第三章

第三章

「結果呢?」小珀好奇的問。

「一場諮詢下來,她用金卡刷了近三十萬的課程!」汶柔遞給妹妹一杯柳丁原汁。

「哇!好厲害,我看你這個月又要多一面金牌了。」小珀知道在「女人話題」只要業績達到公司規定,就會獲頒一枚金牌以示獎勵。

「其實我原本並沒有打算要她參加這麼多課程,是她認為既然要就一次做齊。」

「只要是女人,不管學識再高,氣質再好,只要是缺少那麼一點吸引力,就好象是會要了她的命一樣。」小珀峨著嘴說。

「現在女性老是高談什麼女性自覺、獨立、兩性平等,可是一扯到美醜、老化,還不是緊張的根,你看那些高唱女性自覺口號的人,上電視還不是都化上妝。像前一陣子,還有人抨擊我們的標語。」汶柔停頓一下喝口果汁。

「標語?喔![做個讓男人無法一手掌握的女人],對不對?」小珀得意的道。

「沒錯!有人說,這是貶低我們女性。」汶柔蹙眉道:「其實,如果這句話是在別的場合聽到,你會有何聯想?」

「我會認為這是一句激勵女性的話。」小珀想一想道。

「對呀!一個女人若能不受男性掌握,那她一定是一位有自信、有能力、獨立的女人,偏偏跟我們公司連在一起就成了侮辱女人的話,真是不公平!汶柔不很氣的說:「再說,一個女人若對自己的身材滿意,所表現出來的自倍更讓人眼前一亮。」

「其實,很多男人還不是很怕自己若成了禿頭怎麼辦!怎麼就沒人說那些男人缺乏自倍。」小珀有感而發的道:「我看有些女性團體是矯枉過正。」

「把那些用在抨擊我們公司的力氣,拿去立法院找那些立法委員多修改一些法,尤其是有利我們女性的法,還來的實際些。像民法的親屬篇,夫妻財產所有權……等等,那可重要多了。」汶柔激動的說。

「二姊!」小珀故意「嘖嘖嘖」出聲,「當初你把警官的工作辭掉時,實在該讓奶奶培養你為政治界的接班人。大姊負責經濟,你負責政治,這麼一來奶奶就可以放心了。」

「你作夢!」汶柔輕打小珀的頭,打掉她一臉的遐想,「第一,那時我才二十三歲,太年輕了;第二,我若真對政治有興趣,我也要靠自己的力量,所以奶奶在財、政這兩方面的影響力,就讓給你和大姊好了。」

「二姊,你明知我最迷糊了,只怕我一站出去,馬上把奶奶的臉丟光。」小珀吐吐舌頭說。

「誰說的,每個人都說演藝圈是個大染缸,但這三年來,你卻連個緋聞也沒鬧過,可見得你處理的相當好。」汶柔促狹的看著妹妹,「政治圈也只不過爾爾。」

「少來,那是因為我有一位很好的經紀人,而且,至今也沒有人讓我看的上眼,鬧緋聞,也得有對象吧!」小珀撇著嘴道。

「看來有人動了凡心啰!」汶柔戲虐的看著妹妹,沒想到小珀果真紅了臉。

「原來是真的?!你真的想談戀愛!有對象?」

「討厭啦!」小珀不依的看著地二姊。

「都二十三歲了,還撒嬌!」汶柔輕點她的鼻頭,「老是像個長不大的小女孩!」

「等我三十二歲時,你和大姊還不是會把我當小女孩看待!」

「我們哪那麼倒霉,等到那時,你早已經歸你老公所屬,輪不到我們擔心。」汶柔一副受不了的模樣。

「但在那之前必須先找到對象,把我嫁掉才行。」小珀走到汶柔的房間,抱起熟睡中的狗,一我特地來看你,你怎麼可以睡覺。」

「小珀,你別故意逃避話題,他是誰?」汶柔見妹妹一副害羞的樣子,可以確定她一定是有喜歡的人,「小珀!」

「別叫那麼大聲嘛!」小珀不滿的看著汶柔,還誇張的拉拉耳朵,「這麼大了,還去給人家收驚,會笑死人的!」

汶柔二話不說,立刻拿起電話要撥號。

「好啦!說就說嘛!」小珀搶過電話掛回原位,嘴裡嘟嚷著:「什麼事都要找大姊告狀。」

「說!」汶柔的意志堅定。

「其實,我只見過他一面,而他連我是誰,也不知道!」小珀落寞的道。

「暗戀?你?」汶柔不敢置信的看著妹妹,「從小到大你都被人當作是珍逾拱璧般,還有人會沒注意到你?那他也太沒眼光啦!」

「二姊,不准你這麼說他!」小珀生氣的說。

「呃?」汶柔第一次看到妹妹生氣。

「其實他已經夠好了,對我輕聲細語的,那種溫柔……」小珀懷念的嘆了口氣。「事隔兩年了,我再沒碰到像他這樣的人。」

「小珀,你愈說我愈迷糊了,真有這樣子的人出現在你身邊,我們怎麼會不知道!」

「還記得兩年前,你剛辭去警官的職務,心情不好,我和大姊陪你到墾丁度假。」

「就是那一次?」汶柔訝異的問。

小珀肯定的點點頭。

「我記得你那天一身狼狽的回到旅館,我跟大姊還嚇了一大跳。」汶柔想起那天小珀的情形,還會嚇得全身打哆嗑,「雖然你只說是自己不小心,才會跌的滿身沙子,可是我和大姊誰也不相信。」

「我知道,」小珀苦笑的說:「所以等我們一回台北,大姊馬上要我們加強好身術。」

「現在你可以老實說,那天是怎麼一回事了吧!」汶柔緊盯著妹妹,要她說實話。

「只不過那一天,我心血來潮跑到海灘,玩著玩著沒注意到都已經六點多,弄潮的人早回去旅館休息了,只剩我一個人站在沙灘上看著潮來潮往,連什麼時候身旁多了三位不速之客都沒注意到。」

小珀專註地回想著那天的情景,連汶柔的驚叫聲都沒注意到,她繼續又道:

「直到有人將手搭在我肩上,我才注意到已經有三個人將我包圍住,光看他們臉上的表情,我就知道有大麻煩了,而以前所學的防身術,一急早已忘光了。」小珀苦笑的站起身,走到陽台前。

「小珀,若覺得不舒服,不說也沒關係。」汶柔實在不忍看妹妹如此怏怏不樂。

「都已經兩年了,任何的不舒服早就忘了,更何況還有一個完美的結果。」小珀柔柔的綻放笑容,「當他們一把將我推倒,我還以為我要成了刀俎上的魚肉了,沒想到他們才準備動手撕開我的衣襟時,就出現一位英勇的騎士,將他們一一打跑。」她甜甜的笑著。

「騎士?你也太會運用名詞了吧!」汶柔好笑的說,「虧你想的出來。」

「真的是騎士,只不過騎的既不是白馬,也不是黑馬,而是鐵馬!」小珀滿含笑意的道。

「鐵馬?」汶柔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道:「你是指腳踏車?!」

「拜託,現在人家都是說「單車」,別土啦!」小珀笑著修正汶柔的話。

「你的騎士,是騎「單車」的騎士!」汶柔說完,立刻大笑不已,整個人縮在沙發上狂笑。

小珀原想瞪著汶柔,最後還是跟她笑成一團。

「他可真有騎士精神喔!當時,我就像是驚弓之鳥,雖然壞人都被他給打跑了,我卻還是整個人蜷縮在沙灘上,他原本好心想拉我起身,沒想到他一碰到我的手,我立刻就大聲尖叫了起來。」

「我的天啊!他沒氣得一拳打昏你啊!」汶柔知道她小妹尖叫的功力有多厲害,而且還是加足馬力的「大聲尖叫」,她不敢想象當時的情景。

「我說過他是騎士嘛!」小珀嬌嗔的白了汶柔一眼,「他只是依然捉住我的手,動也不動的看著我,直到我自己停止尖叫,並分辨出他是救我的人。」

「下一步,你一定是整個人「丟」進他的懷中,對不對?」汶柔太了解他們姊妹們彼此的習慣。

「什麼丟,是很詩情、很浪漫的「投」進他的懷中,才不像你那麼粗魯用「丟」的。」小珀還厭惡的搖搖頭,一副受不了的模樣。

「對我而言,丟球和投球是同一個意思的動作,所以丟和投當然就一樣。」汶柔無所謂的道。

「強辯!你只有聽過丟垃圾,有人說「投垃圾」嗎?」小珀峨著嘴又道:「原本很浪漫的事情,被你那可怕-該用恐怖來說比較適合-的用詞遣詞全給破壞掉了。」小珀不滿的說。

「好!是我錯了,那後來呢?」汶柔為了想知道結果,不惜放低身段道歉。

「他只是輕輕的擁著我,直到我不再害怕,不再顫抖為止。後來,他確定我沒事了,還送我到旅館門口,看我進去后才離開。」想起那一幕,小珀就覺得很甜蜜、很感動。

「兩年前,你在台灣已經相當有名氣了,他沒認出你來嗎?」汶柔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毛病又來了。

「我寧可他沒認出我,想想看,當時我渾身是沙,而且掙扎的連臉、頭髮都沾滿了砂,說有多醜,就有多醜,他沒被我嚇跑,就已經夠萬幸了,還巴望他認出我是誰!」小珀再一次峨起嘴道。

「你呀!嘴巴都可以吊三斤豬肉了。」汶柔還學她獗嘴的模樣,「你沒自我介紹?」

「沒有!」小珀惋惜的道。

「沒問恩公家住何處?小女子他日一定登門答謝?」汶柔故意模仿古人說話。

「沒有!」小珀喪氣的道:「我應該主動一點才對!」

「你呀!難不成想象古時候的婦女一樣,「奴家無以為報,願意終生侍奉君,服侍於左右。更甚的還加上一句,他日……」

「二姊!」小珀受不了汶柔的調侃!直接打斷她的話,「你不是要告訴我虎克的事?」

「說到虎克!」汶柔立即將注意力集中在小珀懷中的狗兒,「它實在很殘忍,它把老鼠當成專有的玩具,既不趕走老鼠;又不肯把老鼠咬死,整晚就聽到它和老鼠追逐的聲音,還不時傳來老鼠的哀嚎聲,這樣一來,我怎麼睡的著呢!」

「虎克!」小珀嚴肅的瞪著狗兒,「你怎麼可以這樣!」

汶柔正想坐下來,看小珀訓話,偏偏電視對講機的鈐聲響起,原來是大廈管理員通知她,有一封中午寄達的挂號信件要她去拿。

「小珀,我去警衛室拿封信。」

「知道了。」小珀連頭也沒抬,繼續訓著虎克。

向來趾高氣揚的虎克,此時正乖乖地低垂著頭聽訓,不時還哀鳴幾聲。

「還想撒嬌?錯就是錯,明知汶柔怕老鼠,還故意虐待老鼠來嚇她。」小珀越講越生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家的家教太差呢!」

虎克的頭,垂的更低了。

「給我站到一邊去反省、反省。」小珀手指頭一指,虎克就乖乖的走到角落,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這樣故意嚇人。」

門鈴響時,小珀還以為是汶柔不小心把門給上鎖進不來了,門一開,竟出現一名高大英俊的男士。

「有事嗎?」小珀好奇的上下打旦里他,覺得他似乎有些面熟。

「請問金小姐在嗎?」況文靖禮貌的問。

他剛送他大哥和小弟下樓,從地下停車場上來時,腳步不自主的往汶柔家走了過來。

「她剛有事到警衛室,若你是從大門進來,應該有看到她才對。」小珀仍盯著眼前的男子直打量。

雖然小珀對他的印象不淺,但是對於不認識的陌生人,她還不至於隨便放人進來,這是從小祖母便告誡她們的,更何況他若是訪客,剛進來時一定有經過警衛室,不可能沒看到汶柔。

「喔!我也是這棟大廈的住戶,剛才直接從地下停車場上來,所以沒見到她。」況文靖看著眼前這位漂亮寶貝,彷彿在哪裡見過她。

「那你要稍等一下!還是……」小珀看到虎克正打算走離她剛剛指示的地方,連忙叫:「虎克!你給我回去罰站。」

虎克只得悻悻然的踱回原地。

「對不起。」小珀對自己忽然打斷話,教訓狗,感到失禮。

「沒關係,我原本就是想問金小姐,是否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剛剛你是在叫虎克,那就表示金小姐找到幫忙抓老鼠的幫手了。」

「你就是上次借她打電話的人!」小珀知道他是誰了。

「既然事情解決了,那我告辭,打擾了。」況文靖禮貌的點點頭,正想回自己家時,卻被小珀叫住。

「等一等!你是不是還有別的兄弟?」小珀冒冒失失的問。

「啊!」況文靖楞了一下,但仍老實的回答,「我還有一個哥哥和弟弟。小姐為什麼這麼問?」

「對不起,只是你的外表,跟我見過的一個人有些神似,是我太冒失了。」小珀意興闌珊的道:「等一下金小姐上來時,我再把你的好意轉達給她。」

「不用了,只是鄰居間的友好訪問,沒什麼。再見!」況文靖點點頭,轉身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真的有點像,只不過世界上沒有這麼湊巧的事吧!」小珀喃喃自語的關上刃門。

她剛走沒幾步,大門再度被打開,這一次是汶柔回來了,正要關門時卻被虎克給跑了出去。

「虎克!虎克,你要去哪裡啊!」汶柔急忙叫著,看到妹妹卻發獃的站在那裡。

「小珀,虎克跑出去了,怎麼辦,我去追……」

「不用了,才講它幾句就給我演離家出走,不管它。」小珀生氣的將門關上。

「走丟了怎麼辦?」汶柔看到小珀這會兒真的生氣了。

「丟了,大不了再買一隻嘛!」小珀不在乎的說。

汶柔知道小珀正在氣頭上,過一會兒氣消了,自然會急著想找虎克,所以也就不再擔心它的安危。想到小珀剛剛站在離大門沒幾步的地方,她不禁問:「剛剛有人來過?」

「說是你的鄰居,來問你需不需要幫忙,就是上次借你打電話的那一位男士。」

「是他!」

見汶柔瞭然於心的神情,她知道那個人並不是騙子,對他的好感又更加深了幾分。

「他還知道虎克的事,應該錯不了。」小珀看到汶柔手上的牛皮紙袋,「誰寄給你的,裡面是什麼?」

汶柔直接將牛皮紙袋交給小珀,她打開一看,竟然是一份結婚證書。

「這是最新的求婚新招?」

「看看裡面的新娘、新郎好不好。」汶柔懶的理會小珀,徑自往沙發走去。

「是淑娟,她結婚啦!怎麼不是寄喜帖來通知,居然把她的結婚證書寄給你,」這未免也太誇張了。」小珀也感覺到其中的不尋常,「她有麻煩?」

「不知道,不過總有她的用意在。」汶柔隨手抓著抱枕在懷中,思考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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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文靖剛從書房走出來,聽到大門外似乎有細微的聲音,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須臾,才確定自己沒聽錯,而且聽出是細爪子抓門的聲音。

他打開門一看,就看到一隻馬爾濟斯犬,正哀嗚低垂著頭站在門口。

「你是誰?」文靖一開口,狗兒立即鋅異的抬頭看他,「八成是哪一層的住戶才剛搬來,你才會走丟了,是不是!」

狗兒偏著頭看文靖,似乎在評斷他這個人的可信度,它還走到他身旁,嗅嗅他的氣味,隨後才放心的大步走進客廳。

只見它拉長身子一縱,安然的躺在沙發上休息,文靖楞楞地盯著躺在沙發上的狗。

「看來,我多了一位不速之客。」文靖走到狗兒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狗不是最會認路回家嗎?還會聞味道。」

狗兒只是稍微將眼皮張開,看了文靖一眼后又閉目養神。

「酷呀!居然不理我。」文靖看著這隻有個性的狗,「你是太聰明,認定我不會對你怎樣,還是太不知死活啦?」

狗兒這次終於有些反應,只見它從沙發上站起身,文靖還以為是自己的聲音太有權威,連狗都怕他。

「算你識相,還知道害怕,每次碰到那些線民,沒有一個不怕我的,你……」文靖怎麼也沒想到,那狗兒只不過是伸伸懶腰,根本不是怕他,「看來你並不怕我,所以,你只是一隻狗,不可能成為我的線民嘛!」他自嘲的道。

「我一定是太無聊了,居然對著一隻狗訓話。」自吉口自語的說到這,文靖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我知道你的名字了,你是虎克!虎克船長對不對?」

那隻狗終於朝他「汪、汪」叫了幾聲,算是響應。

「你真的會抓老鼠?」文靖問道。

虎克只是站在沙發上,用挑釁的眼光看他,似乎在問他:「你懷疑嗎?」

「看來你是真的會抓老鼠。」文靖還注意到虎克在躍上沙發和伸懶腰時,都小心的沒把爪子戳進沙發中,「看來有人特別訓練過你,家教很好喔!」

此時,虎克總算高興的連叫幾聲,還搖起尾巴。

「看來你還喜歡人家讚美,來吧!我送你回去,免得有人又要尖叫,老鼠。」文靖拿起大門鑰匙,抱起虎克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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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柔和小珀正爭論著,是否該去找虎克,偏偏小珀拗起脾氣,說不找就不找。

「小珀,已經一小時了,萬一虎克真丟了,怎麼辦?」汶柔氣得想把小珀抓起來毒打一頓。

「丟……丟了就算了。」小珀心裡明明急的很,偏又嘴硬不承認。

「少來旦從虎克跑出去十秒后,你就開始偷偷的看著手錶,還不時的往大門望去,現在還嘴硬!」汶柔索性一語道破。

「我……我只是計時,算算他會跑出去多久嘛!」小珀噘著嘴道。

「萬一他迷路了呢?」汶柔就事論事的說。

「不會吧!沒聽說狗會迷路的!」小珀的語氣愈來愈不敢肯定。

「虎克出生約四十天,你就買它回來了,對吧!」

「那又和這件事有何關係。」小珀不解的問。

「從買回來到現在,虎克出門的機會多不多?」汶柔再一次問。

「多啊!有時候拍片,或是上電視節目的通告,我都有帶他出門啊!」小珀理直氣壯的回答。

「可是……」

「可是什麼?」小珀心煩的問。

「你帶他去片場,去攝影棚,當你在忙的時候,公司總會有人陪在你身邊,替你照顧虎克吧!」汶柔睨視著小珀。

「我有專屬的助理。」小珀不甘示弱的白了汶柔一眼,「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所說的重點是,虎克從來沒有自己單獨外出過,雖然狗很少迷路,那是它的本能,如果你從小就剝削了它這一項本能,你想它的本能,有可能一下子激發出來嗎?」

「這……」小珀怯怯的瞄了汶柔一眼。

「而且,你想想,我住十二樓褸也,萬一虎克用爬樓梯的,十二樓的階梯有多少,他爬的上來嗎?」汶柔滿意的看到小珀臉色發白。

「虎克很聰明,他……他會坐電梯。」小珀的手指交互扭在一起。

「萬一他被關在電梯里呢?會搭電梯並不表示他認得數字,而且「有能力」找到按鈕吧!」汶柔一說完,見到小珀立刻站起身,往大門走出。

汶柔滿意的想加人尋找虎克的行列,但沒想到小珀才剛拉開大門,就看況文靖手中抱著虎克正打算按門鈐。

「虎克--」小珀喜出望外上刻將狗兒接過來,「我正想去找你呢!」

「你找到它的?」汶柔好奇的問。

「不!是它找上我的。」況文靖滿含笑意的說,「它來抓我的門。」

汶柔和小珀先是面面相觀,然後同時迸出一句,「它迷路了。」

「我想它是一隻母狗,對嗎?」況文靖很有把握的猜測。

「誰說它是只母狗,虎克……」見虎克不理她,汶柔立即改稱,「虎克船長是只公狗。」虎克總算給面子的叫了兩聲。

「謝謝你送虎克回來,尊姓大名?」小珀這才記起自己還不知道他的姓名。

「我是況文清,就住這層樓的另一邊,剛好和這間房子屬於對稱的位置,這大概也是虎克弄錯的原因。」文靖才說完,虎克立刻叫了幾聲附和。

汶柔張大眼睛不敢置倍的瞪著狗兒,她叫它「虎克」理都不理,叫它「虎克船長」才有響應,原還以為只有小珀才能叫它虎克,沒想到況文靖叫它虎克,它竟然……霎時她覺得自己沒面子極了。

「你會分辨狗的性別嗎?否則你怎麼會猜虎克是母狗?」汶柔不懷好意的問。

況文靖當然聽出汶柔這話中的另一個含意,是指他竟然那麼無聊,還特地將狗抓起來辨別性別。

「很抱歉,我是根據虎克的方向感來判定的。」況文靖促狹的道。

「你該不會是說,「雌性」不管是動物或是人,都有很差的方向感?」汶柔眯著眼睛問。

若跟汶柔很熟的人,就會知道這是她發脾氣前的前兆,識相的人最好離她遠一點,別去招惹她,偏偏況文靖並不了解這一點。

「我所認識的女性,百分之九十五,都有這種煩惱。」文靖溫文的回答。

站在一旁的小珀,原還想請況文靖進屋坐,一見到汶柔的表情和他們之間的對話,她覺得當務之急該是將他們分開,最理想的處理方式是請況文靖先回去。

哪知,她還是太慢開口,於是一場口舌之戰開始了。

「我想你認識的大都是「弱智」團體的女性,所以才會一致的都沒有方向感!」汶柔恨恨地道。

「不會吧!有一些是女警、女律師,還有……」況文靖細數他所認識的女性職業,「她們在職務上都是勝任愉快,我想她們的智商是相當高的。」

「智商高,並不代表她們的反應快、眼光好,否則像你這種……」

「汶柔!」小珀知道她二姊開始要口出惡言了,連忙出聲打斷。

「做什麼?」汶柔怏怏不悅的回過頭來看她。

小珀將汶柔拉到一邊說:「虎克真的是一隻母狗,不是公的!」

「什麼?」汶柔不敢置信的瞪著小珀懷中的狗兒,然後立即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金小姐怎麼啦?」文靖不知小珀跟她說了些什麼,只知她像是泄了氣的汽球般,一下子全沒精神了。

「她臨時想起有一通重要的電話要打,所以,才……」小珀隨便編個借口交代。

「既然如此,時間也不早,我該告辭了。」

「再一次謝謝你送虎克回來。」小珀衷心的說。

「恰巧碰到的,不算什麼,告辭了。」況文靖離開了汶柔的住所。

「下次若讓二姊發現你確實是只公狗,她非剝了我一層皮不可!」小珀擔心的看著緊閉的房門,「還好,我最少也要出國兩、三個月,回來時二姊氣也該消了吧?!」小珀誠摯的希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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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你在看什麼書啊?」

對於小佩的問題,汶柔只將書翻過來讓她看看書名。

「改運的秘訣!」小佩喃喃念著,「顧問,你最近很倒霉嗎?」

「參考看看。」汶柔淡然的說。

小佩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她不覺得汶柔有任何需要改運的地方,身為店裡的顧問,每每和店長都能讓業績達到公司的要求,人又長得漂亮有氣質,怎會有需要改運?

「去告訴其它學妹,等一下我要考試。」晏妮站在汶柔的辦公室門口道。

「店長……要考些什麼呢?」小佩苦著臉問晏妮。

「全部!包括產品的價目、療程、形成的原因,都考。」晏妮含笑的細數著。

「是!店長。」小佩只得乖乖的去傳達。

「總算安靜了些!」晏妮走進汶柔的辦公室。

「是喔!等一下只要跟進休息室,就會看到學妹們每個人手捧產品細目,背得-起勁呢!」汶柔打趣的說。

「我們不都是這樣過來的?」晏妮聳聳肩不在乎的說:「在煩什麼?」

「沒有啊!」

「沒有?那這本書是怎麼一回事,認識你這麼久,我可從來沒看過你讀這種書啊!」晏妮指著書的封面說。

「參考!」汶柔扁扁嘴有些無奈。

「看來你最近一定「有些」不如意,而且,鐵定和工作無關。」晏妮篤定的道。

「是有些討厭的事,你也知道我最近才剛搬新家,居然發現有老鼠。」

「反正你住十二樓,妨礙不大嘛!」看到汶柔痛苦的睨著她看,晏妮小心翼翼的問:「十二樓也有?」

「這才讓人煩惱,我最怕老鼠。」

「那養只貓嘛!既可以抓老鼠,又可以當寵物,一舉兩得。」晏妮建議的說。

「我對貓過敏!」汶柔苦著一張臉說。

「不會吧!」晏妮啞然失笑的說。

「我正是如此,而且昨天我才知道,我妹妹養了兩、三年的狗,居然是只母狗。」

「你一直以為他是公的?」晏妮問。

「我認定它是公狗。」汶柔斷然的說,「它有一切叫「雄性」動物的特質,自大、高傲、目空一切、自以為是……」汶柔一一細數著。

「你確定講得是一隻狗?而不是某位男士?」晏妮打趣的問。

「你明知我目前並沒有男朋友!」汶柔蹙眉的道,「我指得當然是一隻狗。」

「沒有男朋友,並不表示沒有人追求,據我所知,有許多客人都希望把她們的弟弟啦、朋友之類的介紹給你。」晏妮促狹的說。

「早知道,我也要像你,說自己已經三十五歲,有兒有女。」汶柔想到那些熱心的客戶,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我是坦白。」

「坦白?」這一次換汶柔打趣的看著晏妮。

「我總會有達到目標的一天嘛!」晏妮笑笑道,「我去看看學妹們,是不是正在用功,至於你!還是想想該如何解決那位惱人男士的問題吧!」

「我才沒……」

晏妮只是揮揮手不在意的走出辦公室,留下汶柔呆坐在位子上。

真有這種人選出現的話,他也是唯一的人選-況文靖,他才是惹她心煩的原因所在。

汶柔一把丟開手中的書,「悲觀即樂觀,真是這樣嗎?我不會自視自己過得好,就放縱自己,但是他……況文靖。」汶柔有些迷惘,「我該樂觀的認為你會自動消失在我面前,不會再來打擾我;還是該悲觀的認為你會一直糾纏我,開始防患未然!」

汶柔將書再度抬回,映人眼中的一句話,正是她現在的心境。

「生活像一塊肥皂,滑不溜的,如果你自以為把握得很好,那你就錯了。」

這不正是她目前最佳的寫照,原以為她再也不會見到他,反正台灣有二千一百萬的人口,她也不可能每一位都會見過,既然離開原工作環境,就不該再遇見他。

然而,她不但遇見他,而且還比鄰而居,想到那一天,自己自動投懷送抱,雖然是被老鼠嚇的,但……汶柔感到自己的臉頰發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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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性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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