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你要躲我多久?」

自從容甄知道這一切事情真相后,她索性像個隱形人似的將自己藏起來,即使同住冥宮,他卻無法見到她。

好不容易,今天終於在後花園逮到她那抹俏麗的身影。

「你還沒有這資格。」她輕描淡寫的回應著,好像是在跟個陌生人交談般。

海冥走到她面前,望著那張冰冷的美麗臉孔,心中有著許多抱歉,他真想好好疼惜她。

「你還在生氣?」

「我說過你沒這資格。」這男人是聽不懂她的話啊!

海冥在她身旁坐了下來,盛滿深情的黑眸靜靜的瞧她,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在嘴邊止住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打開你的心呢?我們都是夫妻了。」

「別再提那些讓我覺得噁心的事。」她鄙夷的瞪視著他,只要一想到曾經和他上床,她就覺得自己好愚蠢、好噁心,她竟然在他的計劃之下獻上自己,還自以為找到真愛。

「和我做愛讓你覺得噁心?」

天底下多少女人爭著上他的床、爭著這個尊貴無比的後座、爭著和他過一輩子,而她卻只覺得不屑和噁心。

「沒錯,只要多看你一眼,我就會想起那些令我噁心的事,一想到你的身體觸碰過我,我就反胃。」容甄站起身,一臉嫌惡的轉過身。

「容甄,收回你那些話。」她怎麼可以這樣看待他們之間的那段激情。

「我毋需收回。」她高傲的撇開臉。

向來,她就不需要向男人低頭,更遑論道歉。尤其是對他。

「容甄-」這個小女人正一點一滴、放肆的燃燒他對她二十年來的真心情意,也將他的耐心磨至點滴不剩。

「對一個低級的騙子,我不需要收回我方才的每一句話。」她恨他的所做所為,恨他棄她二十年、恨他騙了她這麼久。原諒,談何容易。

「你-」第一次,海冥動了怒氣,而惹怒他的,正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怎樣?想下令處死我嗎?」她挑眉看著他,嘴角正揚著冷冷的優美弧度。

海冥氣沖沖的不發一語,旋即離開。

容甄那美麗又佔優勢的臉孔在海冥離開后,隨即躍上莫名的黯淡。

她不懂,為何自己在佔了上風之後,卻又有種莫名的失落感。

她應該不愛他了,在這些事情之後,她對他只有怨恨才是。

可是,心卻怎麼有種心疼的感覺在緩緩的吞噬她……

「馥揚?」容甄充滿驚訝的聲音完全顯露無遺。她沒想到,竟然可以在這裡再次見到一起工作的同伴。

馥揚泛起一抹難得的笑容,「獄后。」他微微頷首,表示身份上的不同。

「別叫我獄后。」

她不喜歡這個稱呼,更討厭這個地方。

只是心又好像背叛她嘴巴說出的話,腦子又不爭氣的想起那個可惡的男人。

自從他上回怒氣沖沖的離開后,就再也沒見到他出現在她視線以內,可是每夜入睡前,腦海里卻總是會突然浮現他那張俊美又溫暖的笑臉。

「有個任務需要你。」他說明來意。

「任務?」

「是獄帝下的命令。」這對夫妻真奇怪,出任務還要他遠從台灣來告訴她。

「是嗎?」那莫名的失落感又在心中微微引起刺痛的感覺。

「這個任務很棘手。」馥揚眼中透露著一絲憂慮,對方可是攻於心計、城府極深的毒販頭子。

容甄望著湛藍的天空,心思卻飄向那個不知現在何處的男人。

「只要你幫我擺平冥月,這些錢都是你的。」臉上蒙著薄紗的女子輕笑道。

史威爾半眯起雙眼,半信半疑的看著眼前神秘的女人。「你怎麼知道冥月混進我的組織來?又為什麼要告訴我,還要我幫你這個忙?」

「她是我的眼中釘,除掉她,我的計劃就能成功。」女人訕笑著。

「誰知道你是不是冥月?萬一,你是冥月偽裝的,那我還相信你,我不是死無葬身之地。」他北方毒龍史威爾向來不輕易相信別人,尤其是美麗壞心的女人。

「我如果是冥月,你還能安然的站在這裡?」女人笑道。

「是沒錯。但,冥月可不好對付,且我底下這麼多人,我怎麼知道她偽裝成誰混進來?」史威爾看著箱中那三百萬的美金。

「小心你的得力助手。」女人丟下這句話后,便帶著笑容離去。

「原來,大名鼎鼎的冥月也不過如此。」邪惡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容甄撫著肩上灼熱的槍傷,望著暗夜森林裡的動靜。

該死,那個史威爾果然不是簡單的毒龍之首,她才混入幾天,不但被識破身份,還中了對方設下的圈套。

「怎麼,冥獄的千面殺手就這麼點功夫?這樣也敢來殺我。」史威爾如鬼魅般的聲音回蕩在容甄耳邊。

「該死!」她低咒著。

史威爾冷不防的貼近她身後,一把雪亮的刀緊密的貼在她雪白的頸上。

「我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東方女人,沒想到冥獄還藏了你這樣的高級貨色。」史威爾伸出黏滑的舌舔著那細柔的耳朵。

「啐!」容甄反踢了後頭的色狼一腿,讓他重重的跌了個狗吃屎。

那種噁心的動作讓她反胃。突然,她想起海冥那張總讓她揮之不去的溫柔臉龐,想起他是如何溫柔的愛她。

「賤貨,本大爺看得起你才碰你,你竟敢冒犯本大爺。」史威爾慍怒的神情中挾帶著一絲陰狠毒辣。

「不知死活。」容甄反諷的嘲笑著。

「是誰不知死活還很難說,嘿……」史威爾姦邪的笑聲傳遍整個森林,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一群人團團圍住她,讓她無路可逃。

「抓活的。」史威爾下達命令,一群人便一涌而上攻擊受傷的容甄。

一旁的史威爾從背後拿出一根細緻的針,在混亂中對準容甄,他得意的笑著,並扣動發射器,容甄便在他的預料之中緩緩倒下。

再次醒來,容甄發覺自己被綁得動彈不得,而史威爾那張令人厭惡的嘴臉正呈現在她眼前。

「醒啦!美人。」他的手指輕輕滑過她豐滿的胸部。

「別碰我。」她冷冷的警告著。她非得砍下他那雙低賤的手不可。

「久聞你的大名,現在看起來你也不過如此。不過,你那身材倒真的不丟獄帝的臉,他在床上都是怎麼愛你的?是這樣?還是這樣?」史威爾不安分的雙手一路由胸移到容甄的私處。

「該死,我叫你別碰我……」容甄恨不得殺了眼前這個大淫蟲。

史威爾非但不將她的警告當一回事,還若無其事的解著她身上那數顆岌岌可危的扣子。「不知道……獄帝的女人在床上會怎麼叫……」他看著衣下那若隱若現的美麗胴體,慾火正火速上揚。

「我會殺了你-」容甄努力的掙扎著,完全無視肩上正汨汨流出的紅色鮮血。

史威爾淫穢的隔著衣物揉捏她豐滿的雙峰,「等一下,你就會欲仙欲死,捨不得我死,我保證比那個該死的獄帝更溫柔的對你。」

「呸-"

「臭女人,你敢吐我口水?」史威爾一個巴掌揮了過去,重重的摑在容甄白皙的頰上,他隨手拿起皮鞭揮著。

「今天,老子不上你就不叫北方毒龍。可是在這之前,就先'恩寵'你一下……嘿……」史威爾邊說邊解下褲子,手中的鞭子更是精準的落在容甄那白皙的身上。

「唔……」容甄忍住身上像火燒般的疼痛,悶哼著。

「嘿……女人要皮開肉綻的,老子才有興趣玩。」說完,就一連數鞭的落在容甄身上。

「可惡-」她低咒著。

史威爾粗魯的捏著她下巴,「不過,我實在無法等這麼久,你是第一個讓我如此衝動的女人,冥獄有你這種貨色,真是讓我驚訝……不知道獄帝的女人嘗起來是什麼樣的滋味?」他淫穢的伸出舌,在她臉上舔著,留下黏稠的口水。

容甄虛軟的看著眼前這個想強暴她的男人卻無計可施,要不是史威爾對她打了麻醉針,她也不必在這裡等死。

「滾開。」她只能靠聲音來阻止他,可惜徒勞無功。

腦海突然閃過海冥那張臉,她不要除了海冥以外的男人碰她的身子。可是,失血過多加上麻藥未退的她,沒有多餘的反抗力氣,且漸漸昏迷。

史威爾色迷迷的壓在她身上,沾黏著噁心口水的舌頭在她幾近光裸的身上胡亂吻著,「我會讓你知道,我不比獄帝差。」他急迫的拉下她的褲子。

正當他想一舉侵犯時,身後突然刮出了一陣冷冷的陰風。

「別動。」

冷如鬼魅的聲音,在史威爾身後冷冷響起。

一把冷硬的槍口抵住史威爾後腦勺,身後傳來如地獄來的使者般冷魅的聲音。

史威爾停下動作緩緩轉身。「你是誰?」怎麼有人這麼大膽走進他的地盤。

但眼前這三人卻散發著一股令人畏懼的駭人氣息,尤其是中間那個長發的邪魅男子更令人有種無法喘氣的致命感。

「海冥。」海冥冷冷的笑道。

「你……」獄帝?史威爾驚訝得說不出話。

傳說中的獄帝是何等俊美、邪惡,他都不信,沒想到,如今一見卻不得不信。

那張俊邪宛如地獄來的邪美臉蛋,撒旦般的邪惡氣質讓在場的人紛紛跪下,不停地發抖連我的女人你都敢動?「海冥俊美的臉上正罩著一層寒霜,眸中閃著熊熊火光。

他不會饒過這個該下地獄的人渣。

「我只是……」史威爾嚇得跌在地上顫抖不已,他沒想到掌握黑白兩道生死大權的獄帝,竟是如此的懾人心神,光是不可一世的君主氣勢,就讓他打從心底冷顫不已。

「調戲獄后,是何等大罪!」他半眯黑色冰眸,邪魅的預告著史威爾接下來的命運。

「我、我……」史威爾瑟縮著身子蜷在牆角,知道自己死期已到。

「死。」海冥抱起幾近昏迷的容甄,下達命令。

身後的「獄帝雙邪」-暗影和霓影一接收命令,即在黑暗的房間內將史威爾推入萬劫不復的地獄里,永不超生。

「海冥。」她呢喃的喊著。

在黑潮侵向她的同時,她好像看到了海冥那張掛滿擔憂的臉。

海冥輕輕的擦拭著不斷冒冷汗的光滑額頭,心疼的望著那已數日未張開的美麗靈眸及毫無血色的蒼白臉蛋。

「唔……」容甄濃密的睫毛緩緩眨著。

「甄?」海冥輕柔的喊著。

容甄虛弱的睜開眼,「海冥……喔……」該死,她的全身怎麼像火燒般灼痛。

「小心,別扯動了傷口。」他心疼的撫著她蒼白的臉龐說道。

那個該死的史威爾,竟在她身上重鞭數鞭,將她白皙的皮膚劃得皮開肉綻,那橫縱交錯的深淺血痕,讓他差點沒將史威爾的屍體再挖出來鞭屍。

明知道這個任務危險,他竟還派她去執行這個任務,硬將她推入虎口。

「你-」突然,她瞪大雙眼,拉緊被子。

被子底下除了那些繃帶外,她幾乎是光裸的。

海冥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逗得輕笑出聲。「別這麼用力,小心傷口。」

容甄羞赧的看著他,「是你脫掉我的衣服?」

「不然怎麼幫你換藥。」他不放心御醫,堅持由自己來照顧。

「那你全看光了?」慘白的臉上因羞赧而顯得有些不自在。

「我們比這更激情的事都做過了,只是替你換藥而已,有什麼關係。」他取笑般的提醒她,他們之間還有一層比這更親密的關係存在。

「你……」這句話讓容甄無言以對。

「該換藥了。」他拿出藥物準備掀開被子。

「我……」話還來不及說完,被子已被海冥掀開,露出部分雪白的身子。

羞赧在容甄頰上愈擴愈大,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海冥幫她換藥?

海冥輕柔熟練的幫她換著葯,包紮好傷口后又將被子蓋回她身上。

「放心,我不會在這種情況下要了你,我會等到……你好了再說。」海冥多情的笑容里含著濃烈的挑逗意味。

容甄望著海冥那溫柔迷人的笑容,竟頓時忘了身在何處,雙頰又莫名的不停滾燙起來。

「好好休息。」說完,海冥便步出房間。

「海冥。」她出聲叫住門口的他。

怎麼她會覺得此刻的他是如此讓她心安,他就像一個溫柔的天使,總是一再的用柔情包容她刻意釋放出來的冰冷,融化她那冷漠的面具,為她編織絢麗的色彩。

「嗯?」海冥優雅的倚在門邊,靜待下文。

他就像只慵懶的獵豹,充滿興味的看著床上誘人的獵物,卻又不打算攻擊,只是靜靜凝視這專屬於他的獵物。

「謝謝你!」如果沒有他,史威爾那污穢的手早已在她身上留下記號。

「保護你,是我的責任。」他笑道,關上房門。

容甄慢慢的咀嚼著他那句話,頓時心跳加速。

第一次,有人這麼對她說,而那個男人卻已佔領她內心深處許久,讓她在多次的尋覓中,將心遺落在他身上。

真的不懂,真的不懂……

愛情這種東西竟能讓人在上一刻恨人,下一刻卻愛得無法自拔。

它究竟是什麼要命的魔法,竟能讓她在恨過後,又一次次的愛上那偉岸的帝王。

她明明恨他,可是心中卻又時常不自覺的,浮現他那漾著千萬柔情的俊逸臉孔。

每天,她等的就是他來幫她換藥的時候,只有那時候,她才靠他好近好近,才能感受到他的溫柔情懷。

「好矛盾……」容甄下意識的摸著那還隱隱作痛的傷口,臉上卻泛著因想起海冥而染上的誘人粉紅。

「想什麼?」

那最近總令她銷魂的磁性嗓音又在身後緩緩響起。

容甄布滿緋紅的雙頰在見到他之後更加紅潤,彷彿盛開的櫻花般迷人,一時讓海冥動了心,忍不住想一親芳澤,但他卻在那一線之隔處停了下來。

不知道……她原諒他了沒?

許多的顧忌在他心中擺盪,好不容易壓抑下那逐漸蔓延的強烈慾望,只是將手放在她傷口上細心的換藥。

「我身上的傷……會不會留下疤痕?」她問著。

以前,她即使受再重的傷,邪月都會想辦法讓她那足以留疤的傷口,恢復得如未受傷前漂亮。

在以前,她會覺得這些傷留下的疤沒什麼大不了的,因為她的心沒有停留的地方;而現在,她卻發覺那些鞭傷可能留下交錯的醜陋傷疤,這樣的她,海冥還愛她嗎?

突然,她發覺自己就像個普通的小女人,在乎他看待她的眼光。

「可能吧!」他的手突然像觸電般的停在那觸目驚心的交錯傷痕上,他應該早點去救她的,這樣,她也不用多受這皮肉之苦。

許多的自責湧上心頭,他心疼的替她上著葯。

「很醜嗎?」那些鞭傷肯定讓他覺得醜陋不堪。

海冥只是靜靜的上著葯,未答半句。

容甄將他的不回答當作默認,她也靜默了下來,讓海冥那修長的手指在傷口上溫柔的遊走著。

「你想太多了。」他輕輕的說道,溫柔的替她蓋上被子。

海冥放下藥瓶,才邁出腳步……

「多陪我一下。」容甄打破平時的沉靜,淡淡的說著。

她不喜歡他只是每天來幫她換藥而已,她也想要他像以前一樣膩在她身旁、陪著她。

「你先休息吧!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海冥冷淡的應著,一秒也沒考慮的便轉身離開。

容甄將臉埋進枕頭內,想著那個不再對她甜言蜜語的海冥。

最近,他似乎總是刻意的和她保持距離……

現在的他們就好像兩條不曾交集的平行線,獨自行走在不會有任何交會點的空間。

也或許,就如海冥所講的,是她想太多了吧!

容甄趁著夜幕初垂時的涼爽時分,獨自一人在中庭里散步。

突然,有人交談的聲音從旁邊的樹林傳來,讓容甄停下腳步仔細聆聽。

「太上皇真要為獄帝納新妃子嗎?」

「還不就是那個住在雪居的宓心小姐,聽說那時內定的獄后是她,可是獄帝卻選了別人為皇后,叫宓心小姐著實氣了好一陣子。」

「為什麼太上皇要為獄帝納新妃?」

「還不是因為獄后入門至今半年多都尚未有喜訊傳出,著急的太上皇和太上后這才想到要納妃來傳香火。更何況,自古以來,納嬪妃、立寵妾是常有的事,沒有一個君主自始至終都只守著皇后一人,像太上皇就有三個妃子,太上后還不是和她們情同姐妹般相處著。」

「可是冥王都還沒結婚呢!何必為了傳宗接代的大事如此著急。」

「你懂什麼?上頭決定的,咱們下人可別管那麼多,快將晚餐送到雪居給宓心小姐吧!」

兩人這才匆匆離開,趕忙往雪居前去。

靜默站在樹林旁的容甄將這番對話全數聽入耳中,驚愕在她眸中蔓延。

這是怎麼一回事?海冥要納新妃?為什麼她都不知道……

難道,這就是海冥一直不肯在她身邊逗留的原因?原來是因為他即將納新妃,所以,才有那種陌生的距離感?她一直以為那是自己多疑,沒想到今天卻在侍女的口中證實這一切。

不理會身上未復元的傷口,容甄一路狂奔回到寢宮,將自己深深埋進枕頭,放肆的任那不爭氣的淚在她臉上落下。

海冥……要納新妃……對象,竟是宓心,這叫她情何以堪?

直到那細微的開門聲音傳進耳中,她才停止哭泣。

「誰?」她不想抬頭讓對方看見她這狼狽的模樣。

「我。」嬌縱放肆的聲音頓時布滿整間寧靜的卧室。

容甄緩緩抬起頭,映入眸中的是宓心那張美麗卻又驕傲的臉孔。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成了下堂后,我早說過,獄帝會是我的。」她驕傲的宣布著屬於她的時代已經來臨。

容甄不敢置信她竟然登門入室,來炫耀她即將成為海冥新妃子的事實。

「你還不夠這資格。」容甄站起身,斬釘截鐵的要她別痴心妄想。

她絕不會把海冥讓給她。

宓心無奈的攤開手,微微笑道:

「是嗎?憑你現在這樣,他哪還會守在你身邊。更何況,我聽說你和他結婚這半年來,一直是過著有名無實的夫妻生活。他可是個活生生的男人,也是有七情六慾的,你把他當作木頭啊!所以,以後將由我……來解決他的需要。」

「這些事,還輪不到你來做。」她的丈夫,她自會解決,她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別的女人來和她共事一夫。

即使,他是高高在上的獄帝、萬人之上的君王,她也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她身上。

宓心狂妄的笑著,「太上皇選了我成為獄帝的新妃,無非就是要我來為海氏延續香火,像你這種沒情趣的女人,哪能勾起獄帝對你的'性趣'?更何況,是獄帝親自帶我進冥宮來的,每天,他都與我膩在雪居討論各項事情。」她狐媚的雙眼正顯露著勝利的光芒。

「你-"容甄慘白的臉上看不見一絲血色。

心正一絲絲的被眼前的事實給震得無法完整拼湊。

「你別以為太上皇不知道你和獄帝婚後的生活。所以太上皇要我來取代你,替獄帝製造一些生活情趣,而這些都是你這冷感的女人無法給的,我的來臨將是取代你的開始。」

「我不會讓你接近海冥半步。」強烈的佔有慾在容甄心底升起,她絕不會將海冥讓給這個女人。

生平第一次,容甄湧起了想捍衛屬於自己的真愛。

她不要海冥的心有容得下別的女人的位置,她要海冥的心只能屬於她。

「是嗎?哼!那你就等著看海冥上我的床,看看我們在床上是如何的激情;看著我如何取代你成為他的新歡;看著我如何取代你坐上獄后的位置。」宓心揚著狂妄的笑聲,離開這個即將成為她掌控的地方。

再不久,她將取代容甄的位置成為冥宮的新女主人,成為海冥的妻子,成為萬人之上的獄后。

這原本就屬於她的一切,她都要奪回來,而且是不擇手段的要回來。

「海冥不會喜歡上你的,他愛的人自始至終都是我。」容甄也不甘示弱的宣戰。

「噢?」宓心停下腳步,提高分貝地恥笑著。

「他的心只容得下我。」她再次提醒宓心,要取代她是不可能的。

宓心輕蔑的笑著:

「你以為你還是那個清高的冥獄之後嗎?現在道上都知道你被史威爾強暴的事情,你以為獄帝能忍受那些閑言閑語嗎?」

「海冥他知道史威爾沒有得逞。」她極力辯駁。

海冥不會這般無知的。

「試問,哪個男人能忍受旁人的猜疑,更何況是有關自己妻子清白呢?」宓心仰頭狂笑。

「他不會的。」她相信海冥不會的。

「是嗎?那你就等著看吧!」

宓心帶著得意的笑容離開了容甄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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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帝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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