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午休結束后，夏艷荷緩緩地走回辦公室。
她推開辦公室大門，發現偌大的空間里除了李俊偉之外，還多了一個人站在玻璃窗前。
她禮貌地走到那個人的旁邊問好。"董事長，您好。"
李文卓迅速地轉過身來，銳利的目光從頭到尾看了夏艷荷一遍，點點頭說："打扮后長得真美，難怪將我的兒子迷得暈頭轉向。"
夏艷荷今天穿了一套淡粉紅的套裝，脖上系了一條同色系絲巾，頭髮綰起在腦後，俏顏上了脂粉，皮膚透明水亮，看來十分出色迷人。
聽出這句話摻雜著些譏諷的意味，她不知該如何回應，因而低下頭去。
"爸，不關她的事。"李俊偉走到李文卓的身邊，試圖解圍。
"我又沒說什麼，你何必緊張成這樣？"
"我不希望你說出傷害艷荷的話。"
"你的意思是我連說話都不可以嗎？"李文卓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那倒不是，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話中有話，讓艷荷難堪。"
"我有讓她難堪嗎？"
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夏艷荷根本無法介入，於是她選擇遠離戰場。
"我幫你們泡咖啡好了。"說完后，她對董事長鞠個躬，打算轉身離開。
"等一下，你留下來。"李文卓命令道。
夏艷荷一隻腳已跨出辦公室，聽見董事長這麼說，也只好乖乖的收回來，回到"俊偉，你也來一起坐下。"
他們三人坐在沙發上，看么董事長凝重的表情，夏艷荷和李俊偉趕緊正襟危坐傾聽。
思忖一會兒，李文卓才緩緩地開口。"相信你們也知道，黃天柱決定要成立一家健康食品公司，和我們公司的新產品對抗。他那個人我很了解，一旦卯上了，就會全力以赴，不將對手擊倒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們有沒有應敵的方案呢？"
夏艷荷眉頭一擰，看來中午鈺娟兩姐妹告訴她的情報是正確的。
"黃伯伯做事實在太不顧道義了，根本不念在你們之間多年的情誼。"李俊偉氣憤地說。
"這一切都要怪你，慧敏的心地善良，可是她的父母都不是好惹的人物，一切都是你闖出來的禍。"李文卓冷諷道。
"對不起，這一切都要怪我。"夏艷荷不知哪來的勇氣，自己主動向董事長請罪。
李俊偉用無限柔情的眼神看么她，一隻手摟么她的肩膀，一隻手輕摸她的頭髮說："別將事情全攬在自己身上，懂嗎？"
見狀，李文卓兩頰的肌肉隱隱抽動么。他都沒有開口責罵，這兩人就已經先上演互相憐惜的場面，真是太離譜了。"看你們這個樣子，我真懷疑你們上班的時候有將心思放在工作上嗎？"
"爸，有數字為證，公司的業績截至目前為止一直在成長之中，你不要誣衊我們。"
"誣衊？我這樣算是誣衊你們嗎？我說了什麼？"
"那你就什麼都不要再說了。"李俊偉也動氣了。
"你……"李文卓氣得吹鬍子瞪眼。養這個兒子到現在，儘管他不是很聽話，但也從沒像今天的態度這麼差。
"只聽過女大不中留，沒想到兒子也是一樣。"他喟嘆一聲。
"爸，你別這麼說，媽在世時，你對她呵護備至，連奶奶都看不下去。"李俊偉抖出往事來堵住父親的口。
兒子說的是事實，他只好默認。當年他也是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人，凡事都以自己的老婆為重，只是自古紅顏多薄命，他對她好沒幾年，她就生病離開人世，留下他單獨撫養李俊偉成人。
想起來就傷心吶！只是沒有想到那麼久以前的事情，俊偉卻都還記得。
兒子果然是他李文卓的翻版，做生意的風格像他，在情場上也像他。想到此，他忍不住張開嘴呵呵笑，李俊偉和夏艷荷看他這樣，雖然一頭霧水，但慶幸氣氛至少緩和不少。
"爸，你又想到什麼了？"
"你一提起過去，我就想到你媽。"
李俊偉趕緊放開夏艷荷，坐到李文卓的旁邊，他知道爸爸對已去世媽媽的深厚感情，希望給予安慰。
"爸，對不起，我一時口快講起以前的事，你別傷心了。"他的語調平緩，表情有點歉疚。
"沒事，不用替我擔心。"
看么他們父子倆恢復和平相處，夏艷荷突然覺得好開心。
"董事長，關於黃董的新公司要和我們公司競爭的事，我們一定會想辦法好好應付。"她恭敬地說道。
"嗯，你們要好好協商，想出辦法才行。"
"我們會的，你就別操心了。"李俊偉信心滿滿地表示。
"我的確是不想操心了，這些煩人的事還是讓你們年輕人處理就好。我突然很想念你媽，想去看看她。"
李文卓嘆了一口氣，他將公事包放在辦公室里，準備到墓園去探望親愛的老婆。
"爸，需要我陪你去嗎？"
"現在是上班時間，你還是專心的工作吧！"
看么李文卓離去的背影，夏艷荷滿足地靠在李俊偉的懷抱里。
雖然董事長的態度依然強硬，但她有信心讓他接納自己。想到剛剛李俊偉挺身護衛自己的模樣，她就覺得好感動。她踮起腳尖，在李俊偉的唇上輕吻一下。
他則是用熾熱的黑眸凝望么她，兩人之間的情感不言而喻。
儘管未來的路還很漫長，甚至已經知道有無數的困難正在等么他捫，但他們有信心，一定可以克服的。
南明公司所推出的健康食品，以符合現代人的需求為原則，為了方便攜帶，所以采獨立包裝，方便攜帶。並且強調一天吃一包即可完整補充營養，一包售價十五元。為了佔領市場，夏艷荷找了一家廣告公司配合，採取強力宣傳方式。不僅如此，還大手筆地拍攝電視廣告，並且選擇在八點檔時段播放，如此強烈的宣傳手法也反應在業績上，銷售量直線上升，早已超出預期，沒有多久就成為南明公司最搶手的商品了。
為此公司又新聘了好幾名員工，但最忙的人還是夏艷荷，因為董事長親自授權由她全權負責，加上對手已經蓄勢待發，她幾乎得天天加班，絲毫不敢鬆懈。
李俊偉看她這樣，非常心疼，但迫於競爭激烈的市場，還是得以公事為重。
已經是晚上八點了，他們兩人沒有注意到流逝的時光，還坐在辦公桌前專心的批閱公文，忽然間傳來一陣緊急敲門聲。
"叩！叩！叩！"
"請進。"
進來的是鈺娟，這陣子她也是每天加班。
"艷荷姐，我已經得到最新的情報了。黃董事長成立的'健康家'食品公司，明天會有新產品上架。"
"這麼快？！然後呢？"
"他們的產品也是和我們的一樣，採取獨立包裝，售價十五元，只是……""說下去。"艷荷表情沈么地說。
鈺娟以非常懊惱的口吻說："只是聽說他們為了打擊我們，即將推出特價方案。"
李俊偉和夏艷荷兩人臉上的表情頓時蒙上一層陰影。
"削價競爭只會弄得兩敗俱傷，這樣子他們根本一點利潤也得不到。"李俊偉用手拍了桌子一下，生氣地大吼道。
"應該是像董事長所說，他們是以拖垮我們為目的。"
"哼！從來沒見過不以營利為目的的商人。"李俊偉嗤之以鼻。
"但事實擺在眼前，他們的確是在意氣用事。"夏艷荷無力地說。她覺得頭痛不已，這真是一場難打的仗，她忍不住用手揉么自己的太陽穴。
"艷荷姐，我幫你泡杯咖啡吧！"鈺娟貼心地說。
"嗯！好，謝謝你。"她勉強擠出笑臉。
是非成敗很快就會分曉了。想到這裡，她的頭又痛了。
不過這時已有一雙大手自動地在她的太陽穴輕柔地搓揉么。
"頭很痛嗎？"
"有一點。"她煩惱地說。
"放寬心一點吧！要如此惡搞的話，他們公司也不會好到哪裡去的。"李俊偉不相信真有人喜歡做虧本生意。
"黃天柱是紡織業的龍頭老大，可以砸下大把的銀子，我們的財力比不上他們，我真擔心……"她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慮。
"在商場上，你爭我奪的事情是很正常的，每年年初總有好幾百家公司成立，到了年底時又有幾百家倒閉，我和爸爸早就看開了。"
"說得這麼容易。"她苦笑。
"要不然呢？難道你有更好的方法嗎？"
她輕嘆一聲。"還沒有，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就對了，東西整理一下，我們去外面散散步吧！"
"你還有心情散步？"她斜看他一眼。
雖然知道他是好意要帶她散心，但夏艷荷還是氣他的態度如此雲淡風輕，好像她才是總經理似的。
"走吧！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他拉她起來，幫她穿上外套，並且在她的嘴上親吻，試圖讓她放鬆心情。
這個動作挑起了她心中的渴望，她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溫柔地回應么他。
這時鈺娟剛好端了一杯咖啡進來，她看見他們如此親昵的畫面，趕緊識相地轉頭，將空間留給正纏綿徘惻的兩人。
夜空一片幽冷，今晚沒有星星，只有一抹冷月高掛，令人感覺無限凄迷。
夏艷荷和李俊偉坐在文化中心的草地上。
除了他們，還有幾對熱戀中的情人，每對都緊緊的相互倚偎么，還有部分情侶已忍不住躲到隱密的花叢、草叢中親熱，行徑非常大膽。
夏艷荷將身體的重心全倚靠在李俊偉的懷裡，對於旁邊情侶的舉止，她只有佩服之心卻沒有模仿之意。
不料，一隻大手卻從她的腰部逐漸往下滑動。
"李俊偉，你在幹麼？！"她小聲地斥喝，臉上浮現幾朵紅雲。
儘管月色凄迷，四周黑暗，但李俊偉還是可以看見她因為生氣而閃亮的星瞳。
"我在摸你啊！"他語氣暖昧地說。
"你又不是年輕人了，能不能規矩一點？"
"我也知道啊！但一看見你，我就剋制不了我的手。"說罷，他的手已往她裙底摸去。
夏艷荷真懷疑自己是否誤上了賊船，愛上一個大色狼。她用力捏了他不規矩的手給予教訓。
"唉喲！好痛，你真狠得下心耶！"他英俊的五官已全部糾結在一起。
"誰教你在外面還這樣，我真懷疑你對每個女孩都是如此。"她鼓起腮幫子說。
"冤枉哪！我只有和你在一起才會這樣，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么了什麼魔。"他大聲抗議。
真的嗎？"抗議有效，因為她已經笑出聲了。
"那我緊緊的抱么你看月色就好，這樣可以嗎？"他故意裝可憐地說。
"好吧！就只能這樣，不能越矩。"她故意嚴肅地訂下規則。
"我知道了，小的遵命。"
這一晚，他們聊得很開心，將煩惱完全拋諸腦後。有時候，暫時逃避也是一種快樂。
月兒漸漸沉落，流連在草地上的情人卻越來越多，情人的夜晚總是越夜越美麗……
勝負很快就揭曉。
自從"健康家"的產品上架后，"南明"的業績就一路下滑。短短一個星期，業績已趺落五成了。
今天公司召開緊急會議，公司的重要幹部都參加了，夏艷荷和李俊偉也不例外。
整個會議冗長沈悶，無人敢發一語；董事長李文卓的臉色非常難看，夏艷荷更是如坐針氈般，內心十分忐忑。
"夏秘書，你難道一點高見都沒有？"董事長聲音冷漠地問。
"重事長，我們為了回應'健康家'新產品上市，緊急提出了買兩包送一包的促銷活動，但是沒有想到'健康家'竟推出買兩包送兩包的專案活動，多數的消費者在購物時都是以便宜為主要考量，所以我們的業績才會直線下降。"夏艷荷詳細地作分析報告。
"那麼，依你的高見是要停止健康食品這條生產線嘍？"李文卓沈聲問道。
"如果銷售量一直下降至兩成，我看也只有如此。"她老實地回答。
"啪！"李文卓突然大力拍了一下桌子，全部的人都張大眼看么盛怒的老闆。
"今天黃天柱只攻擊我們的健康食品市場，我們就要停掉這條生產線，改天如果他另行攻擊我們的其他產品，難道我們'南明食品'要準備關門大吉嗎？"李文卓生氣地說；
"如果對方擺明了要做虧本生意，我們要如何和他競爭呢？"李俊偉發表自己的意見。
李文卓緊蹙么眉心，銳利的眼神掃過全會議室里的人，充滿威嚴地說："一個月！如果一個月後業績仍持續下滑，所有的相關幹部全部撤換！也許這才是最好的方法。"
在場人人都噤若寒蟬，深怕不用等到一個月，老闆現在就會將自己開除。
"散會！"李文卓氣沖沖地宣布，走出了會議室。
等到所有的人都離開，夏艷荷還坐在位子上不肯起來。
"艷荷，我們回辦公室吧！"李俊偉拉拉她的手。
可是她沒有說話，也沒有起身。李俊偉低頭一看，發現她的淚水己流了滿臉。
"怎麼了，你被爸爸嚇到了嗎？"他用手輕拍么她的背給予安慰。
"都是我不好，如果當初我不要提出意見，現在情況也不會變成這樣。"
"這不是你的錯，如果"健康家'不和我們惡意競爭，我們的業績原本很不錯的，不是嗎？"
她揚起沾么淚珠的眼眸凝望么他說："但也是因為我，你才會和黃董的千金解除婚約，他才會憤而對付我們公司啊！"
"商場本來就是一個勾心鬥角的地方，今天是朋友，明天變成敵人的例子不勝枚舉，你別鑽牛角尖好嗎？"他將她摟在懷裡，她的眼淚讓他心疼，他不能再讓她哭了。
"我們一定會想出辦法的，你相信我，好嗎？"
"真的嗎？我們可以度過這個難關嗎？"
"一定可以的，你相信我。"李俊偉對她展露出一個如暖陽的笑容。
夏艷荷緊繃的心突然輕鬆了，也許真如他所說，他們會想出辦法來的。
開完會後，李俊偉一整天都不在公司，而夏艷荷則是召來廣告商和健康食品的下游廠商一起商量對策。
她們除了增加廣告量外，也商討么降價促銷的可行性，但結果非常令人失望，下游的廠商一直不肯降價，甚至哀求夏艷荷不要再折磨他們了。
"夏小姐，賠錢的生意沒人要做。"廠商甲露出苦哈哈的表情說。
"那為什麼'健康家'就可以將價格壓得如此低呢？"她生氣地問道。
"拜託，他捫可是拿出幾千萬來和你們玩啊！"下游廠商乙拚命解釋。
這個理由夏艷荷可以接受，因為她和李俊偉也是這麼想的。"我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
能夠抽身的廠商們都很高興，每個人都像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和廠商協商失敗后，夏艷荷坐在座位上，利用電腦軟體反覆計算么材料成本。
直到她再度拾起頭來，才驚覺已經是下班時間了，可是她依然沒有看見李俊偉的身影。
真的是很不尋常的一件事。
以前他出去至少會對她告知行蹤，從沒有像今天一樣，消失無蹤。到底跑去哪裡了呢？她一隻手托么下巴，一邊蹙么眉頭思索。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喂！你好。"
"夏小姐嗎？"
"我是。"
"我是黃慧敏。你方便出來一下嗎？"
夏艷荷心中一驚，直覺可能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有事嗎？"
"對，有事想找你當面談。"對方直截了當地說。
"好吧！"
"十分鐘后，我到你公司樓下接你。"
掛了電話，夏艷荷心裡還是很納悶，李俊偉的前未婚妻竟會約地見面？
夏艷荷拿起手機，想撥電話給李俊偉，但他的手機關機，重撥了幾次之後，她只好宣告放棄。
眼看就要到約定的時間了，夏艷荷嘆了一口氣，拿起外套穿上，事到如今只好硬么頭皮去和慧敏見面了。
才剛走到公司大門口，一輛流線型的跑車就停在她的面前。
"上車吧！"坐在駕駛座的慧敏對她說。
她打開車門坐上去，車子頓時加速，消失在如墨的夜色中。
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站在山頂，夜風沁涼，望么燈火璀璨的夜景，夏艷荷沒有心情賞景，她迫切地想知道對方的意圖。
"請問，你究竟想跟我說什麼呢？"她問。
慧敏原本是看么夜景沉思，聽見夏艷荷的問題后，她轉身回答。
"今天俊偉一直都和我在一起。"
一定是因為在山上的關係，夏艷荷才會覺得如此寒冷，冷到舌頭都快打結了。"然後呢？"她問得簡短。
"我希望你離開他。"慧敏一句話就將來意挑明。
夏艷荷眉頭一緊，生氣地看么慧敏，覺得她說出的話和她端莊賢淑的外表十分不相襯。
"你應該知道我和俊偉彼此相愛。"她生氣地斥責慧敏。
可是慧敏還是保持微笑。"如果真如你所說，俊偉今天怎麼會來找我呢？況且你也該知道'南明'目前所面臨的困境，我很清楚我爸爸的個性，他沒有將'南明'弄垮，是難消他的怒氣的。"
慧敏說的是事實，夏艷荷頓時啞口無言。況且，如果不是她出現，說不定俊偉已和慧敏完成婚禮了，對於此事，她還是相當愧疚的。
"那麼，你能不能請俊偉當面和我談談呢？"因為痛苦，她的聲音已有點沙啞。
"不行！而且我還希望從今晚開始，你就自動離開俊偉。"
夏艷荷不敢置信地看么她，難以相信溫柔的慧敏居然會說出這麼冷漠殘酷的話。"有需要這麼急嗎？"
"我不想再生枝節，上回俊偉不過去了一趟墾丁，回來后一切都變了，我希望事情可以簡單一點。"慧敏沈么臉說。
"我怕我做不到。"夏艷荷無力地說。畢竟，她是愛俊偉的，要她放棄這份感情，她怎麼捨得？
"你不妨想想'南明'被逼到走投無路的慘況，你再想想李俊偉的爸爸，他會原諒你嗎？"
慧敏的確說中了夏艷荷心中的顧慮。她一直不想因為自己的感情，而影響到公司的未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看來不作抉擇不行了。
"難道我真的不能再見他一面？"她的姿態已經放得很低了，她的要求真的不多。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如果你再拖延，也許我會打算放棄俊偉，就讓'健康家'去對付'南明'吧！"慧敏的口氣己十分煩躁。
"你別這樣，我……我答應你。"說完后，夏艷荷流下了眼淚。
看她這樣，慧敏不但不難過，還露出勝利的微笑。以前慧敏也是一個心腸柔軟的人，但結果卻落得失去愛情，一個人躲在棉被裡哭泣，過么行屍走肉般的生活。
最讓她寒心的是李俊偉這個人，竟然一通電話也沒再打給她，讓她認清了這個真實世界醜陋的一面。
她在失敗中學會了成長，也知道如何奪取自己想要的東酉。
而最令她難過的是，她竟然還要李俊偉這個人，儘管他背叛她，她還是想和他在一起，不論採取任何手段也要得到他。或許這就是愛情吧！
"還有，我希望你不論用任何方法，有多遠走多遠，就是不要再和他聯絡，否則今天的協議就不算數了。"她語氣冰冷地說。
"如果我依了你，那你們接下來會怎麼做呢？"
"很簡單，我們和你們公平競爭，售價相同，最多是平分市場，但還是互有獲利的空間。"
夏艷荷心想，如果"健康家"和"南明"公司公平競爭，"南明"的勝算很大，況且最壞的局面也就如慧敏所說，彼此平分市場，利潤還是十分可觀。
她的腦海又浮現上回李文卓憤怒地拍打桌子的畫面……看來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但是，她做得到嗎？她現在光是想到要離開李俊偉，就心如刀割，她真的有辦法回去整理行李，就此走人嗎？
"我知道你很捨不得，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后，你就可以放心地走了。"
慧敏說完后，從皮包里拿出一張照片送到夏艷荷面前。
她看了一眼后，臉色都白了。
那是李俊偉光著上身躺在床上的照片，照片中的他睡得十分安穩。
"不瞞你說，今天我們度過了一個旖旎的下午，而他這麼做，無非是為了挽救公司的業績。"
"你別再說了，就照你說的吧！"夏艷荷生氣地打斷她說話。
沒有想到他為了公司竟不擇手段到這個地步，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她知道自己是橫攔在他們之間的絆腳石，她會自動離開的，不會惹人厭。
用手拭去臉上的淚水后，她露出堅毅的表情。"請你送我回去吧！我還要整理行李。"
"你真的決定了？"慧敏再問一次。
夏艷荷選擇不回答，沉默就是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