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夢中,柔軟的唇貼上自己的,隨即湧入喉嚨的苦澀藥水,卻足以平撫自己被病魔折騰的痛苦,灼熱慢慢的消退,男人的呢喃聲!伴隨著那一句句平穩自己心跳的呼喚,宋冰歡穩定下來。
離開自己額頭的大手,帶著溫暖,卻也同時帶給自己痛苦,以及悸動。
「冰歡……宋冰歡……」
不知道睡了多久,模糊中,宋冰歡聽到有人喊著自己的名字,猛然清醒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那人是許景洋嗎?
努力集中渙散的視線,然而在床邊著急看著自己、叫自己名字的,不是許景洋,而是滿臉焦急的餘光天。
「宋、冰、歡!你天殺的終於醒了!我還真擔心床旁邊這個不是退燒藥,而是安眠藥呢!」
餘光天紅著眼睛,擔心的神情毫不遮掩的流露出來,對於這個總是令人擔心的死黨,即使自己沒有他的一點魅力,甚至可說是其貌不揚,但他對宋冰歡的關心從來沒有少過分毫。
「我……」宋冰歡想開口。卻發現喉嚨乾澀得難以啟口。
餘光天連忙取來溫開水給他潤潤喉?
「你呀……睡到現在才清醒,我昨天放學后拚命打你手機都沒接,一直到今天早上要去上學,再打給你,還是沒有接,我才忍不住跑了過來,怎麼么知道你大門居然沒有上鎖?」
埋怨的看著宋冰歡拿著溫開水拚命灌著,餘光天雖然氣憤,還是補上一句:「慢慢喝,別嗆著了。」
將最後一滴水咽入,宋冰歡對他露出一抹苦笑。
自己還有個這麼棒的朋友,怎麼么還如此不知足呢?
宋冰歡心裡默想著:是呀,遊戲到此結束了,隨隨便便把貞操給了根本不可能對自己認真的許景洋,現在也該是夢醒的時候,就算自己在意人家,人家可不把自己當成一回事呢!
他摸摸屁股,唔!好疼……
那疼讓唇邊愁苦的笑意更加明顯。
「笑什麼!喂喂,我說你生個病就這麼不成人樣,少瞞著我,你一定有心事,對個對?」
餘光天視線下移,發現宋冰歡居然是赤裸裸的,忍不住驚呼:「媽呀,你是怎麼么了,衣服都不穿一件,要是房東進來,不是讓他誤會了你和我嗎?」
說也奇怪,剛剛自已進來時剛巧遇到宋冰歡的房東,餘光天很自然的和他打聲招呼,說要來找宋冰歡時,對方的臉色不自在極了,還頻頻對自己投以害怕的眼神,好像巴不得趕快遠離他,生怕染小什麼髒東西似的。
「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宋冰歡笑了笑,拿起床邊的襯衫套在身上,雙腿一落在地,卻感覺一道濕滑的液體在兩股間流了出來。
臉色頓時僵硬起來,宋冰歡尷尬的望著正憂心望著他的餘光天。
想到要是讓好友知道自己是那種對人一見鍾情、還自願獻出貞操給對方的人,不知道會遭受何種鄙棄?宋冰歡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距離學校早自習還有多久時間?」宋冰歡努力平靜自己,避免被餘光天發現自己丑陋的一面。
「還有四十分鐘呢,冰歡女王。你今天可以上學嗎?」餘光天沒好氣的問。
「可以!你去外面等我,我沖個澡馬上出去。」宋冰歡瀟洒的點點頭,戳了戳好友的二頭肌一下,假裝害羞。
「哎呀,你少惡了!就算你真的再有魅力,我也不會像學校那些傻瓜為你瘋狂,省省吧、你的魅力留給你未來的男明友吧!」
餘光天笑著還手一下,還是乖乖的走了出去,走到門口,卻又轉頭狐疑地看著他、「喂,你是錢太多嗎?怎麼么大鈔灑了一地。存心引誘小偷進來嗎?」
宋冰歡聳聳肩,隨口丟了個借口敷衍道:「我愛錢。拿錢當地毯不行嗎?」心中又補上一句:昨天還拿來當床,屌吧?
「少來了,你愛錢?真看不出來一個老是三餐泡麵果腹的少爺會這麼貪戀金錢?」餘光天嗤笑著,不以為意的走了出去。
聽到耳邊關上門的聲音,宋冰歡僵住裝出來的笑容,覺得一陣心酸。
昨天就當作是一場夢吧,是自己太笨,打從一開始就不該看上圈外人。
這是他在明白自己性向時,就定下的原則,不是嗎?
識時務為俊傑啊,宋冰歡!可你真傻,你不但是俊傑,現在被人吃瞭然后一腳踢開,也算是自找罪受了。
扯扯紅腫的嘴唇,昨天大概被吻了吧,希望沒被餘光天那傻瓜發現了才好。
忍著股間的不適,宋冰歡走進浴室洗了個戰鬥澡,十分鐘后,穿好制服的他光鮮亮麗、神清氣爽的出現在大門口?
「走吧,臭光光!今天騎機車去上學,我上個月生日拿到駕照了!」拍了拍正背對門口發愣的餘光天一下,宋冰歡高興的邁開有點蹣跚的步伐,嘻笑著。
「唷!笑得這麼開心,笨蛋感冒之後,是不是都那麼快就恢復呀?」
「笨蛋根本不會感冒……啊!臭光光,你說誰是笨蛋!」
「哎呀!冰歡女王饒命!」
「余、光、天!」
宋冰歡與朋友嘻笑著,依然每天上學,隨著鐘聲過日子。
不能因為一時的低落而放棄自己,這就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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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在接近市區的酒店裡,此時兩個條件絕佳的男人正爭相辯論著。
這家酒店是許景洋和谷俊常常光顧的地方,店裡不時有著許多誘人的「獵物」,三個死黨中,谷俊和他的氣味較相投,純情的雷以非似乎並不是很喜歡這種燈紅酒綠的場所。
「小雷呢?」許景洋漫不經心的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有意無意的扯開話題。
「好像去參加什麼聚會的……我看他最近怪怪的,分明是有了新歡,就算他哪天失蹤,跟那個新情人跑去國外度假,我也絕對不會懷疑。」
「嗯……」許景洋敷衍著,心根本不在這話題上面。
手上燃著一根煙,輕浮的在製造有害氣體的谷俊,終於受不了的開口:「喂,許景洋,在我看來,你根本不是對宋冰歡動怒,而是打從一開始便對他動情。」
谷俊搖了搖頭,對於此時憂鬱的坐在角落喝著馬丁尼的許景洋很不認同。
別跟他說上禮拜這傢伙去「尋仇」之後,好像遇到什麼打擊似的魂不守舍。
「你人只記得離開他房間,卻忘記把心從對方身上移開,從頭到尾,你根本就是對宋冰歡一見鍾情!」
視線落在搖晃不定的霓虹燈光上,谷俊實在受不了許景洋這種完全沒有方向感的失落模樣。
他突然懷念起過去那個雖然相當目中無人,卻知道自己的將來要如何規劃、如何達到目的的自信男子。
「我才沒有……我怎麼么可能喜歡上男人!」許景洋忙不迭的否認。
基本上,這根本不符合他要走的人生路程。
別說對女人他從未動過情,光是一個宋冰歡,怎麼么可能讓他心動?
何況,還是個對自己未來事業毫無幫助的宋氏養子!
「就是有可能,不然你現在為什麼不像往常一樣去釣女人?你看、你看,那邊那幾個女人不是你最喜歡的那一型嗎?波大、腰細,如混血兒般的模特兒臉孔。」谷俊指了指坐在角落裡幾個頻頻也投來視線的女孩子們,不帶下流意味對著她們的吹了記口哨,惹來幾聲嬌氣的嬉笑。
「啰唆!誰……誰說我不釣的?」
已有了些許醉意的許景洋賭氣地站了起來,朝那幾個條件的確相當好的女人走了過去。
即使走過去的路上,他漫不經心的接連撞到幾個人,又連連撞翻了兩張桌子,卻依然無損他許景洋分毫的魅力。
「我有榮幸能和你跳支舞嗎?」不斷在心中解釋自己絕對不是為了證明才來搭訕女人,許景洋的唇邊勾起了邪佞的微笑。
被他搭訕的捲髮女人對他眉開眼笑。
「當然啰……帥哥,人家可是無聊得快要悶死了呢!」甜膩的嗓音從那塗著厚厚唇膏的嘴唇逸出,居然讓許景洋有些反感。
他否認此時心裡正冒出宋冰歡的嘴唇似乎比較柔軟的荒謬想法,他極有紳士風度的對女人笑笑,一隻大手也在女人圓滑的豐滿臀部和細腰游移,「嗨!美女,你叫什麼名字?」
被這麼俊俏的男人搭訕,女人早巳心花怒放,對於許景洋上下其手的騷擾。表面上說著討厭,卻拚命地將柔軟的身體往他結實的身體磨蹭著。
「嗯……你可以叫人家歡歡……」
將**湊到對方的下顎吐了口媚氣,名叫歡歡的女人卻沒發現他的臉色頓時僵凝了起來。
歡歡……歡歡……冰歡……
冰歡……宋冰歡……
該死的!根本是不一樣的……
手上的柔軟跟那天他所觸及的比起來,宋冰歡根本……
遠勝過身邊的尤物?
不、不、不!拚命否認自己認為宋冰歡比這個女人好的念頭,許景洋將視線放在這個容貌出眾的女人身上。
但是為什麼被酒力模糊了的視線,卻只看到……厚重的粉底和口紅?
當女人擦了桃紅色指甲油的手指環上他的後頸,並用柔軟的胸部磨蹭著他的胸膛時,許景洋感覺一股酸意湧上了喉嚨。
「怎麼么了?親愛的帥哥?」察覺到許景洋臉色不大對勁的歡歡,狐疑的望著他。
許景洋搖搖頭,感覺更加暈眩了,「沒事……我……我嗯……嗚惡……」
糟、糟糕!
下一秒,一樁慘絕人寰的悲劇發生。
遠遠看著許景洋將那漂亮女人吐了一身穢物的谷俊。忍不住搖了搖頭。
分明就是喜歡上宋冰歡了嘛,他還嘴硬?
看來,他這個死黨恐怕再也不能維持他的狩獵傳說了。
唔,那是不是代表以後就是自己的天下?
在心中賊賊的大笑三聲,谷俊捻熄了煙頭,還算有良心地走上前替尚未知道自己墜入情網的好友處理善後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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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一早來到學校,宋冰歡就被校長室找去,正覺得納悶,心裡不禁七上八下的胡思亂想,也顧不得餘光天在一旁大驚小怪的猜測。
「冰歡女王被校長召見?」
「你是不是長得太帥了,所以校長決定給你個特別獎呀?」
這類的廢話,宋冰歡不放在心上,更對「冰歡女王」的稱呼左耳進右耳出。想和餘光天做朋友,就要先容忍他那張臭嘴。
進了校長室?宋冰歡卻愣住了。
許景洋坐在校長室的貴賓專用椅,手上拿著根白霧裊裊的香煙,唇邊是招牌的邪佞微笑,對著自己做出「冰歡,好久不見。」的唇形,而校長對他態度好得詭異至極。
望著這個成績名列的茅的學生,校長喜出望外地說:「冰歡同學,上次你段考又是榜首了?這次有個貴賓表示要捐贈一間科技大樓給學校,等等你順便替他帶個路,參觀學校一圈。」
宋冰歡瞅了坐在一旁沙發上的優雅男人,表面上從容不迫的微笑,雙眼卻閃爍著彷彿將要爆發出來的精光。
「你好,我叫許景洋。」許景洋微笑著,對宋冰歡送出友誼的手。
宋冰歡一愣,咬咬**,乖順的握上他的手,有如電擊般的戰慄感覺,從許景洋冰涼的指尖傳遞了過來。
為什麼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你不是鄙夷我?看不起我宋冰歡嗎?
「許先生,你好,我叫宋冰歡,羅宋湯的宋、冰冷的冰、歡喜的歡、」宋冰歡冰冷的嗓音聽起來格外生疏有禮。
「冰歡同學,這次要麻煩你了。」
許景洋紳士地一笑。卻惡劣的在宋冰歡靠近時,低聲在他耳邊呢喃:「最近身體還好嗎?」
該死的,為什麼自己一見到宋冰歡,就想挑釁他一番?
非要惹到那張有如聖子股平靜的臉龐出現異動,自己空虛的心才會有充實起來的感覺?
糟糕,莫非自己真的有虐待同性戀的癖好不成?
不、不……許景洋知道自己這種的執著,僅對於宋冰歡。
雖然死都不想向谷俊承認自己對宋冰歡動了情,然而。他得承認自己是很在意宋冰歡,這個第一次見面就讓他臉上挂彩的高中生。
敏感的豎起耳朵,宋冰歡怒瞪他一眼,形狀漂亮的嘴巴閉得緊緊的。
「許先生目前就讀T大三年級,他的父親經常贊助我們學校。今天許先生過來就是要替他父親傳達這個好消息,將來科技大樓內部的規劃……」沒有察覺兩人之間摩擦出的電光石火,校長高興的拿著手上的藍圖滔滔不絕地說著。
忽視滿臉紅光的校長,宋冰歡躲也不躲許景洋投遞過來的灼熱視線,清澈的雙眼筆直的迎向對方火熱的眼神。
你存心來招惹我,我不逃也不躲,但是我絕對不會泄露我對你的愛情分毫!
休想每個人都對你許大少爺必恭必敬,我宋冰歡絕不是個阿諛的人!
似乎看出宋冰歡眼中的挑釁,許景洋抽動**,淡淡一笑。
「冰歡……」許景洋在末冰歡耳畔泜聲呢喃。
宋泳歡全身瞬間打了個寒顫。
痛恨他不過是叫了自己的名字,身體就起了那麼大的反應。宋冰歡握緊拳頭,以免自己在校長面前丟臉。
努力扯出牽強的微笑,宋冰歡知道自己不能在這節骨眼出糗。
許景洋看著皮笑肉個笑的宋冰歡,意外自己連日來那種魂不守舍的感覺已然煙消雲散,只有一種蓄勢待發、準備探索的情緒正在發酵著。
冰歡……
冰歡……既然你讓我離不開你,那你就要有留在我身邊的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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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冰歡在眾人欣羨的目光下,領著俊俏又有錢有勢的許氏公子參觀校園。
「看,是冰歡……」
「冰歡還是這麼帥呀,他旁邊那個也不差。」
「噓,他看過來了……啊,好帥的男人,真的是學校的貴賓嗎?還以為是什麼老頭子呢!如果是他,叫我帶路也願意……」
「你花痴呀!人家冰歡是資優生,你是嗎?」
感覺到眾人羨慕的視線,聽到女孩子驚艷的低呼,宋冰歡忍不住感到好笑。
有誰會知道,自己這等好運氣並非「從天而降」。而是這位許大少爺自己安排的巧合?
然而。他不可能對眾人解釋太多,他乾脆表現得好像自己得到這殊榮是理所當然;尤其在看到餘光天對自己投來的訝異眼神后,故意用曖昧的神情瞧了他一下示威著。
這一幕落入許景洋的眼中,簡直就像宋冰歡在跟一個其貌不揚的男學生打情罵俏。
不悅頓時攀上心頭,許景洋停下了腳步。
「許先生?」宋冰歡狐疑的瞅了他一眼,依然是客套又禮貌的口吻。
許景洋的怒意更加上升。
不知道自己在氣些什麼,以及心裡在酸些什麼,只要一想到宋冰歡對自己是用生疏的敬語,對剛剛那男同學卻是很熟稔的媚笑,他就覺得不是滋味。
想不透這種感覺是什麼,許景洋選擇用言語傷害宋冰歡,以彌補自己的不悅。
「經過那天,我們都已經那麼熟了,何必加上先生兩個字呢?」許景洋惡劣的低喃,企圖讓宋冰歡難堪。
似乎已經有了免疫力,即使內心因此而激蕩不已,宋冰歡仍然沒有流露出錯愕和難堪的表情。
宋冰歡微微一笑,化去了僵硬的尷尬。
「許先生年長我三歲,直喊你的名字是一種鹵莽且無禮的行為,要不我喊你一聲大哥也是應該的。」
「免了,上過床還叫大哥不就是亂倫了?我看還是用先生吧,我就當自己是你的一夜恩客吧。」許景洋講得更加露骨,猙獰的表情企圖擊碎宋冰歡的驕傲。
宋冰歡的心彷彿被什麼刺了一下,泛著疼痛和苦澀。
被當成男妓,對他而言簡直是種侮辱,不過畢竟有著好家教,他仍假裝自己聽不懂。
「那麼,許先生還想要參觀哪裡嗎?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要先回去教室上課了。」
想忽視我?許景洋惱怒的轉著眼珠子,瞪著絲毫不為所動的宋冰歡。
然而腦筋一轉,知道現在兩人正在眾目睽睽之下,當下他也不能夠對宋冰歡怎麼么樣。要想教訓對方就要懂得濫用自己的身分和地位。
「如果你不嫌麻煩的話……我想看看你們的圖書室。」許景洋露出一抹善意的微笑。
宋冰歡愣了下,沒料到對方的表情變化如此極端,不過他實在不明白許景洋的用意,只能無言的瞪著他。
似乎察覺到宋冰歡的警戒心,許景洋又是優雅的一笑。
「你不用伯,我只是希望能看一下你們高中的藏書量,這次捐贈科技大樓,我想在裡面順便規劃一間更寬敞的圖書閱覽室……」
停頓一下,見到宋冰歡冷漠的神情,許景洋低喃道:「莫非……你期待我對你做些什麼?」
宋冰歡臉色不禁漲紅了起來,俊秀的臉龐面紅耳赤,居然有著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許景洋忍不住揚起嘴角欣賞著這番美景。
沒想到個性平淡的宋冰歡也有這樣的表情!
忍住想咬上那粉嫩臉蛋的衝動,許景洋感覺眼前的人兒帶給自己相當大的樂趣。
「那麼,許先生請往這裡走。」
宋冰歡暗自咬牙忍氣,退去臉上的羞赧,公式化的替許景洋引路,「請放輕你的腳步聲,現在是上課時間,圖書室的迴音很大。」
許景洋微笑著,彷彿聽到獵物落入陷阱的誘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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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里相當的寬敞,加上是上課時間,圖書館負責看管的老師只有一位,看到上課時間闖進來的不速之客,竟是校長早上會議中談到的貴賓,更料想不到對方有張如此英俊的容貌,輔導老師連忙請他慢慢參觀。
「後面是文學區……」正在滔滔不絕講解的輔導老師,不忘痴迷的望著許景洋。
無事可做的宋冰歡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很想要先行告退算了。
然而,許景洋卻笑眯眯的打斷女老師的話,「如果可以的話,就讓冰歡同學為我解釋就好,請老師去忙吧。」
與其說是客氣,不如說是專制的口氣,女老師一愣,望了同樣怔忡的宋冰歡一眼,正想勉強開門表示無所謂,許景洋又直接丟給她一句冷漠的道謝。
「謝謝你,不送了。」
這下子,女老師只能幹笑著,難堪又不解的離開兩人的視線。
許景洋微笑著,轉過頭打量神色不自在的宋冰歡。
「你可真沒禮貌……」翻了下白眼,宋冰歡碎碎念著。
許景洋冷笑,「假裝不認識我的人,才叫作不禮貌吧?」
宋冰歡忍不住嗔怒的瞪了過去。「我跟你的交情本來就沒有很好,沒必要對你裝出跟你很熟的嘴臉!」
說完這番話,宋冰歡內心不禁湧上了苦澀,然而俊秀的容顏,卻仍是迎向臉色一沉的許景洋。
交情沒有很好是嗎?腦中彷彿被人丟入了一顆地雷,許景洋的臉色相當的難看。
望了冷漠的宋冰歡一眼,許景洋咧嘴一笑,伸手就將體型修長的他扯到一旁書櫃的邊緣,他強健的身軀間不容髮的壓在宋冰歡健美修長的身子上。
沒料到會這樣的宋冰歡,愣了幾秒,隨即掙動起來。
「你在幹什麼?快放開我!」知道自己太過大聲會招來旁觀者,宋冰歡壓低了嗓音。
「幹什麼?當然是和你套套交情呀……」看準宋冰歡不敢聲張這點的許景洋微笑著,牽制對方腰際的手更加用力,不給絲毫掙脫的機會;看著宋冰歡那氣喘吁吁的紅唇,馬上將自己的**貼了上去。
「唔……」抿緊了唇,宋冰歡死都不願意讓那霸道的舌進入自己口中,甚至掠取自己口中的**。
「冰歡,開口。」品嘗不到記憶中的甜蜜,許景洋不滿的命令著。
宋冰歡忍不住瞪他一眼,卻不知道這一瞪眼的動作,看在許景洋眼中,簡直與情人調情無異。
驕傲的冰歡也有這種誘人的表情?
喉結乾澀的起伏一下,許景洋忍不住讚歎上帝巧奪天工的造物本領;要是宋冰歡知道他誤把自己的惱怒當成羞澀,定會氣得七葷八素。
精蟲瞬間沖腦,許景洋忍不住在宋冰歡下顎用力捏了一下,讓他呼痛的微微開了口。
「痛……唔……」
熟知自己敏感帶的舌挑逗著自己退縮的舌尖,宋冰歡知道這是許景洋風流本事之一,心裡泛著醋意忍不住掙動起來;然而,口中的舌尖仍執意探索,而那引發的連帶反應,讓他下腹的慾望貼上了對方的腿間。
該死!
宋冰歡憤怒的扭動著身體,卻不知道自己已經燃起了許景洋的激情。
許景洋深邃的黑眸不由得一沉,「被人吻一下就有這麼大反應,冰歡,你果然在期待著我!」
察覺到宋冰歡已經動情了,許景洋忍不住笑著離開那張甜蜜的唇,靈巧的大手一把握住了他正高昂的慾望,隔著褲子調情的移動著。
「少、少臭美了!」宋冰歡低吼著喘著息,臉上漾滿了不自然的潮紅。
「噓……別說話,要是引來那個女老師。丟臉的是你。」許景洋笑了笑,已經熟練的拉開他的褲鏈,伸了進去……
想到眾人的目光會如何看著自己……看資優生宋冰歡扭動著身體被許景洋壓住態意輕薄,到時候不知道有沒有謠言說:宋冰歡用身體替學校爭取利益。
一股寒意讓宋冰歡忍不住掙紮起來,「放開我!我要去上課了!」
許景洋結實的膝蓋,與學校的不鏽鋼書架掌控著他的自由,現在的他可說是面對進退維谷的局面。
「不……」理智早被慾火焚燒殆盡。許景洋咬牙拒絕,恨不得將這輕易勾起自己慾望的人兒揉進自己的身體。
手上搓揉著宋冰歡不能剋制的慾望,他決定給這不斷掙扎的可人兒先嘗點甜頭。
風流的男人,向來擅用蜜糖與皮鞭。
不曾如此大膽的玩弄自己**的宋冰歡咬緊牙根,敏感的身體在許景洋熟練的動作下,已經是即將爆發的緊繃。
望著宋冰歡浮著薄薄汁珠的英俊臉蛋,許景洋惡劣地套弄兩下,讓無力反抗的人兒迸射出激情的證明。
「嗚……」
解脫的無力,讓宋冰歡雙腿發軟的往許景洋的肩膀靠去,即使他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卻也無力抗拒?
許景洋邪佞的在他耳際吹拂著熱氣;而宋冰歡再也剋制不住脾氣的往那張俊逸的臉上揮出火辣辣的一巴掌。
使出全力的一巴掌,登時如一盆冰水的將許景洋的慾望給澆熄了。
狼狽的整理衣物,宋冰歡狠狠瞪著一臉錯愕的許景洋,「你、你該慶幸,上次的茶杯之後,我這次不是往你臉上丟個茶壺!」
許景洋愕然的摸著臉頰,完全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他從來……從來沒有遭受過這種對待!
而宋冰歡居然又出其不意的給了自己重重一巴掌!
說不出那是什麼感覺,許景洋對這火辣、卻足以清醒的一巴掌,居然感覺到……快感?
「你倒是很大膽……」揮去那種顫抖的興奮感,許景洋否認自己挨了一巴掌,還覺得有趣的心情。
「誰教你剛才要……要……」沒辦法說得太露骨,宋冰歡只能用打結的舌頭進出一句:「你……你蝴蝶啊!」
許景洋不由得一愣。「什麼蝴蝶?」
「變態呀!」
實在料想不到竟是這種答案,許景洋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蝴蝶?變態?這宋冰歡實在是個有趣的傢伙!
宋冰歡瞠目結舌的望著突然大笑的男人,懷疑是不是越有錢有勢的公子哥都有被虐待、被唾棄的喜好?怎麼么許景洋被人罵了還這麼開心?
等會兒他不會又要求自己往他臉上來一拳吧?
「你說我變態,那剛剛不知道是誰弄濕了我這個大變態的手?」許景洋停止了笑聲。興味十足的打景著宋冰歡。
宋冰歡望著他揚揚手裡的激情證據,臉色微微僵凝。
見他不回答,許景洋又笑了出來,「既然如此,那你豈不是比我這個變態還要變態?嗯?」
其實他說這些話並沒有別的意思,然而聽在宋冰歡的耳里,卻覺得異常刺耳。
宋泳歡忍不住扯著弧度漂亮的唇,自嘲地道:「對呀,我是變態,一個你所謂該死的同性戀?你最好別再靠近我這個變態了!」
小心到時候我對你死心塌地,而你徒增噁心!
實在想不透許景洋究竟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出現在自己面前,宋冰歡覺得是想來侮辱自己、糟蹋自己……而自己,卻傻得喜歡這個邪惡的男人。
是不是同性戀都真的該死呀?非要淪落為有錢人家的玩物?
望著宋冰歡自暴自棄的神色,許景洋覺得像是有一根硬刺梗在喉嚨,疼痛異常,卻無法吐出。
自己做錯了嗎?
也許他那天生日聚會根本不應該喝酒,也不該和谷俊打賭,這樣就遇不到宋冰歡了……
想到這樣的發展,許景洋詫異自己居然感到不舍。
想到宋冰歡俊秀的臉上明明寫著受了傷害,卻總是用自我傷害的方式來防衛弱小的內在,許景洋的臉色凝重起來。
該死的……他不是愛上……他只是放不開……
認了吧!他就是放不下心這該死的宋冰歡!
來不及阻止自己,下一秒,許景洋吻上宋冰歡的紅唇……
安靜的圖書室一角,瞬間只聽到彼此急促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