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團結的力量

第四十八章：團結的力量

「盛哥，我想問你個事，現在方便嗎？」

「方便，方便，說吧。」他邊和我應付著邊看著倉里的人是否有出來的。

「盛哥，我們這絕食要持續多久呢？」我隨便找個話題扯住他。

「這誰知道？什麼時候監獄怕了，擋不住外面的輿論，答應我們的條件才徹底算贏了。每天不是有新聞嗎？你可以看一下。」他煩不勝煩的說。

「那盛哥你看監獄會不會答應我們的條件呢？」我又問。

「怎麼不會，***七百人絕食可不是鬧這玩的，你在內地見沒見過這場面？」

紙袋裡的燒雞的香味已經悄悄的散了出來，我使勁的努了努鼻子，顧作驚訝的說：「什麼味這麼香？」

「什麼味？我怎麼沒聞到呢？」他又把手上的東西拿到了身後，「一會兒在聊，我肚子不舒服，等會兒，等會兒。」

他一邊說，一邊往倉里跑，望著他惶恐的背影我簡直想笑，這就是一街之主，在外面帶著大把兄弟的大哥，在弟兄們最困難的時候，竟完全不講了江湖道義，一隻燒雞就這樣填飽了肚子又玷污了靈魂。我只是想出出他的丑罷了，並不想揭穿他的惡行，如果那樣就連青雲哥、飛哥、阿義、阿恆都會感覺很難堪的。因此，我放棄了報復他的最佳時機，即使是這樣，我也是心滿意足了。

今天，阿才終於說話了，他是叫我幫忙給他拿點水來，說他頭暈的厲害連路也走不成了。望著他雙眼都深深的陷了下去，就知道他所受的痛苦比我們要大。同樣一座山峰，每個爬上去的人感覺似乎也不盡相同，有輕鬆愉快的，也有氣喘吁吁精疲力盡的。我給他端來了水，他咕咚咕咚的飲，旁邊的肥仔有氣無力向我擺擺手彷彿也想喝點。看著他倆這這副可憐像，我忽然又想起了阿盛嘴裡油膩膩吃燒雞時的那副嘴臉。

「***，王八蛋，呸！」我情不自禁的怒罵了一聲。

我這一罵，旁邊正想說話的肥仔趕快把嘴閉住了，估計他還以為我是在罵他呢！

「怎麼？」阿才也吃了一驚，「誰又惹你啦？」

「沒有，我想起了一個壞蛋。」我轉身去倒了兩杯開水回來，他和肥仔一人一杯。

「你倆沒事吧？」我問。

「我頭就是暈，老子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罪呢？」阿才哭喪著臉說。

「是啊，平時我少吃一頓都不行，唉！這都四天了，還不如在我身上砍兩刀呢，恐怕還比這滋味好受點。」肥仔用手遮住眼睛也凄慘的說。

「算了，很快就會過去的。不會過七天，――我保證。」我安慰著他們。

「還要七天，到時麻煩你給我做個棺材吧？我這心臟病不可能扛到七天了。」阿才這個時候還能說笑話，把我都逗樂了。

「那怎麼跟你老婆說呢？才哥。」我問。

「就說死了唄！是餓死的。不！是心臟病作了死的。別說餓死，那聽著不好聽。」他又說。

「要不要提前立個遺囑什麼的？」我笑著問。

「立，那得立，萬一死了，那財產要好好分分。」他說完也忍不住笑了。

倉里終於又恢復了一縷盎然的生機，笑聲中大夥彷彿又都來了精神。就你一句，我一句的拉開了話匣子。

「真***餓，肚子癟的連褲子都往下掉。」有人說。

「只要我出去，先把這個監獄長放倒再說，***也太狠心了，看著我們餓了四天，他還不答應我們的條件。」阿立說。

「我找機會非燒了他的車不可，他換了新的我還燒。就是讓他也嘗嘗被人折磨的滋味，省得他做事一點沒個分寸。」又有旁人說。

「老頂也不怎麼想的，外面又大把兄弟，為什麼不早把這傢伙幹掉呢？」阿東說。

「嘿！那怎麼可能，監獄長每天都在電視上出現，幹了他就擺明是我們做的手腳了嗎？這是政府官員，不是社團的老大，引起太大的影響準是不好的。」阿立又說。

「我說還是起來走一下好，絕食這段時間腸子里沒東西是空的，容易粘在一起，要是走一走，裡面活動著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我向他們提議。

「哪還有力氣走啊，能躺著挨過幾天就算不錯了。還走呢？」阿才說。

「對，走走，我的確也躺的煩了。」阿東第一個表示贊同。

「對，都起來，我們接著玩，都在外面刀底下滾了那麼多年，到這來，還能被幾頓飯餓死不成，我就不信的。」阿立也站起來大聲的說。

「好，起來。」

「玩，起來接著玩。」

「換副新牌吧，誰那有牌？喂！誰那有牌？」

人們好象忽然忘記了自己是幾天沒吃過飯的了，又興奮的叫嚷了起來。

「噢，這是什麼，喂，你們看這是什麼？」阿東突然從他的提包里抓出了一大把糖，從他吃驚的眼神看，這完全是出乎他意料的事。

「啊，太好了。」

「耶！有救了。」

「好耶！阿東，好樣的。」

那把糖就象一顆重磅炸彈，在一倉猛得燃爆了。所有的人激動的都象瘋了一樣。阿才和肥仔更象兩隻輕靈的狐狸，噌的就竄了起來。

「小聲點，***想害死我是吧。」阿東低聲的怒吼著。

「小點聲，噓！噓！」阿立走到門口緊張的象外瞅了瞅說。

「全都別動，大夥先躺下，等我說兩句。」阿東把糖放回了袋子，站起來說。

所有的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與溫暖都在他的手上，沒有人反對，全部利索的躺回了自己的床上。赫然間，阿東偉大的成為了我們一倉的盟軍司令。因為什麼？因為他有糖。

每個人的頭腦中都快的變換著糖嚼在嘴裡的口味，和咽下去后的感覺是何等的美妙。

「都聽著，這可是個大事，誰也不想壞了自己的名聲。我阿東是個什麼人你們都應該是知道的，決不會偷著留什麼吃的，本來我也忘記這還有糖呢，是剛剛找牌的時候才現的，我不想把它藏起來，也不想把它交出去。看大家都是兄弟又一起挨餓，等今晚關了倉，我們就分著吃了它，人人都有。怎麼樣？」

「沒問題，誰胡說，誰就得被人斬成十八股！以後也不要出去混了。」

「不會說的，放心吧。」

「誰說，誰該死。」

「誰說就搞死他，出賣朋友。」

人們就象圍著誰在批判一樣，大有文化大革命紅衛兵小將斗走資派的架勢。但斗的人卻是大夥假想出來的，所以什麼兇狠的話都扔出去了。

「好了，我們現在玩牌，你們該睡覺的睡覺，別引起別人的注意，快！」阿立朝這大夥擺這手說。

玩牌的到是玩了，可該睡的卻一個也沒睡。肥仔眼睛瞪的象兩個牛蛋子似的，滴溜溜的亂轉，誰會相信阿東一句話的前後，就會引起他這麼大的反映。這簡直也太神了？

阿才在上鋪朝我直擺手，好象是叫我過去的意思。看他那精神勁彷彿剛吃了大力丸似的。哇靠！這倆寶貝咋都這麼好唬呢？早知道他們這樣，還省了我費心琢磨到底應該給誰那盒奶的事了。隨便在他們眼前晃一晃，估計也能管個兩天的。

走到他床前，問他：「什麼事？」

他說：「上來聊聊吧，不聊一會兒，我又餓了。」

我說：「你不說沒勁聊嗎？怎麼又能聊了呢？」

他說：「這不是現在看到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了嗎？」

我說：「看到什麼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糖，萬一不夠分的，就差你一塊怎麼辦？」

他氣得又把身子躺回去，用眼角斜著我說：「看你一個人悶了，我就幫你找個妹妹，看我這樣你不說幫幫我，還這樣說，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我爬上他的床，坐在他身邊說：「行了，跟你鬧著玩呢，才哥。晚上我那塊糖給你了，還不行嗎？」

「你可別騙我啊？……還是算了吧，我餓，你也一樣的餓，給我也填不飽肚子，還是你留著吃吧。」

他說這話，我心裡猛的**了一下，差一點沒掉下淚來。於是就說：「是兄弟不好，以後不在跟你開這樣的玩笑了。」

「別說傻話了，兄弟，雖然我大爛才在別人眼裡是個屁都不是的傢伙。但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看我的，我說實話是幫不上你什麼忙，但我是真心想交你這個朋友。知道嗎！阿東。」他乾癟的面頰上彷彿也充盈著幾許從不多見的真情。

他是個遊戲人生的人，是個逢場作戲習以為常的人，在他的臉上能找到這種真情的確是不容易的。也許，只有在這種共患難的時候，才能彼此珍惜這種朋友間的友情，才能感覺到朋友的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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