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一千年以前（中）
他們看到平台外圍畫著一個圓圈，上面寫著奇怪的符號和難懂的文字。在圓圈的五個位置上分別標註著金、木、水、火、土五個字，然後這五個位置又連成五角星，五角星中心的五邊形正巧與那個盒子重疊在一起，這個圖案就像一個巨大的魔法陣，而且它與元素使們的斗篷後面印著的圖案極為相似。6卡從後面解開系在腰帶上的口袋，把五顆元素之石按著標註的指示固定在那五個位置上，然後自己遠遠地躲開了。
這時，五邊形寶盒開啟了，其中綻放出的光芒猶如白晝降臨。麗莎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完全被凝月控制了，在她的精神世界里，有五個東西正在蠢蠢欲動。
五顆元素之石此時也亮起了五種顏色的光芒，它們相互之間開始連成一道道光線，彷彿是按照地面上所畫出的線條來相連的。於是，一個由光線組成的五角星就這樣形成了，五角星中心的五邊形正好圍在盒子周圍。
可接下來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大量的海水從海之門裡湧入，以吞沒整塊大6的氣勢洶湧而來。月神的哭泣並沒有被摧毀，而是正散著邪惡的光芒。麗莎覺察到五顆元素之石開始輕微的晃動，以一種不安的姿態向周圍傳遞著什麼，緊接著它們開始劇烈地搖晃，像受到了相互之間某種巨大的斥力作用一般，朝四面八方飛散開來。
他們失敗了。
狂怒的海水越漲越高，已經漫過懸崖，用不了多久整座暗月城堡便會葬身於大海中。而更加可怕的是不久后，夜空中的星星便會紛紛墜落，摧毀大地上的一切。
猛然間，麗莎想起了米蘭達老人對她說過的話：「用凝月可以封印那塊石頭。」
「這麼說，你已經準備好了？」腦海中，一個聲音突然對麗莎說，是凝月。
「我已經準備好了。」麗莎平靜地說。多年後，麗莎還是習慣與凝月交談時，把話說出口，而不是在心裡與它交流。
「我只能把那塊石頭封印一千年。」凝月說，「不過，你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什麼代價？」面對洶湧的大海，佇立在平台上的麗莎高聲問。
「在封印那塊石頭的一瞬間，你的身體會化為石像，而我只能保護你的靈魂，讓它寄住在月光寶石中。」
「如果能讓眼前的一切停止，我願意化成石像。」麗莎從容地說。
6卡從麗莎的話語中，明白了一切。米蘭達老人所說的付出的代價竟是麗莎的身體。6卡不顧一切地跑過去，死死地拽著麗莎的手臂，不讓她朝眼前巨大的光亮走去。遠處，洶湧的海水一**地朝城堡湧來，海之門已經徹底被大海所吞沒。
麗莎想要掙脫6卡的手，可他卻固執地堅持不放。
「你的選擇是什麼？」麗莎看著6卡說。
6卡不敢看麗莎的眼睛，只是把頭扭向一側。
「你的選擇是什麼，是拯救天國，還是我？」麗莎微笑著說，極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因為她感覺到自己的眼睛有些濕潤了。
那顆水滴一下子跳到了麗莎的臉頰上，又滾到了她的眼角。這使得她本來已經濕潤的眼睛飽含了淚水，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淚水奪眶而出。
6卡迷茫地看著麗莎，這是一個無法選擇的選擇。他的嘴唇動了幾下，似是要說出什麼。
「不要告訴我答案。」麗莎輕聲說，「迷茫的時候就看著月光，有月光的地方就有我們的存在。」
接下來的那一幕便是已經在白夜的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那個情景，白夜在角落裡安靜地看著它的生。
「有時候，我們的選擇是身不由己的。其實，往往不是我們作出了選擇，而是命運恰恰選擇了我們。無論你怎麼攔著我，我還是要去的，請你永遠記住我。」說完麗莎便猛地掙脫6卡的手，朝著前方異常耀眼的光芒中奔去。6卡的喊聲在她身後越來越模糊，她只顧著朝前跑，投入那光的懷抱。
她站在那綻放出萬丈光芒的寶盒跟前，雙手在胸前交叉，閉上了雙眼。
「月亮女神，如果你真的哭泣了的話，就請停下吧。看看下面的世界，正陷入災難中的世界，我們是您的孩子，請您的光芒永遠庇護著我們。」麗莎喊道。
她胸前的凝月此時綻放出巨大的藍色光芒，與周圍耀眼的白光交融在一起，白光一點點的變暗，像被撲滅的火焰一般，無聲地熄滅了。周圍再次恢復了黑暗，碩大的滿月仍懸在夜空，月光安靜地瀉在下面麗莎的石像上，海水已經漸漸漫過了平台，而且還在繼續以緩慢的度上漲。6卡跪倒在地上，悲傷湧向他的全身。
遠處一條小船正朝6卡駛來，船頭吊著一盞小燈，緩緩地停靠在平台邊。米蘭達老人從船上下來穿過被法里亞撞碎的欄杆缺口，登上平台。
「過不了多久，這裡也會被海水淹沒的，我們最好現在就離開。」老人走到6卡身邊說。
6卡仍無動於衷。
老人走到麗莎的石像跟前，解下她項上的凝月，把它裝進了一個她隨身攜帶的木匣子里。
「這並不是最壞的情況。至少我們還有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元素使們已經去尋找元素之石的下落了。」老人安靜地說。
她的臉像一張揉皺了的紙團，顯出複雜的表情。當她把目光投向白夜所在的角落時，那些皺紋一下子便舒展開了。白夜看了看周圍，這裡除了他沒有任何人，但老人現在確實看著這裡，可一千年前這裡並沒有人啊！難道老人是在看著自己嗎？白夜百思不得其解。
老人繼續望著他，她那深邃的目光彷彿穿越了一千年的時光來到了白夜的面前。
「命運往往是一層不變的。」老人說。
不，我不相信，我會改變它的，白夜在心裡否定著老人的話。
「當你現自己正試圖改變命運，那其實就是你的命運。」老人意味深長地說。
白夜確信老人是在同自己講話，彷彿冥冥中她預感到一千年以後會有一個人站在那裡。
「我們離開這裡吧，6卡。以後的事就不再與我們有關了，因為這扇門就要關閉了，那些事就留給新的時代吧！」老人扶起6卡說，「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以後的事就交給未來的人們吧！至少他們還有一千年的時間來準備。遺落在大海深處的五種元素已經被喚醒，遲早會形成不為人知的大6。如果他們打算結束這個周而復始的輪迴，就請將他們的手緊緊握於元素之石上吧！然後他們便會驚奇地現，每一扇門后都有一個嶄新的世界。」
6卡在石像前蹲了下來，他打算把那個造成災難根源的五邊形盒子一同帶上船。
「沒用的。」老人說，「它已經不在那裡面了，那塊石頭已經被人偷偷取走了。在我剛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
白夜不敢相信老人所說的是真的，他一直站在這裡卻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人動過那盒子，但現在盒子里卻空空如也，會是誰呢？這時，余光中一個人影在城堡的入口裡面一閃而過。一個念頭在白夜的腦海閃現：也許就是此人偷走了月神的哭泣。
白夜追了上去，身後的黑貓不停地嚷道：「如果我們再返回城堡里的話，恐怕就再也出不去了。」
白夜不聽勸告，他一定要知道那個人是誰，緊接著他進入了來時的那條密道，黑貓只能硬著頭皮跟在後面。他們很快便通過密道，來到城堡的二層，果然剛剛的那個黑影在拐角處閃了進去。白夜朝前方的拐角飛奔過去，就在他準備轉彎的時候，黑暗中他被什麼東西猛地撞了一下。原來在拐角處他與另一個正從相對方向跑來的人相撞，巧合的是那個人是安吉拉。
由於光線昏暗，兩個人倒在地上看了好久才認出對方。
「你看到什麼人從你身邊經過嗎？」白夜急切地問。
「哪有什麼人。」安吉拉揉著腿抱怨道，「我的後面倒是一直有東西在追著我不放。」
「什麼東西？」黑貓問。
「海水。」安吉拉答道，「再不快跑的話，海水就要湧上來了。」
果然，城堡的一層已經被完全淹沒，洶湧的海水正漫過樓梯，朝他們撲來，他們一路飛奔，身後的海水則一路緊追不捨。最後，他們又被迫原路返回了平台，平台上此時已經有了不少積水。這時，老人和6卡已經登上小船，正要駛離城堡。他們踏著水花，成功登上了小船。一瞬間暗月城堡便被海水吞沒，最終，白夜也不知道是誰偷走了月神的哭泣。
「你怎麼會到暗月城堡來？」白夜坐在船上問安吉拉。
「我無意中看到了法里亞的日記，他在上面記載著今天晚上要到城堡去完成一項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就過來了，可沒想到一到這裡便被海水圍困了。究竟生了什麼？」
於是，白夜把今天晚上所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講給安吉拉聽。
亮起一盞橘色小燈的小船孤零零地在月下的汪洋中漂泊，曾經那些熟悉的建築和喧鬧的街道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十二星座的巨像毅力在遠處的海面上。位於中心處那個長滿三葉草的如樹樁般的山崗已經變成了名副其實的月光島，還不知道生了什麼的人群被肆虐的海水驅趕著，不由得全都擠在了月光島上，無助地望著眼前漸漸恢復平靜的海水。然而月光使羅伊卻始終不知去向。
當小船停靠在岸邊后，所有人都圍了上來。米蘭達老人告訴他們究竟生了什麼。於是，人們都知道了是麗莎捨棄了自己的身體拯救了大家。最終，他們在海面上只現了一件漂浮著的暗紫色斗篷，卻並沒有找到法里亞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