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喂！我可不可以休息啦？」蔡聖華躺在地毯上，雙腿往上抬，整條長腿貼在牆面上，她抬腿抬了快一個小時了啦，腿部麻痹了，超想休息的。
坐在沙發上的訾焰優雅的看著手裡的雜誌，細長的眼眸冷冷的掃了向一旁哇哇叫的鄉巴佬。
瞟了一眼，他立刻把目光拉回手中的雜誌，不再搭理她。他表現得很明白，答案是——當然不行！繼續抬。
「喂喂喂！我覺得我現在的腿很美、很漂亮啊！你瞧、你瞧，既修長又筆直的，超美的啦！美得冒泡泡啰！可以休息了啦！」蔡聖華猛力讚美自己一雙美腿，希望訾焰能讓她休息，她的雙腿快廢掉啦！
「再抬十分鐘。」訾焰輕輕倚入真皮沙發的椅背，冷硬說道。
躺在地毯上的蔡聖華氣得狠瞪他一眼。
「沒良心的東西，你的良心一定是被狗吃了啦！」她只能不停的謾罵來出氣。
「十分鐘和現在又沒差，多個十分鐘腿又不會變得更好，真不知你的腦袋是不是裝了豆腐。」她想休息啦！肚子又餓，身體又累，腿又酸的。她最近已經很配合他的要求了，現在只不過想休息一下，他也不肯。
「每日多抬十分鐘，一個星期就會多七十分鐘，一個月多兩百八十分鐘，一年多了三千三百六十分鐘，兩年多了六千七百二十分鐘，三年……」
「夠了夠了！再念下去我的耳朵都要長繭了，我抬就是了！」蔡聖華投降了。
他起身走至躺在地毯上的聖華身邊，低頭看著她的臉。「加油！還剩七分五十六秒。」臉上漾著邪笑，他不否認自己越來越愛她相處了。
雖然她嘴裡老掛著粗話，不過近來已修正了許多，至少比她剛來這裡時進步了很多。他相信她是塊未經琢磨的璞玉，他期待能看到她的潛能，他從她身上看到了希望，他相信，也有自信，絕對能將她打造成一位完美的、具有強烈風格的卡門。
「喂！你女人最近怎麼都沒來看你？」蔡聖華無聊問出，往常愛蜜莉不是三不五時就往這裡跑，最近都沒有看到她來找他。「哈哈哈，我知道了，愛蜜莉一定是有新歡了厚，唉，算她有眼光，知道和人妖在一起簡直是個錯。」
「她不是我的女人。」訾焰精光四迸的眼睛掃過她的臉，毫不猶豫的撇清，他從來都沒有將愛蜜莉當成是自己的女人，他們的關係是很自由的，誰也不屬於誰。
「不是你的女人？！」蔡聖華挑眉，用鼻子不屑地冷哼。「最好不是啦！不是你女人還上床喔？該不會你根本就是飢不擇食、人盡可『婦』的男人吧！」她回嘴，她最看不起這種玩弄女人的男人。
雖然她不太喜歡愛蜜莉，不過她更不喜歡玩弄愛蜜莉的訾焰，明明兩人就有一腿，為何還說他們不是情侶，當她是白痴喔。
「我和她只是床作。」訾焰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和她解釋，他只是不希望聖華誤會他和愛蜜莉的關係。
「床伴？你說什麼？我沒聽錯吧！我的老天爺啊！」純樸的蔡聖華根本無法接受訾焰那種觀念，不過仔細想想，愛蜜莉是個老外，可能本身就對「性」很開放。
但是，對蔡聖華而言，她還是無法接受這種觀念，她崇尚的是兩情相悅、細水長流，最真摯的愛。
訾焰站起身，瞥見蔡聖華擺放在床頭旁的一張相片，他無聊地拿起來細看。
躺在地上的蔡聖華眼角餘光掃到他正拿著她心上人的相片，一股腦的立刻爬起身，不顧腿上的酸麻立刻奪回那張相片。
「喂喂喂！你少隨便動別人的東西好不好？很沒禮貌耶！」蔡聖華把相片護在自己的胸口，小心翼翼的保護著，這可是蔣大哥的玉照耶。
「你男朋友？」訾焰坐在她的床上，看著她一臉嬌羞的模樣，他發現自己很討厭看到她這種表情。
「關你屁事！」蔡聖華做了個大大的鬼臉。
「看樣子，他根本不是你男朋友嘛！我看是你倒貼人家，對方應該對你這野女孩一點意思都沒有吧。」訾焰捻酸吃醋的諷道。
蔡聖華越聽越氣。「他是我男朋友，怎樣怎樣！你是嫉妒還是吃醋啊？」蔡聖華怒得想打歪他那高挺的鼻樑。
「吃醋。」
蔡聖華被他的回答給嚇到了，他、他在說什麼啊？竟然說吃醋？難、難不成，他喜歡上她了？
訾焰只消看她一眼就知道這小妮子在想什麼，他剛才是故意戲弄她的，他抬起她的下巴，很深情的望著她。
「蔡小姐，你想得美，最好我會喜歡你。」
「你！」蔡聖華氣得杏眼圓睜，他竟然玩弄她。
「呵呵，他是你男朋友，那怎麼……你們兩人從來都沒有接過吻？我看，根本就是你在妄想吧！蔡聖華小姐，別作夢啦！」
訾焰伸出手拍拍她的臉頰，想打醒她的痴心妄想。他可沒忘了上次吻時她那單純的反應。
蔡聖華火得拍開他的手。「我們有接吻好不好？親了不知好幾千次啰！我可是接吻女王好吧？哼哼哼！怎麼樣？怕了吧！」蔡聖華大力吹捧自己，就是不想被他吃得死死，反正說謊他又不知道，輸人不輸陣啊！
「接吻女王？哈哈哈……這是我聽過史上最好笑的笑話！」他狂妄大笑，笑聲刺耳的令蔡聖華咬牙切齒。「我可沒忘了上次吻你時，你的反應喔！那該不會是，你的初吻吧？」
「不準說、不準說！」蔡聖華氣得飛撲到他身上猛力捶打，一想到她的初吻被他奪走，她就有氣。
訾焰技巧性的閃開她的攻勢，他可不想傷了過幾天就要拍照的聖華，他藉著自己高大的身軀反身壓住她。
「女人在男人身下掙扎可是會引發男人的獸性喔！別忘了。」
「真可惜我眼前的人不是男人，是個人妖啊……哈哈哈！」啐了一聲，蔡聖華拉長尾音，嘲諷意味濃厚。
「信不信我這個人妖可以吃、了、你。」訾焰的手指輕撫過她優美的頸項。
「信不信我可以一腳踹、開、你！」她也不遑多讓，立刻頂回去。
「你太犀利了，聖華，這隻會讓男人倒盡胃口。」他細心教導她面對男人時該有的女人反應，她太像潑婦了，無法成為魅感人心的「卡門」。
「哼！」她冷冷一哼，她就是這個死樣子，他能拿她怎麼樣？呿！
「過幾天你要去拍香水公司的廣告海報。」訾焰移開身體，坐在聖華的身邊，抬起她的小腿替她按摩著，每每她抬腿完后他都會替她按摩。
「嗄？我？！不成、不成！」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什麼都不會，怎麼拍啊！而且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可不可以不拍啊？喂，你去和愛蜜莉說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啦。」蔡聖華露出難得一見的扭捏，她還沒有心理準備去面對人群。
訾焰看得出她在焦慮，難得溫柔的輕撫她雜亂的短髮。「放心，一切有我。」她的頭髮該設計了。
蔡聖華被訾焰突如其來的溫柔給嚇住。他在做什麼？竟然溫柔的摸著她的發，一股暖流滑過蔡聖華的心，來這裡那麼久的時間，第一次有人給了她溫暖。
眼眶湧上淚水，她不知道自己是因為感動，還是，什麼原因而想哭，不過倔強的她低垂著頭，硬是忍住想哭的衝動。
雖然他老愛和她鬥嘴，但是她知道最關心她的人還是他。
謝謝你……訾焰。她在心裡對他說著。
蔡聖華坐在髮廊的椅上，髮型師在她身後梳理著她的亂髮，而訾焰雙手環於胸前，站在髮型師的身旁，思忖著她的頭髮該如何設計。
「焰，你真的要把聖華的頭髮修復嗎？『卡門』的形象應該是長捲髮才對，修短了就失去了『卡門』的味道。」愛蜜莉在一旁勸導，希望訾焰能夠三思。
「什麼是『卡門』的味道？」訾焰瞥了愛蜜莉一眼，嚴厲的眼神怔住了她。
「這……」訾焰突來的問話令她回答不出來。「嗯……『卡門』不就是吉普賽女郎，波浪卷的長發配上火紅色的衣裙？」
不是嗎？她完全看不出訾焰眼瞳里的涵義，他到底在想什麼？她摸不清。
「你要這種『卡門』？」訾焰眼眸更沉了些，黑潭樣的眼眸看不出一絲情感。
愛蜜莉有些慌了，難道「卡門」不該是這樣？
「如果你要這種『卡門』何需找我呢？任何一個設計師只要模仿就可以辦到了，何必需要我。」嘴唇輕挑，他眯起眼科睨著問。
「不……焰，我不是這個意思。」
愛蜜莉看得出他眼神里的堅決，訾焰有自己的想法，不喜歡別人對他的想法有任何異議。
「如果我要個一模一樣、毫無特色的『卡門』，這樣就毫無意義了，而聖華也不可能一炮而紅。」他雙手環抱，口吻冷淡。
「那該怎麼做？」愛蜜莉小心詢問，不希望惹惱訾焰，她不想再被訾焰討厭，她要挽回他的心。
「除了拍香水公司的廣告，再加拍兩張海報，一張是原始的『卡門』模樣，讓聖華以接發的方式創造出波浪長卷；另一張以短髮入鏡，展現新時代的『卡門』，加強民眾對聖華的印象。」訾焰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他打算推出兩種造型。
「阿K，幫聖華修剪一頭有型的短髮。」愛蜜莉交代著髮型師阿K。
「哇！太好了，留短髮就對了嘛！留那麼長做什麼。」坐在椅上的蔡聖華興奮地拍掌，她最討厭留長發了，洗也麻煩，整理更麻煩。
訾焰眼帶笑意地看著臉上漾著笑容的聖華。
「你別高興得太早，你還要拍一張接發的照片。」他輕拍她的頭頂警告她。
「喂喂喂！你管我高不高興的太早啊，至少我是短髮啊！管他的接發，我蔡聖華才不怕咧！」蔡聖華豪邁地拍拍胸脯，一副豪氣萬千的模樣。
「鄉巴佬，你是『卡門』不是『關公』，少給我裝豪氣，給我淑女一點。」訾焰涼聲警告，沒好好看著她，她總會脫軌演出、做出不雅的舉動，他簡直從模特兒訓練師變成這女人的專屬保母。
被冷落在一旁的愛蜜莉眼神黯淡的看著訾焰與聖華的互動。
他們變了，從針鋒相對變成打情罵俏，訾焰看著聖華的眼神溫柔地讓她完全不認識。他剛剛還輕拍聖華的頭，他從來不對任何女人做出這種舉動的，為什麼只獨對聖華？他們從什麼時候開始從師徒的關係變了樣？
她不能讓訾焰被搶走！
「焰。」愛蜜莉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我有公事要和你談。」
「喂，你馬子要找你談啦！快點滾！少在我面前礙我的眼。」蔡聖華像趕蚊子般不斷揮著手。
「蔡聖華，回去你就有『粗飽』吃了。」訾焰咬牙一字一字的低吐，他早說過愛蜜莉不是他的女朋友，偏偏這女人還故意當著大家的面說，回去后，他非要賞她一頓「粗飽」吃不可。
到了不起眼的角落後，愛蜜莉立刻迎上朱唇，鮮艷的紅唇朝訾焰的嘴唇貼去，她向往常那般主動吮吻著他的唇，饑渴得想把訾焰吞下肚。
但是不管愛蜜莉如何吻他，他都不為所動，只是冷眼打量愛蜜莉愚蠢的舉動。
愛蜜莉媚眸一瞟，誘惑的訊息發揮到極致，可惜眼前的男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她挑逗地伸出手朝訾焰的胸膛撫去。
「夠了沒？」訾焰一把推開她，對於她的舉動覺得惱怒。
「焰，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願意回到以前的關係？」她不要離開訾焰，要她如何拉下臉她都願意，只要焰回到她身邊。
「這就是你所謂的『公事』？」一臉不耐，他快被愛蜜莉搞瘋了，對於她死纏爛打的行徑只覺得心煩。
「焰，我好久沒到你那裡去了。」愛蜜莉不安分的手直摩擦著訾焰的胸膛，徹底把訾焰的話當成耳邊風。
「愛蜜莉，這是我最後一次告訴你，我們從來不是情人，只是單純的床伴。」
「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繼續當你的床伴，就算只是維持這樣的關係我也願意。」愛蜜莉連忙打斷他的話，就怕訾焰會拋棄她。
「我們的關係已經結束了，如果你再來煩我，我就立刻辭了這份工作。」他最後一次向她警告。愛蜜莉已經愛上他了，說什麼他也不可能再讓她上他的床，他不要這種關係，更不願被任何女人綁住。
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流連駐足，他早和她說過他是個壞男人，不是個值得託付的對象。
訾焰正要轉身離開，突然被她叫住。
「焰，你是不是有新的床伴了？」所以才不要她了，她的聲音哽咽。
「沒有。」訾焰深吸一口氣，他並沒有為了別的女人而疏離愛蜜莉，只是她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就是……愛上他。
「那……你……對聖華動心了嗎？」顫抖的嗓音詢問著，她看得出他眼裡對聖華那份不一樣的光彩。
他對聖華心動了嗎？
訾焰停下腳步，停了兩、三秒后斷然回道：「沒有！」
他沒有對聖華動心，沒有！沒有！
冰涼的手指在她臉上來回遊移，所到之處的涼意讓渾身躁熱的她稍稍降溫，敏感的肌膚不時感受到上方噴吐而出的熱氣，原本過近的距離已讓她躁熱不安了，熱氣的噴吐更令她血液循環加速。
眼前寬敞的領口展現出男人肌理分明的古銅膚色，蔡聖華咽了咽口水，不知眼神該往哪兒放。放在他的胸前也不是，把焦點放在他那張過近的臉孔更是不行。
頭一次，蔡聖華那麼靠近訾焰；頭一次，她口乾舌燥，心快跳出喉口。
訾焰正在幫蔡聖華上妝，他的大手正在幫她打上粉底，上完妝后，等會要讓她試裝。
為免尷尬，蔡聖華想佯裝沒事人那般和他打屁。
「喂！你會畫畫啊？不、不、不……是……」因為太緊張而誤把化妝說成畫畫，真是的，他幹嘛那麼貼近她的臉啊。
「是啊！我正畫著眼前這張很醜的『畫布』。」訾焰故意順著她的錯誤接下去，看著眼前的她突然氣呼呼地抬眼瞪他，他就覺得好笑。
他怎麼可能會對她動心？一點女人味都沒有，不是他的型。
「你說什麼？」要不是他在幫她化妝，她早對他出拳了。蔡聖華只是睜大眼狠瞪他。
「你的眉毛好粗，活像蠟筆小新一樣可笑。」他拿出剃刀幫她把雜眉給修掉。
他不可能對她動心，一個眉毛那麼粗的女人他怎麼會喜歡。
「關你屁事啊，你的眉毛也不細。」敢笑她的眉毛粗，欠揍啊！
「你的嘴唇好乾，都裂開了。」拿出唇蜜幫她潤上。
他不喜歡女人的嘴唇那麼干，和她接吻一定會被她割傷，她根本不是他的型。
「喂！你到底說夠了沒？」蔡聖華氣得站起身，狠狠的推開他，氣死了！
她才不要他幫她化妝。「東西拿來，我自己化。」與其被他嫌，她不如自己摸索，她就不信化妝有那麼難。
訾焰大方讓開，雙手環胸，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坐在椅上，看著她那張怒氣沖沖的臉龐。
不否認，她生起氣來還滿有味道的，不過，不是他的型。
蔡聖華拿起化妝的工具，自己看著鏡子準備化妝，沒想到，一看到鏡面中反射的自己她整個人都怔住了，天啊！眼前的美女是誰？
她不敢置信的不斷眨眼，還捏捏自己的臉頰，會痛耶，的確是她。
眼前的她眉毛被削細了，原本豐潤的紅唇添上了與膚色相襯的口紅，更顯得飽滿誘人，一雙原本看起來兇悍的雙眸添上色彩呈現出嫵媚，淡淡淺淺的彩妝將她原本五官分明的臉蛋襯得更美麗。
一時半刻，她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是自己。
坐在她身邊的訾焰則是把她所有的反應全都看在眼裡，他自己也沒想到她化起妝后可以那麼性感動人，一頭削薄的短髮讓她性感中添加了少許中性，很搭她那雙充滿野性美的眸子。
「這、這是我？」她顫抖的問出，從未想過自己可以有這麼漂亮的一面。
她好想讓蔣大哥看看她此時的模樣，他一定會愛上她的，想著、想著，蔡聖華的臉竟然紅了，嬌羞的模樣令訾焰的心跳得好快。
他不可能對她動心的，可是心怎麼會跳那麼快？
「試衣服吧！」突來的聲音拉回兩人若有所思的思緒，傑夫一手捧著衣服將設計師剛制好的服裝拿來，準備給聖華定裝。
蔡聖華回過頭剛好對上送衣服過來的傑夫，傑夫吃驚地低呼。
「哇塞！聖華，這是你嗎？好正點喔。」他被聖華難得一見的美給震懾住。「上妝後果真就是不一樣。」
訾焰接過衣服。「來吧！」
突然，他有一點討厭傑夫這麼大剌剌的打量她，他拉起聖華的手住房內走去。
「幹嘛啦？」蔡聖華連忙收回手，被他突來的觸碰給嚇到。
訾焰帶上房門，霸道的回答。「這種衣服你不會穿。」
「拜託，不過就是衣服我怎麼可能不會穿。」蔡聖華扯開了嗓子嚷嚷著。
他不會又要像上次那樣硬是要把她的衣服脫掉吧？老說她野蠻，其實最野蠻、最沒水準的是他！
「脫衣服。」訾焰懶得和她啰嗦，開始動起手要把她的上衣卸去。
「喂！走開啦！」蔡聖華拍開他的手，不准他的接近，上回她已經被他看光光了，這回說什麼她都要力保自己的清白。
「你……」他雙眼凸瞪，真是快被這女人氣死。「我又不是沒看過，你在害羞什麼？將來成為『卡門』會有更多的工作人員幫你換衣服，看你的身體。」
「你管我，以後是以後的事情，反正我現在不要給你看就是了！」蔡聖華氣憤的用食指戳著訾焰結實的胸膛。
她才不要給他看咧！想到他的眼睛盯著她的身體直瞧，手還有意無意的觸到她的肌膚，她就害羞得不知要怎麼辦了，那種感覺太慌亂了。
「好好好……你要自己換就自己換。」訾焰把衣服塞給她，轉過身。「我不看總行了吧！大小姐，請快換！」他粗嗄的應道。
「不準轉過來！不然我就戳瞎你。」她咬著唇瓣警告著，就怕自己的清白再度被他給毀了。
真兇啊！又凶又不溫柔的女人，他怎麼可能會對她動心。
確定訾焰轉過去后，蔡聖華這才放心的將身上的Τ恤及短褲給卸去，拿起那件火紅色的絨緞禮服。
天啊！這種衣服怎麼穿啊？蔡聖華在心中嘀咕著，上下打量那件禮服。
應該是這樣吧！確定了哪邊是正面后，她把禮服套到腿邊，準備穿上，沒想到這件衣服貼身得讓蔡聖華怎麼拉都拉不上來。
「哇！這是什麼爛衣服啊！太小了啦！」她氣得怒吼著。
「蔡聖華，我警告你，別把那件禮服給毀了。」他就知道她根本不會穿，他正想要轉過身來幫她穿時……
「你不準轉過來！」蔡聖華比他快一步先喊出。
「不要我幫忙，自己又不會穿，你到底想怎麼樣？」他開始感到不耐煩了，這女人怎麼那麼婆媽，又不是沒看過她的身體，她幹嘛老是像聖女一樣，受不了！
「你……」蔡聖華脫也不是，穿也不是，禮服剛好卡到腿邊。「你把眼睛閉起來，不準偷看！」
「眼睛閉起來我怎麼幫你換？」真是！
「我不管！」她很堅持。
「好啦！」他妥協。把眼睛閉上，轉過身。「可以過來了吧！我眼睛閉著沒辦法走到你那邊，你自己過來。」真是難搞的女人。
確定訾焰閉上眼后，蔡聖華才一碰一跳的來到訾焰的跟前。
「好了，幫我穿吧。」蔡聖華偷偷打量起閉上眼睛的訾焰，她發現到他的睫毛好長，鼻樑好挺，嘴唇好有型，嗯……發質好好喔。
吞了一口口水，她承認，他長得真的……很漂亮，難怪愛蜜莉會那麼喜歡他。
連她都有一點點……只有一點點喔……動心了。
「我閉著眼睛怎麼知道你穿到什麼程度了。」她以為他是神啊！不用張眼就知道衣服在哪。
「你很煩耶！」她咕噥著，拉起他的手放到她身上的衣服處。「我警告你喔，可別亂摸。」
「摸到你，我的手才會爛掉吧。」訾焰挑釁的回道，她以為他愛摸啊！他還嫌她皮膚差咧！
「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次！」她氣極了，他說什麼鬼話啊！摸到她的皮膚他的手會爛掉，真是有夠差勁的男人，虧她剛才還在心中誇讚他的長相。
呵，他在心中暗笑，他真的很愛逗她，雖然他現在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他可以想見她這時一定氣呼呼的，一定很可愛……
他被自己心中的想法給嚇到了，他竟然會覺得她很可愛，真是見鬼了，等一下他一定要去收驚才行。
她一點都不可愛、不漂亮、不迷人！
他憑著感覺幫她換衣服，不過在換的同時因為看不到，所以不小心觸碰到她的肌膚，不知是不是閉眼的關係，人的感官變得異常敏銳，指尖傳來的柔細觸感令訾焰全身緊繃，他很想忽視指尖的觸感，壓抑住腦中不停製造出的遐想畫面，他竟好想……看看她那美麗的小麥色肌膚。
而蔡聖華也好不到哪去，靜靜的站得直挺挺，緊張的肌肉緊繃著，她不時的感覺到他那粗糙大掌滑過她的肌膚，他的碰觸就像閃電般忽地擊中她的心窩，讓她背脊溜過一陣震顫。
她臉紅似火，鼻間不時的聞到訾焰身上的男性香味，他的發髮絲輕擦過她的身體，她真的好緊張，她猛吞口水。
他……好迷人啊！
訾焰幫她穿妥后才張開眼，沒想到張開眼的瞬間險些閃了神，急遽的心跳似要蹦出胸膛。這件衣服貼身的把她姣好的曲線盡現而出，天然的小麥色肌膚被火紅禮服襯得更加完美。
一張五官分明的臉龐搭上一雙野性十足的眼瞳，她就像天生的明星那般閃閃發著光芒，讓人無法忽視。
蔡聖華被他盯看到全身不自在，滿臉通紅，她搔搔發。
「我、我……我去給傑夫看。」她拔腿奔出房間，不想被他炙熱的眼神盯著，她會窒息的。
他不可能會對她動心的……不可能……
但，他的心，正不停的狂跳，這又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