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被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從水中抱出來的時候,衣婕只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與陌生的充實感,兩者交替的影響著她的意識。

周遭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身子的所擁有的感覺,無一不陌生,因為十幾年來,她還不曾有過如此晨昏顛倒。

如果將這一切全「歸功」於貪得無厭的都晟燡呢?衣婕昏眩的抓住混沌腦海中一閃而逝的結論。

疲倦的她無法細想其它的事了,就連衣軒失蹤多久她都已沒了概念,只除了隨都晟燡來到他的王府後的第二天清晨,她央求過他動用關係與影響力去尋找外,其餘的她也不是顧不得,而是她已經無能為力了。

譬如永寧寺內每日必行的功課、公公司馬文的被革職種種,都無法在她虛浮縹緲的腦袋裡停留一下。

就像現下,那雙強而有力的臂膀何時將她全身上下里上布巾,又是何時抱著她走向床鋪的她都不知道,唯獨當她的臀一觸到床之際,她才欣然為之一振的想要重回它的懷抱。

「不行!衣婕,你不能再睡了!」

溫柔的聲音強迫她睜開雙眼,她勉強集中又要飄走的注意力,睜眼一瞧——

梳妝台前的銅鏡告訴了她!她的位置不是在床上。

她茫然的望向身後忙碌的擦拭著她的頭髮與身子的都晟燡,虛軟的開口,「我……沐浴了?」

「對,等一下我要回平城,你願意陪我回去嗎?」他從銅鏡里瞅著她。

平時認真警戒的雙眸,此時蒙上了一抹淡淡的傭懶,緋紅的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多日來他不饜足的愛她而造成,還是被他本身的落腮鬍所刮紅的?

總之,他真是百看不厭,更不想走,如果她能與他一路作伴回平城,那速度一定會慢一點的,不過卻鐵定值得。

「不!」慵懶迷濛的雙眸倏然睜大,「我是什麼身分?就這樣陪你回京?」

「這個你不用擔心,」都晟燡從鏡中回了她一抹自信的笑,「我會出面替你休夫的!」他一邊解釋,一邊轉身走向剛才幫她沐浴的浴桶。

他完全忽視她的僵硬,因為這幾天他都已經計畫好了,此次回京時,他會到大牢中替她擺平司馬榮豐,讓他倆能更正大光明在一起。

「不行!」衣婕激動的從椅榻上站起身,「你不能這樣替我妄作決定!這是我的婚姻—-」

她非常的激動,一站起來便直直的來到浴桶邊,就連包里在她身上的布巾半途掉了下來,她都不知道。

都晟燡從浴桶中抬起頭時,視線正好落在她的雙腿間,他邪佞的一笑,伸手探進她的雙腿間,同時打斷了她的話。

「你別碰我!」衣婕差點被他大膽的動作給嚇得岔了氣,「你沒有權利碰我!」她手忙腳亂的拍打著他靈活的手。

她無心的挑釁,讓他不再溫柔的笑了起來,「我沒有權利嗎?那誰有權利?你想讓司馬榮豐碰你?」他空著的另一隻手箍向了她的臀部,「回答我!是不是?」說完,他立即張開白牙,咬向被他翻開的羞赧花瓣。

「啊——」

他的力道讓她受傷了,突如其來的嚙咬,除了讓她疼得低喊出聲,就連淚水也隨之流下。

「不……」

「不?哼!我偏要!」

俐落的將她抱進浴桶中,他逼她注視著他的眼,「看來你還不知道你答應了我什麼。」分開了她的雙腿后,他直接將她住他已因憤怒而豎起的鐵杵按坐下!

衣婕閉緊雙眸,她那兒還沒有一點溫柔的滋潤!就被他的堅硬充滿到底!這讓她顰緊了眉心!

「我……我什麼都沒答應……答應……」

「有!你說你會改嫁給你肚子里孩子的父親!」

改嫁?孩子?在窄穴被貫穿的疼痛瞬間,衣婕還在努力的回憶著。

她的小手雖然抵在他寬闊赤裸的胸膛上,但她仍然擺脫不掉他握住她纖腰的大手,也擺脫不掉他在她體內衝刺的鐵杵,於是她搖頭、她掙扎,唯獨就是倔強的不肯示弱求饒。

她何時承諾過他的?她真的有承諾過他嗎?

「想起來了沒?」都晟燡也不阻止自己小兄弟的粗暴,握在她纖腰上的大手更是操縱著她的身子,蠻橫的掌握她擺臀的方向。

他一定要馴服她!

「啊……啊!我……我……噢……」

衣婕來不及回答他,和著淚水的眸子在他瀕臨爆發的那一瞬間,兩眼一翻,便厥進了他的懷中。

都晟燡不但以怒氣接住了她,還奮力的衝刺著上會兒后才將自己釋放在她的體內。

「看著吧!衣婕,」他抱起昏厥的衣婕從浴桶中站起來,「當你母親十五年前將你託付給我時,你就是我都晟燡的人了!而司馬榮豐只是先娶走你,並沒有碰你,因此我會讓他有個全屍可以入殮的!」

她是他的!這副白晢軀體和其中的靈魂他都要了!

不管她是否答應,或者是他的誘騙也罷,反正她就是他的女人!是他都晟燡的女人,一輩子皆然!

****

五日後平城大牢外

「豐兒,記著,見到那賤人的時候,一定要告訴她,那個騎過她的都晟燡就是十二年前讓孟家全家三百餘口被抄得乾乾淨淨的兇手!」司馬文再次輕聲的對輕巧的解著腳上腳鐐的司馬榮豐交代。

放下被解開的腳鐐后,司馬榮豐站了起來,點頭道:「爹,您放心,我不但會將那偷人的賤人給抓來一併陪葬,我還要告訴她,她親愛的小弟早就是咱們的變童了……」

「噤聲!」司馬文一且即使了個眼色,「很好反正老子就是不要那對狗男女過神仙生活!」他除了小心的呻道,又再次叮嚀,「豐兒,記得對那賤人狠一點,不要忘了向她提起都晟燡那個蠻子愛過她娘呢!」

司馬榮豐邪惡的點點頭,隨即他再次提議道:「爹,還是豐兒帶您一起逃吧!」語氣中的曖昧清楚可聞。

「不!」司馬文愛憐的撫了撫兒子的臉,說道:「豐兒,照咱們的計畫,綁那賤人來威脅都晟燡!嗯?」

司馬榮豐點頭道:「對!咱們還要一起『吃』了都晟燡呢」

「對,豐兒,讓咱們教一教那蠻子男人之間的相愛,那要比他去愛麻煩、愛吵的女人順心多了!」司馬文滿眼都是曖昧神色。

趁著押解囚車的官差與大牢的官差交接之際,司馬榮豐逃走了,直到發覺囚車裡少了一個人時,已是一個時辰后的事了。

五天後,司馬文終於屈打成招,說出了司馬榮豐的下落。

大批緝捕的人馬立刻前往緝捕,在錯誤的選擇了快捷方式后,因而與循著官道進京的都晟燡錯身而過。

待都晟燡進京謁見皇上時,早已是大半個月後的事了。

對皇上稟報完此行謁見的目的之後,他驚訝的發現兄長都晟驍押著刑部的參事前來找他,他才知道司馬榮豐越獄的事情,以及他邪惡的計畫!

司馬榮豐的逃獄將對衣婕的安全產生威脅,他得速速回到她身邊,以防她發生危險!

對!事不宜遲!

在拓跋燾、都晟驍的目送下,都晟燡快馬加鞭的往洛陽而去!

****

洛陽廣陵王府

「少奶奶……不!孟小姐……」

在衣婕馬前牽著馬不放她走的顏狗兒,皺著一張臉焦急的央求道:「可不可以讓我去告訴乎模總管后您再走?」

衣婕抖著身子上邊咬緊下唇,一邊在心中懊惱的埋怨著自己。

她這不爭氣的身子,自從都晟燡走後竟就這麼虛弱的病了,嗜睡不起、沒精打採的不講,就連吃下去的食物還來不及消化便悉數的吐了出來……

今天上午,她也是看準了馬廄里沒半個人!心想擺脫了小靜之後,便能順利牽馬出門,哪知人都還沒出中庭,就被攔了下來。

「狗兒,你快讓開!」她命令著,「我要去找衣軒!你也知道衣軒已經失蹤那麼久了,難道你一點都不會擔心嗎?」

大門邊的騷動,讓正坐著轎回來的萍兒注意到了,她於是命轎子停下,然後彎腰出轎。

「怎麼了?哦……」萍兒笑吟吟的走向衣婕,「原來是孟『小姐』要出門啊?」她別有用心的強調著「小姐」兩字,譏諷之意溢於言表。

衣婕看著萍兒,剎那間臉蛋兒紅成了一片,因為那日在煙雨樓中裸著豐盈身子求歡的萍兒頓時浮現在她的腦海。

「嗯……」她赧紅著一張臉承認道:「我要去找舍弟,順便透透氣。」

「少奶……哦!不是!是孟小姐……」顏狗兒搶白道:「乎模總管說王爺一直都有派人在找小舅爺呀!」

「狗兒!」衣婕的小臉漲得更紅了,她大聲的叫著顏狗兒的沒大沒小,「那我也要加入找人的行列!不行嗎?」

萍兒冷眼旁觀著,興奮地發覺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她孟衣婕絕不是出去透透氣而已,她極有可能打算一去不回的!

「那狗兒陪您去找小舅爺!」

「狗兒,你……我……我只是要去透透氣!」

「少奶奶,您就別為難狗兒了!」顏狗兒情急之下,索性不管改不了口的稱呼了。「王爺出門前,還特地叮嚀狗兒,別讓您再像以往那樣自己騎馬出門的!」他的聲音里已經透出了哭音。

不聽還好,一聽之下隨即怒火中燒,耐心盡失的衣婕高舉起馬鞭,硬是將顏狗兒攔在韁繩邊的手給打開!

這一鞭本該只打著顏狗兒,卻沒想到也波及了一旁的萍兒!

萍兒大叫一聲,衣婕更是將手中的兇器一丟,急急忙忙從馬背上下來!

「萍兒!你有沒有怎麼樣?」她擔心萍兒傷得嚴重,忙檢視著蹲在地上的萍兒。

萍兒抬起頭,笑著對她搖搖頭,「沒什麼!先扶我起來吧!」

被人通知外面情形的乎模急急忙忙跑出來,看到的就是衣婕小心翼翼攙著萍兒的情形。

「萍夫人、孟小姐,這……」乎模也擠進了顏狗兒與其它門房小廝間,扶住了萍兒的另一邊時仍不解的問道。

「乎總管,是衣婕不小心誤傷了萍夫人的!」衣婕的全然愧疚,讓她立即回答了平常她連面都不想見的乎模,因為她一直都是將乎模歸類為與都晟燡站在同一邊的人,於是她住到煙雨樓的這些日子以來,她始終都是冷冰冰的拒絕乎模的關心。

「快去請大夫!」乎模立即轉頭對小廝吩咐道。「快去!」然後他又轉回身,對萍兒問道:「還能走嗎?萍夫人。」

萍兒點了點頭上且即被人攙扶進屋去了。

但是,她的心思可不只這麼點。她心想,如果昨天下午她在王府外面遇到的小販是孟衣婕的丈夫的話,那她可要幫助人家夫妻好好「團圓」了,不是嗎?她悄悄的揚起一抹笑,笑意中凈是算計。

****

自從傷了萍兒后!衣婕面對萍兒就更加難堪了,除了愧疚、除了那難堪的一日,在兩女一男的房間里……

伴隨著她微恙的身子,她更是走不了了。

那天顏狗兒若沒有阻止她的話,她現下應該已經投奔到永寧寺了吧?

照理說,她還是司馬榮豐的結髮妻子,她就應該要為丈夫守身到底才對,哪怕丈夫是雞、是狗,這是每一個良家婦女都懂的道理啊,所以,一遇到這事後,她唯一能守節的法子,就是該尋求永寧寺的庇護,也許那才是正途。

「唉……」她獨坐在小靜房裡的浴桶中,低聲輕嘆了起來。

因為,當她只要低頭往水裡望去,便會看見都晟燡惡意留在自己大腿內側的清晰唇印,它怵目驚心的提醒著她,都晟燡真的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她不敢保證會不會是唯一的,因為她還是司馬榮豐的妻子,縱使司馬父子之間有私情。

於是,她想象著,假使日後司馬榮豐出了獄,若是他要求她盡人妻的本分而要她的話,那她會從他身上嘗到都晟燡所給過她的快樂嗎?

司馬榮豐會像都晟燡的大手,雖然孔武有力,卻能溫柔的輕撫著她的渾圓嗎?他又能像都晟燡性感的唇,每每吻向她的肌膚時,就像是一簇簇燃燒的火苗,燒灼、點燃她不為人知的熱情一面嗎?

更重要的是,司馬榮豐能像都晟燡總是先讓她摸到歡愉的彩虹,然後才帶領她一起奔向彩虹的盡頭嗎?

兩人纏綿如交頸鴛鴦般的熱情畫面上幕幕的浮掠而過時,也順便刻在了她的心版上。

「噢蕩婦!孟衣婕!你真是不折不扣的蕩婦了啊!」衣婕紅著臉,收回腦海中閃過的一幕幕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她居然比較起兩個不同的男人與她在床第間的性事?她羞愧得直想要去撞牆!

「衣婕,你在嘟嚷什麼啊?」突然,浴桶后響起了萍兒的聲音,「你說誰是蕩婦?」她嬌媚的訕笑著她。

衣婕趕忙將浮在身邊的布毛遮住胸前,「沒有……」她無措的掩飾著,「有什麼事嗎?萍夫人,我還想要……」

她的話在萍兒伸手掩向她的嘴時被打斷了,「喊我萍兒姊吧!」

衣婕羞澀的順著萍兒的語氣喊了她一聲「萍兒姊」,「我正想沐浴完後去瞧瞧你呢!」

萍兒懂她的不自在,於是她轉過身子,讓她能從浴桶中起來穿衣服。

「你怎麼搬到丫頭的房間了?怎麼不再住煙雨樓?」萍兒的聲音從她背過的身子傳過來。

「我是什麼身分?怎能住王爺的煙雨樓?」衣婕一邊穿上肚兜,一邊理所當然的反問著。

「啊!」

「怎麼啦?」聽到衣婕的慘叫聲,萍兒立刻轉了過來,走向衣婕。

「頭髮根兜衣的繫繩纏在一起了」

「來萍兒姊幫你。」話還沒說完,萍兒便站到衣婕的身後,先將肚兜的繫繩重新鬆開,然後拂開她的濕發后再綁上。

「謝謝你!」衣婕不自在的由著另一個女人替自己穿衣服。

就在萍兒撩高她的長發、要替她被上褻衣時,她驚訝的叫了出來——

「怎麼了?」衣婕半轉過身子問道:「萍兒姊,你怎麼了?」

「你……你的頸后怎麼也有……也有這『十』字烙痕?」萍兒驚駭的嚷著,「我在王爺的手腕背上瞧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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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戀你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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