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雖然那件可怕的事已經過了幾天,易勁宇還是很怕刺激到陳昭珶,所以總是儘可能的溫柔以待。
「你慢慢吃,反正我們不趕時間。」
「嗯。」她點點頭,安靜的享用早膳。
「今天天氣比較熱,在烈日下行走會辛苦些,你要是覺得受不住,只管告訴我,千萬別逞強,知道嗎?」
「嗯。」她再次點點頭,可是卻一臉狐疑的望著他。
「怎麼了?為什麼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易勁宇不明所以的問。
「因為我覺得好奇怪,為什麼你最近變得這麼溫柔,讓我好不習慣哦!」陳昭珶老實的回答。
她還真是個奇怪的丫頭,哪個女人不希望被呵護照顧,他這麼小心翼翼的呵護著她,怎麼她反而不習慣呢?
易勁宇苦笑著說道:「我是怕你心裡還有幾天前那件事的陰影,心裡老是悶悶不樂,怕自己再受到傷害。」
陳昭珶噗一聲笑了出來,「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易大哥是哪根筋不對了呢!害我好擔心。」
哪根筋不對的人是她吧!易勁宇眨眨眼,無言的看著她。
她笑呵呵的說:「易大哥,你放心好了,我已經沒事了,你還是恢復原來的樣子我比較習慣。」
「是嗎?」他真不知道該為她的開朗感到高興還是憂心。
「嗯!」她微笑解釋道:「雖然那是一個可怕的記憶,它也的確給了我一些教訓,但我總不能讓這個陰影籠罩我一輩子吧!所以我儘可能的淡忘那些記憶,再說,有易大哥陪在我身旁,我覺得很安心,自然沒什麼好伯的了。」
「那就好。」易勁宇釋懷的一笑。
他原本還很擔心她會因為那天的遭遇而在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陰霾,還好她生性樂觀開朗,很快的便恢復了活潑的本性,這也讓他鬆了一口氣。
「易大哥,今天我們要往哪個方向去?」
「接下來的路程恐怕遠了些,我想我們必須騎馬代步,所以等一下我們得先到馬市買兩匹馬。」因為接到新的線索,必須到較遠的地方去,步行恐怕拖延太久,所以他決定騎馬。
「馬?你是說我們要騎馬到下個目的地?」陳昭珶有些驚訝的問。
易勁宇點點頭,看她一臉訝異的神情,不由得問道:「為什麼你這麼驚訝?難道你不會騎馬?」
「我當然……不會。」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承認。
「不會吧!」他好笑的看著她,取笑道:「你不是說自己從小立志成為俠女嗎?怎麼會連馬術都沒有涉獵呢?」
陳昭珶咕噥著,「又沒有人規定俠女一定得學騎馬呀,所謂『行走』江湖,指的應該是用我們自己的雙腳來行動吧。」
「那我可以冒昧的請問你,這些年來,為了成就你成為俠女的願望,你都做了些什麼努力呢?」他好奇的問。
「我當然做了很多的努力羅!除了拜讀一些武俠小說外,我還很認真的練習爬樹呢!」她一臉驕傲的說。
「爬樹?」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陳昭珶一本正經的回答道:「嗯!雖然一開始我常摔得四腳朝天,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為我現在可是個爬樹高手,功力也許不亞於男子呢!」
易勁宇滿臉不解,「這跟你想成為俠女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羅!學習武功當然得學輕功,而爬樹正是我磨練輕功最好的方法,難道易大哥沒有練過嗎?」她疑惑的看著他。
「我的確沒有。」聽完她的話+再看看她一臉疑問的傻樣,他再也忍不住呵呵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她覺得莫名其妙。
易勁宇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忍著笑意問道:「你真以為爬樹可以練輕功嗎?」
「對啊。」她點點頭,問道:「難道不是嗎?」
「如果爬樹真的能練成輕功,那猴兒豈不都成了武林高手了嗎?」說著他又笑了出來。自從遇到她后,他好像越來越常這樣開懷大笑了。
陳昭珶先是愣了愣,隨即尷尬的笑了幾聲,接著抗議道:「易大哥怎麼老是喜歡糗我啦!」
「是你自己說比較習慣這樣的我,我這可是應你的要求耶!」奸幾天沒這樣捉弄她了,感覺還真是不錯!
「說得也是。」陳昭珶只能呵呵傻笑。接著她道:「我顯然是想得太天真了,易大哥可不可以告訴我,輕功要怎麼練呢?」
「練輕功可不是好玩的事,除了要有武術的底於外,更需要一番磨練才可以,那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易勁宇簡潔的說。
「怎麼磨練呢?」她的好奇心可沒有那麼容易被滿足。
「練功的時候要在腳上綁上重物,隨著練習而慢慢的增加重物的重量,經過長時間的磨練,加上深厚的內功,自然而然身手迅速,但真正能練到『賽飛燕』的人可不多。」他忍不住嘲笑她一番。
「易大哥又取笑我了。」
陳昭珶嬌嗔的瞪他一眼,他更覺得好玩,再度呵呵大笑。
「我不會騎馬,易大哥是不是得先教我?否則我怕我會耽擱了易大哥的行程。」她轉移話題問道。
「就算你現在學會了騎馬,短時間內也不可能以馬代步,所以要你騎馬的事暫且作罷。」
「為什麼?」她好奇的問。
易勁宇解釋道:「因為初學者尚無法適應馬匹的震動,不可能在馬上待太久的時間,否則明明是騎著馬走路,感覺卻像是被馬騎著走一樣,結果自然是渾身酸痛而沒辦法繼續騎馬羅!」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們還是得靠自己的雙腳行走了。」
「倒也不必,等一下我們就到市集去挑選馬匹與馬車,雖然坐馬車的便利性不若騎馬,但不至於有什麼影響,而且也舒適許多。」
「那就好。」知道自己不會影響易勁宇的行程,陳昭珶放心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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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喜歡湊熱鬧的陳昭珶,來到熙來攘往的市集,不由得驚喜的喊著:「哇!這裡好熱鬧,人好多哦!」
「當然熱鬧羅,因為這裡是附近幾個城鎮的中心,幾乎所有的交易都集中在此處進行。」易勁宇微笑著說。
「原來是這樣啊!」她笑咪咪的點頭,接著眼睛一亮,指著不遠處的小吃攤,問道:「那是什麼?」
他帶她來到小吃攤前。「這是豆腐腦,你想試試看味道嗎?」
「嗯!」她開心的點點頭。
兩個人找了個空位坐下,悠閑地品嘗滑嫩的涼品。
吃完豆腐腦後,他們開始隨著人群向前行。
陳昭珶天生好奇心重,難得來到這麼熱鬧的市集,吸引她注意的東西自然一大堆,所以他們只能緩慢的前進。
易勁宇從來不覺得嘈雜的市集有什麼吸引人之處,但看她一臉雀躍,他實在不忍心打斷她的興緻,只好耐心的陪著她東看西看。
「哇!那裡有好多人,我們過去看看好嗎?」陳昭珶雀躍的看向易勁宇。
「嗯。」他微笑點頭。他原本打算買好馬匹與馬車后便上路,但依現在的情況看來,恐怕今天沒辦法起程了,而她興高采烈的模樣,讓他不忍拒絕她的要求。
雖然他覺得她是個小麻煩精,可是她顯然很容易滿足,甚至一串糖葫蘆也教她像是得到紅寶石一樣開心,讓人忍不住更想嬌寵她。
易勁宇寵溺的看著陳昭珶滿足而甜蜜的笑容。
「易大哥為什麼盯著我的臉直瞧?我臉上有什麼嗎?」他的目光讓她下意識的拍拍自己的臉頰,一臉不解的望著她。
「沒什麼!」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盯著她的臉發獃,當下尷尬的咳了一聲,隨即看向他處。
「易大哥是不是覺得逛市集很無聊?」陳昭珶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因為貪玩而浪費他不少時間,當下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不會啊,你開心就好,反正我們也還沒有找到適合的馬匹與馬車。」他好心的不告訴她,其實馬市是在市集的另一頭。
「嗯!」她如釋重負的點點頭,繼續快樂的逛著。
他們經過一個賣珠花的攤子,但陳昭珶只是看了幾眼便打算離開。
易勁宇以為她是因為他在身旁而不好意思把時間浪費在這裡,所以才會匆匆離開,於是體貼的問:「小昭,這些珠花挺美的,你怎麼不多看看呢?」
「這些珠花的確很美,可惜不太適合我,所以也就不必浪費太多時間在那上頭。」
「為什麼不適合你?」他不解的問。
她笑咪咪的說道:「因為它們太過秀氣高雅了,而我這麼大剌剌的,不適合啦!」
他十分不以為然,「怎麼會呢?我倒覺得珠花很適合你呢。來吧,你挑一個喜歡的,我送給你。」
「真的嗎?」
「我為什麼要騙你?」他忍不住揚了揚眉。
陳昭珶笑得開心,「這好像是易大哥第一次送我禮物耶!」
「凡事都有第一次嘛。你快來選吧。」
滿攤子的珠花讓她看得眼花撩亂,於是她笑呵呵的看向易勁宇,說道:「既然是易大哥要送我的禮物,那就由易大哥來幫我選好了。」
「我?」他壓根沒買過女人的玩意,有些錯愕的睜大眼。
陳昭珶笑嘻嘻的點頭道:「嗯!我相信易大哥的眼光一定比我好,所以由你來幫我選再適合下過了。」
「好吧。」易勁宇勉為其難的點點頭,硬著頭皮埋首在一大堆珠花之中。
「你覺得這個如何?」
「你選就好了,別問我的意見,我對這事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陳昭珶微笑著搖搖頭。
他們兩個人這樣的對白,老闆常聽到,只不過角色互換了,通常問的人是女子,而她身邊男人總是一臉無奈的要她自己作決定。
當易勁宇拿起一個珠花來監賞,老闆便鼓動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公子真是有眼光,這珠花可是出自名家之手,是獨一無二的極品。」
「可是我覺得它似乎太過花稍了些。」易勁宇搖搖頭,將它放下來,隨即又拿起另一個。
「這個也不錯,這位師傅一向以細緻的手工著名,作品更是高雅不俗,很多人喜歡。」
「是嗎?」易勁宇眉頭深鎖的看了看,說道:「可是他選用的材質好像不怎麼好。」他又放下手上的珠花。
他與老闆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品鑒著攤子上的珠花。
「就這個吧!」好不容易易勁宇終於選中了合意的珠花。
「還是公子有眼光,這珠花很適合尊夫人。公子不但為人細心,還是個體貼的好夫君,這麼有心的幫妻子挑選珠花。」老闆忍不住誇起他來。因為珠花的准主子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難為他花這麼多時間幫她挑選。
「老闆誤會了,我跟她……」聽老闆將他們兩個人誤以為是夫妻,易勁宇直覺的轉頭看向陳昭珶,這才發現她已下知去向,當下急得四下張望。
「尊夫人往人群聚集的地方去了。」老闆好心的說。
易勁宇趕忙付了帳,急急忙忙的往陳昭珶的去向前進。
他心裡有一個很不好的預感,那個小麻煩精恐怕又會給他惹麻煩了。***************
陳昭珶原本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候,但因為易勁宇實在是挑選得太久了,而她的好奇心又被不遠處圍觀的群眾吸引住,所以開始不安分了起來。
她看看人群,又看看專註於挑選珠花的他,幾經猶豫之後,她終於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悄悄的靠近人群。
她只要偷偷看一眼馬上就回來,那麼他就不會發現了。她心裡打的是這樣的如意算盤。
好不容易擠進人群中,她才知道,原來這些人都在看熱鬧,人群的中央跪著一個老人家,而地痞流氓則囂張的對他吼叫。
哇!竟然跟她在夢裡見到的一樣!相同的景象讓陳昭珶驚奇的張大眼睛。
只不過那個老人家看起來更老了些,而那個地痞流氓則比她夢中的更惡劣……天啊!都什麼時候了,她怎麼還在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看著跪在地上求饒的老人,陳昭珶的心裡好難受,她好想像夢中一樣行俠仗義,但依她這麼「肉腳」的身手,恐怕只是自尋死路。
怎麼辦呢?她總不能見死不救啊!她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對了!她怎麼這麼笨,竟然忘了易大哥的存在!依他的身手,絕對可以輕而易舉的解決一切。陳昭珶突然想起心目中所向無敵的易勁宇,隨即雀躍的轉身,打算去找他來行俠仗義。
沉浸于思緒之中的她壓根忘了自己擠在人群中,她這麼猛然一轉身,手上的糖葫蘆立即打到旁人的臉。
「哎呀!」那人嚇得後退一步,於是踩到他身後另一人的腳。
「是誰踩我啦!」被踩到的人又撞到後面的人。
「不是我,是前面的人。」後面的人生氣的推開撞他的人,害他又撞向前方的人。
「是誰在推我啊!」
「別擠呀!」
「哇……」
被陳昭珶這麼一攪和,圍觀的群眾幾乎亂成一團。她正想開口道歉,不料腳步一個不穩,她硬生生的被人潮擠得往後倒。
地痞流氓正高舉木棍,打算往老人的身上打去,不料陳昭珶突然撞向他,當下他失去重心跌了個狗吃屎,整個人直接栽進剛才被他砸爛的水果中。
原本騷動的人群突然停止所有的動作,個個瞪大眼睛看著這戲劇性的變化。
「是哪個王八蛋,竟敢撞老子!」地痞流氓臉紅脖子粗的跳了起來。
「啊!」所有圍觀的群眾立即嚇得作鳥獸散,於是現場除了地痞流氓之外,只剩下老人與陳昭珶。
「你……你的樣子好好笑哦!」並不是她勇敢,一點也不怕這個地痞流氓,只是他臉上掛著水果殘渣的滑稽模樣,教她忍不住笑岔了氣。
「原來是你撞老子,你這個死丫頭,看我不把你……」
「不!」她嚇得蹲在地上。
這時易勁宇眉頭深皺的走來,厲聲說道:「你要是敢動她一根寒毛,我就教你吃不完兜著走。」
「老子就不信你有什麼能耐。」他不信邪的高舉木棍,硬是往陳昭珶打去。
「啊!」當下響起一聲慘叫,地痞流氓根本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便被自己手上的木棍敲昏了。
「謝謝易大哥,還好你及時趕到,不然後果不堪設想。」陳昭珶吁了一口氣。
「我很懷疑你知道自己惹了什麼麻煩。」易勁宇板著臉說。
知道自己又惹禍,她嘿嘿傻笑,來到他身前,試圖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是誰推我,更不知道我竟然這麼準的撞倒了這個地痞流氓,這一切都是巧合。」
他沒好氣的問道:「真的只是巧合嗎?那請問是誰把你從那麼遠的地方『撞』到這裡來的呢?」
她心虛的解釋道:「我……我只是看到這裡聚集了好多人,好奇的過來看看,卻發現這個地痞流氓在欺負老人家,我正打算去找你來幫忙,結果卻……」她無奈的聳聳肩,一臉無辜,「事情完全不在我的預期之中啊。」
「說你是麻煩精你還不承認。」易勁宇很想繼續對她板著臉,但見她渾身狼狽的滑稽模樣,實在發不了脾氣,只能沒轍的嘆一口氣。
看他的表情,她知道他已經原諒她,於是大大鬆了一口氣。
「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嘛!」她撒嬌的咕噥著。
易勁宇又搖了搖頭,然後轉身看向老人,「老人家,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我看你也不適合繼續在這裡擺攤子了,這些錢你拿去,好好的過生活吧!」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老人感激珶零的直磕頭。
「老人家別多禮。」易勁宇微笑著扶起老人,安撫的拍拍他的肩,隨即轉頭看向陳昭珶,無奈的說道:「走吧!麻煩精,我們先回客棧去,讓你換掉這身臟衣服,然後我們再去買馬車吧。」
「哦!」陳昭珶只能嘿嘿傻笑的跟在易勁宇身後。
好半晌后,她開口說道:「我就知道易大哥會助幫那個老人家。」
「是嗎?」他斜睨她一眼,「我現在開始懷疑你是地痞流氓的剋星了,不管你走到哪裡,總有地痞流氓會遭殃。」
「那是他們自作自受,若不是他們心存歹念,不就什麼事都沒有嗎?我只是運氣比較不好,老是遇著他們罷了。」她輕聲的嘀咕著。看著她一身狼狽的可愛模樣,易勁宇也只能苦笑著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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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坐在馬車上可輕鬆多了,不必怕烈日灼人,汗水淋漓了。」陳昭珶神情愉悅的說著。
「你不是立志『行走』江湖嗎?可別告訴我你改變主意了。」易勁宇一臉調侃的看著她。
「易大哥怎麼老是喜歡取笑人家嘛!」她不依的抗議。
「我這哪是取笑,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其實他是覺得她嬌憨的模樣甚是可愛,所以才有事沒事便調侃她。
「人總要成長嘛,我現在知道行走江湖是怎麼樣一門複雜的學問了,我正努力的向師父你學習呢!怎麼樣,我這個徒弟還不錯吧?」陳昭珶知道什麼話題可以堵住易勁宇的嘴。
「前面有一家茶館,我們到那裡喝茶休息一下吧。」他怕極了她又纏著他說要拜師,於是趕忙換個話題。
「好啊,我剛好有點渴呢!」
詭計得逞,陳昭珶樂得呵呵笑,易勁宇也只能沒轍的搖頭苦笑。
他們兩個人才走進茶館坐下來沒有多久,便有一行身著勁裝的男子行色匆匆的騎馬而至,只見他們動作利落的下馬,腳步沉穩而一致的走到他們的桌旁,恭敬的向易勁宇行禮。
「易公子,我們是李將軍的下屬,將軍得知你即將到達,本來想親自前來迎接,但因臨時有事走不開,所以特地派我們來迎接公子。」帶頭者向他表明來意。
易勁宇沒想到父親的舊部屬竟然知道他的行蹤,他實在不想勞師動眾,於是道:「不必麻煩了,我此行另有其他任務,你們回去稟報李將軍,就說他的好意我心領了。」
「將軍知道公於此行的任務,所以早在公子到來之前,便已協助追查,就我所知,將軍似乎已經掌握一些線索。」
「什麼樣的線索?」
「我並不清楚,所以請公子務必到將軍府一趟,以便親自與將軍詳談。」
「嗯,那我就走一趟將軍府吧。」一聽到李將軍握有新的消息,易勁宇精神一振。
「那麼我等在這裡等候公子。」
「不必了,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恐怕得耽擱一些時間,你們先回去稟報李將軍,說我很快就到。」
「是,那麼我等先行告退。」一群人恭敬的行禮后,隨即匆匆的離去。
一直保持沉默的陳昭珶,這時才開口:「哇,他們是什麼人,看起來好威風哦!為什麼他們對你這麼恭敬?」她言下之意是易勁宇比他們還威風。
易勁宇不想對自己的身分多說什麼,只是簡單的回答道:「他們是李將軍的部屬,奉命前來助我完成任務。」
「想必你的主人地位一定很尊貴。」她猜測道。
「為什麼這麼說?」易勁宇好奇的看著她。
「剛才那些是將軍府的人,而他們對你又這麼恭敬,可見你的主人一定比將軍還要大,事實再明顯不過了啊。」
「是嗎?」他只是微微一笑,沒多說什麼。
「你到底是什麼身分?」
他聳聳肩,輕描淡寫的道:「既然有任務在身,自然就是受託者羅。」
不是他刻意隱瞞身分,只是從小受慣了旁人的殷勤討好,跟她在一起的時候顯得自在輕鬆許多,他實在不想破壞這種氣氛。
「喔,說得也是。」他不願詳述,陳昭珶也不再追問,只是不明白他為何對此有所保留。
好半晌,她都沒再說話。
「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起昨天的事,易大哥不是說要送我珠花嗎?怎麼連個影子也沒見到?」她轉移話題問道。
「我以為你忘了呢!」易勁宇微笑著從懷中拿出珠花遞給她,「你看看喜不喜歡。」
「哇!好美哦!你果然很有眼光。」陳昭娣接過它,出自真心的讚歎。
「你要不要試戴看看?」他微笑問。
「不用了,我要等到適合的場合再戴。」她笑咪咪的將珠花收進懷中,然後說道:「易大哥不是還有一些事要處理嗎?我們是不是該出發了?」
「不急,我剛才之所以這麼告訴他們,其實只是不想有一大堆人跟在身旁伺候,弄得我們渾身不自在。現在時間還早,等咱們休息夠了再上路吧。」
陳昭珶像是捉到易勁宇的小辮子,指著他的臉道:「哦!原來你騙人。」
他悠閑的品茗,好整以暇的說:「我哪有騙人,我的確是有要事在身,好好休息夠了才上路,這才有精神辦事啊!」
這陣子成天跟陳昭珶攪和在一起,易勁宇別的沒學到,強詞奪理的伎倆他多少學了一些。
「你根本是油嘴滑舌的唬弄我嘛!」她不依的抗議。
「哪裡,女俠過獎了,在強詞奪理這方面,我還要多多跟你學習呢!」易勁宇學著她嘻皮笑臉。
她啞口無言的模樣,讓他笑得更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