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嗶嗶!嗶嗶!」

在花市打工,此時剛把客人訂的盆栽送到客戶處的蝶雨,拿起腰間的CALL機看了眼上面的號碼,然後抬起頭四處梭巡著公共電話。

「小雨,走羅!」一起來的同事喚道。

「你先回去,我要先回個重要的電話,晚點回去,你幫我向老闆說一聲,0K?」她笑著招呼道。

「沒問題。」

揮揮手,她笑著往那不遠處的公共電話亭走了去。

「喂,予傲二哥,你找我啊!」她聲音中充滿愉悅。

「嗯。」話筒那端傳來人聲沸騰及嘈雜的音樂聲。「你現在在做什麼?」

「我!」蝶雨用手指轉著電話線。「我剛去客戶那裡送完花,現在要回花市去,有什麼事嗎?」

「還在花市打工……別打了……我娶你,你就可以不愁吃,不愁穿的……你說怎麼樣?」

聽到這話的蝶雨清清脆脆的笑了起來,「你喝醉了對不對?」

「我沒醉……她說若我要追她就要先和別人結婚……可是我絕對是個對婚姻忠實的人……她怎麼可以這樣……這樣……」

邢菱涵?「看來準是她沒錯,而且也只有她有那個本事讓予傲哥這樣在乎。

「你人現在在哪?我過去找你。」她問。

「我……我在地中海PUB,你要過來嗎?那好,我們可以馬上去……公司…;我等你……等……」嘟嘟

「摘什麼鬼!」蝶雨噥地將話筒拿到面前,搖搖頭,她還是趕快趕過去,看來予傲已經喝得差不多了。

匆匆掛上電話,奔出電話亭,站在路上,揮手隨即招來一輛計程車,跳上去后更是急急地說明了要去的地點。

車子一邊行駛,她則一邊不停的在心底嘀咕:老天保佑,希望他在她到之前沒事才好,拜託拜託……

另外這邊從花市離開,並得知蝶雨上哪的予風,才追到蝶雨送貨的客戶處,遠遠地,他先是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站在路邊,然後是寫在她臉上的那一分焦急,他心一揪,正欲開車上前詢問之際,卻見她伸手招來計程車,搭車籬去。

發生了什麼事嗎?這是他的心裡劃過的第一個問號,其他的皆沒時間細想,因為他早已下意識的踩下油門跟了上去。

地中海PUB里,燈光暈暗,嘈雜的人聲混著浪漫悠揚的音樂聲,不但其效不彰,反而讓人覺得是一剎那間踏入酒吧似的。

蝶雨眨了好幾吹眼,好不容易終於適應了裡頭的昏暗,才開始逐一的搜尋起予傲的身影,吧台沒有,左邊的座位上也不見其蹤影,再慢慢地往右追掃瞄去。結果,找到了。

舉步欲往那走去之際,背後一隻不知打哪冒出的大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臂。

翻了個白眼,她一向最討厭這些聲色場所,看吧!馬上就有人毛手毛腳的揪住了她。

她露出了個可怖的笑意,另一隻手慢的伸蓋上握住她手臂的大手上面,頓時用力一握,自個的手臂隨著身子一轉動,隨及就是一個漂亮的過肩摔標準動作。

沒有!輕薄男子居然沒有被摔倒!這太詭異了,莫非有高人在此?緩緩地,她回過身去。

「好女孩不應該來這種場所的。」予風給了她一個好大的笑容,一個足已讓昏暗的酒吧大放光明的燦爛笑容。「你不會又是來辦什麼案子吧!」

「是你。」看到他,蝶雨差點高興得跳起來抱住他,可是念頭一想,思及那日他的不解風情,又冠冕堂皇的拒絕她,她臉上浮起的笑顏又飛快地褪了去,「真是不巧喔!在這種地方相遇。」

「還在生我的氣?」予風別身做揖的,「彆氣了,我這就跟你賠罪。」

「誰要你賠罪來著?」蝶雨別開臉去,口是心非的,「你還是快走吧!我不想見到你。」

「你走,我也走。」他溫溫和和的說話,卻有一股堅持在。

「瘋子。」她低罵了聲后,乾脆不甩他,往予傲的方向走去。

沒走幾步,予風又再吹的拉住了她,「蝶雨,你何必跟我賭氣,我都已經道歉了。」

「予風,你真的很煩耶!」她停下腳步,回過頭,「我是來找人的,你別以為我喜歡來這種地方,快點放手。」

「你來找誰?不會又想惹什麼黑幫吧!」他擔心她的安危,像她這樣一個女孩子家,不該惹上那些事的。

「別把我想得那麼喜歡沒事找事做好嗎?」

她有些無奈,「我來找你二哥,文予傲,可以了嗎?文少爺。」

「二哥!」聞言的予風不禁訝然,蝶雨跟予傲認識?「你認識我二哥?」

「早八百年就認識了,而且他剛才還跟我求婚呢。」她沒好氣的說,遇上個輯沒個定樣的人,她也只能這樣唬人了。

「什麼?」他一把板過她的身子。「你說二哥跟你求婚!那——你答應了。」

「你說呢?」她懶懶地睨了他一眼。

「不,我不準,不準,你聽到了沒有。」直覺的,下意識的,他脫口而她翻了個白眼。「文予風,你有什麼資格不準,你又不是我的誰。」

「我……」是啊!他又不是她的誰,有什麼資格呢?「蝶雨,你還小,還「啪」一聲。這一記巴掌聲幾乎打斷了所有的聲音,頓時,天地間恍若只剩下予風和蝶兩兩個人。良久。「對不起。」拋下話,她牙一咬,轉身就往予傲那筆直的走去。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打人,可是她就是打了,且絕不後悔,這輩子,她想她會永遠討厭那個「小」字。

來到予傲的桌旁:「予傲,起來了,我送你回家。」她輕推了推那醉趴在桌上的他。

「不要,我不要回去……酒呢?再拿酒來……」揮開她的手,他執拗的掙扎。

「予傲」她低下頭在他的耳追大叫。「起來了,回家去。」

暈暈沉沉的,予傲終於睜開那惺的眼。「是你啊!蝶雨,你來得正好,陪我喝個幾……杯,來啊!……拿酒來……」

予傲的大手往她的肩上一搭,手一沉,蝶雨整個人差點被壓平在桌上,幸好予風快了一步,替她拉開了那手,但也順勢地將她拉起擁人自己懷裡:

「交給我。」

蝶雨看著他,然後抿著唇點頭。

放開她,予風一手拉起予傲:「二哥,回家了。」

「我不要回家……咦!是你……予風,怎麼你也來這……是不是也……呃……和我一樣……

失戀了……那好……咱們就來個不醉……不歸……」

「要喝回家喝,我陪你。」予風半摟半抱的將予傲架到出去,往自己的車子走去,好不容易,將予傲塞進後座,他才回過身看向一旁的蝶雨;

「時間晚了,我順道送你回去。」

她看看腕上的表,「不用了,我還要回花市一趟。」

「花市?」他輕蹙起眉峰。「這麼晚了,你還上花市去做什麼?」

「我……我平常沒事就在那打工。」她有些窘迫地囁嚅不安,是為了自己剛剛打了他一巴掌。

「這樣吧,你乾脆撥個電話請假,我車上有大哥大。」既然不知道花市幾點休市,予風只好建議的說道。

「不用了,我想我還是自個兒回去說一聲,拜。」揮揮手,她轉身就要走。

「蝶雨。」他再次輕握住她的手臂,「那還鬧個什麼脾氣,你不是最不喜當人家一巴掌,人家都低聲下氣的對你說話了。心底這樣告訴著自已。

回過頭,看著他那隻誠摯的雙眼,點點頭。

「上車吧!」予風做了個「請」的手勢。

隨後,車子便在黑幕中如一尾銀魚般的滑出,為這一夜輕書下點點、滴滴。。

「予風,回來啦!」

又近期中考了,習慣提早準備的菱涵正因為予傲而意亂心煩著,不過還是得或多或少的看點書:這會兒,她正利用看書看累之際下樓來倒杯不喝。

「怎麼今天又那麼——」話語在看到那隻像大猩猩似的掛在予風身上的予傲時,怔然地,「他怎麼……」

「拿酒來……酒……」

「他喝醉了,所以我就把他給帶了回來。」

予風將他帶到沙發旁,手一松,予傲就像件物品似的倒在上頭,嘴中仍喃喃著一大堆今人聽不懂的嘍語。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然喝成這個樣子。」予風邊說退將自己的身子往另一追的沙發拋去。

菱涵若有所思的走進廚房,再出來時,她端起其中一杯茶遞給予風,「喝口茶,喘口氣吧!看來你還得花點力氣把他弄上樓。」

「我知道。」予風接過水杯,三兩口喝得滴水不剩,「問題是他這個樣子,誰來照顧他?」

「我來。」脫口而出的話正代表此刻她激動的心,話一出口,她又急忙掩示地解釋說道:「我的意思是明天只有下午一堂課,我可以照顧他。」

予風只是懷疑的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多說話,放下手中的水杯,站起身子,拍拍手。「好吧!那二哥就交給你了,我這就把他弄上樓去。」

「嗯。」

將予傲安頓好之後,予風就離開了。將他完全的交給了她,不知是有意,還是真的放心?菱涵並未多想,她的心思早被予傲那狼狽的姿態給佔滿了。

她輕柔地將擰好的濕毛巾蓋放在他的額上,看著他那蹙緊的眉頭,嘴中仍不停喃喃囈語著:

「不要那樣對我……我對你就真的那麼不重要……為什麼你要這樣折磨我……菱涵……我愛你……不要不理我……」

「為什麼要這麼傻?」菱涵情不自禁地輕輕伸出手撫上他那俊逸的臉龐,她太清楚他為何買醉,只因她今日下午的一席話。「從認識你開始,我們就大吵小吵不斷,雖然那樣,但這些日子少了你的拌嘴,再加上你設計讓予晨哥和姊姊出國,搞得這個家變得好冷清。我也不是不喜歡你,更不是故意要說出那些話來刺激你,我只是不知該怎麼去面對一切……

「予傲,你的情愛來得突然,誑我既訝異又茫然,對於這突然冒出的一切,你要我如何跟上你的腳步?你又要我怎麼面對予風?十年,十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更可怕的是,我又為什麼偏偏讓你牽動了心底最細的那根弦,你……

「唉!為什麼情字這條路這麼多事?你怨我無情也好,惱我心狠也罷!不管怎麼樣,我不願做個負心人,希掌你能夠明白並諒解我。」

「菱涵……」那撫著他的額際的手被他的大手一捉,並握得好緊貼壓在他的心口。「我愛你……今生今世,來生來世……生生世世……我只要你……只要你……」

「予傲!」她輕咬著下唇,他的每一字每一句縱是醉語,卻無一不刻畫在她的心坎,無一不讓她的心淋淋淌著血,她壓抑著眼眶中的淚,輕輕的想抽回手。

「不,別走……別走,菱涵……別走……」

她輕輕一,讓他更是握得牢緊,像是怕這一鬆手要永遠失去她似的。

用沒被握住的另一隻手撫平那比別別蹙得更眾的眉頭,她溫柔的說;

「我在這兒,你的菱涵在這,不走,她不會走的。」

「菱涵……」予傲的眉頭似在她的撫觸下逐漸放鬆,似在她的輕聲細語勸慰下逐漸鬆弛。

這一夜,就在這樣兩人難得真心相片的一刻中悄俏滑走,結束在那東方魚肚初白,天際乍現第一道晨光之際……

此際,已飛越大半地球,身在另一個國度的兩人

抵達了西雅圖,對!就是「西雅圖夜未眠」

那部浪漫得迷死人的電影情節所在地,這裹,堪稱是美國西部最浪漫的都市:當然,不光是如此,實際上,不管任何人,只要一走人這個城市,馬上會被空氣中訊散的隨性慵懶所深深感染,西雅圖是美麗的,它更有全美最棒,最特別的咖啡座:全美最炫麗、最迷人的夜景,再加上它更是全美最具文化氣息的都市:走在街上,讓人不由覺得,這真是一個天堂,行人皆美、皆有氣質……

「不管是第幾次踏進西雅固的人,都會被它炫人的美深深吸引。」剛下飛機的予晨溫和地笑著對身旁的柔盈說道:「我保證這一趟你一定不虛此行。」

「總裁,我是陪你來「辦公」不是「出遊」

的。」柔盈笑著把話說得一清二楚,順便提醒他。

「有什麼差別嗎?」予晨看著地問。

敢情他還將她當成了「特別」秘書不成?

所謂「特別」是指除了是老闆身旁的機要秘書外,還兼當花瓶,外加老闆「需要」時的好伴侶……

「照你這麼說,敢情這次來的目的根本只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出遊」柔盈要自己千萬忍住,小不忍則亂大謀。

「柔盈。」予晨知道她不喜歡他這個玩笑,可是她為什麼非得那麼想不可呢?他悄然地握住:她的柔臂。「我沒有污你的意思,相信我。」

「對不起,如果來這真的只是一個借口,很抱歉,我沒空陪你出遊,請你另請高明吧!」她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人:原來,原來她在他的眼中就那麼不堪,而近來他之所以在意她,看來也不過是因為他將她當成他的所有物,不願頂讓,也不願別人享用。

「柔盈。」他連忙的追上她,只手捉握住她的肩。「你不要這樣好嗎?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沒有哪個意思?」她對他還真是寒透了心。「文予晨,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討厭你老是為所欲為,更討厭你總是自以為是的做法,你懂不懂?」

「為所欲為又自以為是,你是指遠方之晁,和利用職權要你一塊到這來的事情,是嗎?」他鬆開她的手。「柔盈,不是我不懂,應該說是我傻,傻在不懂得在擁有時,好好珍惜你的好……

不要再折磨我了……就在這裡,沒有其他不相關的人,讓我們好好的坦誠布公好嗎?」

「坦誠布公!」柔盈冷笑了起來。「真虧你說得出這句話,幾年了,為什麼你到現在才想到說這些話?」

「我知道我的要求太不合理,可是至少你也應該明白我的心才是,不是嗎?」予晨面對此刻的她,不由得感到全然的陌生。

「不,我一點也不了解你。」她斂起那冷冷的笑意,溢出了苦笑。「予晨,或許以前我會說我對你還有一絲的了解,可是這幾年下來,你刻意對我疏遠,甚至冷淡,你自己想想,這些年來,我叫過幾回你的名字?」

「柔盈,我承認,你說的我都承認,可是我……」

他話還未完,一個突然冒出的人打斷了一切。

「總裁,歡迎您位臨西雅,車子已經在大門口等候了。」

予晨看向那來得不巧的人,「你先幫我們去把行李拿出來,拿上車,我們一會兒就到。」

「是。」恭敬的應允后,來人便轉身離去。

予晨這才又看向柔盈,「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太晚,可是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柔盈看著他,就算她的心再狠,又真能對所愛的他狠多久?她輕嘆了口氣,態度也不由地軟了下來。「我不知道。」

「別這樣,柔盈。」予晨誠摯的執起她的手。「不要這樣就否決了我,我知道你還是你,答應我,答應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她抬起眼眸望向他,然後又垂下眼眸,輕咬著下唇不語。

「柔盈!」他溫柔的輕喚著她。「答應我。」

「你能保證不再傷我的心?」她緩緩地她再吹看向他。「我所能給的就只有這麼一次。」

「我保證。」他將她摟人懷中,緊緊的。

「這一次,我絕不再保留,我要讓你完完全全的知道我的心,我保證,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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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妻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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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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