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拉斐爾緩緩睜開雙眼,偌大的床上只有他一個人赤裸裸的躺著。
她呢?
昨夜,他總共要了她人,才讓那該死的熱潮消褪,直至清晨他才舒服滿足的睡去。
但一醒來沒見到她倩麗的身影,他心底竟莫名的流竄起該死的失望感……這是怎麼
回事?他心中竟對她開始在乎起來!
拉斐爾迅速揮走那不該有的莫名感覺,起身欲洗去身上她殘留的味道,那淡淡的夜
來香清香甜美的味道。他掀開被子欲下床時,卻發現床上的斑斑血跡。
「這……」
昨夜他粗暴、狂野的要她,只是為了報復她的惡行,卻沒想到她竟是忍著初次的疼
痛配合他。
他想和夜一直配合著他的桑融雪,即使她疲累不堪的他一次次因該死的春毒發作而
有她,卻連一句抱怨的話也沒有,只是靜靜的抱著他、配合他,直到他入睡。
心疼又躍上他心頭,漸漸擴散到身體的每一處。但一想到她是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逼
他娶她,他心中的怒氣又馬上將這些心疼的感覺驅離。
她活該!
站起身,尚斐赤裸著身子走進浴室內沖澡。不一會兒,他圍著浴巾走出浴室,而床
上的床單已鋪換成乾淨的床單。
這女人動作還真快。
他望著水藍色的乾淨床單,心思卻不定的飄浮在每一寸有她氣息的床上。
換上乾淨的灰色休閑服,他下樓走至飯廳。桌上早已準備好美味可口的午餐,餐桌
旁則圍坐三個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傢伙。
「醒啦,吃點東西補補吧。」莫煜夾了一塊魚排,又往嘴裡送。
「融雪的手藝真不是蓋的,跟大廚師一樣厲害。」莫昱喝了一口香濃的香茹雞湯。
「氣色不錯,春毒應該解得差不多了。」楚柏俊秀的臉上有著一絲取笑。
「別再說了。」可是,昨夜的纏綿卻教他忘不了。
「融雪一大早就上街去買了這些東西要幫你補補昨晚消耗過度的體力,我們三個雖
沒幫上忙,但都有在一旁搖旗吶喊。」楚柏夾了只雞腿給拉斐爾。
「這烏骨雞湯是融雪特別熬的,很新鮮。」莫昱將香嫩可口的雞湯推給一直未動碗
筷的拉斐爾。他們這些沒幫忙的吃香菇雞,拉斐爾則喝烏骨雞湯。
那個女人和他們倒處得很好嘛!融雪、融雪的,叫得這麼親密,聽得拉斐爾有點不
是滋味。
「怎麼不動?別辜負了融雪的好意,她真是個體貼的好妻子,娶到她這個才色皆備
的女人真是幸福。」楚柏瞄了剛拎著盛滿衣服的衣藍走過去的桑融雪一眼。
「朋友妻,不可戲,若她不是你尚斐的妻子,我倒想追求她。」楚柏又趕忙追加一
句。
拉斐爾心中閃過一絲不悅。
「柏,讀書人怎麼可以有這種思想呢?」莫煜擦擦嘴巴,糾正楚柏。
「說說而已。但世事難料,不珍惜現有的,等到失去了才後悔,那才是笨。」楚柏
淡淡地笑道。
失去……
拉斐爾的目光不自覺的飄頭正沐浴在陽光底下曬著衣服的桑融雪。楚柏的話讓他的
心不禁波動起伏。
失去她嗎?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想過。
※※※
桑融雪賊頭賊腦的在大廳門口探來望去。
「你找尚斐嗎?他出去了。」楚柏不動聲色的站在桑融雪背後開口。
「藹—」要命!嚇死她了。
雖然她知道西堂里的高手眾多,除了個個身懷絕技外,其精湛的武藝更是不在話下,
可是像這樣無聲無息的嚇到,她還是頭一遭。
「我……我只是晃晃而已。」
「是嗎?西堂有很多禁區是不能隨意走動的。」他提醒她那隨性的個性,在西堂得
要稍稍收斂一下。
「我知道。」這裡這麼大,得花上好幾天的工夫才能熟悉環境。
「可別隨便亂跑。」瞧她那靈活的身手,才一晃眼就晃到這裡來。
「其實……我迷路了,找不到路回幻屋。」真丟臉,勘查地形竟然會逛到迷路。
「原來是迷路啊!」楚柏漾著迷人微笑,親自帶著桑融雪回到幻屋。
進入屋內后,桑融雪將藏在床下的電腦拿出來,將方才她在致看到的地方一一繪入
電腦中。
這三天內,她得趕快把這裡摸熟。
螢幕上一格格猶如設計般完美的圖表讓她得意的一笑,看著逐漸成形的地圖,她有
說不出的驕傲。
※※※
舌陋—
不遠處傳來幾雲南省人命的恐怖雷聲。
拉斐爾半眯著陰驚的危險黑眸,警告的看著突然出現在他跟前的女人。
「你不該出現在我面前。」拉斐洋半裸著身子坐躺在床上,淡淡的警告一直往他床
邊移動的桑融雪。
「可是打雷了……」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雷、閃電和火。
「那又如何?」干他屁事。
「我……我怕。」她低頭囁著。
「滾回你的房間。」他合上書,不屑的下命令。
「上次……我幫了你,這次換你幫我忙……」她指的是上次幫他解毒的事。
「那是你心甘情願幫我,我可沒逼你。」他的臉上有著惡意的恥笑。
「可是……我救了你……」這時,遠處又傳來一記雷響,嚇得她一屁股往拉斐爾的
床上坐定。那恐怖鮮明的記憶隨著雷聲竄進她的腦海里。
「快離開我的地方。」他討厭夜來香清香的味道。
「求求你……」她驚魂未定的看著一臉淡漠的他,央求著。她只求他陪她度過今晚,
度過這個有雷聲的夜晚。
「我沒理由幫你。」他邪笑道。
「拉斐爾……」該死的拉斐爾竟然對她見死不救。
桑融雪含淚的雙眸正哭訴著他的無情心腸。「可不可以……」「滾!」他無情的再
次命令道。
拉斐爾……大壞蛋!
「我就算怕死也不會再來求你——」可惡!
帶著悲憤與傷心,桑融雪飛大奔回房,卻沒看見拉斐爾黑眸中那稍縱即逝的憐惜。
窗外大雨正用力的拍打在窗台上,遠方的雷聲也跟著愈來愈近。
細碎的哭聲傳遍漆黑靜謐的長廊,還有那因雷聲轟隆作響而驚慌的細細慘叫聲,也
伴隨著雨聲雷聲落在屋內各個角落。
拉斐爾如黑豹般敏捷地走在黑暗中,他隨著不時傳來的細碎哭聲移動著步伐。
最後,他停在桑融雪的房門口。
哭聲就隔著一扇門……
他輕輕的推開門,靜靜的盯住瑟縮著發抖的身子蹲在牆角的桑融雪。
這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這般驚惶、傷心?
不該有波動的心因她這傷心欲絕的凄美神情而陷陷泛著疼惜。
「不要……媽咪……不要丟下我……不要……」她哭喊著。
那排山倒海而來的慘痛回憶正侵蝕著她不願回想起一切的心。
那一場火奪走媽咪的命,媽咪身上著了火卻還拚命的在火海中搜尋被困住的她;最
后媽咪在衣櫥里找到年僅四歲的她,撞破玻璃將她拋到樓下的乾草堆上。那天正下著傾
盆大雨,並不時傳來駭人的雷聲。
母親的喪禮在一個禮拜后舉行,之後父親便帶著她離開那個傷心地,遠離有母親溫
暖味道的南台灣。殊不知因無能為力救母親逃出火海的桑融雪,已在心中烙下難以抹滅
的傷口。
所以,她隨著父親四處奔走,學習各種技藝,只希望將來有能力保護自己和唯一的
父親。
但十歲那年,父親因操勞過度去世,而她也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兒。稚幼的年紀令她
不知生活為何物,就在她茫然的走在街上不知該何去何從時,一個陌生的男人卻在此時
救了她,並且傳授她電腦的知識和武技。
之後,桑融雪便靠著超強的電腦能力及精湛的武藝輕鬆竊取別人的資料過活。
成年後,表面上她是一個流浪記者,但私底下卻是黑市中專門以盜了他人機密文件、
資料而赫赫有名的情報高手「天使」。
雖經過多年,那段難以抹滅的慘回憶仍會在伴有雷雨聲的黑夜,侵蝕著她看似堅強
卻軟弱易碎的心。只有在此時,她才會害怕。
「拉斐爾……」桑融雪紅腫著一雙帶愁的眼,看著站在她面前的尚斐。
他不是應該在房裡安穩地睡他的覺,將她卑微的女人拋置一旁不理嗎?為何又在她
面前出現?而且挑在她最脆弱無助的時候,他是來恥笑她的嗎?
對!一定是的。
他就是這種見死不救又會火上加油的惡魔。
拭著不停流下的淚,她將臉埋入雙腿間,試圖止住淚水。但愈是想抑止這種懦弱的
舉動,眼淚卻愈該死的拚命直落,她的身子亦顫抖不止。
拉斐爾蹲下身,直視她這令人憐愛的舉動,僵硬的雙手正猶疑著該不該伸出抱她。
生平第一次,他如此強烈的想擁抱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他心裡刻意厭惡的女人。偏
偏這女人的笑容卻早已深植他心,他愈逼自己遠離她,就愈讓自己想靠近她。他多變的
性格,就連他自己都不懂。
為何一個女人能如此影響他?他根本就不想接受這種牽絆,可是這女人偏偏該死的
成功絆住他的心。
輕觸那香軟的身軀,環抱住那令他思念的淡淡夜來香味。
他決定不再隱藏自己的感情。
「拉斐爾……」拉斐爾溫暖的胸膛讓她又驚又喜,她的拉斐爾……桑融雪將頭埋入
他暖暖的頸窩,房子不再顫抖。「拉斐爾……拉斐爾……」她放聲的大哭,將多年來只
有躲起來偷哭的傷心全釋放出來。
拉斐爾只是靜靜的環抱住她,任憑她恣意的宣洩。
「拉斐爾……不要再離開我……」她無法承受失去摯愛的痛。
「別哭……」他甜膩溫柔的語調,撩撥她心靈深處的情。
淌著淚的雙眸,看見他不再冷淡無情的黑眸,轉變為溫柔多情的眼神……桑融雪情
不自禁的吻上他的那性感又溫暖的唇。
是真的……
拉斐爾疼惜的回吻她,從額際、耳畔到含淚的眼、小巧挺立的鼻、甜美誘人的唇、
布滿香氣的肩頸,慢慢佔領她的每一處。
每移一處,便引起她一陣酥麻的輕顫。竄流過全身的電流,讓她嬌喘無力的癱在他
寬闊的懷裡。
「融雪……」他忘情的低呼著。他要她,不要再這樣傷害她。
「唔……
桑融雪被拉斐爾抱回柔軟的床上,他溫柔的雙手控進她衣服內,順勢佔領她豐滿的
圓潤的雙峰。褪去她身上的睡衣,露出那比雪還白皙的滑嫩肌膚,將他的熱情點燃至最
高點。
今夜,她感受到他狂野的愛,在他溫柔又狂野的進入她的身體時,她知道自己不再
孤獨一人,今後她將擁有他全部的愛。
今晚,他將她融入他的心,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他將會抹去她的淚……雷聲漸漸
消失,她驚怕失措的心也隨著雷聲的消失在拉斐爾溫暖多情的懷抱而漸漸平靜……※※
※當東方的第一道曙光溫柔地照進屋內的同時,桑融雪也在拉斐爾溫柔的懷裡醒來。
一睜開略腫的星眸,落入眸中的便是拉斐爾那完美無瑕的英俊臉龐。
他毫無戒備的睡容,彷如天使般的動人容顏令她著迷不已。
桑融雪將臉靠在他胸膛上,聆聽他強而有力的心跳。這樣的感覺,很踏實、很幸福。
昨夜她和拉斐爾……火熱般的羞赧隨即浮上她粉嫩的雙頰。
這回想起昨夜拉斐爾的多情狂野,她內心便撩起一波波牽動人心如觸電般悸動。
「拉斐爾……「她忘情的低呼。
拉斐爾收緊了置在她纖腰上的手,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她移到自己身上。兩人就這麼
赤裸裸的密合著,沒有一絲空隙。
「早。「他在她半開的朱唇上印下一吻。
桑融雪布滿紅霞的雙頰因他的吻更加紅潤,香甜而誘人。
「你醒啦?她撫著滾燙的雙頰,不知所措。第一次她與他如此接近、如此契合。
「我一直沒睡。」他笑著。
他的笑容很亮眼。「為什麼?」昨晚她睡得很好,因有他……「因為有你。」他怕
像上次一樣,醒來她就消失了。
「謝謝你……」第一次,她完全將害怕的雷聲忘記。
「小傻瓜。」他心疼的撥著她落在額前的髮絲。
桑融雪甜甜笑著,那毫不做作的甜美笑容,讓拉斐爾平靜的心湖又激起陣陣漣漪。
他愛她的笑容和那不絕於耳的開朗笑容聲。
他早就愛了,不是嗎?
「在想什麼?」他後悔了嗎?桑融雪看著他出神的俊容,害怕他這一刻的柔情只是
一瞬間。
拉斐爾用修長的手指輕撫著她略腫的眼皮,她昨夜在害怕什麼?那驚惶又強裝堅強
的她讓他心疼。
「想你。」拉斐爾緩緩說道。
「拉斐爾……」不爭氣的淚又因敏感的心落下。
他溫柔的吻著她,,由淺至深、由溫柔而狂野將那令他心疼的淚一一吻去。他修長
的手指挑逗的在她光滑的背上游移著,在陽光偷偷溜進屋內的時候,兩人就這麼幸福的
重溫昨夜的甜蜜激情。
原來,疼一個他愛的女人是這麼幸福!
拉斐爾多變難測的心,終於在這一刻為桑融雪卸下武裝,不再冷漠難測。
※※※
在西堂這個充滿中國風味的地方,處處可聽見桑融雪銀鈴般的笑聲和那搞怪的嬌俏
的身影。
當然,她身旁總有個溫柔多情的拉斐爾隨時隨地的陪伴在身旁。
這幸福的畫面,不知羨煞多少人。
「小心!」拉斐爾溫柔地接住總是活蹦亂跳的桑融雪。
「我不用小心啊!」她在他布滿笑意的唇偷得一吻。
「為什麼?」拉斐爾將她摟進懷裡,輕輕在她耳畔問道。
「因為你會接住我。」她知道,她的拉斐爾捨不得她受傷,他總是在她需要他的時
候,適時的展現她渴望許久的柔情。
「傻瓜!」他輕捧著她粉嫩的臉蛋,像是在欣賞一件易碎的珍貴的水晶。
以前,他拒她千里之外,不讓她有機會接近他,而現在她的一顰一笑、她纖柔的身
影已一一佔領他整顆心、整個人。
「愛不愛我?」她看著他那雙含笑的黑眸問道。
「愛!」他眸中的笑意更濃厚了。
「有多愛?」她喜歡聽他說愛她,那感覺很幸福。
「很愛。」撫著她服貼的俏麗短髮,他喜歡她這俏皮的機靈模樣,還有她甜美的笑
容。
「會愛多久?」
「一輩子。」他復上她喋喋不休的紅唇,阻止她繼續問下去。
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會安靜片刻。她的小腦袋裡似乎裝了很多問題,任他怎麼回答,
都答不完她一個接一個的問題。
所以,他只好想辦法讓她安靜下來,而這個辦法就是吻她。
桑融雪撫著狂跳不止的胸口,只要一觸及拉斐爾性感得引人犯罪的唇,她總是會如
觸電般的心悸不已,可偏偏她就愛這種要命的悸動。
「我想射箭,一起去射箭好不好?」她環住他寬闊的肩,撒嬌的問。
「好。」他寵溺的牽起她纖細的柔荑,往靶場移動。
不遠處幾雙含笑的眼眸也感染到兩人幸福的味道,心中默默的為兩人祝福。
但,甜蜜的日子總是消逝得特別快——
「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一天,拉斐爾突然出現在桑融雪背後問道。
桑融雪停下洗碗的動作,不安的心跳愈來愈猛。
這段日子,拉斐爾用心的呵護她,而她則沉醉在他編織的幸福里,卻忘了這個問題,
她還沒想好要怎麼跟他說這件事,他已經搶先她一步發問。
「我……是記者啊!」
「那只是掩人耳目的職業吧!你到是誰?」他一直想產順,可是只要一看見融雪開
心的笑顏,不想破壞現況的他只好忍住想知答案的慾望。
他也想就這樣過日子,不追問她的過去,只想好好愛現在的她。但最近她夜夜總會
偷偷溜出去,讓他擔憂不已。他害怕像上次一樣,她又受傷而回。
最近她常常趁他熟睡之際偷溜出西堂,那矯捷的身手宛若靈敏的脫兔,讓他很難不
懷疑她的身份。
「斐,我只是去散散步。」
「需要三更半夜才回來?」他不是不願意相信她說的話,只是這理由太牽強。
「睡不著嘛!」
「有我在你身邊,你還睡不著?」
「不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問了!」再問下去,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些犀利的
問題了。
「如果人不想說,那就別說了。」他不想看見她為難的樣子,那令他心疼。
「拉斐爾,你不相信我嗎?」她害怕真相揭開的那一刻,他不知會如何。
「我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拉斐爾帶著微笑在她額前輕輕落下一吻。
「拉斐爾……「桑融雪看著他眸中流露出的相信,令她心虛不已。她的拉斐爾是這
么相信她,而她……不是她不願說,而是她有難言之隱……相信中要這件事告一段落,
她一定會安心的當他的妻子。
※※※
「最近有人侵入冥獄的電腦主機,一直試圖解開密碼和密集的保護程式,有好幾次
都差點被解開,幸好都被防竊系統攔下。「楚柏看著二百寸的副主機螢幕,重新輸入新
密碼及保護程式。
「只有西堂才這樣?」拉斐爾察看其他精密的設備問道。
「對!」
「有沒有懷疑的對象?」拉斐爾按下控制台上的紅色按鈕,白色的牆壁緩緩分成兩
半,西堂的冥獄精密微電腦主機便出現在面前。
「可能是遊走於黑市的天使。」楚柏邊巡視被入侵的電腦內部程式邊回答。
「天使?」拉斐爾在及中搜尋天使的資料。
「天使——黃種女性、台灣籍、專門在夜間行動,以竊取情報資料、破壞主機系統
和破解繁雜電腦密碼程式聞名。你的電腦上次也被她侵入過。」楚柏設定好新的防入侵
系統,朝拉斐爾解釋。
楚柏很佩服這個跟他有同樣嗜好的女人,哪天他可要會會這個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的天使。
天使……這女人上次破解他的密碼,潛入的電腦系統被他發現后攔截下來。而且這
女人進入的不是他與冥獄連接的資料庫反倒是針對他的背景資料,她究竟做是什麼?
夜間行動……拉斐爾的腦際閃過一抹熟悉身影。
她嗎?
不可能!拉斐爾試著推翻這個可笑的想法但及中不斷浮現桑融雪甜美的容顏。
他不想信是融雪,但他有十足的理由證明是她的可能性——就是上次她中的稀有紅
丹毒。
「懷疑融雪嗎?「楚柏看出他眼中的掙扎。
「柏,我並不想懷疑她,但她近來的行跡令我不得不懷疑。「楚柏總能輕易看透他
們的心。
「我已經請東堂的黑月收集有關天使的資料,再過幾天就可以知道你的懷疑是多慮
或是真的。「老實說,他也希望不是融雪。
希望不是他心中所想的!拉斐爾在心中默默祈禱。
※※※
黑暗中,拉斐爾無聲無息的走近床邊,靜靜的撫著桑融雪熟睡的精緻臉龐。
這幾天,他和楚柏都在主機室內更新一切程式,順便監視便是否有下一步行動,因
此他已有好些天沒有見著這個讓他日夜思念的小女人。
「拉斐爾,你終於回來了。」桑融雪睜開睡意惺忪的星眸,撲上多日不見的拉斐爾。
「吵理你了?」
他吻著她令他留戀的芳香朱唇。
「你一聲不響的便去出任務,也沒告訴我……」害她翻遍西堂上下找他,最後莫昱
才告訴她,他和楚柏臨時出任務去了。
「對不起!」他厚實的雙手不安的撫著他日夜思念的柔軟嬌軀。
再過三天答案就要揭曉……極度的不安擴散於他心底各處,他竟然也會害怕答案的
真相,是因為自己已經愛上她嗎?
「拉斐爾?」桑融雪發覺他的不對勁。
「沒事。」他在她誘人的紅唇上印上一吻。
桑融雪也回吻他的唇,她好想他……
她的吻撩撥起拉斐爾的熱情,他的唇移至她白皙的頸窩間輕吻,半挑逗的呵著氣,
他發覺自己無法剋制想要她的強烈慾望,只要見著她,他便想要她……在灑滿月光的屋
內,兩軀交錯纏繞的軀體,熱情的在彼此間燃起一次又一次的激情火焰。直至桑融雪累
了,他才停住又想愛她的慾望。
「睡吧!」他為她試去額際的汗水,深情款款的說道。
「嗯!」桑融雪安心的躺在拉斐爾溫暖的懷裡,滿足的沉沉睡去,卻沒注意到拉斐
爾眼裡的那抹擔憂。
昱日清晨——
桑融雪醒來時發現身旁空蕩蕩的,拉斐爾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拉斐爾……」她喃喃念著,想著昨夜他的熱情。
嗶嗶——
電腦發出的聲響將她拉回現實,她火速地跳下床,取出藏在床下的電腦,進入她的
對談區。
一進入,螢幕馬上出現幾行字:
事情進行得如何?你侵入冥獄西堂的主機沒?
再給我多一點時間。桑融雪快速的輸入一行字。
尚斐是你的丈夫,你該不會倒向他那邊吧!別忘了你還欠我一筆債。
我沒忘記。
很好。再給你三天的時間,若你再不成功,咱們走著瞧!
關上電腦,桑融雪深深嘆一口氣。
※※※
位於地中海三十海里處的小島上,正在進行一項陰謀。
一堆堆從俄羅斯偷偷運出的軍火,正在這裡進行第二階段的運載行動。
「小心點,這些軍火可是很貴的。」一名留龐克頭的英國男子,對著底下來回搬運
軍火的人員大喊。
「艾肯——」一名中國籍的中年男子對著留龐克頭的男子喊道。
「老闆。」艾肯立即像哈巴狗似的看著他跟隨多年的主子——龐德生。
他就是國際有名的軍火大王龐德生,國際間重要的通緝犯之一。
「安排到英國境內的事都處理好了嗎?」這批軍火里有可令他賺進數億元的珍貴核
彈。
「老闆,沒問題。」
「連絡她了沒?」
「連絡了,她馬上到。」
龐德生看著只有少許星星的夜空,他選在這種較無光線的黑夜行動,是為了讓這批
軍火能安全抵達英國邊界。
其實這些問題還不用他心煩,他擔心的是另一個棘手的問題——統領國際黑色世界
的冥獄界。
冥獄界亦正亦邪的組織系統,讓黑白兩道的人都臣服於它的權威之下,甘心聽命於
它。它鏟奸除惡,卻也是邪惡的唯一代表;它妨惡如仇的一面往往讓黑道中人聞之喪膽,
而它的神秘面紗下,又潛藏著惡魔般的靈魂。
在冥獄界里,嚴禁製造、販售軍火、毒品及一切不人道的事情。而龐德生敢如此大
膽在冥獄組織的控管下將軍火偷運至英國販賣,是因為……「這件事完成後,我再也不
欠你。」
「天使小姐。」艾肯面向身穿一襲黑色夜行衣的天使恭敬的喊道。
「你可真絕情。」這孩子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生性耿直的她在不願意幫他做壞事
又得報答他的人情,親口承諾可以幫他做十件事。
今晚將是她幫他的最後一次,也是她承諾的第十件事。
「你搞定冥獄的主機了嗎?」這才是主題。若這個沒搞定,就算有十個龐德生也不
夠死。
「冥獄的主機這幾天又重新再更新過所有密碼及程式,因此我先前所破解的密碼和
程式都白費了。」
「那怎麼辦?」這女人不會斷了他的財路吧!
「放心,我既然親口答應你,我就絕對不會食言。雖然無法破解他們新變更的精密
程式,但我干擾了冥獄主機,所以東西可以平安運達英國邊界。」
「不愧是天使。」龐德生將會很平順。
等這批軍火平安運至英國邊界時,她和龐德生再也沒有半點關係。十五年欠下的人
情,已經還清了。
望向徐徐微風吹來的南方,她若有所思的看著平靜無波的大海。
對不起了,拉斐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