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為什麼我們要來這裡?住在山莊裡面不好嗎?」容甄打破沉默問道。
從昨天開始,一切就變得奇怪,包括她一大早就被帶來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因為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海冥牽著容甄小小的手,帶她進入她位於東堂的新房間。
「你……是不是要離開我?」心思敏銳的她,腦海中突然竄起警訊。
「不是,我沒有要離開你。」他撫著她充滿警戒的臉孔,一副無事的神態。他捨不得離開她,卻必須選擇離開她。
「是嗎?」可是,為什麼心中總覺得他笑容背後藏著什麼。
容甄有一種即將失去的感覺湧上心頭,那種感覺,就跟母親那天遺棄她時一模一樣。
這三天,海冥幾乎寸步不離的陪著她,除了消弭她心中強烈的不安全感之外,更有種對她彌補的意味。
三天很快就到來,在春意盎然的四月天里,容甄小小的白色身影正到處尋找海冥。
「冥哥哥呢?」她一見到人就問。
但,每個人都不敢回答,也不敢多答一句有關海冥的事。
不安再度湧上心頭,她奮力在彎彎曲曲、像迷宮的不知名山莊內奔走著,試圖找到有關海冥的蛛絲馬跡。
小小的身影就停在開滿櫻花的大道上,滿天飄滿因風吹而落下的花瓣。
昨天,她才和冥哥哥在這裡數著一片又一片的櫻花花瓣而已呀!
「冥哥哥-」她哭著大喊,在飄滿櫻花的季節里。
小小的心裡已然明白,冥哥哥已經消失在她的生活中。
「冥哥哥,你騙人,你說過永遠不會離開我的-」容甄布滿淚水的美麗小臉漸漸被冷漠侵蝕,原本天真無邪的笑眸也失去希望,留下的只有無止境的失望。
而冷冷的櫻花瓣只是靜靜的,一片又一片拂過她毫無表情的美麗小臉。
美國舊金山
一所媲美皇宮的華麗建築內,正聚集著東南亞有名的五大毒梟-青蛇、紅虎、蜥蜴、白狐、黑蜘蛛。
「聽說東堂有人混進組織內。」東南亞最大的毒梟,也是首領的青蛇吸著大麻緩緩說道。
「青蛇,這裡是你的管區,你應該儘快解決這件事,省得我們總是過得戰戰兢兢。」獨眼的紅虎生氣的吼道。
青蛇一整天就知道吸毒、玩女人,連東堂的死神混進來了,他還是不在乎地抽著他的大麻。
「不就是死神嘛!有什麼好怕的?」他吐了一口白煙,富麗堂皇的大廳里充滿令人作嘔的大麻煙味。
他就不懂一個女人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一個會易容的女人嘛!怎麼這些人都怕得尿褲子。
「冥月的易容術可是千變萬化,她就是能幻化成每一個人,殺人於無警戒之下。」他的兄弟黑鱷也是大毒梟之一,就是死在這女人手下;而他也是在毫無預警下,被她傷得只剩一隻眼睛。
這女人讓他們原本為六毒的組織變成了五毒,還燒了黑鱷負責調度的毒品,讓他們差點無以為生。
「紅虎,你以為我青蛇是你們兩兄弟啊?我可沒你們兄弟那麼遲鈍、那麼愚笨,竟然讓一個女人搞得天翻地覆,毀了旗下的毒品事業。」
「青蛇,你可別大意,這女人冷艷無比,不會手下留情。」雖然他僥倖逃離她的掌下,但他總覺得一切似乎才剛開始。
「放心,我身旁的手下都一一檢查過了,就連我的愛妃們也是。」這才叫百密無一疏。
「是嗎?你最好能保證那女人不會殺了我們。」黑蜘蛛哼道。
「你們大可放一百二十個心在我這裡住下,那女人沒法那麼輕易就混進來。」青蛇目中無人的狂笑道。
「那三百箱的海洛因要怎麼辦?總不能一直放在烏庫山上,更何況台灣的變色龍正催著這批海洛因」白狐姦邪的笑容里,總算因青蛇的保證而稍有安心之意。
「等明天再說吧!」青蛇放下煙管邪笑道。
「等等,你該不會想獨吞那批貨吧!」蜥蜴察覺出青蛇的怪異。他怎麼可能跟他們說明天再說?這貪心的傢伙肯定想并吞這批價值上億美元的貨。
青蛇挑挑眉,緩緩露出「你說對了」的神情。
「我的確想要那批貨。」他臉上的變化太過迅速,讓眾人看不清那是笑還是邪惡。
「青蛇,這批貨我們都有份。」知道青蛇這傢伙想私吞那批貨,紅虎站起身吼道。
「我知道。」他神情迅速幻變,眼神變得冷漠無情。
「青蛇,你不舒服嗎?」黑蜘蛛發覺青蛇詭異的變化,尤其是他貪婪的雙眸竟變得如此陌生和無情。
「沒有。只是想謝謝你們的告知。」青蛇的嘴角上揚著邪魅的笑意。
「青蛇,你在胡說些什麼?」
紅虎一行人都被青蛇的莫名言語搞得一頭霧水。
「原來,東西藏在烏庫山啊!」一名俊秀斯文的男子站在陽台上輕笑道,身旁還站著兩名長得一模一樣的英俊男子。
「西堂三神?」蜥蜴驚呼道。西堂的死神怎麼出現在這裡?
「我們追這批貨很久羅!東南亞的五毒們。」熾神露出嘲笑的笑容。
「青蛇,這是怎麼一回事?黑蜘蛛朝著一臉冷漠的青蛇問道。
驀然,青蛇緩緩撕下臉上那張幾可亂真的麵皮,露出一張美艷卻冷漠的臉孔。
「冥月?」紅虎當場軟腳跪了下來,如見鬼魅般驚惶。
「青蛇昨天歸西了。」她布滿冷漠的嘴角揚著冷冷的笑意。
「可惡。」
正當眾人拿起槍想殺出重圍時,冷不防對上數百枝瞄準他們的衝鋒槍。
「勸你們還是乖乖投降,省得變成蜂窩。」狂神囂狂的笑著。
四人此時才驚覺自己已成囊中物,只有棄械投降一途。
「謝謝你,冥月。」熾神朝那張自始至終都不曾真笑過的美艷臉孔謝道。
這女人是不是生來就不會笑,還是忘了要怎麼笑?女人長得漂亮卻不會笑,就猶如只有軀體而無靈魂的娃娃,沒有生氣、沒有生命、也沒有笑容。
「不用。」她冷漠的轉身,漠視熾神略帶可惜的目光。
「站住-」
在陰暗森冷的小巷中,傳來許多人的吆喝聲。
容甄停住腳,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這種畫面在美國很常見,不是一群不良少年持刀搶劫;就是為了私人恩怨而砍砍殺殺的。眼前的畫面應該是屬於前者。
「你是誰?站在那邊幹嘛?」帶頭的混混看著一臉不為所動的容甄,狠惡的吼道。
一個柔弱的女人站在那裡等死啊?不過,倒是長得具有傾國之姿。
容甄冷漠的眼神中充滿不屑與不耐。
一群沒大腦的男人。
「我們老大在問你話,你不會回答啊?」另一個小混混走近她,輕佻的用刀緣滑過她胸際。「哼。」她輕輕一轉手,便扭斷那個拿著小刀的混混的手。
「啊-"小混混慘叫一聲,他的手竟然被眼前這個女人就這樣扭斷。
「來人,給我抓住這女人。」帶頭的混混一吆喝,那些小嘍羅們立刻全數圍了過來。
容甄性感的紅唇正漾著淡淡冷笑,彷彿是取笑他們的愚蠢。
「長得這麼漂亮,就讓老子玩一下吧!」帶頭的男子淫穢的笑道。這女人可是難得一見的東方美女。
「你玩不起。」她拿起槍,對準他的前額。
「你……你是誰?」這女人竟然有槍,當場,那男人嚇得雙腿發軟。
「東堂冥月。」她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下一秒,只見那帶頭的男人躺在血泊當中。
一聽見她是東堂的冥月,其它人紛紛四處逃竄,無人膽敢再和這個冥獄死神之一的千面殺手交手。
然而,在不遠處傳來低低沉沉的痛苦呻吟。「唔……」
容甄走近那聲音身旁,冷漠的黑眸見不到一絲色彩和暖意。
「他們走了。」她冷冷的落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
救他,已是她最後限度,她不該搭救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的男人。
不料,一雙沾滿血的手卻纏上她腳踝。
「我……頭好痛……」男子撫著血流不止的額頭虛弱說道。
她透過月光,瞧見那張滿是痛苦、沾著鮮血的俊美臉孔。
這長相異常俊美的男人讓她有一種熟悉感。
那種她曾經很熟悉的感覺……
她怎麼會對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男人有這種該死的感覺?她冰冷的姣好臉孔上,只是淡淡流露著不關己事的寒氣。偏偏,一種奇異的情愫在她冷冷的心中慢慢蔓延開來。
「他有嚴重的腦震蕩,前額及後腦都被鈍器猛力撞擊過,尤其是後腦還有血塊瘀積。」醫生看著牆上的X光片沉重說道。
「會怎樣?」容甄不關己事淡淡的問道。
那男人昏迷了三天,到現在都還沒醒。她本來該搭乘那晚的班機回台灣的,可卻偏偏順手救了那個來路不明的陌生男人,救他的理由只是他給了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可能會喪失記憶。」
「喪失記憶?」容甄看著床上那張眉宇間都透露著優雅氣息的俊容,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多事的帶他來醫院。
現在可好了,他可能喪失所有的記憶。
麻煩。她不悅的低咒一聲。
「我想將他交由警察局處理。」她可不想帶著腦袋一片空白的大男人到處走動。更何況,他的身份正處於不明朗的狀態下,那些可以證明他身份的證件全都不知道該死的飛到哪去了。
「也好,由警察局來處理是最好不過了。」醫生吩咐護士通知警察人員來接手此人的後續問題。
容甄冷然的轉身,正想離開病房時,突然有一股不輕的力道拉住她的手。
「別離開我……」
男子努力的貶著濃密睫毛下顯得虛弱的黑眸,緊抓著她的手不放,彷彿在汪洋大海中抓住一塊浮木。
容甄平靜無波的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
「你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嗎?」醫生一面檢查他的傷勢,一面問道。
男子搖搖頭。「我想不起來。」他的頭好痛,一直嗡嗡作響。為什麼他什麼也想不起來?他是誰?來自哪裡?
他無助的黑眸望著一臉冷漠的容甄,那無辜的神情叫人不舍。
容甄別開臉,故意視而不見那張令人動容的無辜神情。
「他這是怎麼回事?」這天殺的男人竟然抓著她的手不放。從來就沒有人膽敢如此抓著她白細的柔荑,尤其是一個男人。
「這全是一種直覺反應,通常對失憶的病人而言,醒來第一眼所看到的人,都會讓他有較高的安全感。」醫生解釋道。
「將他的身體醫治到最好的狀態、」容甄迅速推開那男子的手,不看他一眼,冷絕地離開病房。
「容甄,醫生說是你救了我。」他看著淡漠的容甄,只要看見她就很滿足。
「你還想不起來自己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她冷冷的瞥他一眼。
在美國紐約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什麼人都有。
但一個俊美非凡的中國籍男子,在紐約遭人襲擊而喪失記憶可是少之又少的。
「我試著去想,但換來的總是一陣又一陣的頭痛。」他輕撫著隱隱發疼的腦袋,試圖不去想那些惱人的問題。
「你的中文說得很流利。」他來自台灣嗎?可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卻又不像普通人家,但,她的印象中,在台灣並沒有他這一號人物,那他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是嗎?」他笑道。
容甄看著他那魅惑人心的笑容,這笑容好熟悉……
為什麼她對眼前這陌生的男人會有這種莫名的感覺和熟悉感?就好像,她和他很早以前就認識似的。
「你好好休息。」容甄將自己從遠走的思緒中抽回,抹煞掉那股頻頻上升的熟悉感。
她不該對一個陌生男人有好感的。
「我是不是該有個名字?這樣,你就不會不知道該怎麼叫我。」他看著她,黑眸中凈是希望。「你對我而言,不需要有名字。」她毋需去記一個男人的名字,更不用加以稱呼。
對她來說,那是多餘的。
「對你而言,或許我是一個多餘的人。但,我真的很謝謝你出手救了我。」他躺回床上,閉上眼。
那張布滿失望的臉,挑動容甄向來不曾波動的心。
她不懂自己為何對這個男人三番兩次起了異樣波動,激起她心中陣陣漣漪,理由竟可笑得讓她自己無法相信-只是因為他讓她有莫名的熟悉感。
她向來就對旁人冷淡無情,更何況是一個她在路上救了一命的陌生男人。
「你想叫什麼?」走出門前,容甄背對著床上的男人問道。
她不懂,自己為何會問這句話。
就為了那張天殺的無辜臉龐而不忍,該死!
「冥月的冥。」他綻開迷人的笑顏說道。
「隨便。」她推開門,遠離他含笑黑眸的凝視。
一架銀翼的波音客機,緩緩的滑下桃園中正機楊的跑道。
一對完美的俊男美女組合出現在機場大廳,男俊帥、女美艷,亮眼光彩不時引來旁人的欣羨目光。
一襲剪裁合身的黑色連身裙讓容甄玲瓏的身材曲線顯露無遺,更為她的美艷添上一份冷漠。
緊跟在身旁的長發俊美男子,正是她在美國救他一命,卻因傷失憶的男子-冥。
「甄,你還沒回答我的話。」他緊拉她的手,生怕一個放手就會失去她的蹤影,她總是這樣來無影去無蹤的。
「你很吵。」她淡淡的說道,藏在黑色墨鏡下的冰冷黑眸正透著不耐。
這傢伙從上飛機開始就喋喋不休到下飛機,長途的飛行對他這個甫出院的病人似乎沒有任何影響。
她有點後悔順便帶他回來台灣。
「可是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你要當殺手啊?」他燦爛的俊美笑容,招來不少女性頻頻投來好感的目光。
「你管的太多了。」冷冷的言語中挾著慍怒的警告。
她不喜歡人家問她這個問題,因為這會讓她想起那段不愉快的記憶。
「甄,你生氣啦?」
「上車。」她坐進她黑色的敞篷車內,臉上的冰冷讓人不寒而慄。
「我們要去哪裡?」冥只好乖乖的坐進車內,一臉無辜可憐的看著臉罩寒霜的容甄。
「東堂。」她踩下油門,朝台中駛去。
「聽說,你帶了個陌生又失憶的男人回來?」邪月一從愛說小道消息的任羽韻那兒聽來這項震驚全世界的大消息后,連忙從實驗室衝到月屋詢問當事人。
「只是順便救了他,又順道帶他回來罷了。」她不耐煩的瞟了緊跟在身旁,黏她如水蛭的冥。
她才不要和他扯上什麼關係。
冥迅速抹去眼中那抹哀傷,伸手朝邪月打招呼。「你好,我是冥,是冥月的冥喔。」他喜歡這個名字。
邪月睜大眼上下打量著氣宇非凡的冥。
這男人來頭不小,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可不是普通的平凡人所擁有的。「你好,我是邪月斐竁。」
冥也伸出友善的手,表示友誼的開始。
「我沒說錯吧!這男人配得上冥月。」任羽韻湊近邪月耳旁輕笑道。
「你的眼光果然不賴」邪月點頭附和著。
「別亂想,等他記憶一恢復,他就得消失在我面前。」容甄冷冷的粉碎兩人異想天開的亂點鴛鴦夢。
「可是,這男人的條件不錯耶!」任羽韻輕輕的嘆口氣,可惜容甄的不懂珍惜。
「是啊!甄,你都二十四歲了,也該是找個男朋友的年紀。」邪月也發出不平之鳴。
「邪月,儘快醫好他的失憶。」帶他回來,無非就是要邪月這個再世華佗醫好他,讓他早點離開她的視線,偏偏邪月和魅影的老婆任羽韻總愛沒事找事做的到處亂點鴛鴦譜,這次竟然打主意打到她身上來。
「這可能需要一段時間。」邪月語重心長的說道。
「隨便你,只要他能儘速離開我的視線之內對他,她不需要付出太多關心和擔心,他是生是死,她本來都不該干涉的。
提著行李,她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等我。」冥連忙追上那抹只有冷漠的美麗背影。
「看來,好戲要開鑼羅!」任羽韻壞壞笑道。
「你又想做什麼?」魅影冷冷的聲音冷不防飄進任羽韻耳中。
「老公?沒有啦!只是覺得東堂最近不僅春暖花開,更處處洋溢著春天的溫暖味道。」任羽韻一見到即使已結婚兩年,卻仍然帥得讓她心動的老公,便撒嬌的抱住那令她頻頻輕嘖的完美腰身。
怎麼有男人的身材能保持得如此完美?這個問題,令她想了很久。
「希望是這樣。」魅影陰美的臉孔映上才怪兩個大字。
他才不相信這個小惡魔會乖乖的袖手旁觀,他跟她都結婚兩年了,還不了解她的心在想什麼嗎?
任羽韻和邪月不約而同的交流著促狹的捉弄目光,隱隱約約兩人似乎正著手計劃著什麼害人的壞主意。
魅影冰冷細長的東方黑眸正不安的眯成一條線。
若他沒看錯,剛才那個男人是……
再加上這兩個東堂出名的磨人精在一旁猛力煽火,看來,今年的東堂會比只有任羽韻的時代更有趣。
魅影黑鷙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容甄拿下手套,將銀色手槍放下。
她面無表情的看著緩緩朝她前進的槍靶,成績正呈現在那被五顆子彈分別穿過的洞上。
「你真厲害。」冥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容甄的背後鼓著掌。
「你?」這男人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背後?怎麼她一點也沒察覺?
「你的槍法跟你的人一樣出色。」冥露出一口白齒笑道。
「我也沒想到你失憶了,本能卻一點也沒退化。」容甄冷冷的瞥他一眼,這男人果然不簡單。
「什麼本能?」冥貼近地低下頭,靠著她直挺的鼻樑輕輕問道。
容甄本能的往後輕易一閃,成功的取得另一席屬於她的空間。她討厭有人靠她太近,尤其是男人。
「你越過我的警戒線了!」這男人比她想像中的還難纏。
「分界點在哪裡?是這裡?還是這裡?」他冷不防地將手順勢撫上她纖細的蠻腰
不知何時出現的手槍扳機。
「不摸就不摸嘛!」冥趕緊縮回執意攀附在她渾圓酥胸前的修長雙手。
哇!他差點就小手不保了。
「這裡是東堂,可以讓你活命,也可以讓你死。」她再次警告著不知好歹的冥,要他記住自己的身份。
「甄,戴著那層面具不累嗎?」冥直勾勾的看著一臉漠色的容甄,彷彿看進她刻意深藏的真面目。
「你胡說什麼?」容甄的心跳猛漏一拍,一絲絲驚慌爬上心頭。
「冷漠並不是你的真面目。」他看得出來,那張沒有任何情緒的臉是刻意掩藏另一張臉的假面具。
「哼。」容甄冷哼一聲,不打算搭理眼前那個幾乎看透她的男人。
「你應該是愛笑的。」她適合笑才對。
尤其是那張粉色的朱唇,它真是上帝完美的創造之一,再也沒有一張紅唇比它更適合上揚。
「是嗎?」她盛滿冷色的黑眸中,看不出任何變化。
多年的殺手訓練,讓她成了索命的冰山美人,她的臉上從四歲那年後就再也不曾有任何錶情-只有冷漠。
「女人該多笑的,尤其是你。」他出奇不意輕輕捧起她那美麗的鵝蛋臉,誘人的翦水瞳眸讓他的心激起難以平止的波動。
「我說過-放開你的手。」容甄手上的手槍正不偏不倚的抵住他的胸口。
這男人簡直在挑戰她的耐性,而她一直是沒什麼耐性的。
「對你……我總是情不自禁。」鬆開手,他揚揚意氣風發的劍眉,那張迷人的臉蛋正散發著無限魅力。
只可惜,對方是一個不導電的絕緣體,他是放錯了電和那無懈可擊的魅力。
容甄冷冷的瞟他一眼,「下次,可就不會只拿槍抵在你胸口了。」
下次,他若膽敢再撫觸她身上半寸,她絕對會不留情的殺了他。
冥半挑眉的看著遠離的窈窕背影,俊美的臉上漾著淺淺的笑意。
生平第一次有人這樣威脅他耶!而且還是個女人,他喜歡的女人。
滿身都是刺的女人特別棘手。但,對她,他可是有十足的把握將她手到擒來。
冥俊美非凡的臉上泛起饒富興味的笑容,一雙如湖水般的黑眸正蘊含著令人無法看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