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 大戰前夕,妖嬈少女
坐落於西郊鳳尾亭西行半里的『曦輝』大院,無不顯出她的清雅之處。大院四周一排有序的銀杉樹,在陽光下銀光閃閃,增添一種神秘感,讓人忍不住總想一窺究竟。
子夜,一輛馬車迎面而來,『曦輝』大院的守門侍衛立刻打開中門。大院中燈火通明,一片綠茵小草,一棟主樓,別無他物。清靜、幽雅的大院,無不顯出此處主人超脫世俗。
主樓外圍,每隔三米站一名銀衣蒙面人。大門兩側各走出兩名銀衫人,迎向馬車,舉起四把銀劍示意馬車停下。馬夫立刻下來,把拉開車簾,面無表情,話無人味,道:「天衍使者、以及長安負責人莫二!」銀衫人二話不說,過來把我與真正的莫二架進主樓。
從假莫二的言語中,隱約可聽出李逝並未被捉來。既然他們準備血洗天衍商會,我必須趁此機會,把骷髏樓內部摸清楚。心中盤算著如何行事,雖閉著眼睛,卻可以感應到被人架著平走數百米,再走下坡,難道是地下宮殿?
微風吹過,並無窒息之意,一個女子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維。那聲音異常冰冷,道:「又是天衍商會的人?叫什麼名字?」銀衫人停在原地,對著綠衣女子冷冷道:「請讓開!」綠衣指著通道右邊,冷冷道:「押去玄冰窖!」銀衫人依然冷冷的,自顧走向右側。綠衣女子憤怒的往銀衫人努努嘴,鄙夷道:「真是欠揍的狗,哼!」
「幽玲,你又欺負他們啦?」一個黑衣女子走過來,搭在綠衣女子肩上。綠衣女子突然變得很乖,可憐兮兮道:「人家好無聊嘛,他們從來不跟人家多說兩句。大姐姐又不肯讓人家出去玩,二姐姐,你就放我出去逛逛,好嗎?就一會,就一會啦……」
黑衣女子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搖搖頭道:「想都別想,除非有任務!好了,你跟我來吧,樓主叫你!」前者苦著臉,無精打採的道:「大姐姐叫人家,准沒好事的……」黑衣女子放開她,往內堂走去,綠衣少女不滿的跺腳,呢喃道:「什麼時候,我才可以換去一身綠衣裳呢?二姐姐的黑衣真酷!哎喲,二姐姐等我……」失聲大叫,立刻衝過去。
銀衫人把我與真正的莫二丟進『玄冰窖』,關上石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待他們走遠了,我立刻爬起來,運功抵抗裡邊的寒氣。
裡邊的空間非常大,至少有五百平米。四周連一個把守的侍衛都沒有,因為中『七日醉』的人,至少要七天才能醒來,玄冰的寒氣入體,使中毒者更加虛弱,在沒離開『玄冰窖』之前,內力盡失。
『玄冰窖』裡邊橫豎躺著數十人,瞧他們的衣著,似乎都是天衍商會的弟子。和我一起被丟進來的真正莫老二凍得皮膚髮紫,渾身哆嗦,我立刻制住他的穴道,讓他進入假死狀態。
從七彩龍戒中拿出近百鐵礦,以九九之數,布下生死相扣的生死陣。並把那些天衍商會的弟子拖進去。坐在陣法中,我不禁得意起來,這個『玄冰窖』終於有一絲溫暖。
我輕輕的推開石門,通道中依稀火光。
一條人影從『玄冰窖』閃出……
山林,還是那片山林,空間被劍氣所繞。點綴的星光下,一個頭髮散亂的青年,如發瘋般在狂舞,似快似慢,每一招,每一式,有招,無招……
灰衣老者點點頭,又搖搖頭,他沒有打擾青年。他不是死守陳規的人,所謂師父帶入門,修行靠個人,從中體會、尋找屬於自己的道路!
東方浮白,撕破星夜的壁紙。
李逝的動作越來越緩慢,甚至是遲滯!繞於樹林中的劍氣彷彿受到生命磁場的吸引,往李逝身上會聚,灰衣老者臉色越來越蒼白,皮膚慢慢的枯萎……
金光閃爍,李逝彷彿戰神一般,整個人懸浮起來。散亂的頭髮無風自飄,李逝睜開眼睛,兩道金芒射出,如利劍穿透樹木,四周的樹木頓時化為粉末。
灰衣老者臉上掛著欣慰的笑容,安祥的去了……
李逝清醒過來,收斂劍氣,慢慢的走向灰衣老者,恭敬的叩三個響頭,眼中波光閃閃,淡淡道:「師父,您安心的去吧,弟子一定把您的武功發揚光大!」雙手向前一展,劍氣吐出,淹沒灰衣老者,瞬息間灰衣老者化為骨灰,李逝身上的外衣在劍氣的作用下飛向骨灰,把其師的骨灰包起來。
撿起師父那把金光劍掛在背上,李逝飛往北邊一座高山之巔,把其師骨灰埋于山之巔。
金劍出鞘,金光大綻,「葬劍崖」三字刻于山崖之壁!李逝的『隨風』寶劍化為一道流光沒入其中,喃喃道:「二十幾年了,我的劍,你代我陪伴師尊,再見!」
李逝的師門有個怪規矩,如果接下十招,即可繼承其師一身功力;否則就必須跟其師回師門潛修三十年。李逝並非不孝之人,因為他不能辜負他師父的期望,所以他必須通過考驗,並繼承他師父一身功力。另外,天衍商會與骷髏樓之間的關係,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他不能夠離開,更不可能離開三十年。
李逝下山之後,第一時間趕往天衍酒樓。一路上,見每個人臉色沉重,路邊幾名老者圍攻在一起交談,其中一名老者嘆息道:「大前天夜裡,天衍商會在西郊的檔口被挑了,次日,天衍商會在長安的人,好像蒸發一般。這個世道真是亂了,以前有天衍商會在,每個人都有公平競爭的機會,如今,唉……」
其它幾名老者搖搖頭嘆息,李逝心神一盪,很快就冷靜下來,他相信天衍商會的弟子一定是躲起來了。立刻走向城主府,並在街道兩側留下暗號。
骷髏樓的黑手伸把城主府,日前城主收到一封昵名信,是一則警告。骷髏樓警告城主不要插手天衍商會的事情,否則西郊程縣令的死,就是他的榜樣,嚇得城主這幾天一直窩在城主府。骷髏樓並沒有警告過就算了,天衍商會不時派人前來求救,中途都被骷髏樓的殺手所截殺,並把頭顱送往城主府。
嚇得城主一聽到有關天衍商會的事立即躲起來!此時,李逝來到城主府門外,只見密密麻麻一支部隊守候在府外。李逝走過去,正想開口,四名持刀士兵立即迎上來,囂張道:「城主府重地,閑雜人等不得靠近!」李逝視若無睹,往府門走去,冷冷道:「滾開,我要見你們城主!」
士兵大怒,李逝一身衣裳破爛,和乞丐沒什麼兩樣,竟然如此囂張。正想撥刀,忽然李逝手中一塊金牌晃動一下,「東宮禁軍統領」六個篆字,讓四人遲滯。李逝不理他們,往正門走去。
「報!」一名士兵跑到大廳,把城主嚇了一跳。城主氣喘吁吁的拍拍胸口,不滿道:「兔嵬子,你不會輕點聲,嚇死老爺了!」那名士兵急忙道:「啟稟城主……」城主不耐煩的揮揮手,喝道:「什麼人也不見,叫他……你們怎麼辦事的,那來的乞丐,給老爺轟出去!」
李逝晃動禁軍令,冷冷道:「天衍商會李逝!」城主這才看清李逝的真面目,心中大喜,立刻喝道:「來人,上茶!」並迎過來,笑嘻嘻道:「李將軍,您回來了,實在太好了,太好了!」終於可以撇開天衍商會的事情了,叫他如何能不開心。
李逝伸手道:「把最近長安的相關情報給我!」城主巴不得拋開天衍商會的事情,立刻吩咐幕僚把情報拿來。李逝把令牌丟給他,鄭重道:「我需要長安軍團的幫助,你親自帶著我的令牌去向文將軍借兵,請他務必親自出馬!」
輕輕幾兩重的令牌,放在城主手裡,卻彷彿千斤重。城主面帶難色,訥訥道:「李將軍,這……」李逝沉聲道:「憑你外面這點人馬,如果骷髏樓有意滅你們,恐懼你早就身首異處!」城主默默無言,幕僚送來情報之後,向城主低聲道:「大人李將軍說的沒錯,如果骷髏殺手有意殺進來,那點人數絕對不是對手!您一向與文將軍關係不好,如果能夠為李將軍辦好這事,豈不是一舉兩得?」
城主陷入沉思之中,片刻后對李逝笑道:「下官這就去辦,還望李將軍多多關照!」
晌午,城主頹廢而歸,把『禁軍令』還給李逝,嘆道:「文將軍出外涉獵,尚未回營!」李逝已經把近日長安的情況了解一遍,除了西郊幾個檔口被滅,其它弟子都轉入暗中。情況沒有想象中那麼惡劣,抱拳道:「謝謝城主仗義,李逝代主人謝過城主!」
城主恐慌的道:「不敢,不敢,這是下官該做的!」東宮統領的主子是誰?城主不想也知道,如果沒有出意外的話,那可是他未來的主子!李逝看了身上的衣著,失笑道:「不知城主大人,可否施捨一套巡邏隊長的著裝?」城主自然不會放過一個討好李逝的機會,立刻命人送來。
雙方因為某些顧慮,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李逝穿上官兵服,易容成中年人,出現在東郊。在緣來客棧附近,他發現一種招喚他的暗號,立刻順著暗號的指示尋去。
靈兒與李莫喜等人正在用午餐之時,一夥由洛陽而來的武林人士湧入緣來客棧。卻聽有人向店小二描述李莫喜的外貌,店小二猶豫一下,那人立刻拿出一枚金幣,塞在店小二手裡,傲然道:「你收了我的錢,莫非你想賴賬?」店小二心中暗喜,道:「昨日傍晚,她和一男一女在這裡用餐。後來,好像往西北部去。」
此時李逝正好踏入客棧,就聽到那人問道:「一男一女長什麼樣子的?」店小二把我與靈兒的相貌大概描述一下,那人怒聲道:「弟兄們,聽到了嗎?那個賤人竟然搶先一步!大爺我雖久居洛陽,長安郡怎麼說也來過數次,天衍酒樓就在西北方向,咱們快走,不然沒機會了!」
那伙武林人士一鬨而散,李逝聽到他們來自洛陽,其中一男二女難道會是主人?那麼……望向二樓天字房,他猶豫一下,徑直走到天字七號門口,輕輕敲一下。房中的靈兒等人,聽那人說得心驚膽戰,如今聽到敲聲,立刻刀劍出鞘。卻聽門外某人道:「天衍李逝求見!」
巧得可怕!靈兒抱著一絲希望,小心謹慎的示意眾人戒備,輕聲道:「請進!」
李逝推開門進來,看到八把刀、兩柄劍指著他,卻不見我在場,立刻戒備,掃了眾人一眼,淡淡道:「敢問暗號是何人留下的?」靈兒凝視著李逝,觀此人身著巡邏官兵服裝,貌似中年人,雖然有些可疑,但是她仍然拿皇後娘娘送給她的東宮令牌,淡淡道:「是我!」
東宮令牌,李逝自然不會陌生。之前莫二送來的消息,他從中知道有這麼一個主母,立刻拿出他的『禁衛令』,單膝而跪,恭敬的道:「屬下參見主母!」
靈兒終於舒了一口氣,心神放鬆許多,高興的道:「李會主免禮!」一番寒喧之後,李逝沉聲道:「隔牆有耳,逝在東郊有一座四合院,主母請隨逝來!」
點擊察看圖片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