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姐、小姐,我回來了。」楊小玲一進心園就大呼小叫。
「行了,別叫了,全烈炎堡都聽到了。」谷欣彤走出房去迎接她的小丫頭。
「小姐,你這些天過得好不好?沒人欺負你吧?有人陪你玩嗎?你……」
「停——小玲,你先歇會兒成嗎?新年見到我第一句話就說這些啊!」
「哦!小姐,新年好!我看見小姐太高興,一時給忘了。」
「行了,先休息會兒,別再羅哩羅唆的講個沒完。」
「不用休息了,這麼多天假都休息夠了,我來收拾一下房子。」楊小玲說做就做,立即捲起袖子開始收拾。
谷欣彤只有搖頭嘆氣地看著這個熱愛勞動的好女孩。
「你忙你的吧!我到程風那兒去一下。」谷欣彤留下楊小玲,向主樓走去。
程風一見得力助手出現,馬上展開眼笑。「啊!欣彤,你來得正好,幫我看看這份文件有沒有問題。」
「好啊!還有什麼全都交給我吧!省得我跑那麼多趟。」對於她分內的工作,谷欣彤還是很盡職的。
「還有這兩本帳本,辛苦你了。」見她如此熱心,程風反倒有些過意不去。
「哪裡,只是分內之事,而且最近似乎不太忙。」谷欣彤閑扯道。
「是啊!過完年後的工作都分派完了,現在工作也都慢慢進入狀況,事情也就少了很多。」
「程風在嗎?」一道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難得裴大堡主光臨,小弟當然不敢不在嘍!」程風立即起身迎接。
「有件事想交給你辦。」裴炎走進來,見谷欣彤也在,高興地和她打招呼。
「咦?你也在這啊!」
「裴……堡主好!你們談吧!我先走了。」谷欣彤拿著帳本,像一陣風似地走了。
堡主?程風和裴炎都覺不解,谷欣彤什麼時候稱呼過裴炎堡主了?不尋常。
谷欣彤幾乎是逃出去的,她不敢看裴炎,更不敢和他講話,她怕……
當裴炎回過神,想攔住谷欣彤問她怎麼回事時,早已不見她的人影。
裴炎和程風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只當谷欣彤是一時心情不好,沒放心上,繼續談公事。
但他們都料錯了,因為谷欣彤的反常行為並非只是暫時。
接下來兩個月的時間裡,裴炎很少見到谷欣彤,即使見了面,谷欣彤也只是客氣地寒喧幾句,然後就飛快離開。
她在躲他!裴炎感覺到了,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程風,欣彤人呢?」裴炎直接問程風谷欣彤的去處。
「先你前一步回心園了。」程風回答。
又是這樣,這兩個月中,每次他找她,她都會「很巧」的在他來之前離開,讓他每次都撲了個空。
程風猶豫地說:「堡主,有個問題我和孟嚴早就想問你了,義不知該不該問。」
裴炎冷聲道:「說!」
「是這樣的,我們是想問……你和欣彤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就是啊!你們是不是吵架了?不然欣彤幹嘛老躲著你?」
孟嚴這話說得太直,遭到程風的一記白眼。
「我怎麼知道?過年時她還好好的。」想到這個,裴炎就冒火。簡直莫名其妙!
「那你不準備去找她談談?」程風問。
「我也想啊!但我見得到她嗎?就算見到她,她肯跟我講話嗎?算了,你們下去工作吧!」裴炎氣極,說到最後乾脆遣退他們二人,想自己冷靜冷靜。
「好吧!」程風和孟嚴無奈地退出房間。
程風還是百思不解。「真是怪了,這兩人是怎麼了?變得形同陌路似的。」
孟嚴也是一肚子疑惑。「就是啊,也不知欣彤在想什麼,對其他人還是一樣溫溫和和的,對堡主卻……想想他們以前,哪次不是見了面就吵架。瞧瞧現在,近兩個月都沒聽見他們的吵架聲,太安靜了。」
「難怪最近堡中總是死氣沉沉的,悶死了!」
「唉!乾脆我們去心園找欣彤吧!看看能不能瞧出點端倪。」
就這樣,兩個人立即朝心園走去。
結果,還沒到心園,他們就聽見心園裡傳來熱鬧的喧嘩聲。
「報告欣彤姐姐,堡主在主樓工作,未去任何地方。」
「報告欣彤姐姐,我娘說堡主今天下午還有許多事要做,會很忙喔!」
「報告欣彤姐姐……」
天啊!這是什麼情況?程風和孟嚴聽得直瞪眼。再往心園裡一瞧,哇!心園裡竟然有一院子的小孩在向谷欣彤做回報。他們終於明白這兩個月來谷欣彤為什麼能每次都很巧地躲過裴炎,搞了半天,原來是她收買了別院中的那些小毛頭當姦細啊!就算他們堡主再加幾個腦袋也想不到有這招。
「程風、孟嚴,你們來啦!站在門口乾嘛?進來啊!」谷欣彤很熱情地招呼兩位門神。
「你……這是……」程風看著眼前情形,不知該如何發問。
「呵呵!沒什麼,全民運動大家樂遊戲。好了!小朋友們,解散吧!」谷欣彤隨意敷衍過去。
程風和孟嚴豈會不知這是敷衍之詞,但該問的他們還是要問的。
「欣彤,你和堡主是不是吵架丁?」
「吵架?我和他吵架很新鮮嗎?有什麼好問的?」
「嗯……欣彤,你明白我們的意思,別裝傻,你們之間到底是怎麼了?特別是你,對他的態度有些不同。」
「哦!我只是覺得以前對他的態度不太好。他堂堂一個堡主,我直呼他的名諱似乎不妥,還是和你們一樣叫堡主好些。我是他的下屬,這種態度有什麼不對嗎?」谷欣彤依舊一臉微笑地回答。
「是……這樣嗎?」顯然,程風和孟嚴都持懷疑態度。
「就是這樣,不然應該是怎樣?」谷欣彤笑著反問。
程風和孟嚴都無言以對,因為他們也只想到這種合理的解釋,
「唉!算了,孟嚴我們走吧!欣彤,我們先走了。」程風見套不到什麼話,準備走人。
「那我就不送了。」谷欣彤也沒打算留他們。
程風和孟嚴一走,谷欣彤隨即跌坐在院中的石椅上.天知道她是花了多大力氣才擠出一張笑臉給人看的。這兩個月來,她一直儘力躲著裴炎、盡量不見到他,這些她都做到了。但她唯一做不到的是不去想他。她讓小朋友們向她報告裴炎的行蹤,一方面是方便自己躲著他,另一方面是可以知曉他的一切。她實在不想越陷越深啊!但這種情感的壓抑卻令她每天都好痛苦。
「小姐……」楊小玲輕輕推推發獃的谷欣彤。唉!小姐又在發獃了。
「啊?什麼事?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見。」谷欣彤從冥想中回過神。
「小姐,你最近是怎麼了?老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看了就讓人擔心。」
「是嗎?對不起,小玲,我沒事,你別擔心,進去吧!」
谷欣彤說完便進了屋,留下原地嘆氣的楊小玲。
唉!小姐變了,變得越來越鬱鬱寡歡。再這樣下去可不行,她得想個法f讓小姐開心點,只是到底該怎麼做呢?
在之後的日子裡,谷欣彤依舊是盡量避著裴炎。但是這種生活還真是累人,害她都不能自由的走動。像現在,她就只能留在心園裡,都快悶死了。
「欣彤姐姐,欣彤姐姐.陪我們放風箏吧!」一群小朋友拎著風箏來到心園。
放風箏?對喔!現在是春天了,風和日麗的,不正是放風箏的好時節嗎?終於有得玩了,她該出去透透氣了。
「好啊!可是我沒有風箏耶,大家先幫姐姐做個風箏吧!」
「好!」小朋友們邊答應邊著手找材料。
別看那些小孩小小的,做的風箏可棒極了。因為他們買不起外面的好風箏,向來都是自己動手做,做得很熟練了。沒一會兒。一隻簡單而漂亮的風箏就完成了,谷欣彤還在上面寫上名字。
「姐姐,我們帶你去一個很大的空地放風箏吧!我們每年都去那兒放的,走吧!」一群小孩拉著谷欣彤就走。
那片空地原先是牧場的一部分,由於放牧過度,草都吃完了.現在只能留給孩子們玩。不過,這的確是放風箏的好地方。
在這裡放風箏沒有漫天蜘蛛網似的電線,更沒有阻礙視野的高樓人廈,一望無際的草原讓人心曠神恰,開闊的視野令谷欣彤精神一振。
待風箏飛上天後。谷欣彤興奮提議:「我們來比賽看誰的風箏飛得高、飛得遠。」
「好啊!好啊!」對小孩而言,比賽是最有樂趣的。
谷欣彤認真地掌控著手中的線,希望風箏飛高點.希望她的好友們能看得到。
正當谷欣彤在外面玩得正高興時,烈炎堡中也很熱鬧。程風和孟嚴不知從哪兒弄來一隻小狗要送給谷欣彤,正到處找人呢!
「程風,孟嚴,你們這是幹什麼?」裴炎在主樓就聽到下面的人說他們弄了只小狗回來。
「啊!你來得正好,看見欣彤沒有?」盂嚴問裴炎,卻被程風捏了一把,他這才想起自己問錯人了。
程風連忙解釋:「是這樣的,我們看欣彤在堡中挺無聊的,就弄了只小狗想送給她.但找不到她人。」
「堡主,你們是不是在找欣彤?我聽說她好像和別院的孩子們去山坡上放風箏了。」旁邊倒茶的傭人道。
「好了,我們知道了。」裴炎淡淡地回答。
「走,給她一個驚喜。」孟嚴向他們喊道。
程風倒是挺配合的,但裴炎卻站在原地沒動。她會願意見到他嗎?
「哎呀!堡主.你也一起去吧!難道你不想見欣彤?」孟嚴一向快人快語。
一句話直刺裴炎的心,他想見她.十分想,
***
三個人與一隻狗來到放風箏的空地。
只見地上的人玩得高興,天上的風箏更熱鬧。風箏一隻比一隻飛得高,一隻比一隻飛得遠,有的還在打架。現在谷欣彤的風箏正和另一隻風箏糾纏不清。、
「哎呀!欣彤姐姐,風箏打架了。」
「就是啊!快,我和你換個位置就行了。」谷欣彤邊說邊往旁邊退。
「好!欣彤姐姐,快把你的風箏拉高一點。」
谷欣彤聞言,拉著線往後退,一個沒注意腳踩在小石子上,整個人重心不穩向後栽去。原以為自己會跌得很難看,沒想到卻意外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不必回頭看,她就知道自己在誰懷中,是那個她在大年夜躺了一晚的懷抱,她熟悉這個氣息,想在這個懷抱中多躺一會兒,但現實逼她必須立刻離開這個懷抱、離開裴炎。
是的,那個人是裴炎。看到她要跌倒了,他幾乎是反射性地衝到她身邊,唯一的想法是保護她、不讓她受傷。當她離開他的懷抱時,他真想伸手再把她給拉回來,但被僅存的理智阻止。
「你……你怎麼來了?」面對裴炎,谷欣彤緊張得口吃。
「有沒有摔到哪裡?」裴炎打量著她,答非所問。
「沒有。」此時,谷欣彤只想逃走,面對他的關心,會讓她理智全失。
「欣彤,你看,我們給你帶來一份禮物哦!」孟嚴獻寶似的將手中的小狗遞到谷欣彤面前。
「咦?小狗!好可愛啊!」谷欣彤伸手摸摸小狗的頭。
谷欣彤一向很有動物緣,她從小就喜歡狗。這隻小狗真好玩,讓她忍不住伸手抱到懷中把玩,臉上掩不住興奮之情。
「喜歡嗎?這是送給你的!」程風看她這麼高興就放心了。
谷欣彤用手順了順小狗背上的毛,又將它交還給程風。「這隻小狗很可愛,我也很喜歡,但我不能收養它,麻煩你們給它找個好的主人。」
程風和孟嚴齊聲叫道:「為什麼?」
「因為喜歡它,所以才不能留下它啊!」谷欣彤一語雙關地回答,「現在我是有些喜歡它,以後我會更喜歡它。如果有一天我要離開它,我一定會比現在更痛苦,還不如不要擁有它。」嘴裡說著話,谷欣彤眼中流露的只有悲傷。
裴炎聽完她的話,有些明白了。
「這就是你這兩個月躲著我的原因?」裴炎難掩心中的激動、
「我們現在是在談論狗吧!」谷欣彤迴避他的目光,只希望他別再追問。
「不要逃避問題,這兩個月來,你天天躲著我,究竟為了什麼?到底是哪裡出了錯?」裴炎激動地扳過谷欣彤,強迫她面對自己。
「沒有哪裡出錯,沒有,只是單純的不想見你。」別問了,她快撐不住了。
程風和孟嚴見情勢不對,很識相的離開。
「不想見我?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次。」裴炎氣極了,硬是扣住谷欣彤的下巴,逼她看著自己,他要看清她的每一個表情。
谷欣彤被強迫看向他,但一觸及他那銳利的雙眼,她就心虛了。
「我……我……」明明很簡單的幾個字,谷欣彤硬是難以說出口。
「說。」裴炎厲聲命令,這個不誠實的小女人。
「我……我……不……想見你。」谷欣彤閉著眼睛,艱難地將這句話說完。
「不許閉著眼睛,看著我說。」氣死他了,當著他的面還敢昧著良心說話。
谷欣彤看著他,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似的.硬是說不出話?
「我……我……我想見你又怎樣?我喜歡你又怎樣?我總有一天會離開你,這段感情註定有始無終。」被他逼急了.谷欣彤只得老實地吐露她的心情,心不停在滴血。
「你為什麼會離開?這段感情為什麼會有始無終?我不準.我告訴你,我不準!」裴炎聽她說要離開,又急又氣。
「你不準有什麼用?這是無法改變的。」谷欣彤也十分激動,難道她願意離開他嗎?
「從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從不過問你的任何事,但這一次我一定要問清楚,你有什麼非走不可的理由,說!」今天他一定要問清楚。
「有什麼好說的,說了你也不會信。」別再逼問她,她快受不了了。
「你不說又怎麼知道我不會信?」
「好!我告訴你,我原本生活在千年後的未來,莫名其妙穿越時空來到這個年代,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會在這裡待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哪天又會莫名其妙的回去,不知道哪天會離開你身邊。我的未來連我自己都不清楚,你教我怎麼敢付出我的感情?這就是事實,你滿意了?」谷欣彤忍著心痛將壓在心中的話全吼出來。
明明心裡的事全說出來了,但為什麼她並不覺得輕鬆,反而覺得心更痛。看著裴炎一言不發的樣子,她就知道這一切對他而言太不可思議了。他不相信她是理所當然的,她可以理解,但為什麼她的心那麼痛,痛得她快喘不過氣。
「好了,我走了。」再不走,她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無論如何她都必須離開他、舍下這段感情。
裴炎一把拉回谷欣彤,將她緊緊擁在懷中。「不準走,不準離開我。」
「我也不想離開你啊!可是……」不行,眼淚掉下來了,谷欣彤立即將臉埋在他懷中。
「沒有可是,不管你是從哪裡來的,我都不會讓你走。如果你必須回去未來,我就跟你一起回去。」
谷欣彤不敢相信地抬起頭。「你……你相信我的話?」
「相信,你說的話我都信。」
谷欣彤心中五味雜陳,不知該說什麼。「裴炎,你……」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的,我會守護你。窮我一生,傾我所有,也要留你在身邊。」裴炎將谷欣彤摟得緊緊的,生怕她不見了似的。
谷欣彤在裴炎懷中仰起小臉。「要是哪天我突然不見了怎麼辦?」
「我不會讓你不見的,更何況每個人的未來都是不可知的.先顧著眼前吧!別擔心還未發生的事。」裴炎輕輕抹掉她臉上的淚珠。
谷欣彤看著裴炎,她明白自己要找的伴侶就是他。是啊!未來是不可知的,何不好好把握現在?她的心剎那間豁然開朗。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谷欣彤又想起一件事。
「什麼問題?」
「在我們的社會中法律規定一夫一妻制才合法,但這裡,男人卻可以合法的擁有三妻四妾,我自認沒有和別人共用一一個男人的雅量。」
裴炎笑著回答:「行啦!你一個就夠我煩的了,我可不想再多找人來折磨自己。」
「但是……」
「你再說下去,我會認為你現在想嫁給我.不過這主意也不錯,不然……」
「誰說要嫁給你?等著吧!我還沒把你看順眼呢!等你追到我再說。」說完,谷欣彤立刻跳離裴炎的懷抱.帶著歡樂的笑聲跑走。
「追不到你我就不叫裴炎!」裴炎馬上追上去。
微風快樂地吹過,與地上追逐的兩人為伴。
***
自從放風箏回來以後,谷欣彤臉上的笑容便越來越多。而裴炎臉上的線條也日漸柔和,不若往日冷若冰霜。而且平常只要谷欣彤出門,裴炎必定會跟隨在旁,不論當時手中有多重要的事要處理,裴炎都會放下。
「你不忙嗎?」
「不忙。」
「你不用休息一會兒?」
「不用。」
「你不用和程風他們商議公事?」
「不用。」
「天啊!那你能不能不跟著我?」
「不能。」
這是裴炎和谷欣彤每天必然上演的對話.每次都是谷欣彤一臉無奈的問,而裴炎滿臉溫柔的回答。
「裴炎,你幹什麼啊?以前你從不這樣的?」谷欣彤真是服了他.他沒必要每天都關注著她的行蹤吧!
「那是因為我從前不知道你的來歷。我說過了,我要把你留在我身邊。」
「哎呀!我小會消失的,別擔心。」這段時間,裴炎看她看得很緊,但他從不阻止她去任何地方,只會默默跟著她。
「不行,不論你去哪裡我都會跟著你,別想跑。」
谷欣彤有點泄氣,「悶死人了。」
裴炎寵溺地捏捏她的粉頰。「別皺著一張臉,過幾天我們要去江南一帶巡視那邊分堂的情況,到時你和我一塊兒去吧!」
「真的?去南方?我要去,一定要帶我去!」谷欣彤好興奮,終於可以到別處去玩了,還可以順便打探熒熒他們的下落。裴炎已經派人搜遍了北方,卻始終沒有他們的消息,所以她猜測他們有可能在南方。
「是,一定帶你去,還有,到時候也帶著心園那個丫頭,路上好有個伴。」裴炎就知道她一定會高興。寵溺著她、讓她開心,幾乎成了他的習慣,也成了他的樂趣。
「好!我回心園了。」谷欣彤飛也似的跑凹心園。
裴炎轉過身,發現程風和孟嚴突然出現在走廊上。
程風問:「堡主,你要帶欣彤一起去嗎?」
「當然。」
「你打算娶她?」孟嚴問得直接。
裴炎沉吟:「堡主夫人?很適合她的稱呼。不錯.她夠格受這個稱呼。」
「的確,不論人品、才華、能力她都絕對夠格,可是……」
「這就夠了,烈炎堡的堡主夫人只會是欣彤。」裴炎打斷程風的話,獨斷地做出決定,接著走回書房。
程風望著裴炎的背影,「唉,看來堡主真的將那件事給忘了。」
孟嚴滿頭霧水,「什麼事?」
「就是……唉,算了!」程風搖搖頭轉身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谷欣彤真的非常聽話.待在烈炎堡中大¨不出、二門不邁,對裴炎的話更是言聽計從.生怕裴炎一不高興不帶她下江南。
對於她的這種表現,裴炎真是哭笑不得。唉,看來烈炎堡真的把她給悶壞了。
終於讓谷欣彤盼到出發的那一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她就跑去敲裴炎的門,硬是把他給叫起床。
然後,全堡在谷欣彤的叫喚下,全都起來了。
「老大,拜託你去跟她商量一下,別再玩這種遊戲了,害我睡眠不足。」程風靠在馬旁打著呵欠。
「就是,嚇死人了。天還沒亮就來敲門,害我差點從床上跌下來。」孟嚴也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裴炎則是一言不發,嘴角含笑地看著那個一直忙來忙去,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的谷欣彤。他們已經在這兒站了好一一會兒,卻見她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裴炎覺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下,不然她會把這一上午都磨掉。
「好了,別弄了,該出發了。」裴炎適時抓住從他眼前跑過的谷欣彤。
「可是……那個……」
「行了,該帶的我都叫人打理好,再不走,就必須等到明天了。」
「不行,一定要今天走,不準改期。走吧!」一聽到要改期,谷欣彤頭一個反對,拉著裴炎就要走。
裴炎問她:「你想坐馬車還是騎馬?」
「我想騎馬,可是不會騎。」坐馬車多沒意思。
裴炎二話不說便將谷欣彤抱上馬,自己也上了馬,至於那輛馬車只好留給楊小玲了。
裴炎一聲令下,整隊人馬便動身出發,谷欣彤期待已久的江南行終於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