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主卧室里散落了一地男女的衣物。

「你真美，菱菱……」

大床上，雷蒙把臉埋進葉苡菱只著黑色性感內衣的胸前。

「我知道我很美……不過我比較喜歡聽你的甜言蜜語……」葉苡菱心跳加快地說道。

「什麼甜言蜜語?」親吻著令他神魂顛倒的雪白凝脂，在未確定自己是否已打動她的芳心之前，雷象仍不願鬆口對她說出承諾。

「等等，你真的確定要這樣嗎?」全身酥麻的葉苡菱終於找回一絲理智。

「怎麼樣?」

雷蒙啃咬著她的肌膚。

「就是、就是……」

「就是如何，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親愛的。」他抱緊她親呢地喊著。

「你叫我親愛的?」聽到了他的稱呼，她出乎意料地怪叫出聲：「你的親愛的有幾個?一個、兩個，還是很多很多個?」她生氣地拉開已經埋在自己胸前的那顆頭顱。

「你說呢?」

「快說！」

葉苡菱不悅地板起臉孔。

「只有你一個人。」

「真的還是假的?我不信!」

嘻嘻，這女人還真難取悅，當他要對她承諾時，她居然疑神疑鬼起來，莫非真要他把心掏出來不成?

「愛情貴在信任，你不信我也沒辦法。」雷蒙決定以退決進。

「人家……只是在試探你的反應，怎麼這麼快就翻臉了?」看到他不悅的面容，葉苡菱連忙賠上笑臉。

「我哪敢?」捏了捏她的俏鼻，雷蒙沒好氣地回道。

「這還差不多。」她噘起嘴撒嬌地橫了雷蒙一眼。「不過……」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安。

「你又怎麼了?要不要一併問清楚?」為了不讓自己勃發的慾望在中途被阻擋，雷蒙索性要她一次問清楚。

畢竟一個男人能忍受的也只有這麼多了，否則要是再讓她這麼折騰下去，他肯定會因為欲求不滿而身亡。

「是你說的，你不能怪我喔。」葉苡菱高興地露出微笑。

是他自己決定讓她問清楚的，他千萬別怪她小心眼!

「你……」

話說到嘴邊，滿臉嬌羞的葉苡菱卻吞吞吐吐地不知該如何開口。

「機會稍縱即逝，別說我沒給你機會。」雷蒙睇著她輕笑。

「說就說嘛!」她決定要豁出去了。

「你還說自己沒有親愛的，既然沒有，那你之前幹嘛跟我搶著買保險套?」翻舊賬是女人的通病，她當然也不會例外。

「吃醋了?」

雷蒙笑看著她。

「才怪!」

葉苡菱打死也不願承認自己在吃醋。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耍賴是女人的特權，所以她賴皮地輕輕揪住他的耳朵。

「我都沒問你為何買那麼多盒保險套，你居然還敢先質問我?」

她真是霸道極了，雖然她含嬌帶嗔的霸道他很喜歡，不過喜歡歸喜歡，在他眼裡可容不下任何一個情敵。

「是我先問你的!」

「女士優先，所以你最好老實說。」

他可不允許她跟他打迷糊仗。

「少來，你到底要不要說嘛?」

既然他吃軟不吃硬，那她就改采柔情攻勢。

「真要說?」

雷蒙看著她充滿嫉妒的小臉。

「對。」就算是再不堪的答案她也想聽。

「其實，防患未來是新好男人體貼女伴的一種表現，可是那一天你讓我沒機會當新好男人。」

雷蒙專註地看著她。

「你的意思是……你目前仍沒有女伴?」

葉苡菱的眼中滿是歡喜。

「字面上的意思是這樣沒錯。」

目前沒有，並不代表以往沒有，不過他可不打算跟眼前這個既小心眼又愛吃醋的女人招供，免得到時場面無法收拾。

「我已經坦白了，再來該你了。」

「該我什麼啊?」她連忙轉移話題。

「你買那麼多保險套有何用途?」

由她青澀的肢體語言中，他不難猜出她仍是個未解人事的處子，但事關重大，他還得問清楚一點。

「呃……」尷尬不已的葉苡菱羞澀一笑。

「你難道不曉得耍賴是女人的特權嗎?」

她絕對不會跟他坦白自己買那麼多保險套只是為了參加抽獎，畢竟一般男人都不太喜歡貪小便宜的女人，所以她一定得在雷蒙面前保持形象。

「你不說我也知道。」雷蒙意有所指地說。

「你有這麼厲害?」葉苡菱很是懷疑。

「不就是擺著好看，根本用不著嗎?」他親了她的額頭一下取笑道。

「臭雷蒙，你太瞧不起人了，誰說我買保險套是擺著好看?」葉苡菱惱羞成怒地捶打著他。

「難道不是?」雷蒙順勢將她拉進他懷裡，讓她聆聽他為她怦然心動的心跳聲。「要不然我委屈點，犧牲一下來驗明正身好了。」

說完，他便扯下她的黑色內衣。

「你!」

葉苡菱咬著粉唇，又羞又惱地護住自己的胸脯。

「噓，別激動，你用不用得著那些保險套，我很快就會知道了。」

拉下她的手，雷蒙把手覆在她的胸上，並熱情如火地吻著她的臉。

「你好壞……好可惡……」她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該擁緊他還是踹開他。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你不就是愛上我這一點，嗯?」他無賴地笑道。

「嗯……啊……」隨著他手指的動作，她情難自己地呻吟出聲。

「我這樣夠壞、夠可惡嗎?菱菱?」他邪氣地看著她的反應。

「你壞……」

「我還可以更壞，你準備好了嗎?」雷蒙勃發的慾望早已按捺不住。

「你……」明知故問嘛!

他再這樣折騰她，她可能會成為史上第一個因無法滿足而死在床上的可憐女人。

「菱菱，張開眼，看看是誰對你使壞，誰是你生命中惟一的男人!」他霸氣地覆住令他銷魂的玉體。

「雷蒙……」在不得已之下，滿臉羞澀的葉苡菱睜開眼凝視著即將佔有她的霸道情人。

「對極了，繼續喊我的名字……」

雷蒙準備給她一個讓她永生難忘的快樂初夜。

然而正忙著取悅彼此的他們，卻沒有注意到，有一個人正透過門縫憤恨地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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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陽光映照瀰漫著咖啡香的起居室，葉苡菱一邊啜飲著咖啡，一邊吃著點心，並優閑地翻閱著旅遊雜誌。

「葉小姐，喝下午茶?」

一個低沉的聲音打破了起居室的寧靜。

「尼爾?」葉苡菱抬眼望去，只見尼爾正站在她身邊。「香醇咖啡配上可口點心，要不要來一點?」她笑逐顏開地說。

「不了，上了年紀的人最好還是節制些。」

尼爾面無表情的回道。

「可是你看起來還很年輕啊!」就算是他不友善，她還是得對他客氣點。

「葉小姐的心地真好，竟然還懂得如何安慰一個快被工作壓得喘不過氣的老人。」尼爾的語氣里有些嘲諷的意味。

「其實你才剛邁入壯年而已，何必妄自菲薄?」直覺敏銳的葉苡菱相信尼爾絕對不是來和她閑嗑牙的。

「聽葉小姐一席話，真是如沐春風。」尼爾言不由衷地說。

「尼爾，你有事找我?」葉苡菱開門見山地問道。

「葉小姐真是快人快語。」

「你不必太見外，我這個人一向不拘小節，有事就直截了當的說，不必拐彎抹角。」

「那尼爾就恭敬不如從命。」他欣賞聰慧的女人。

「好說。」瞄了老謀深算的尼爾一眼，葉苡菱忍，撇嘴的動作。

「像葉小姐這麼美麗又心地善良的女孩想必有不少追求者?」

「還好。」不過她只鍾情雷蒙一個。

「只要葉小姐點頭，我想應該有很多企業精英和社會名流，會願意成為葉小姐的裙下臣。」

「所以?」她知道自己的條件不差，可是這並不需要他來提醒；

「尼爾希望葉小姐能離開少爺，讓少爺能娶小姐為妻、照顧小姐一輩子，以了卻老主人的遺願。」尼爾終於說出來意。

「你是瘋了不成?他們是兄妹耶!」

葉苡菱驚訝地瞪大雙眼。

「少爺是雷家養子，他和小姐並不是親兄妹。」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尼爾只好道出這個秘密。

「原來如此。」葉苡菱恍然大悟地說。

「葉小姐的條件那麼好，又何必執意和小姐搶少爺?」

「搶?」

他是瞧扁她還是太看得起她?

「是你言過其實。巴?」她葉苡菱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何必和雷筱娟搶男人?更何況，她和雷蒙是兩情相悅，何來搶奪之說?

「事實擺在眼前，不是嗎?」

「尼爾，愛情是不能勉強的。」她這個人最大力了，所以絕不會和這個許久未嘗愛情滋味的老胡塗計較。

「愛情不能勉強，但可以培養。」尼爾自以為是地說。

「你有問過雷蒙的意思?」葉苡菱不高興地看著他。

「少爺絕不會棄小姐於不顧。」必要時，他會抬出老主人來對他施壓。

「愛情和親情是不同的，我相信雷蒙他會照顧自己的妹妹一輩子。」她這麼說應該夠明白了吧?

「葉小姐的言下之意，是不肯讓賢?」尼爾平板的語氣里有一絲不悅。

「你該問的似乎是雷蒙，而不是我!」葉苡菱也有些火了。

「總之，葉小姐就是不願遠離少爺，想繼續和他糾纏不清?」尼爾冷笑道。

「你可知戀愛無罪，戀愛萬萬歲?」葉苡菱不甘示弱地回以顏色。

「你!」

「上了年紀的人可不能太激動喔!」她要將方才客套的恭維收回。

尼爾的灰眸儘是嚴厲。「不聽勸告的人，將來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謝謝關心，不過，我從來不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

「很好、很好。」他惱怒地瞪著她。「尼爾還有事就不打擾葉小姐了。」這小妮子分明是敬酒不喝喝罰酒，既然如此，他會成全她的。

「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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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宅的主卧房中，夜夜上演著激情的戲碼，而隨著雷蒙和葉苡菱足以燃燒整個屋子的熱情，他們的感情也濃得化不開。

「我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人家好想家哦!」溫存過後，葉苡菱偎在雷蒙偉岸的胸膛撒嬌道。

來雪黎一個多月，她實在很想念母親煮的飯菜，想念蘇恬恬、溫婉柔那些兒黨，想念台北的許多許多。

「可以，過幾天等雪梨分公司的事情處理完，我們就一起回台灣。」雷蒙啄吻著她的頸項，安撫她低落的情緒。

「還要多久?我好想念台北的麻辣火鍋、珍珠奶茶、豆漿、蛋餅……」

「再等幾天，等我把公事處理好。」

「我看你是要處理好你的寶貝妹妹吧!」她語帶保留地說。

吃醋歸吃醋，但聰明的女人可不會把所有的底牌都掀出來。

「你吃醋了?」

雷蒙眯起黑眸，懷疑她知道了些什麼。

「笑話，我能吃哪門子的醋?」

「口是心非的女人。」雷蒙點點她的俏鼻取笑她。

「無聊!」她大聲地反駁道：「反正再過幾天，要是沒人陪我回台北，我照樣可以搭上飛機，反正只要九個多小時就能回到台灣了。」他以為她沒有他會活不下去?

「不準！」雷蒙沉下臉吼道。

「你是我的誰?你憑什麼不準?」她故意激他。

「憑我是你的男人!」他可是個佔有慾十足的霸道男人。

葉苡菱笑了笑。「我秤過自己的斤兩，知道自己在你心中的分量根本就不夠重。」今天她一定要逼出他的真心。

「說清楚!」雷蒙真的生氣了。

「說不定回到台灣之後，你很快就不是我的男人了。」葉苡菱輕描淡寫地說道，彷彿完全不在意。

「你是什麼意思?」雷蒙不悅地抬起她的下巴。

「放手，很痛耶!」她拍掉他的手。「要不要我再講明白一點?」

「如果你願意，我不會反對。」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住她。

「要求別人之前，請你先做到!」他這是什麼態度啊?

「倘若你要的是承諾，回台灣之後，我們可以先訂婚。」猜出她的意圖，雷蒙深情款款地對她承諾。

「訂婚?」葉苡菱的芳心竊喜，不過她不會表現出來，「哼，沒有鮮花、鑽戒的求婚，休想人家會答應。」

「真的不答應?」雷蒙勾起唇淺笑。

「不答應。」太快答應不就會顯得她太沒個性。

雷蒙聽完她的答案仍然不以為意。

「你不答應恐怕也不行，說不定你這裡已經有我的孩子了。」他的手輕柔地復在她雪白的小腹上。

一直以來，他們都沒有做避孕的措施，所以她懷了他的骨肉的機率相當大。

「才怪，才不會這麼准呢!」她嬌羞地白了他一眼。「哼!不理你了，我要去洗澡。」

「需要我替你服務嗎?」

「不必了。」

做了個淘氣的鬼臉后，葉苡菱便走進浴室準備放熱水沐浴，豈料她卻看到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畫面。

「啊——」葉苡菱尖叫出聲。

「出了什麼事?」聽到她的尖叫聲，雷蒙連忙衝進浴室。

「好多……蟑螂……還有那些……可怕的蟲……」葉苡菱顫抖地躲到他身後。

「不要怕!」

雷蒙打開蓮蓬頭以大量的熱水將浴缸里的蟲一一燙死。「家裡一向很乾凈，怎麼會有這些蟲?」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它們……都死了?」雖然閉著眼睛，但葉苡菱仍怕得全身發抖。

「你可以張開眼睛了，我已經把它們清理掉了。」看她那麼害怕，雷蒙索性把她抱回床上。

「真的?」

「我怎麼可能拿這種事騙你?」雷蒙心疼地抱住她。

「你不覺得這些蟲很詭異?」她心有餘悸地問。

「別胡思亂想，也許這些蟲只是從水管爬上來休息而已。」

雷蒙安慰著她，為了不讓她做過度的聯想，他決定用熱情來解除她所有的不安。

「是嗎?」她心中仍有些不安。「你想，這件事……會不會是有人想對我警告什麼?」

「你想太多了。」雷蒙笑了笑，並不打算對她說出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更不會讓她知道他會深入調查這件事。

「我說真的……你認真點嘛……」眼看睡衣又被他解開，葉苡菱小依地捶著地。

「我很認真，難道你沒感覺到?」雷蒙故作訝異狀。「洗了讓你感到我的誠意，我只好再認真點，菱菱。」他的手恣意地在她身上游移，想要挑起她的熱情。

「你夠了哦……」

在葉苡菱來不及抗議前，她的小嘴又被封住，而方才的恐懼也被拋到九霄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