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個天氣晴朗的假日，在管理學院許多同學的熱情協助之下，項陽和傑瑞搬家了。
他們找到一間距離學校還算近的公寓，四房兩廳一廚房。房租雖然貴了點，但還在能接受的範圍內。
首先搬動的，是兩個大男生的私人用品，傑瑞的書櫃和項陽的電腦。
眾人傻眼，項陽的電腦……跟別人不一樣。
"聽清楚了，要輕輕的搬，不要去碰到、撞到，要是撞凹了一個洞，小心我揍人。"項陽對著同學們警告。
"呃……"其中一名同學吞了吞口水，敬畏的眼神從超級電腦上轉向項陽。"Sam，你總要解釋一下，這個東西——"他指了指佔據整間房間四分之一大，有四個螢幕，其中兩個螢幕正在跑著奇怪數據的電腦。"是什麼用途？"
大家都對項陽很好奇，他又高又帥，成績優秀，十分受女孩子歡迎，但他卻沒有什麼社交活動，除了上課外，其餘的時間都泡在宿舍里。
加上他與傑瑞合租一層公寓，這讓很多人懷疑他們兩人之間不單純，也讓許多女生大嘆可惜了這兩個極品男。
所以，傑瑞前幾天一透露他們即將搬家的消息，許多女孩子便自告奮勇的前來幫忙打掃，想要一窺兩個帥哥的關係。現在那些嬌滴滴的女同學都在新房子里東擦西抹，哦，外加照顧傑瑞的妹妹。
傑瑞和項陽好像不是他們想的那回事，項陽的生活看起來挺忙的。
"我工作上需要使用到的。"項陽含糊的回答同學們的問題。
"工作？"眾人怪叫。
"老實吧Sam，誰會用這種超級電腦工作啊？"
"你到底是在兼什麼差啊？看起來很累哦。"
"你不會是什麼工程師吧？？Sam。"
"羅唆！"項陽啐了聲。"快點給我搬。"他不願讓同學們知道他在做什麼，不是裝神秘，而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暴君！"
男同學們指控著，但因懾於項陽的撲克牌臉，還是乖乖的動手。
在一陣手忙腳亂后，總算把所有的東西都搬進新家。
項陽抱著最後一樣家當——手提電腦，一踏進新宿舍，就看見小潔忙進忙出的整理著自己的東西。
"她在幹麼？"他問著在一旁沒有插手的傑瑞。
"小潔在布置自己的房間。"傑瑞笑道。"小潔說，她在家裡都不敢明目張胆的把海報貼滿整個房間。"
"她要把海報貼滿整個房間？"項陽不禁大叫，小潔的舉動讓他想到葵，那個笨姊姊。
葵也是把迪恩的海報貼滿整個房間——在她十八歲以前。
他不只一次想，那不會很惡嗎？
"潔西很可愛。"一名女同學笑看著小潔忙碌的身影。"雖然她不多話，但她很善良。"語氣中充滿對小妹妹的疼愛。潔西不美，臉上都是雀斑，但她的眼睛很漂亮，清澈的灰色瞳眸，讓人一眼就看穿她心地善良。
"多謝你的誇獎。"傑瑞有禮的一笑，紳士的微笑讓女同學怦然心動，紅了雙頰。
"小潔。"項陽走進將是小潔的房間。"你在搞什麼鬼……啊？！"他一進小潔的房間不禁傻眼，天，這海報全是
"嗄？"小潔原本輕快的動作僵了僵，看項陽臉都綠了，立刻跳下椅子，下意識的將手藏在身後。"我……"
"這個……"他眼神複雜的看著據她床頭的巨型海報。
不會吧？海報中的主角，不就是他那笨姊姊——葵嗎？
"我可以貼海報嗎？"小潔怯怯的問。
項陽古怪的將視線投向她。
"你……"他吞吞口水。"不會正好喜歡這個女人吧？"
聽他這麼說，她不贊同的皺起眉頭。"葵很漂亮的。"
這算是標準的偶像情結嗎？他不禁搖頭失笑，轉頭看向傑瑞，以眼神詢問。
對方雙手一攤，表示他完全不知情。
"你哪裡找來這張海報？"
"爸爸幫我寄來的。"小潔一張小臉通紅說著。
她沒有想到爸爸在寄行李給她時，會把她貼在房間床頭的海報一起寄給她，爸爸沒有反對她崇拜偶像呢。
這讓她了解到，雖然爸爸很嚴肅，但對她卻是疼愛的，這讓她很開心。
"哦……"項陽沉吟半晌，十分意外小潔會喜歡自己的蠢蛋姊姊；"你為什麼喜歡她？"他忍不住問。
"葵很漂亮啊，而且……她好陽光。"小潔看著海報上笑得燦爛的女孩，眼中布滿了欽羨。"她叫葵，她有名字的。"她還糾正他對偶像的稱謂。
"我當然知道她叫葵。"而且他還叫了十幾年，常常是用吼的。
"原來項陽也知道超級名模'葵'啊！"幾個站在房門口的同學顯得很意外。
"廢話。"他不知道才有鬼。
"小潔有眼光。"幾名男同學對小潔豎起大拇指，"葵的美麗只有擁有智慧的人才看得見！"
"她很蠢。"項陽忍不住潑他們一盆冷水。
不要對他那笨姊姊有太高的期望，唉，葵啊，生活白痴
一個，總在鏡頭前欺騙純情少男的心。
"呵呵。"傑瑞給他一記明了的笑。他聽過項陽怎麼對同學們心目中的女神大吼，哈，那內容之精采，說出來項陽一定被擁護葵的同學們痛扁。
"Sam！"果不其然，那三個字讓人變了臉色。
真沒想到，笨蛋葵把大家唬得一愣一愣。項陽總算見識到自家姊姊的魅力。
"OK，我不詆毀你們心目中的女神。"他舉手投降。"為了感謝大家幫我們搬家辛苦個一天，我請大家吃飯。"他大力的宣布。
"耶——"眾人歡呼，簇擁著他離開宿舍。
"喂，傑瑞，一定要帶小潔過來，聽到沒有？"被同學們推著走的項陽，不忘回頭交代。"小潔，你一定要來，聽見了沒有？！"他還語帶恐嚇。
"噢。"小潔乖乖的點頭。
待人走遠后，家裡只剩下傑瑞和小潔兩人。
"哈哈哈——"傑瑞突然爆出驚人的大笑。
小潔一愣。"傑瑞哥哥？"她不曾看過他笑不可抑的模樣，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上氣不接下氣，一點形象也沒有。
"沒事。"順順氣，摟著妹妹嬌小的肩頭。"小潔，哥哥告訴你，項陽絕對是個比你想像中還要有趣的男孩，相信我。"一想起項陽批評葵的嘴臉，他就忍不住想笑。
項陽一定是很想說卻又不敢。
"然後呢？"
"然後？然後你就等啊，等項陽鬧笑話給你看。"
"傑瑞哥哥，我越來越不了解你了。"
"都怪項陽。"傑瑞哀聲嘆息。"他讓我越來越沒有形象。"
小潔辦了休學，是傑瑞替她辦的，從這一刻起，傳授她知識的責任，落在傑瑞和項陽的身上。
在牛津這個大學城裡，最常使用到的交通工具就是腳踏車和兩條腿。傑瑞買了一台中古腳踏車給小潔代步，自此常見她利用兩個大男生上課的時間，騎著腳踏車出去逛逛。
不到兩個月，她開朗不少。
沒有校規、制服以及念不完的書和做不完的功課，也沒有人會笑她丑。
她在這裡，有兩個優秀的家教教導她課業，一個嚴厲、一個懷柔，讓她學到很多不一樣的東西。
傑瑞教她經商，項陽則教她電腦和程式應用，不懂的地方，他們會很有耐心一遍又一遍的講解，不會不耐煩，所以，上課變得有趣，不曾讓她有痛苦的感覺。
事實上，她來到英國三年，英文的程度並不是很好，而牛津城裡有很多不錯的語言學校，所以項陽作主、出學費，讓她去上課。
哥哥對她好還有道理，但她想不通，為什麼項陽要對她好呢？她不只一次問傑瑞。
"呵呵。"他只是笑得莫測高深。"有人疼不好嗎？"
當然好哇，可是……感覺怪怪的。
"你在做什麼？"項陽一回到家裡，就看見小潔坐在沙發上，無聊的發獃。
"你回來了。"小潔怯怯的朝他一笑。
"拿去。"他朝她丟去一個牛皮紙袋。"甜甜圈，吃點點心。"
"謝謝。"她有禮的道謝。
他常常這樣，會帶些小甜點給她吃，讓她很開心。
以前在住宿學校或是家裡，她都不被允許吃這種沒有營養的東西。
"你待在家裡幹什麼？"項陽走進廚房，從冰箱里拿出一瓶可樂，仰頭暢飲，再走出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小潔沉默的搖搖頭。
她還是沒有辦法多說話，常常不自覺的閉上嘴巴，以點頭、搖頭回答。
"小潔，"項陽嘆息。"你怎麼還是這麼內向呢？"
"我……"小潔無辜的看著他。"我不知道要說什麼。"
看來，他與傑瑞的努力還不夠。
兩個月前，小潔被欺負的事情因為佛斯家族的執意追究，讓帶頭的少女被勒令退學，而辦學不力的校方則被記了一支大過，這件醜聞使得該校校譽受損，連帶的學生少了許多。
欺負小潔的女孩曾在父母的帶領之下，登門向奧塞瑪賠罪，但都遭到其嚴正的拒絕。
現在，傑瑞與父親都在物色，勢必找出一個能讓小潔快樂成長的學習環境，而在找到他們覺得理想的學校之前，她就待在傑瑞身邊，過一陣子不拘束的生活。
"你在語言學下課後，都做些什麼事？"
"回家裡打掃。"
聽到這個回答，項陽差點昏倒。
"小潔，傑瑞買腳踏車給你，是要你出去逛逛、看看，做一些讓你自己高興的事情。"
"可是……我不知道要做什麼。"她絞著手指，不安的說。她逛了啊，只是不知道要買什麼，所以走走就回來了。
他皺著眉，不喜歡她這樣子，讓人看了好心疼。
心疼？噢，慘，他的病越來越嚴重了。項陽在心底哀嚎。
"好吧，找個事情讓你做。"他拉起她的手，走進他與傑瑞共享的書房兼工作室，來到他的超級電腦旁邊，指著一台他專門用來上網找資料的電腦。
"借你用。"
小潔瞪大眼睛。"借我？"她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平常傑瑞纏著他要借，他都不肯，現在他竟然大方的願意借她電腦？
"借你上網玩遊戲。"項陽將電源開啟，連上網路，在連結到旭陽的官方網站后，替她設立了一個帳號。
"這是……旭陽耶！"小潔瞪大眼睛。"是葵代言的線上遊戲。"
項陽差點打跌，她在意的竟然還是葵，可惡！
他沒有察覺自己心理奇妙的變化，他很在意自己在小潔心目中的地位，竟然比不上那項葵。
"你有沒有玩過？"
她搖頭，"媽媽不准我玩。"
"可是傑瑞是四十級的高手。"他撇撇嘴，不以為然的說。
四十級耶！可見傑瑞在念伊頓的時候就常掛在線上打怪，哼，不然怎麼能練到四十級？玩旭陽的玩家一過三十五級，要升上更高的等級得要練更多的技能，可見那個傑瑞，哼哼，都用外表騙人，而且還偷玩！
"哥哥做什麼都很厲害。"小潔對傑瑞是很崇拜的。
項陽差點吐血，那叫厲害？要是平常，他早氣得鬼吼鬼叫了，但現在不行，因為小潔會怕。
"好了，你在線上的名字就叫小潔。"替她選了一個可愛的人物，填入個人資料，再用只有他和項旭知道的密碼申請，好讓小潔有玩不完的點數："把傑瑞列入名片簿，看到了沒，這個叫"吸血伯爵的玩家，就是你那不良哥哥。"
"呵……"小潔忍不住笑出聲來。
"咦？"項陽眼中浮現詭光。"他怎麼會在這裡？"
"誰？"小潔好奇的問，看見螢幕上出現一個拿著劍的可愛小男生，養了一隻老鷹當寵物，上頭顯示對方的等級是五十二，玩家的名字叫"旭日東升"。如果傑瑞哥哥的等級是四十，那麼這等級到五十二的玩家，是高手哦。
"我哥哥。"項陽露出古怪的笑。
將小潔按在椅子上坐好，他很快的替她講解一次遊戲的玩法。
"在你開始玩之前，先找個高手帶你。"移動滑鼠，他帶領"小潔"離開入口，不打算與項旭打照面，誰知——
小潔？"旭日東升"傳來密語，追在"小潔"屁股後頭。
"完了。"項陽哀嘆一聲。他會被阿旭笑死。
你什麼時候變成人妖了？一？"旭日東升"傳來一句疑問。
"白痴！"看到這句話，項陽火氣全開，雙手越過小潔上方，搶過鍵盤，劈哩咱啦就打起字來。
你才人妖咧！他媽的。
哦！這絕對是我們家小陽的口氣。未了還打上一個系統提供的詭異笑臉。
"SHIT！"項陽忍不住罵了他一聲。
小潔是誰？在網路另一頭的項旭忍不住好奇的問。你讓她玩免費的點數，看來她不是普通人哦。
朋友的妹妹。項陽嘆息，還是老實招了吧。別告訴我們家的笨蛋，她最大驚小怪了。他指的當然是他們項家的笨蛋葵。
哦——項旭還算聰明，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
如果你上線的時候看到小潔，就帶她在裡頭玩一玩吧。
小陽交代的事情，我怎麼會拒絕呢？代表項旭的電玩人物露出笑容。
這句話太詭異了。項陽皺著眉頭，看著代表項旭的人物。嘖，真想把這豬頭欣死！他一定坐在電腦前怪笑，他用猜的都知道他的反應。
"有這麼可愛的動作啊？"小潔好玩的看著對方的電玩人物站著仰頭大笑，模樣可愛極了。
"當然有，系統里有很多動作可以用，等到你的銀幣夠了，還可以買衣服，換新造型。"
"看起來很好玩。"她小臉上布滿了好奇。
"這個遊戲有你玩了。"項陽語氣中滿是驕傲，這可是他和阿旭辛辛苦苦設計出來的遊戲呢。
"你可以跟著我哥哥，他會帶你在裡頭玩。"接著他教她設立名片簿，這樣一上線就可以知道朋友是否在線上。
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現在會在線上呢？項旭突然打出這一句。
幹麼？項陽有不好的預感。
因為你口中的笨蛋，約我上網聊天。話尾還加上一個幸災樂禍的笑。
"轟"一聲，項陽腦子一片空白。
不會吧？葵會上來？那如果遇到了，他要怎麼跟小潔解釋？
正當他在煩惱的同時，一個扮演精靈角色的玩家現身了，那個人，就是項葵。
咦？有新夥伴加入啊？螢幕上出現第三人的對話。
葵，那是小陽的朋友。項旭向姊姊介紹著。
哦，小潔嗎？是女生哦！精靈露出大大的笑容。我是葵姊姊哦！
項陽很頭痛，為什麼……葵不管在現實生活里還是在網路上，講話都這樣無厘頭？
"葵！"小潔露出高興的笑容。"你姊姊有一個很棒的名字。"
"還好啦。"看來小潔沒有想太多。"跟他們打招呼，他們會帶你玩。"
你們好，我是小潔。她的中打速度很慢，要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拼音，才打出一句完整的句子來。
但所有人都很有耐心，等她把句子打完才回話。
乖乖乖，以後要叫我姊姊哦！代表項葵的精靈高興的跳躍著。
噢葵，你別這樣，真丟臉。項旭覺得丟臉的別過頭去不看她，假裝不認識。
小陽，你在旁邊吧？快開一台電腦上來啊，別在一旁看戲。項葵叫囂著。
"葵姊姊叫你上來耶。"小潔開始覺得有趣，帶著企盼的眼神望著他。
項陽無法拒絕她，嘆口氣，打開手提電腦，接上網路，加入四人隊伍。
哇，四人一桌剛好可以打麻將耶。精靈高興的說著。
小潔不會打麻將。項陽在一旁潑冷水。
"你叫'焰陽高照'啊？"小潔笑著問，笨拙的移動滑鼠，把他列入名片簿中。
"嗯。"項陽抿緊唇，不發一語。
他敢發誓，等下線后，他的電話一定會馬上響起！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葵，絕對會問一堆有的沒的。
"你的等級也好高哦。"小潔語氣中充滿了敬佩。項陽也有五十級耶，他怎麼玩的啊？
那是為了測試系統而設立的人物，只要有新的玩意，他跟項旭都會上來看看是否難度夠、穩定性高，所以等級是算不得準的，因自從旭陽上市以來，他們就開始掛在上頭了。
小潔，葵姊姊給你見面禮。項葵丟出一堆銀幣和寶石，還有加血的飲料。
"這是什麼？"小潔傻眼，手忙腳亂的問身邊的項陽。
"葵送你東西，你就撿起來。"大手復在她小手上，點選滑鼠，教她如何將東西撿起來，放到口袋。
小潔紅著臉，任他握住自己的手，心跳不禁加速。
他的手掌好大，應該可以把她的手包復在掌心……她忍不住遐想著，小臉更紅了。
"看到沒，就這麼簡單……你怎麼了？"項陽看她低下頭，關心的問。
她不會生病了吧？
小潔搖搖頭，羞怯的不敢看他。
"那你幹麼臉紅？"他大少爺根本沒有發現正握著人家小姐的手。
"那個……"
"什麼？"她一定是生病了。項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另一手探向她額頭，又摸摸她燒紅的小臉。"你好燙，是不是受涼了？"
她拚命的搖頭。
"不是？"項陽完全手足無措："那又是怎麼回事子肚子痛嗎？"
"那個……"小潔欲言又止的看看他，再看看他緊握自己的大手，低下頭，羞得不敢抬頭。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他看見自己的手正緊握住一隻小手，自然得像這是很正常的舉動，一點放開的念頭都沒有。
"轟"一聲，項陽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久久無法言語，很快的，紅潮爬滿整張俊臉。
"呃……對不起。"雖然他講了對不起，但手還是沒有放開。他已經僵住了，無法動作。
"沒……沒關係。"小潔怯怯道，更不敢抬頭看他了。
項陽沒有放手，也沒有理會葵和阿旭在線上一直呼叫他和小潔，就是這樣呆看著。
內心發出警訊，他知道，他完了。
呆愣的兩人都沒發現一旁鬼鬼祟祟的傑瑞。
他剛下課回到公寓，本想邀項陽與小潔參加他社團的聚會，但在看到他們那甜蜜的樣子，他打消了念頭。
他決定不打擾他們，自己去派對狂歡。輕手輕腳的閃離書房，他的嘴角掛著欣慰的笑。
他就知道，暴躁的項陽無法抗拒害羞內向的小潔。
瞧！他們現在的感覺，不挺美的嗎？
傑瑞興高采烈的出門，沒有想到，就在他踏出門的那一刻，那本該甜甜蜜蜜的男女有了動作。
小潔彆扭的抽回自己的手，故作無事狀的將視線投射在電腦螢幕上。
"那……葵姊姊送我的東西，我要怎麼使用？"她粉飾太平的裝作沒有方才那回事。
"小潔，我……"項陽心跳加速，目光如炬的看著羞澀的她。他心底不斷的吶喊著，就是她了！
他所有的行為都有了解釋，他不曾對哪個女孩這麼耐心、體貼，連姊姊葵都沒有這種待遇，他不管誰心情不好、不理會哪個女孩子會無聊，就只有小潔，為了怕她無聊，甚至冒著被阿旭恥笑的危險，在旭陽為她設了一個有玩不完點數的帳號。
他就不會怕葵無聊而做些什麼，這明顯易懂的答案，為什麼他到現在才想透？
他喜歡小潔，答案就是這麼簡單。
"你還沒有告訴我銀幣的用法。"小潔不敢回頭看他，因為她能感覺到背後熾熱的視線，那幾乎要將她的背燒出兩個窟窿來，所以她下意識的逃避。
"小潔。"項陽嘆口氣道。"我們必須談談。"他語氣中充滿堅決。
她聽出他的決心，深吸一口氣，才認命的轉過頭來，看見他嚴肅的臉龐透露著……她不想知道的消息。
天啊，怎麼會這樣呢？"談什麼？"
"我想剛才我發現了一件事。"項陽不自在的清清喉嚨。
她不說話，只是防備看著他。
"我想我喜歡上你了。"他語氣堅定的告白。
小潔被這句話嚇傻了，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真的……說出那讓感覺很複雜的話來。
許久之後，她扯出一笑容。"我也喜歡你啊，項陽'哥哥'……"
聞言，項陽臉都綠了。
這就是她的回答嗎？
哥哥……他只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