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4
金老大的壽宴很是熱鬧，原本只是想讓龍焰盟的兄弟借這個壽宴好好的聚一聚，卻因金老大在道上的名氣，來了很多前來祝壽的人，一向不喜歡這種場面的席語柔，為了應籌這些人，臉都快笑僵了。終於撐到宴會結束，席語柔疲累的跟著皇甫泓傑離開，原本心情就不好，再加上早先在門口發生的那些事，讓她一路上都無語，心事重重的看著車窗外不知想些什麼。
回到家裡，她也是一聲不吭的直接往卧房走，就算剛開始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可這個時候了，任皇甫泓傑再遲鈍，也知道她心裡有事，到底是什麼事惹到她不開心了。
「柔柔，你有心事？」想了很久，皇甫泓傑還是不確定的開口，她那反常的態度竟讓他的心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沒事。」在還沒有理清自己心中混亂不堪的思緒前，她也不想多開口。
「你有事瞞我。」皇甫泓傑不放棄的追問。
「真的沒事。」
「那好，如果真的沒事，那就快去沖個澡，你今晚也累壞了，早點休息吧。」見她不想說，他不便再問，轉身走到衣櫥前脫下一身的累贅，換上輕便的外出服，回頭交待著，「今晚幫里有點事，要我解決，可能會很晚回來，你就不用等我了。」
「傑，你有喜歡過我嗎？」在他伸手開門離去的剎那，她終於問出這段日子以來憋在心裡的話，怕他不明白，席語柔將話中之意說的更明了些，「我的意思是，結婚這些日子以來，除了**，你有沒有一點愛上我。」
「沒有，但我並不討厭你。」垂下握著門把的手，他轉身看著她，回答得簡單明了，乾淨利落，卻不知他的話已經狠狠的刺傷了她的心。只是真的對她沒有一點愛嗎，那也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幹嘛突然問我這個。」
「沒有，原來真的沒有，一直都是我在自做多情，是我傻到要用真心去愛一個根本不可能愛上我的人。」席語柔苦笑，心卻痛的彷彿在淌血。
「你今晚整個人都怪怪的，到底是怎麼了。」她瞬間蒼白的臉，讓他不由的擔心起來，他返身走到她面前，不解的問著。
「今天看到你和別的女人親密的抱在一起的時候，你知道我當時是怎樣的心情嗎？我發現我竟然會心痛，剜心的刺痛。」抬起頭，盈滿深情的眼睛仰視著皇甫泓傑。
「你的意思是說你已經愛上我了。」他沉聲求證，終於有點明白她反常的舉動了。
「你不相信我。」是她表達的不夠明白嗎。
「的確。」此時的皇甫泓傑並不相信她的話，「記得我曾經問過你，你會不會愛上我，你說不會。怎麼才過了幾天，你就說愛上我了，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你是認為不可能，還是認為我說的話都是在騙你。」她憤怒的指控，「就算你不相信，也不可以抹滅我對你的感情。」
「這麼說，你是真的愛上我了。」他的聲音顯得有點僵硬。
「你還要懷疑嗎。」她不禁搖了搖頭，「你是那樣的英俊瀟洒，那樣的出類拔粹，叫人怎能不愛上你呢。雖然我才十七歲，但我知道什麼是愛。六十多個日日夜夜面對一個出色迷人的男人，你能保証我那顆活躍跳動的心不為你吸引嗎。興許我的一顆心對你來說並不算什麼，因為你身上牽繫著太多女人的心了，就算多我一個也只能說你的魅力過人吧。我知道你不是我能愛的人，但是我管不住我自己心。看到你對我的好，我會傻傻的以為你是有那麼一點喜歡我的。是我太痴心妄想了吧。」她泫然欲泣的模樣令皇甫泓傑沒來由的心痛。
「我們現在不要談這個了，你早點休息吧，別忘了明天上午還有課。我還要趕著回總部處理一些事情。」不想繼續這種情愛話題，他故意找著借口逃避著。
「你在逃避嗎。」拉著他垂在身側的手，她不放鬆的追問。
「逃避，沒這個必要。」他開始煩燥起來，硬拉下她的手，「休息吧。」他說著，轉身準備離開。
「我們離婚吧。」深吸口氣，她緩緩的開口。結束吧，只要現在離開了他，她才不會傷得那麼深。
席語柔的話如平地一聲驚雷，深深震憾了皇甫泓傑，他倏得轉身，銳利的眼神帶著警告直瞪向她，「我說了我不想談這個，你不明白嗎，為什麼一定要讓我生氣了你才高興。」
「那就給我一個理由，你為什麼不喜歡我。是因為我太小？還是因為我不夠漂亮？」她一臉悸盼的看著他，緊張的情緒隱藏在她黑亮的眼睛裡。
「都不是，雖然你做事有點迷煳，但是你聰明，你可愛，純真，善良……」他說了好多她的好。
「可是你不愛我。」他的讚美逼出她隱忍已久的淚水。
「我不會愛上任何人。」他回答的無情。生活在刀鋒邊緣的人，是不能愛人的，他們可以有婚姻，但是不能有愛。，而他的心中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一個讓他不相信愛情的原因。
「為什麼？」她不死心的追問。
「沒有為什麼？」他惱羞成怒的回答，痛苦的表情在他臉上一閃而逝，似是觸動了他心中的某個秘密。他不由的以冷漠來掩飾心中突來的脆弱。「我們結婚本來就是一個交易，只要遵守交易的規則，也許我們永遠都會是相敬如賓的生活，不會有爭吵，但是很顯然的，你不想按照這個規則來走，那麼，一切都會隨著你的違規而改變。
「既然無法愛上我，那就放了我吧，和我離婚，還彼此自由。」
「放肆。」氣憤不已的皇甫泓傑甩了她一個耳光，過大的力道讓她摔向一旁的梳妝台，「離不離婚是我說了算。」為了擁有她，他拿婚姻來綁住她，雖然對她沒有愛，但是一想到她要離開，他就非常的生氣，只想狠狠的傷害她，「你別忘了，是你自不量力的要幫張慧還債，才答應嫁給我的。」他別開臉，握緊拳頭，狠心的不看因撞到桌角而痛得臉色蒼白的她，如果不是她一再的觸犯他的忌違，他是不會出手打她的。
「就是因為我忘了，才會傻傻的愛上你。」捂著已然紅腫的臉，她無力的低語，腰上傳來刺骨的痛，而更痛的卻是她的心。她沒想到，他竟然會狠心的出手打她。
「那就從現在起，把它記在心裡。」他冷冷的提醒，「我們的婚姻只是交易，沒有愛情。」
「皇甫泓傑，你到底把我當做什麼了。」倔強的擦掉眼淚和嘴角的血，忍著腰上的疼痛，她堅難的站起身，受傷的眼神指責的看著他，「你有沒有想過，在這個可笑的婚姻中，我所付出的是什麼，身體和感情。或許你得到了滿足，可是我呢，我得到了什麼，得到的是你的無情。就算是我自不量力，你也不該如此殘忍的來傷害我。」
「我沒有想要傷害你。」這是實話，就算真的對她沒有一點感情，他也沒想過要傷害她。
「放了我吧。」她沒有精力陪他玩這個遊戲了。
「夠了。」皇甫泓傑一拳打在梳妝台上，「我再說一次，不要跟我提離婚。」
「不愛我，為會么不放了我。」看著他，她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在你品嘗著你得到的勝利果實時，你是否明白過我的感受。不能公開的婚姻，讓我像個被人券養的情婦，在朋友面前抬不起頭，我獨自忍受著背後的那些指指點點，閑言碎語，有苦說不出的滋味你能明白嗎。」當她一個人因為那難堪的傳言而躲在角落裡哭的時候，誰能理解她心中的苦。
「別哭得這樣驚天動地的，除了愛情，我沒什麼對不起你的。」他什麼都能給她，唯獨只有感情。
「你真的好殘忍，好殘忍。」捂著傷痕纍纍的心，她步步後退，直至抵著床跌坐下去。「你當著我的面與別的女人親親我我，難道我連生氣的權利也沒有嗎？」她顫聲問著他。
「只要你做好你份內的事，我是不會對你太差的。」
「你是說我不該過問你的私事嗎。」席語柔枉然，「你是我的丈夫，你在外面隨便怎麼玩，我都無權過問，但是你當著我的面與別的女人**，你也要我無動於衷嗎？皇甫泓傑，你憑什麼要我做個睜眼瞎子，憑什麼讓我做個無情無愛的聖人。」
「就憑你是我花五十萬買來的女人，這個理由夠充足了吧。」不僅不予以解釋，皇甫泓傑還火上澆油的諷刺。其實他不想說的這樣傷人，但是她一再的逼問，讓他失去了平日的理智，傷人的話也就這麼的衝口而出。
「買的女人，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席語柔喃喃的念著，剛止住的淚水又落了下來，「原來一切都是我自做多情，是我從始至終都弄錯了身份，是我逾越了，是我，是我，都是我，是我……」
「對不起！我……」看著她突然變得毫無血色的臉，此時皇甫泓傑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他不是有心說出那樣的話的。
「皇甫泓傑，我恨你。」突然像是想通了，她抬起頭，平靜的吐出這句話。
「很多人都恨我，不差你一個。」皇甫泓傑嘴硬的說，心卻早已因她說的恨而痛了起來。
「我恨你，我真的恨你，我真的恨你。」她歇斯底裡的吼著，想要趁這個時候，把心中所有對他的感情給徹徹底底的吼出來。
「柔柔，你……」席語柔歇斯底裡的神情讓皇甫泓傑沒來由的感到陣陣恐慌。
「我不會原諒你，永遠永遠也不會，你滾，滾，滾啊。」她突然起身用力的推著皇甫泓傑向門口走，將他推出房間后，她狠狠的甩上門，無力的靠著門滑坐在地，獨自舔食著錐心刺骨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