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恆如帶著行李直奔機場,幸運的是剛好有一班飛往美國的飛機,只不過仍要等好幾個小時,於是她先去櫃檯買好機票,然後呆坐在候機室,不知不覺的,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哈哈,你終於得到報應了吧!」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恆如氣呼呼地問道。
「因為你以前常傷男人的心,現在輪到你受傷啦,這不是報應是什麼?」
「你別胡亂栽贓,我從沒想要傷害任何人,只是面對不可能有結局的情感,自然得理智面對,免得對方越陷越深,這是?
了避免更大的傷害?生。」
「你不給別人機會,又怎麼知道不會有結局呢?又怎麼能肯定這是減輕傷害的最好方法?」
恆如不耐煩的回答道:「哎呀!跟你講過八百遍了,感覺不對就沒必要繼續,明知是悲劇一場,又何必讓它開始呢?」
「感覺對了又怎麼樣?你跟楊岳臻還不是一樣沒有結局,只是這次受傷的人變成你。所以你的想法不一定是對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在那邊說風涼話,你覺得我還不夠慘嗎?為什麼一定要在人家的傷口上抹鹽呢?」
「我才沒有那麼狠毒,我只是希望你別太主觀看待一切,很多事情的發展不是我們所能控制。」
「你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呢?」
「誰說沒有用?至少可以讓你記取教訓,以免再重蹈覆轍,造成──」
「夠了吧!閉上你的嘴,小心我扁你。」
「喂!你很兇喔!」
「對,我就是很兇,你想怎樣?」
「我想一腳把你──」就在恆如快跟自己打起來的時候,身後傳來的男聲打斷了她的話。
「恆如。」望著她落寞的臉,岳臻心疼的輕喚著。但恆如壓根沒有理他,他不死心的再叫了一聲。
「你別吵啦!你沒看到我很忙嗎?吵死人了。」恆如轉頭瞪了他一眼,繼續跟自己辯論著。
「你在忙什麼?」
「我忙著跟她理論呀!她真的是很……啊!岳臻,你來這裡幹嘛?」她突然回過神,錯愕的看著他。
「當然是來找你解釋清楚啊!」岳臻淡淡的一笑。
「解釋什麼?」恆如瞄了他一眼,低頭咕噥著。
「當然是解釋清楚你對我的誤會,我不能就這樣讓你逃回美國。」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誰要逃回美國了?我只是在台灣玩膩了,決定回美國罷了,你可別胡說八道。」恆如說什麼也不承認自己是因他而受傷。
「到美國的班機還有好幾個小時,你不介意跟我談談吧?我們到貴賓室去坐一下。」岳臻容不得恆如拒絕,拿起她的行李,拉著她的手來到較有隱私的貴賓室。
「你想談什麼?」恆如努力保持冷靜的表情。
「你所看到的畫面不是你所想像的,你誤會我了。」岳臻凝視著她的臉,緩緩的說。
「你們明明緊緊的抱在一起,還想否認嗎?」恆如脫口喊道,生氣的捶著他的胸膛,淚汪汪的嚷著:「你為什麼一定要逼我說出來,為什麼?」
他心痛的將她擁入懷中,恆如順勢將臉埋進他的懷中,不讓他看到她的淚水。
「我不要你因誤會而離開我的身旁,更不要你為了這件事而難過,所以一定要跟你把話說清楚。」
「真的是誤會嗎?」
「嗯,她是我大學時的女朋友,當我忙於家中的事業后,她卻因我沒有時間陪她而離開我。那天在咖啡廳與她偶遇,她大概誤以為我這些年來的單身,是因為忘不了她,所以想重?舊情。你看到的是她哭哭啼啼在我懷中訴說她的不幸,而後我便輕輕推開她,告訴她我不可能再與她有任何糾葛,因為你才是我真正所愛。
「你是不是為了她,才會有這麼長時間的感情空白?」
「不,不是的,我對她早已不再有任何感情,她不可能對我有任何影響。我感情空白的原因,是因為我一直沒有碰見你,今生我唯一所愛的人就是你。」岳臻深情的說。
聞言,恆如破涕?笑的點頭。
岳臻鬆了一口氣的擁著她,促狹道:「雖然偶爾吃醋有益健康,可是也別太過頻繁,否則我怕我們的身體會吃不消。」
「你還笑人家。」恆如不依的打了他一下,嘟囔道:「我就不相信你不會吃醋。」
他寵愛的捏捏她的鼻子,笑呵呵說:「吃醋是女人的權利,身?大男人的我,絕不可能有這麼可愛的表現。」
「才怪!」她不相信的冷哼一聲。
岳臻咧嘴一笑,深情的凝視著她,「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找我談清楚,別獨自承受任何不愉悅,在愛你的人面前,不需要太過好強。」
「嗯。」恆如微笑的點頭。
「走吧,我們回家了。」他微笑的擁著她往外走。
從機場回台北的路上,岳臻突然故作可憐的看著恆如,哀怨的說:「你把我嚇了一大跳,又被你大哥罵了一頓,我看若不是你嫂子在場,我可能難逃被海K的命運,你要怎麼補償我?」
恆如臉紅的瞅他一眼,心想現在馬上回家好象有點丟臉,於是開口建議道:「我們去買菜,我親自下廚做菜請你吃,可以嗎?」
「你會煮菜?」岳臻驚喜的問道。
「當然會□!求學時代我一直獨立生活,食衣住行都得自己打理,自然不會是個生活白痴。後來因為我媽苦苦哀求,我才搬回家裡住,雖然下廚的機會少了,可是也不至於完全忘記。」
「我覺得廚藝是一門很大的學問。窮其一生也無法研究出它的奧妙,對廚藝有興趣的人來說,更是終其一生都無法割捨的嗜好。」
「你真是我的知己,你不會剛好也精於廚藝吧?」恆如微笑的看著他。
「不,我的廚藝只能用一個『慘』字來形容,不過對於品嘗美食我倒有極濃厚的興趣。待會回到台北,我們先到超級市場採買吧。」
???
來到超市,岳臻推著車子陪恆如選購,看著琳琅滿目的材料,一道道美食不斷的浮現恆如心頭,她轉頭看向岳臻,「你喜歡南乳扣肉嗎?」
「嗯,而且我比較喜歡用紅豆腐做的南乳扣肉。」
她喜滋滋的選好了南乳扣肉的材料,然後又問道:「你想吃什麼魚?」
「清蒸鱈魚,你覺得如何?」
「嗯。」恆如輕點下頭。
他們很快地購足需要的材料,結完帳后,岳臻細心的挑了一包最輕的購物袋給恆如,然後自己提起一大堆材料,兩從有說有笑的往停車場走去。
他們回到楊家時,發現子帆也在那裡,於是兩對情侶一同下廚,兩個小時后,好菜終於上桌了。
南乳扣肉、清蒸鱈魚、老少平安、開陽白菜、百合蝦仁、蓮藕排骨湯,五菜一湯,道道色香味俱全。
子帆跟菁聆專心的品嘗豐盛的晚餐,並沒有多做評論,因為岳臻一個人的話已經夠多了。
「哇!真是好吃極了,南乳扣肉爽口鮮美,清蒸鱈魚香滑入口,老少平安珍味鮮嫩,開陽白菜清甜入味,百合蝦仁晶瑩味鮮,蓮藕排骨湯──」
「楊大哥,你還沒有喝湯。」子帆很好心的提醒岳臻,以免他的馬屁拍得太過火。
「還需要喝才能知道它的好嗎?光是看它的色澤與香味就知道有多棒了。」岳臻得意的一笑。
真是馬屁之王啊!子帆乾笑兩聲,「是是是,楊大哥果然英明。」
「你別光是說話,多吃一點東西。」恆如微笑的夾了一塊扣肉到岳臻碗里。
「我也要。」子帆不平的喊著,見岳臻射來惡狠狠的目光,他無辜的說:「我的意思是要菁聆幫我夾一塊『愛的扣肉』,不行嗎?」他可憐兮兮的看著菁聆。
「好幸福喔!」子帆喜滋滋的看著碗里的扣肉,還向岳臻?
了一個媚眼,弄得恆如與岳臻哭笑不得。
「快吃吧!你這個小丑。」恆如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有美食及笑聲,讓他們這一頓飯吃得特別開心。
酒足飯飽之後,子帆稱讚道:「哇!沒想到你的廚藝這麼棒,將來娶到你的人可有福氣了。」
「你已經沒機會了。」岳臻朝他射去一道殺人的眼光。
「誰說我沒機會了。」子帆得意的笑著。
三對驚愕的眼光同時掃向他,其中以岳臻的眼光最嚇人,濃濃的殺氣更讓人無法忽略。
「你們幹嘛這麼驚訝?這很正常啊!等楊大哥娶了恆如之後,恆如就變成菁聆的大嫂,而我娶了菁聆之後,恆如不也成了我的大嫂,我偶爾陪妻子回娘家吃飯也很正常,所以我還是有福氣品嘗恆如的手藝。楊大哥,你說是不是?」
「對!你說得對極了!呵呵……」岳臻很愉快的接受子帆的說法,兩個男人交換著得意的笑容。
「菁聆,咱們別理這兩個傢伙,到客廳吃水果吧。」恆如說完拉起,輕步走向客廳。
她走了幾步突然回過頭,交代道:「我看你們兩個人閑得很,所以餐桌就交給你們處理了,等你們洗好碗筷后再到客廳吃水果吧。」說完后像女王一樣的離去。
岳臻與子帆對看一眼,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笑了。
???
恆如與岳臻肩並肩的觀看夕陽餘暉,望著絢麗的彩霞,她不禁驚嘆道:「大自然的每一個變化都是那麼的神奇,不管是初起的晨曦或是結束的餘暉,同樣美得動人,賦予平凡的人世更多美麗的色彩。」
「是啊,的確美得動人。」岳臻看的不是夕陽而是恆如,在夕陽的烘托下,她更顯得嬌媚。
「每一個人對夕陽的感受不同,有的人覺得這是美好一天的結束,有的人則覺得這是迎接更美好未來的開始。」恆如微笑道。
「也許是吧。」他輕輕轉過她的身子,溫柔的抬起她的臉,深情凝視著她的眼眸,「我不管別人對夕陽的看法如何,我只希望這個夕陽是你記憶中最難磨滅的光輝。」
「為什麼?」恆如面帶不解的看著他。
「因為在最值得珍藏的時刻,若能有美麗的景觀搭配將更具意義,我希望這一刻永遠存在我們生命中。」
「你到底想說什麼?」在他熾熱的目光下,她不由得紅了臉。
「來,你站在我前面。」岳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溫柔的將她摟在身前,聲音低啞地說:「我們交往的時間很久了,在一起的感覺很好,可是這樣下去是沒有結果的。」
恆如覺得這句台詞好熟悉,她直覺的回答道:「那……那你想怎麼樣?」
直到岳臻輕輕轉過她的身子,獻上一枚鑽戒后,她才想起這是另一枚鑽石的廣告。
「你……你……」她做夢也沒想到他會用這樣的方式求婚。
岳臻笑看著她,「你怎麼獃獃的看著我?你不是應該開心的一笑,感動的抱著我嗎?還是你不喜歡這種方式?那我們換流星那一個好了,但我們可能得每天晚上在外面守候著流星到來。」
「我只是沒想到有人會用這種方式向我求婚。」
「最好沒有,否則我一定打斷那個人的狗腿。」岳臻對他的假想情敵可是一點也不仁慈。
恆如幸福的一笑,感動的呢喃道:「你怎麼會想到用這個方式呢?」
「那天跟你在墾丁看到流星的時候,你所說的那些話我記憶深刻,有人告訴我那是一個鑽石的廣告,所以當我看到另一個廣告的時候,馬上去買了這枚鑽戒,希望我可以像電視上的男主角一樣,抱得美人歸。」岳臻略帶靦腆的回答。
「可是我們才認識不久,你覺得我們可以就此訂下終身了嗎?」
「你曾告訴過我,你是一個重視感覺的人,為什麼不用你的感覺去感覺呢?我知道我想追求的是什麼,你呢?」岳臻深情的說著。
恆如抬頭望入他的眼底深處,看到的是溫暖而真誠的光芒,她微笑的擁抱著他,用行動回應了他的真情。
他欣喜若狂的擁著她,快樂的轉著圈,愉悅的笑聲不斷從他們的口中逸出。
「來,我幫你戴上戒指。」可是……岳臻突然發現自己手上空空的,戒指早已不知去向,他驚呼道:「糟糕,鑽戒掉了。」
「掉了?那趕緊找看看,應該還在這個地方啊!」
恆如與岳臻低頭認真的找尋著,找了半天卻依然不見鑽戒的影子,他們不死心的趴在地上找著,兩個人的頭不小心的碰在一起,驚呼一聲,不約而同的抬頭看著對方,隨即相視大笑了起來。
「在電視上看起來這麼浪漫的事,怎麼到我們身上就變了樣呢?」恆如呵呵大笑道。
「天知道!」岳臻也覺得這種狀況很好笑,只可惜美好的氣氛都沒了。
「算了,先別找了,我們坐下來看夕陽吧。」他輕鬆的說著,彷彿那枚價值百萬的鑽戒只是一個玩具。
「咦,你看那是什麼?」她指著前方的光點問道。
「我去看看。」岳臻跑上前一看,竟然是他們找了半天的鑽戒。
「怎麼會掉到那麼遠的地方?」恆如奇怪的問。
「可是是我太開心了,所以用力的一甩,就甩到那個地方去了,難怪我們找了半天也找不著。」他不好意思的一笑。接著半跪在她面前,溫柔的說:「霍恆如小姐,現在我在美麗的夕陽下向你求婚,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願意。」恆如害羞的伸出手,讓他把鑽戒輕輕套在她指上,兩個人在夕陽餘暉下,許下了永恆的誓約。
「我從沒想過我會這樣輕易的訂下終身。」恆如靠在他懷中輕輕的呢喃著。
「我卻想過了無數次,從我知道你還是單身的時候。」岳臻低頭捕捉她的紅唇,以火熱的擁吻?這美麗的一天增添色彩。
???
岳臻微笑的看著妹妹紅潤的臉色,他微笑的想著,看來戀愛真的是治療心靈的最佳藥方。
「大哥為什麼這樣子看我?」菁聆不解的問道,直覺用手摸著臉。
岳臻微微一笑,「子帆向你求婚了,是嗎?」
她害羞的低頭,「大哥怎麼會知道?」
「他用的方式這麼另類,除非我住在火星,否則想不知道還真有點難呢!」岳臻好笑地說。
「噢。」想起子帆的求婚,她心中蕩漾著濃郁的幸福。
「你答應他了嗎?」
「嗯。」她嬌羞的咬唇並輕輕點頭。
「很好,我想他會是個好丈夫。不過,大哥話說在前頭,我可不打算這麼快將你嫁給他,因為我才剛開始有時間陪你,我要多留你一陣子。」
「好。」
岳臻輕揚一眉,取笑道:「你答應得這麼爽快,不怕子帆失望嗎?」
「大哥,你不要取笑人家了。」菁聆嬌嗔的喊著。
他好笑的揉揉妹妹的頭髮,「好好好,大哥不笑你了,再說下去,大哥真怕你的臉會燃燒起來。」
「大哥!」菁聆不知所措的跺腳,惹來岳臻的大笑聲。
這時林嫂臉色凝重的走過來,「少爺,你的母親來拜訪。」
岳臻明顯的感覺到菁聆瑟縮了一下,關愛的拍拍她的手,「別怕,有大哥在,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嗯。」她輕咬下唇,眼眸里的畏懼還是那麼濃,讓岳臻的心揪痛了起來。
「請她進來吧。」他眉頭深鎖的說。
黃月珍才一走進門,便高氣揚的抱怨道:「岳臻,這些下人是怎麼一回事為他們不認識我嗎?為什麼讓我在外面等了半天?」
岳臻臉色凝重的看著她,沉重地說:「是我下的命令,任何人的造訪都必須經過通報。」
「我是你的家人耶!連我也要通報嗎?」
「你是我的家人嗎?」岳臻不答反問。
黃月珍不悅的回答道:「怎麼不是,我是你的母親不是嗎?」
「是你是我的母親,但我卻不能肯定你是我的家人。」他目光悲傷的看著母親。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家人應該是在發生災難時互相扶持,而你非但不曾給過我任何幫助,反而在我?父親的事業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不斷的傷害菁聆,讓她原本已受傷的心再次受重創,讓我們兄妹?生幾乎難以打破的隔閡,這是家人會做的事嗎?」
「這個賤人跟你說了些什麼?」黃月珍生氣的瞪著菁聆,她害怕的靠向他身旁。
「不要這樣叫她!」岳臻生氣的吼道,心疼的摟著菁聆,冷冷的看著他的母親,語氣沉痛地說:「如果她肯告訴我,你曾如何傷害她,那麼我早就保護她遠離你,她就是什麼也不肯說,才會讓自己如此封閉、不快樂。」
「我什麼時候傷害過她?我可從沒動過她分毫,你別聽她胡說。」黃月珍氣急敗壞地說。
「是的,我絕對相信你沒有動過她分毫,因為你不需要,你光是用刻薄的言語,就足以令她遍體鱗傷。」
「你竟敢這樣說我,我是你的母親耶!」
「你只有在少數的時候才記得起這個,不是嗎?媽媽!」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懷胎十月生上我,卻從沒愛過我,對你而言,我不過是一個害你身材變形的兇手,不是嗎?」
「誰告訴你的?」
「這種殘酷的事實不必別人告訴我,這麼多年來,我早已慢慢領悟出真相,母子三十多年了,我還不了解你嗎?」岳臻悲哀的一笑,「過去我一直在自欺欺人,不斷告訴自己,天底下沒有不愛子女的母親,可是我錯了,終其一生,你只愛你自己,我相信這也是造成你與父親分手的原因,可是你卻一味怪罪別人搶走你的丈夫。」
「你……你竟然對我說這種話!」
「媽,我很抱歉這樣對你,不管如何,你永遠是我的母親,但我不能任由你傷害我唯一的妹妹,只要你還有傷害她的可能,那麼這個家就不歡迎你。若你想跟我見面,我們可以在外面,或許──」
「不必了,你以為我希罕這個嗎?就當我沒生過你吧!」黃月珍不悅的拂袖而去。
看著大哥沉重哀傷的臉色,菁聆不禁愧疚地說:「對不起!
大哥,害你跟你母親鬧得這麼不愉快。」
「沒關係。其實我跟我母親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感情可言,在我的生命中,唯一給我母愛的是我們的媽媽,在我心中她更像我的親生母親。」岳臻強忍著苦澀,微笑的安撫著妹妹。
這個時候他好想跟恆如見面,讓她好好地撫慰他受創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