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淺園日本料理屋
這是唐清蓉在大學畢業后無聊的傑作之一,沒想到卻因主廚的美味菜色及她的美艷姿色而生意興隆,現在這家料理屋可是全台中有名的美味料理之一。
「什麼?你刮花羽東大哥的車?」女子古典精緻的美麗臉龐露出迷人的倩笑。
唐清蓉隨意擺置著店裡的小花瓶,不以為然的聳聳肩,「我本來是想拆了他那輛看了就礙眼的跑車,刮花他的車算他幸運了。」
「你這整人的壞習慣什麼時候才改得掉?」
「只要他在的一天,我就整到他死為止。」
「你也該結婚了吧?」季唯毓記得半年前她丟出的那束捧花可是直直落入她手中。
唐清蓉不屑的瞄了好友一眼。「唯毓,你別又拿那可笑的「接到捧花就是下一個新娘」的笑話來暗示我該結婚。」
笑話!這世上還沒有一個她看得順眼的男人。
「可是……」季唯毓還想說些什麼,就被唐清蓉打斷。
「別可是了,你只要好好和你的柏庭相愛就好。」
這小倆口在歷經那些風風雨雨之後,現在倒是挺恩愛的。
「又在說我壞話了?」雷柏庭一踏入店內,就急著擁住愛妻給她一記熱吻。
「柏庭,清蓉竟然刮花羽東大哥的車。」
「我知道,羽東已經告訴我了。」他愛憐地又輕啄了下愛妻的嫩頰。
那天,向來無遲到紀錄的羽東遲到了整整一個小時,還像座火山似的到處噴岩漿。只差沒把他的公司給炸了。認識那傢伙這麼久,他還是頭一次見到他那般失控的模樣,而能把他惹怒成這樣的——也只有唐清蓉有這本事。
「別這樣,好癢喔!」季唯毓四處閃躲著雷柏庭的吻,即使在眾人面前他也絲毫不掩飾對她的感情,動不動就吻她。
「沒事快回家恩愛支,別打擾我做生意。」唐清蓉好笑的看著眼前這對如膠似漆的夫妻。
「聽到沒?這次是清蓉趕你走,不是我架你走喔!那麼,我們回家去製造小孩羅!」雷柏庭冷不防的抱起季唯毓,又獻上一記深情的吻。
「討厭!」季唯毓羞紅粉頰。
「去去去,沒事留在家裡多努力點,我等著做阿姨。」唐清蓉促狹的朝步出門口的兩人說著。
她朝坐在白色保時捷里的季唯毓揮揮手,目送兩人離去。
愛情,真是奇怪的東西。
哪天……她才能遇到一個真心愛她的男人?
***
「歡迎光臨——」
近午時分,淺園一、二樓的座位幾乎已客滿,但人潮還是不斷的湧進來。
唐清蓉抓住空檔的時間休息,輕吁一口氣。「客人真多。」她滿意的看著人聲鼎沸的店內。
自從唯毓嫁給雷柏庭后,她便少了一位得力助手。而店裡在少了秀色可餐的唯毓後生意竟愈來愈好,忙得她經常得一邊算帳、一邊招呼客人。真不知道唯毓以前是怎麼做到的?
但,更令她不解的是那張貼了二個月的徵人廣告,到現在卻不見半個人前來應徵。
「老闆娘,有人來應徵工作。」小咪氣喘吁的跑到唐清蓉跟前喊著。身後跟著一名衣著素雅、綁著馬尾、戴著眼鏡的女孩。
「真的?」唐清蓉喜上眉梢的瞧著小咪身後的害羞女子。
「你好,我是來應徵會計的。」女孩細如蚊蚋的聲音被屋內的熱絡氣氛給蓋了過去。
唐清蓉拉起女孩細嫩的小手,不由分說的就往她樓上的休息室走去。
「請問……你要帶我去哪裡?」女孩擔憂的問道。
唐清蓉打開休息室的門,拉著女孩進入乾淨優雅又安靜的室內。
「這裡的隔音設備很好,而且只有我能進入,你可以放心的說話。」唐清蓉注意到她較為閉塞的害羞性格,所以才拉她進入安靜的休息室內談話。
「我……我是來應徵會計。」女孩不自在的掃視四周。這裡的確很安靜,彷彿這個空間是獨立的、完全聽不到外頭的吵鬧聲。
「我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住哪裡?今年幾歲?」這女孩很面熟!這張藏在鏡片下的鵝蛋臉很漂亮。
「我叫任小羽,住在南部鄉下,今年二十歲。」她唯唯諾諾的答道。
「哦,你為什麼想來應徵這份工作?」
「我想自食其力。」好柔弱的臉上閃過一絲哀愁。
唐清蓉迅速的捕捉到她臉上那抹稍縱即逝的哀愁,才二十歲的女孩不該有如此讓人心疼的表情出現。
「有什麼難言之隱?」她那柔弱的感覺和唯毓好像,身上好像背負了許多沉重擔子。
「我……沒有。」她凄涼飲泣的神情讓人心生愛憐。
「說出來會好過點。」唐清蓉蹲下身,心疼地看著眼前握緊小拳頭的任小羽。
「我……哥哥整日迷醉賭博,把唯一的房子也輸掉……還想逼我下海當妓女賺錢給他用,我逃了出來。」任小羽抖著身子,就好像那一切都還在眼前。
「這該死的男人!」唐清蓉低咒著任小羽那喪盡天良的哥哥。好生平最氣恨這種人了,那該死的男人就別讓她碰到,否則她會將他大卸八百塊喂狗。
「我在台中流浪了幾天,看到這裡在征會計,所以……」
她哽咽的清麗模樣讓人忍不住想輕擁住她。
唐清蓉輕輕將她擁入懷,像個溫柔的大姐姐安慰著她。
「別哭了,既然來到這裡,以後就由蓉姐來照顧你。」她保證的拍拍她抖動不已的身子。
這可憐的女孩……
然而,唐清蓉卻未發覺女孩眼中一閃即逝的異樣眸光。
***
「小羽,帳算好了吧!」唐清蓉擦擦手從廚房走出來。
「嗯。」任小羽朝她甜甜一笑。
「那下班吧!」
「好。」她台上帳冊和唐清蓉熄燈離開店裡。
一路上,任小羽安靜看著車窗外熱鬧繽紛的台中夜晚。
「那房子還住得習慣吧?」那天,她幫任小羽找了一間小公寓讓她住下,只隔三條街就到淺園。
「很好。」
「想不想去逛逛?」她邀著靜默的任小羽。
「我……」任小羽為難的看著正開著車的唐清蓉。
「那喝咖啡吧?」
「好吧!」說完,她隨即又陷入自己的世界。
唐清蓉將車停在台中一家有名的露天的咖啡座旁,還著任小羽走到她最喜歡的座位。
「大小姐,照舊嗎?」服務生親切的問著。
「沒錯。」
任小羽看著服務生對唐清蓉那親切中又帶著尊敬的神情,好奇地問:「他好像很怕你?」
「這是我家族的事業之一。」台中內有名的行業幾乎都是「東堂」的所屬事業。
「你真有錢。」
「我是所謂銜著金湯匙出世的。」她一生下就衣食無缺,還過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生活。
「蓉姐,你真愛說笑。」任小心露出甜美的笑容。
「女孩子要多笑,這樣才漂亮。」她喜歡小羽的笑容,很漂亮又顯眼。
「大小姐,你的咖啡。」服務生送上兩杯香醇的咖啡。
「你真的是這家店的主人?」任小羽半狐疑的盯著唐清蓉。
「對,還有其他什麼璀璨珠寶、東方百貨、香榭餐廳都是。」太多了,她說不完。
任小羽驚愕得說不出話來,她方才說的都是全省數一數二的名店或名餐廳。
「那你就是那個有名的黑道千金?」她驚呼道。
「沒錯。」只要是人都知道她。
「聽說你和傳播媒體大亨之子任羽東是死對頭?」她不著痕迹的問道。
看來,除了知道她之外,大家對那匹世紀大種馬的花名也熟悉得很。
「我跟他第一次見面就扛上了,那頭世紀大種馬整天花邊新聞鬧不停。」唐清蓉對於喜歡的人便會傻傻的說出內心話,這真實可愛的一面很少知道。
「哦,你對他的印象好像不怎麼好?」任小羽仔細的觀察著唐清蓉的臉部變化。
「我對這個大變態的印象能好到哪兒去?我又不是他身旁的那些花痴。」
「可是,他不論出身、背景、長相和學識都是一流,女人都爭先恐後的想當任夫人。而且,他又以溫柔多情出了名,你怎麼不對他動心呢?」這才是她想知道的。
「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花心又長得像女人的男人,而他偏偏正好符合我心中最討厭的條件,我寧願養條豬比對他那隻大色魔動心好。」唐清蓉輕啜口咖啡,眼中儘是對任羽東的不屑和鄙夷。
任小羽憋著極欲爆發的笑意,難怪這兩人到現在還無法有一個令人滿意的結果。
看來,唐清蓉這關不好過啊!
***
周末的公園內湧進許多人潮,樹木因冬去春乍到而紛紛吐露著新芽,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得生意盎然。
「探視的結果如何啊?任大小姐。」一頭俏麗短髮的美麗女子吃著沁透人心的青蘋果口味冰淇淋。
唔——酸酸甜甜的,好吃。
「看來,要唐清蓉當上我大嫂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拿掉眼鏡,平日安靜沉默寡言的「任小羽」,頓時變成讓人眼睛為之一亮的大美女「任羽韻」。
而她身旁那位猛舔著冰淇淋的俏麗女子就是她的大學死黨——桑融雪。
「那怎麼辦?」
「路是人走出來的,辦法也是人想出來的,目前只好先按兵不動。」任羽韻舔了一口桑椹口味的冰淇淋。
唔——酸。但,該死的她就愛這種口味。
「好個按兵不動,小心被她發現,到時你就吃不完兜著走。」
「我有那麼笨嗎?我可是法國藝術學院第一名畢業的,智商是比某人高了一些。」任羽韻別有涵義的瞄了桑融雪一眼。
「喂,說話客氣一點,什麼叫智商高了一些,你這臭屁的女人也不過比我多了零點五分畢業而已。」桑融雪埋怨的瞪了任羽韻一眼。
「手下敗將就是手下敗將。」
「那是你運氣好罷了。」哼,要不是畢業考前夕她為了工作而著疲於奔命,她也不會輸羽韻那零點五分,而被她恥笑到現在。
不過這傢伙挺爭氣的,將自藝術學院所學的發揮得淋漓盡致,在短短的幾年內就躍上國際舞台,大家還封她這舞蹈天才一個動人封號——精靈使者。顧名思義就是舞得曼妙,像精靈般自在又迷人。
「那你那邊的情況怎樣?」她交代融雪調查的事,不知道辦得如何了?
桑融雪揚揚眉,「果然如你的所料。」她神秘一笑。
「你的辦事效率不錯嘛!」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偷吃一口桑融雪的冰淇淋。
桑融雪現在在一家大報社工作,表面身分是一名炙手可熱的一流記者,但私底下是遊走黑市的情報販子,綽號——天使。
所以,要情報找她就對了。
「你的演技也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她冷不防地也狠狠的吃了任羽韻的冰淇淋一大口雪恥。
羽韻這鬼靈精,為了混時淺園內,不僅將每個要上淺園應徵工作的人綁了起來,還恐嚇人家,嚇得沒有敢上淺園應徵。而她,正是幫凶之一。
唉!這隻能怪她交友不慎。
「那你繼續幫我調查她的真正底細。」
「那你也繼續扮你的啞巴、自閉女。」
漫漫時光,就在兩人一言一語下嘻笑度過。
***
午夜時分,唐清蓉位於高級住宅區的別墅隨著主人的歸來而大放光亮。
「大小姐。」
冷漠不帶感情的聲音穿過空蕩蕩的客廳來到起居室內。
「黑月?」唐清蓉驚訝的看著向來只在有任務和緊急事件時才會出現的黑月。
「堂主請大小姐回去。」黑月用著冷淡的聲音將他來此的目的轉告唐清蓉。
爸爸?「發生了什麼事嗎?」除非有大事,否則父親不會要黑月來通知她。
「堂主說大小姐回去就知道了。」黑月冷冷的回著,接著又冷冷的離開屋內。
回來不到一刻鐘,唐清蓉又鑽入她的保時捷跑車,火速的朝東堂駛去。
不一會兒,唐清蓉便回到東堂。甫進入大廳便被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圈入懷內。
「親愛的。」
唔——在重重驚愕中,唐清蓉猛抬起寫滿問號的臉,映入眸中的是她日咒夜厭的噁心臉孔。
「任羽東?!」他出現在東堂幹嘛?該死的,竟然還抱住她。
「是我,但別喊得這麼陌生嘛。」任羽東趁眼前的美人仍處於驚愕尚未回復該有的理智時偷得一吻?
唔——
「該死的,你……你……」唐清蓉手足無措的看著眼前強擁著她,又偷走她初吻的討厭男人。
該死的娘娘腔!竟敢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偷吻她——但該死的,她心中竟激起一絲酥麻快感。
「我要殺了你——」可惡的傢伙。
「還在生我的氣?那天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帶音澄氣你的,誰教你總對我視若無睹,所以我才會出此下策。誰知道,你竟生氣的刮壞我的車,今天我是特地來等你的。」任羽東深情款款的目光中,有著動人的情感。
什麼跟什麼啊!這個該死的娘娘腔吃錯藥啦?他到底在胡說些什麼?她才不管他愛跟哪個女人約會、上床,她刮壞他的畫是因為她想整他。這男人竟然亂說一通,還加油添醋。
「你胡說什麼?別亂說話。」可惡至極的臭男人。
「蓉兒,你就別再任性,羽東都已經來跟你道歉了。「唐威笑呵呵的走進大廳,甚是滿意的看著相擁的兩人。
「爸,你別聽這隻種馬亂……」
唔——唐清蓉睜大麗眸,不可置信的看著用行動封住她小嘴的任羽東。
這個該死的男人!
任羽東一手扶住她纖盈的小蠻腰,狂野又熱情的吻著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而另一手則是不安分的探進她寬鬆T恤內輕撫著。
一陣陣輕顫引起她體內陌生的電流竄流全身,心中如小鹿亂撞秀不安卻又渴望更多的感覺,讓她不自學迷惑在他布下的熱情中。
「親愛的……」任羽東輕喚沉醉在他吻中的唐清蓉,心中則是滿意的計算著一切預料之中。
「你……我……」唐清蓉紅透的雙頰,像朵盛開的誘人玫瑰。
他居然用他那雙不知撫過多少女人的臟手撫摸她,亂噁心的!
但該死的,她竟然對任羽東心的吻和下流撫摸有反應,甚至不希望他停止。更丟臉的是,她竟然任他擺布而絲毫無反抗的能力。
「別生氣了。」他捧著她緋紅的芙頰,輕柔地說道。
他那誘人犯罪的迷人嗓音讓她更陷入他深深的柔情中無法自拔。
「我沒有……」該死,她竟然沒辦法反駁他的話。
諷刺的是,她覺得眼前這張她曾厭惡至極的噁心臉孔,此時竟變得該死的好看,她的雙眼甚至離不開他這張可謂麗質天生的俊美臉孔。
「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小氣的。」任羽東輕輕在她光滑的額際落下一吻。
一旁的唐威看著眼前小倆口打情罵俏的畫面,沒想到他那向來以囂張、霸道聞名的女兒,意會乖乖的人哄著走。看來,他得通知任尊和幸茵了。哈哈!
***
「蓉姐,早上有位很帥的男人送了一些花來哦!」愛說話的小咪一見到唐清蓉,便興匆匆的和其他員工包圍住她,而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賊賊的猜測笑容。
大家都在猜——是哪個不要命的男人想追老闆娘。
「哦?」唐清蓉不以為然的哼道,八成是任羽東那個卑劣的小人。
「那男人好帥,長得好像常上花邊新聞的任羽東。」小咪喋喋不休的說著讓她芳心大動的男人。
「那麼喜歡就送給你吧!」唐清蓉一臉不屑的推開門進入。
一進門,就被屋內的景象給驚愕住。
這花海……她愣在門口,無法為眼前所見找一個合適的理由。
鮮紅的玫瑰花讓淺園活像一座花市。
「不知要到哪天才有人肯為我花下這麼一大得筆錢?」小咪感嘆的說道。
「下輩子吧!」阿毅笑道。
「臭阿毅,你少說一句不會死。」小咪狠狠的往阿毅頭上揮了一拳。
在喧鬧的同時,電話也湊熱鬧的軋上一腳。
「蓉姐,你的心上人打電話來羅!」小咪曖昧的笑道。
唐清蓉搶過電話,不悅的朝話筒大吼:「混蛋,你這樣我要怎麼做生意?」可惡的臭男人,就知道扯她後腿。
(親愛的,你一早就這麼生氣,很容易引起高血壓的。)電話那頭傳來任羽東殷切的柔軟叮嚀聲。
「去你的高血壓,你非得處處和我作對不可嗎?」這個該死的男人,她非反他肢解不可。
(這叫作愛你,不是作對。)他輕輕笑道。
「你去死——」任羽東氣得咬牙切齒,這個愛亂編故事又偷吻她的該死男人。
(我若死了,誰來娶你?)他取笑的聲音傳進她耳內。
該死、該死!這該死的臭人妖。誰要他娶啊?但紅霞仍是不爭氣的飄上她的粉嫩芙頰。
「該死的混蛋!別再把花放進我店裡,不然我會轟了你的公司。」唐清蓉生氣的將電話掛上,看著堆滿整間餐廳的玫瑰花。
「蓉姐,這些怎麼辦?」任羽韻終於發出甜甜小小的聲音。
要命,早上她一見大哥任羽東出現在淺園門口時,嚇得她趕緊躲到休息室內。要是被大哥知道她跑來這時里瞎攪和,肯定會被他吊起來毒打。
可是……令好不解的是,大哥是什麼時候迷上唐清蓉的?他們兩個不是死對頭嗎?就因為這樣,她此次才奉了母親大人的命令前來為這段姻緣暗中努力,沒想到大哥倒比她還迅速的行動起來,看來……這事必有蹊蹺。
「全都拿出去——賣了。」唐清蓉訕訕的笑道。
既然姓任的花大筆鈔票買花送到她這裡來,那她可不能白白辜負他的一翻好意。就把它們賣了,所得的利益全捐助給慈善機構。
***
「親愛的。」
任羽東當著淺園上上下下的員工及顧客面前,攬住唐清蓉並迅速給她一記深情的吻。
唔……該死。
「我好想你。」他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滑過她熱燙的緋紅臉頰。
「閉上你的嘴!」她不客氣的拍開他的手。
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當眾吻她,而她卻發昏的沒阻止他的惡劣行為。
「人家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好想念你熱情如火的紅唇和那柔軟芳香的身體。」他曖昧的說著,聲音未完不大不小的剛好足夠讓大家聽到。
「閉上你的臭嘴!「唐清蓉火怒的瞅著一臉曖昧的任羽東,這該死的男人又在發揮他的毀謗功力。
「熱情如火的紅唇?」小咪停住擦試桌子的動作低喃道,帶著曖昧的眼神看著面紅耳赤的唐清蓉。
「柔軟芳香的身體?」阿毅半挑起眉道,和大家不約而同的盯著快氣炸的唐清蓉。
「任羽東——」唐清蓉惱火的揪起他的衣領,活像要生吞他。
「親愛的,怎樣?」他抬起她的下巴,再一次的攫住她芳香的唇瓣。
唔……
「想說什麼?」他不舍的離開好魅惑人心的紅唇。
「該死……」唐清蓉奮力捶打著這該死的惡魔。
任羽東趁她張嘴咒罵之際,又復上她的唇,舌頭如蛇般迅速的深入她口中,纏住她滑溜的粉舌及貝齒。
該死的男人……她心中憤恨的想著,便身體卻無力反抗的完全被他左右。
「哇——」
一旁的人紛紛放下手邊的工作,直看著眼前火辣的場面,還不時發出驚嘆聲。
原來製得住悍女唐清蓉的竟是這個柔情漢任羽東!
看來,最有趣的一對冤家要出現了。
***
「該死。」唐清蓉撫著肩上的槍傷低咒著。
那個陰險又可惡的陰曜,居然對她放冷槍,只怪自己太大意又輕敵。
看來今天逮捕陰曜的獵捕謀划全被老狐狸的這一槍給破壞掉了。
陰曜原是東堂的八大長老之一,但由於生性貪婪的他不滿於現狀優渥的生活,除了私下與泰國的毒梟勾結外,也從事軍火販售,所以半年前他已被獄帝革除冥獄東堂八大長老之職,更下令對他格殺勿論。
唐清蓉追蹤他已久,但每一次都被他跑了,這次他們可是計劃了好久,沒想到還是被他給將了一軍,害好受了傷。
「大小姐,陰老跑了。」魅影陰美的俊臉漾著冰山般的酷寒。
黑夜中,魅影和黑月完美森冷的身影出現在臉色略顯蒼白的唐清蓉面前。
「到底是誰泄露秘密的?」一定有內賊,否則診這老傢伙的能力不是可能次次輕易逃脫的。
「屬下正在查,已鎖定對象。」黑月不帶感情的聲音就跟他那無視萬物的倨傲神態一樣。
「我就不信逮不到你這隻狡猾的老狐狸。」肩上傳來陣陣燒痛,讓她幾乎站不住腳。
「親愛的——」廢棄的遊樂場傳來任羽東焦急又甜蜜的呼叫聲。
唐清蓉驚愕的看著朝他們走來的任羽東。「他為什麼會來?」這個比鬼還難纏的男人又陰魂不散的出現了。
「是堂主說的。」黑月退後一步,讓任羽東順利靠近她。
「親愛的,你怎麼可以在半夜捉人?你應該……你受傷啦?」他焦急的巡視她身上令人觸目驚心的槍傷。
「沒見過血啊?」大驚小怪的男人。
「我帶你去醫院。」任羽東輕鬆的將她抱起,往他的車直奔而去。
「喂,該死的,放我下來!」唐清蓉用力的推著他健壯的臂膀驚喊道。
「你受傷了。」受了重傷還能吼得這麼有力。
「我自己會走。」她火怒的瞪著他。
可惡!她才不要像那些裝模作樣的女人一樣老是病懨懨的,一會兒需要人扶、一會兒又需要人牽,最後還要人抱的。亂噁心的!
「你會昏倒的。」血流那麼多,還能對他又吼又叫又推又打的,大概很快就會復原。
「我不像你那些後宮佳麗那麼不堪一擊。」她諷刺的說道。
任羽東停下腳步,目光灼熱的看著她無血色的臉龐。「親愛的,我這輩子只愛你,我的后位只有你能坐。」他深情的在她慘白無光澤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以示證明。
「我……」突然,在她眼前的任羽東已經呈現模糊影像,一片黑幕復蓋了他那溫柔又真摯的臉孔,讓她完全陷入黑暗中。
由於失血過多加上任羽東的深情告白,唐清蓉在他那溫熱的唇離開她之後,便暈厥過去。
「親愛的……」
任羽東擔憂、焦急的呼喊在她耳畔不斷響起……
***
「親愛的。」任羽東捧著一大束包裝精美的向日葵走進唐清蓉的房內。
「你又來幹嘛?」這煩人的傢伙每天都會來騷擾她數十次。
煩人!她轉過頭,不打算理會這個無聊的傢伙。
「我特地放下公務來看你,傷口好一點了嗎?」他環顧四周后決定將花放在沙發上。
她的房間空處已被他每日一束的花給填滿,只剩沙發還有位置可放置這束向日葵。
「有,你可以滾了。」她不想見到他。
「傷口還痛不痛?」他輕撫著她寬鬆T恤下的傷口。
「別碰我。」她不留情的用力拍開他的色手。
「看來,你恢復得不錯。」他笑意濃厚的看著臉色恢復紅潤的她。
「你不來,我可以恢復得更快。」她不悅的瞪著他那張過分好看的臉。
男人的臉怎麼可以長得如此迷人,真是可恨的臉!她在心裡咒罵。
「真的?」他半皺眉半傷心的問。
「對,快滾吧!」
任羽東緩緩起身,「那我……先走了。」他難過的看著床上理都不理他的女人。
「不送啦!」唐清蓉頭抬也不抬的說著。
「好好休息。」任羽東帶著惆悵步離她的視線。
唐清蓉在確定他的身影完完全全離開她的視線範圍后才抬起頭來。但,不知為何,心中竟浮起一絲絲慕名的失落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