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杭州江雪山莊

江子過不以為然的看著他的小嫂子。自從這小妮子有了身孕之後，她就變得喜愛胡鬧，常常整得眾人人仰馬翻。

而大哥這會竟然派他來看住她，搞啥玩意？他也是很忙的，為什麼就得犧牲寶費的時間陪她？

正嘆氣時，他看到她叫下人拿來長梯。

「嫂嫂，這是要幹什麼？」他見長梯被擱在屋頂后，不解的問。

「子過，你不是不信我看得見長翅膀的人嗎？」梁靜壞心的一笑，「現在我就爬上去抓給你看。」她看到江子過滿臉土色心裡就覺好笑，她就是忍不住想整他。

梁靜越爬越高，看到底下的人一臉焦急，心裡興奮極了，她才不管江子過及家僕們嚇出一身冷汗，徑自往上爬。

江子軒一進門就發現家僕都不見了，除了守門的守衛之外，他一頭霧水，怎麼一回事？大家都上哪裡去了？他狐疑的走進內室，經過花園，見到一大堆人聚在一起直往上瞧，他眯著眼睛也向上看，這一見他臉色全變了。

他那個頑皮好動的妻子正在屋頂上走著，一面走一面向下招手，玩得不亦樂乎。

縱身一跳，他躍上屋頂抱住她的腰，嚇得她幾乎腿軟，江子軒將她抱得結實，梁靜轉頭看他。

「軒！你回來了？」她心虛的一笑。

「靜兒，你又胡鬧了！」他沉聲道。

「我才沒有呢！」她嘟嘴辯解，這個家她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他，連外公都寵溺她，就只有他會動不動吼她，哼！「沒有，你會上屋頂？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梁靜垂下頭不說話。

看她這副可憐模樣，他就算再生氣，也不忍心責備她。江子軒搖搖頭，「算了，以後不許再做這種事了，知道嗎？」他已不知說了多少次相同的話，但她只會乖個幾天，之後又故態復萌，唉，他都不知該如何說她，誰教自己疼她，不忍狠心責備，只有苦了自己的心臟。

梁靜甜甜一笑，「對不起！」

「你哦！」江子軒親親她的臉，這個小丫頭真是讓他哭笑不得，「好了，我們下去吧！」

梁靜點點頭，正要轉身時，卻看見遠方有馬車駛向他們山莊的方向，「有人來了。」那是誰啊？

江子軒朝她目光看去，「是司馬毅。」他終於到了，自從他發喜帖給他至今，已過了約半年，他得再補請他一次。

「司馬大哥？」梁靜看向馬車。果然見到他，而他身邊似乎還跟了個人。

江雪山莊是個既美又別緻的世外桃源，芷芸打從下馬車后就愛上了這個地方，雖然沒有皇宮的富麗堂皇，可卻非常吸引人。

少莊主江子軒和少夫人梁靜是一對很恩愛的夫妻，他們在屋頂上歡迎人的方式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司馬大哥怎麼會來？」梁靜歪著頭，怎麼也想不透。

「我帶新婚的妻子給你認識，不好嗎？」慕容磊反問，他還未向他們表明自己真正的身份。

「軒，這新娘子好好看哪！」

芷芸頭一次碰到這樣直言不諱的人，眼前的梁靜是個可愛的姑娘，白裡透紅的肌膚，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她的打扮並不出色，衣服的樣子也很樸素，沒有任何首飾，只在胸前戴了個碧綠色玉佩。

「靜兒！」江子軒制止她，太無禮了。

梁靜吐吐舌，「我知道了。」她恭敬的行了個禮。「我是靜兒，你叫什麼名字？或者我該稱呼你王妃比較好？」

王妃？從沒人這樣叫她，芷芸一時不知所措。

慕容磊替她回答，「叫她芸兒吧！她會比較自在。」

芷芸點點頭，「嗯。」

江子軒一點足，輕旋躍下屋頂，領他們進大廳坐在椅上。

喝了一口僕人送上來的茶，慕容磊開口。「兩位，我有一事要相稟。」他決定將自己的真實身份說出來。

待江子軒摒退下人，他才又道：「司馬毅其實不是我的本名，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什麼？！」梁靜驚呼。

「這是怎麼一回事？」江子軒皺眉不解的問。

於是慕容磊便將所有經過全說給他們聽，包括司馬俊真正的為人和司馬毅的一切。

事實真相聽得兩人一愣一愣的，江子軒率先開口，「慕容兄，真是難為你了。」

經由那陣子的相處和他現在話里的誠懇，他相信他所言不假，也信任他的為人。

「如今知道我更實身份的人只有你們三個和君姨，以前忠王府里的老僕人也略知三，我不強求什麼，也不計較什麼，現在的我只想跟芸兒在一起。」

自從遇見芸兒后，她便在他心裡深駐，也改變了他一直根深柢固的想法，能和芸兒相戀相伴才是最重要的事。

江子軒微微一笑，「你們一定可以，就像我和靜兒一樣。」慕容磊只淡淡一揚嘴角，沒說什麼，而芷芸則斂下憂愁的眼眸。

「你們有話要談吧？我們小女子們先走一步嘍！」未等兩位男子回答，她已拉著芷芸往外跑。終於有人可以陪她玩了，這幾天真的好無聊啊！

「靜兒妹妹還是老樣子。」慕容磊看著兩人的背影說。

江子軒點頭。「你還好吧？」以身為大夫的立場來看，慕容磊的氣色很差。

「無所謂好不好。」慕容磊嘆了一口氣，距離上次見面都半年了，這之中發生很多事，真是一言難盡。

江子軒看著他，很難想象先前他意氣風發的模樣。「你真的沒事嗎？」

「嗯……」慕容磊未回答完，突感一陣令人作嘔的味道湧上來，就在他用手捂住口鼻時，鮮血染滿了手。

江子軒見狀連忙點了他的穴道，由腰間取出藥丸塞進他口中，「你傷得不輕。」

「我知道。」被小鎮上的人攻擊之後又拚命趕路，加上有絲憂愁，他的傷勢一直好不了。「請別告訴任何人。」

「可以。靜兒外公古月奇幾天後才會回來，所以你要讓我來醫你。」他拖著這種傷勢遲早會要了他的命。

慕容磊笑道：「我以為你是個商人呢！沒得選擇了。」

「是嗎？」江子軒扶起他，不再說什麼的帶他入內堂。

梁靜將芷芸拉到花廳里，還搬來一大堆食物，有一口酥、桂花棗、杏仁片……全是甜蜜的小吃。

她泡上一壺鐵觀音，光聞茶香，心情就舒暢。

「我真高興你來了。」梁靜嘻嘻笑，「外公和公公婆婆全都去遊山玩水，只剩我一個人在家！」說什麼有身孕的人不許亂跑，簡直快悶死她了。

「江大哥不是陪著你嗎？」芷芸覺得好奇怪，要是她的話，只要哥哥陪她就足夠了。

梁靜呶呶嘴，「他好忙啊！根本沒時間陪我。」不過老實說，若要她自個兒出門好幾天見不到他，她心裡又捨不得。「你呢？慕容大哥對你不好嗎？」說著又搖頭，「嗯，我是說為什麼你看來不高興？」如果慕容磊不疼愛她，就不會帶她出門了吧？

該怎麼說？「我身子不好。」芷芸含糊的說著。

梁靜看了她一會兒，總覺得不是那麼單純，可是也許她有難言之隱吧？梁靜故作愉快的說：「原來是這樣。」她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大口，「哎呀！好燙！」說著不禁吐吐舌頭。

芷芸遞上手巾，「你不要緊吧？」

「嘻，不好意思。」梁靜尷尬的笑了起來。

芷芸見狀，回她一笑，兩人又開始天南地北的聊著。

晚飯後，送慕容磊他們到客房，江子軒夫婦才回房。

梁靜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江子軒點了她鼻頭一下。

「你有事情要告訴我吧？」她嘟起嘴巴，「為什麼不告訴我慕容大哥要來？」天天在家非常無聊，如果早點告訴她，她也可以去打掃客房，整理院子，找一些事來做啊！

「那是約半年前的事了，他們來晚了，我們這些天再補請他們一次，這些天你要乖乖的，不許胡鬧嚇到人家。」江子軒翻著帳冊。

梁靜將帳冊闔了起來，「我一直都很乖啊！」

一直都很乖？算了吧！她只有在他面前才稍微安分。「我知道。」他應付的說，他就是捨不得罵她。

梁靜眨眨眼，她道：「芸兒身子似乎不好哪！軒，你醫不了她嗎？」

江子軒搖頭，「在內堂時，慕容磊已跟我說了關於芷芸的事，而他這次來此的另一個目的就是想找外公『救治』他的妻子。」

「可是外公幾天後才會回來啊！」這可怎麼辦？

「我已經和外公連絡上了，他會儘快趕回來。」江子軒嘆氣。「看來慕容磊為了這個公主費盡了心思。」

「公主？！」梁靜張大嘴。「芸兒是公主？」天啊！她居然認識一個公主。

「是啊！」他就知道她會吃驚。

她嘟起嘴，「為何不早說？」

「不早說也沒關係啊，你現在不就知道了？」江子軒親親她的臉。

梁靜抱住他，「軒，你會不會覺得我又麻煩、又愛搗蛋？」

「我一直這樣想。」這可是十成十的實話，江子軒坦白的說，她絕對是個小破壞狂。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她扁扁嘴。

好可愛！江子軒乾脆將她抱離書桌走向內房，「可是我就愛你這樣。」就算她永遠這樣也無所謂。

他的話說得她甜甜一笑。

芷芸坐在窗台上，秋天的夜風有些涼意。

「芸兒。」慕容磊將她抱下來。「怎麼不睡呢？」趕了這麼多天路，她一定好累。

芷芸搖頭，「磊哥哥，我還不想睡。」她指著外頭的滿月，「你瞧，杭州的月亮特別美呢！」因為有他的關係吧？

慕容磊附和。「是啊！如果你喜歡，我陪你看。」

「我好開心。」芷芸的笑容是絕頂美麗的。「幸好翠兒不在身邊，不然她一定會反對。」翠兒老是不准她這、不准她那，說怕她著涼生病，「翠兒現在該到鎮江了吧？」

「嗯。」

他陪她坐在窗檯，「芸兒。」他執起她的手。

芷芸依偎著他，其實她早就累了，可是她不想睡，她要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個時刻。

「磊哥哥，緊緊的抱我好嗎？我好喜歡你抱著我。」那種強烈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此時仍真實活在這世上。

慕容磊擁著她，雙唇印上她的。

芷芸閉上眼，如果這一刻能化成永恆就好了。

「芸兒。」他撫著她的背，「後天，古月奇就會回來了。」古月奇精通天文地理、五行八卦，甚至是延壽借命，只要找到他，芸兒一定有救。」

芷芸輕應一聲，「是嗎？」

「等你劫難一過，我會帶你去很多地方。」無論是天涯海角，哪裡都去。他知道她很喜歡遊山玩水，日前她就是用一副留戀不舍的目光看著太湖。「我會一直陪著你。」

芷芸點點頭，「磊哥哥。」她慢慢的說。「我好高興。」她閉上眼。

慕容磊知道她睡覺了，便將她抱下來，她手上的玲瓏鎖發出清脆鈴聲。

「好好聽啊！」梁靜很喜歡聽芷芸手上玲瓏鎖的聲音，每次都覺得好舒服。

芷芸把手裡的食物丟給一隻小鹿吃，「好可愛。」瞧它吃得津津有味的。「靜兒，你是在哪裡找到它的？」這個園子里有好多動物，有羊、鹿、天鵝……還有一大堆她叫不出名字的可愛動物。

「後山啊，每回上山都會發現一些受傷的小動物，我就把它們帶回來。」梁靜摸著一隻松鼠。「等它們好了，我就會把它們放回山上去。」她把松鼠放在芷芸手上。「摸摸看。」

「好舒服哦！」小松鼠吃果子的樣子也好可愛。

梁靜點頭。「就是啊！」

遠處的天鵝飛了過來，落到一旁的池塘里。

「真美。」芷芸看得呆了。

「等你回鎮江之後，你也可以弄一個園子啊！」梁靜伸出手指，一隻斑斕的鳥兒飛了過來。

回鎮江，是啊！那是磊哥哥的家，現在也是她的家了。「我真希望有那麼一天。」如果時間允許的話。

「當然會有！」梁靜回道，她不知道芷芸的情況，只是單純的認為事在人為。

「我真羨慕你。」可以這樣毫無顧忌的說著，是多麼好的事。

「為什麼？你不需要這樣的。」梁靜讓小鳥飛走。老實說，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可以讓人羨慕。

草叢裡傳來一陣攖藎兩隻小老鼠探出頭來，跟在它們身後的是一群更小的老鼠。

「哇！這是什麼啊？」看起來溫柔又可愛。

「老鼠啊！怎麼，你沒見過！」梁靜抓起兩隻比較大的老鼠。，」是吱吱，這是喳喳，這些是它們的孩子。」

「老鼠？」在宮裡可沒見過這個。芷芸拿了一隻放在掌心，小老鼠的鼻子不停的動著，弄得她手心好癢。

「又在獻寶了？」江子軒和慕容磊從另一頭走出來。這園子的景緻不俗，又有兩個美麗的佳人在此，就像是一幅畫。

梁靜將兩隻小老鼠放回地上，她嘟著嘴看江子軒，「什麼獻寶？說得好過分。」

真任性！「好啦！別生氣了，都要吃中飯了，弄壞胃口可不好。」他將手伸向她。

「好吧！」梁靜拉著他的手站起來。

芷芸正想站起來，慕容磊卻將她抱起身。

「磊哥哥？」這樣不好吧？在大家面前做這種事，實在有損他的面子。

「別說了。」不知為什麼，她一點元氣也沒有，可能她心裡仍記掛劫難之事，但……他其實也擔心啊！

梁靜拍手叫好，「慕容大哥真神勇哪！」這等露骨的表現真叫人激賞。

「你是在暗示我抱你嗎？」江子軒拉著她的手。

「我才沒有。」她吐吐小舌頭，她料准這個嚴肅的木頭才不敢做這種事。

可是就在這一刻，江子軒真的把她抱起來，「哇！」

他瞪著她，「幹麼叫那麼大聲？」見梁靜扁扁嘴，他打趣道：「你哦！變重了。」

她點點頭，「那當然了，我都是按照你的意思吃東西啊！哎，懷孕真不好玩！」

「真是個調皮鬼。」江子軒真想敲敲她的腦袋，只是現在手沒有空。

「我才不是呢！」

一旁的芷芸看了更羨慕了。

慕容磊輕聲問：「怎麼了？」

「我也想有磊哥哥的孩子。」芷芸靠在他身上，越來越想要。

「我知道。」慕容磊往前走，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額頭，「我們會有孩子的。」

芷芸摟住他的頸子，「磊哥哥……」

「等你身體好一些，好不好？」他哄她。

「到時候我會生好多孩子。」她開始想象如果這些都能成真該有多好。

「那樣最好了。」從小他就是一個人，感覺很孤單。

她親了他一下，「我們說好了。」

「當然！」慕容磊溫柔的說。

芷芸闔上眼睛，嘴角漾出一抹微笑。

古月奇和江士澤夫妻在中午時刻日到江雪山莊，沒有任何耽擱，在得知慕容磊的目的后，他立即見了慕容磊和芷芸。

「老前輩。」

「我已經知道你們另一個來意了。」古月奇捻著自己的白鬍子，一身白衣，一頭白髮的他，儼然是故事中的神仙，他看向芷芸，「你今年十八歲了吧！」

「爺爺認識我？」她不記得自己見過他。

古月奇對這丫頭很有好感。「你身上應有個玲瓏鎖吧！」

「爺爺怎麼知道？」芷芸瞪大眼問。

「當年我曾贈與一隻玲瓏鎖給有緣人，屈指一算，它應是在你身上，再過不久，玲瓏鎖也可完成任務，再次尋找自己的有緣人……」他撫過鬍子道，一副古道仙風模樣，他真懷念當年西域之行。

芷芸聽了很開心，原來玲瓏鎖是爺爺給國師的，她沒細聽他最後說的話，但慕容磊在意到了，卻不知是怎麼一回事。

她笑說：「爺爺，我真高興見到你。」

「是嗎？」被這樣的小丫頭說著，心裡確實歡喜，古月奇被逗樂了。

「外公，你別光是笑，你有辦法可以幫芸兒嗎？」梁靜捉著他的胳臂問。

古月奇探探芷芸的脈搏后，沉吟起來，「嗯……有點棘手，可能不容易破解。」

「老前輩，你看出芸兒怎麼了嗎？她會有什麼劫難？」慕容磊緊張的問。

古月奇看著眾人，「她被人下了『十日斷腸丸』，此毒至今仍無解藥，服毒后十日一到，便會氣絕身亡。」

聞言，眾人大驚。慕容磊面色如土的忍不住顫抖。「怎……怎麼會這樣？」

而芷芸已身子一軟的癱在他懷裡。被下毒？到底是誰害她？

「距下毒時間不知幾日了？你們想想這幾日來有無與誰結仇，或遇見什麼特別的事。」古月奇皺眉的提醒他們。慕容磊陷入沉思，突地，他腦中靈光一閃，會不會……「是那要祭河神的女子？！」芸兒把那日被綁的事都告訴他了，有可能是她！可惡，算算時日，可能被下毒的時間距今已五、六日了，那不就是說……芷芸只有四、五日可活？！

梁靜沉不住氣，她急急道：「外公，那要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芸兒等死。」

「是啊！外公，請你想想辦法。」江子軒也急道。

古月奇撫撫鬍子道：「我曾認識一女子，她是位女神醫，也是個卜卦師，她自己制解藥，也調配藥草，我曾聽她說過要調製天下第一奇毒『十日斷腸丸』的解藥，也許你們可以去找她，為了不浪費時間尋人，我來幫你們卜一卦。」

他拿出龜殼，卜了一卦后，撫鬍子道：「你們往西北方走，應可找到她。」

「西北方？」慕容磊先看向芷芸后，再看向眾人，「各位，時間緊迫。我們可能要即日出發，謝謝你們這幾日來的盛情款待。」

「慕容兄，大家兄弟一場，你別這麼說。事不宜遲，你們快走吧！若找到人，請捎封信給我們報平安。」江子軒拍拍他的肩。

「你一定要找到那女神醫，我不想芸兒有事！」梁靜流著淚道。

「靜兒……」芷芸也流下淚來，這幾日的相處，令兩人的感情深厚。

「會的，她會沒事。」慕容磊保證著，接著拜別眾人後，便駕著馬車離開江雪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