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琦安？琦安？」東方傲每走到一個房門口，便敲一次門。
他們家二樓還真多房間，本想每個房門都打開瞧瞧，但這樣又不太禮貌，只好邊走邊敲，看看琦安的房間在哪。
因為他知道，以琦安的個性絕對不會默默的生著悶氣。
來到一個地上有著長毛墊的房門口，東方傲一樣舉手敲門，喊著琦安的名字。
「歐陽琦安，你在這裡嗎？」他知道琦安喜歡毛毛的東西，所以猜測琦安的房間是這間。
「東方傲，你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琦安的聲音悶悶的，連她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
她是在搞什麼呀？她好想知道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
她現在坐在地上，翻著地上散落的衣物，想藉此來抒發心中的不愉快。
「琦安，你開門聽我解釋好不好？」搞什麼呀？又不是他的錯，怎麼會搞到是他在向她道歉？
琦安就是有這本事，明明她自己的錯，搞到最後，都是對方向她道歉。
「解釋你個鬼，還有什麼好解釋的！」都親口承認了，還想辯解什麼？
全天下的男人都一樣！安娜說的果然沒錯。
想到安娜，她不禁悲從中來，眼淚不知不覺的落下。
安娜，你是跑哪去了？好想你喔！你怎麼還不趕快回來！現在公司的事情多到跟什麼一樣，她不想待在辦公室批公文啦！
看吧，果然誤會了，早知道就不要開這種玩笑。
不過琦安還真難捉摸，如果她老大一個心情好，不管多難聽的玩笑話她都聽得下去，還會跟著一同附和；但以現在這個情況，她老大大概今天生理不順，不然怎會發飆？
結果苦得還不是自己。他怎麼沒先打聽好就開這種玩笑呢？
「我只是開玩笑而已，不要當真啦！」
「可我怎麼看你表情認真，一點都不像開玩笑。而且你那神情還驕傲地哩！」一副誰能跟我比的樣子。
她完全輸了啦！東方傲經驗這麼多，她長那麼大，卻連吻都沒有過，這講出去絕對會被東方傲笑啦。
早知道她在學生時期也該拚命交男朋友，而不是沉溺在漫畫世界里。望向房間的某個角落，全部堆滿了漫畫、小說，她不曉得花了多少時間在這上頭。
也因為這樣，她常被爺罵不愛國，因為她看的全是日本漫畫、小說。
可是她看得很高興呀。她還曾經徹夜排隊去給漫畫家簽名，結果因為家人不認同，她又被當成瘋子一枚。
「既然要騙就要認真一點呀，我怎麼知道你那麼好騙。」這又怪到他頭上了？
「對，我是笨蛋，我很好騙，那你走開啦，不要再來招惹我！」琦安大吼。
她就是笨蛋嘛，在求學時期也不曉得被騙過幾百次，她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次在學校被學長騙。
學長跟她說她投稿國外的設計比賽得獎了，要她去找導師。
結果當她興高采烈的打開辦公室的大門，她傻住了。裡頭幾十位的老師正聚在一起開會，而她這笨蛋唐突的打斷會議，她的名聲當天就傳遍整個校園。
她頓時成為學校的風雲人物，但也因為這件事情被笑了半年。
而罪魁禍首就是秀秀。
東方傲是很想笑，因為琦安真的很好騙。
但他現在可不能說出事實。「沒有啦，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騙你，都是我不好。琦安你開門好不好？這樣講話不方便。你再不開門的話，我要踹門嘍！」她很番耶！
踹門？琦安這才想到剛匆匆上樓忘記將房門反鎖，東方傲該不會就這樣闖進來吧？這怎麼行！
一想到事情的嚴重性，琦安急忙起身要去鎖門，但一個不小心被地上的雜物絆倒，慘叫一聲。
好痛喔！該死，她額頭去撞到了啦！
站在門外的東方傲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只能焦急的叫著，「琦安，你怎麼啦？發生什麼事情了？你還好嗎？」
「東方傲，你不準進來喔！」她現在糗斃了，哪能被別人看見！
不準進來？這句話怪怪的喔。他伸手旋轉門把，發現沒鎖，於是推開門走進去，看見的景象卻教他哭笑不得。
只見琦安趴在地上，也不曉得她是如何做到的，衣架上的衣服全散落在她身上，像座小山一樣的把她埋住了，只看得到她的四肢。
他先把衣服撥到一旁，才將琦安扶起來。
「你還好吧？」她額頭都紅一塊了。「痛不痛？要不要我去擰條濕毛巾給你？」
「你幹嘛進來啦！」她完全不管撞到的地方是不是紅腫，只關心他為什麼進她房間。
她肯定會被念死啦！
「我為什麼不能進來？你到底是怎樣？還是要帶你去看醫生？」牛頭不對馬嘴的，也不好好回答他的問題。
琦安搖搖頭，只希望他趕快走出她的房間。
「不要看醫生喔？那我扶你去床上躺一下，我去拿葯。」
結果一將琦安扶起，東方傲就後悔了。
剛剛進門時心田心都在琦安身上，所以來不及細看房間的擺設，但現在他眼前的景象比發生第二次世界大戰還混亂——衣服散落一地不講，連床上也慘遭淪陷，更別提化妝台上凌亂的保養品及化妝品了。
「琦安，你真的那麼生氣喔？」氣到把房間弄得一團糟，到最後還不是要自己收拾。
女人果真惹不得，最後會發生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我沒砸東西。」第一次進到她房間的人都會問她類似的問題，她已經習慣了。
「你沒砸東西？那你房間怎麼會亂成這樣？」還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美女的房間都是凌亂的，你沒聽過這句話嗎？」對於這點她可是驕傲的聽。
「你少噁心了你，想不到你那麼臟耶！」怎麼有人可以忍受這種環境！
「我一點都不臟。你不要念了，就是這樣我才不想你進我房間。」這也是她不歡迎別人進她房間的原因，每個人每看一次就要對她念一次，她哪受得了。
「不想別人念你，你就潔身自愛一點。房間這麼亂，你看了一點都不難過嗎？」他看了可是難過得很，忍不住開始動手幫她收拾。
怎麼冬季跟夏季的衣服全都有？這女人四季不分的嗎？到底哪些是乾淨、哪些是要洗的？
虧她忍受得了這房間，要他在這房間待上十分鐘，他還要考慮呢。
「你不要收啊，你放著，這樣我住起來才有感覺。」
「什麼感覺？豬圈的感覺？你是女孩子耶，乾淨一點好不好？」收完腳邊這一塊，還有很大的範圍要收，東方傲開始頭暈了。
她衣櫥是放心酸的是不是？
「你很吵耶，我又沒拜託你。」嘮嘮叨叨的，她家人都已經選擇眼不見為凈了。
「是是是，小的我就是犯賤，天生賤骨頭，這樣行了吧？」懶得跟她吵，再吵下去會沒完沒了。
又收了一小塊，他的手都不夠掛了。「我把你這些衣服全部拿去洗乾淨，可以嗎？」
「隨便呀！」琦安爽快地回答。她自己也不知道哪些是乾淨、哪些是要洗的，乾脆全部都拿去洗好了。
他嘆了口氣。她就是這樣，不曉得是先天因素還是後天環境影響。
就這樣，琦安像個老佛爺般的坐在床上；東方傲就是那可憐的小李子，慢慢的幫她收拾房間，而這一收拾，也不曉得要收多久。
不曉得過了多久，天都黑了，東方傲還在收。
這女人怎麼會有這麼多衣服？好像永遠都收不完似的。
他望向琦安，發覺她已經側躺在床上睡著了，這讓他心裡很不平衡。
這女人真是夠了，看他一個人在收拾也不會來幫忙，竟然還給他呼呼大睡，真是氣煞他也！
算了，那他也不要收了，主人都無關緊要了，他幹嘛看不下去！
想了想，東方傲將手上的衣物丟下，索性擠在琦安身旁，一同休息。
要睡大家一起睡呀，反正這又不是他的房間。至少她的床上還保持乾淨，只有幾件背心、短褲而已。
再度嘆口氣的將丟在床上的衣物拿起，放在待洗衣物小山上。
這女人也真夠懶的了，會冷也不拉棉被蓋，整個人縮得像只小蝦米。
輕輕的幫她把姿勢調好，躺在她身邊，東方傲整個人放鬆下來。
真舒服，這還是他第一次幫別人整理房間，想不到那麼累。
勞動過後，他的腦子鈍了起來，整個人昏昏欲睡。
樓下那群老人家也不曉得要聊多久，他也懶得去看時間，反正要走的時候就會上來叫他了吧。
陽光穿過落地窗，灑下一片金黃：鳥兒啼叫，又是一個好天氣。
床上的人兒依舊不醒，鳥兒叫得更大聲，似是在催促賴床的人快快醒來。
嗯？好吵喔！怎麼今天叫得那麼大聲？是有幾百隻鳥在她窗外呀？
琦安微微張開眼睛，因不適應眼前的光線又急忙閉上。
她昨晚睡覺時忘記把窗帘拉上喔？這時節的太陽最討厭了，大清早的，就讓她不想起床。
她受不了的在床上翻來翻去，卻發現再怎樣都無法入睡。
但她好懶得去把窗帘拉上喔，不過這樣又會睡不著。看看牆上的鐘，她還可以再賴一小時，為了那一小時，她決定起身去把窗帘拉上。
眼睛半張，蒙矇矓矓的，憑著記憶來到落地窗前，將窗帘拉上。嗯，這下她可以安心的繼續睡了。
搖搖晃晃的回到床前，「咚」的就躺在床上。這就是買雙人床的好處，再怎麼翻都不會跌到地上。
啊，繼續睡吧！她鑽進暖暖的被窩，帶著微笑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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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安急急忙忙的將車停在公司專用的停車位上，慌張的跑向電梯，在這不到五十步的距離中，她的高跟鞋掉了三次。好不容易進了電梯，她不斷期待電梯速度能夠快一點。
看看手錶，都已經快十二點了，她緊張得都快哭出來了。
怎麼辦啦？她遲到了！今天要跟別家公司簽約，而這筆簽約金足夠讓公司營運半年耶，現在搞砸了，她該怎麼向安娜交代？
都是爺啦，幹嘛抓著她跟東方傲訓話！而她也被訓到都忘了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得辦。她沒辦法看著存款簿呵呵大笑了啦！
好容易進到公司，看到所有同仁像往常一樣忙碌著，琦安忍不住大喊道：
「今天不是要簽約嗎？對方人哩？對方人哩？」琦安慌了，而且慌到頭髮雜亂，連左腳與右腳的鞋子顏色不一樣都沒發覺。
怎麼大家都像無事人一樣？如果今天簽約成功，大家加半個月的薪水耶，這反應怪怪的喔。
「對方早走啦！如果等到你來，我想這約也簽不成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琦安馬上回過頭，一看到聲音的主人，她激動得哭了。
嗚……她好感動喔！「安娜，你是跑哪去了啦？我都快死了！」她已經很久沒悠閑地過日子了，都快煩死了！
「你現在知道我之前的工作是怎樣了吧？」不讓她體驗一下，還以為世界都圍繞著她轉。
「好痛苦喔！還好之前我都沒碰，不然很快就陣亡了。」琦安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你幹嘛搞失蹤那麼久啦！這半個月來你去哪了？怎麼也沒跟我聯絡。」她是有猜想安娜被樊傑綁架了，不過東方傲說樊傑也不見人影，要她別擔心。
「我出國散心去了。這陣子公司沒什麼事情吧？」安娜挑重點說。其它細節地下想襄太多人知道。
「沒什麼事情呀。」出國散心喔？這樣也好啦，看當時那情形，安娜心情一定是糟到一個不行。「我前幾天才把積了好久的公文給全部簽完。」說完還擺了一個很驕傲的姿勢，等著安娜稱讚她。
琦安不提還好，一提安娜就想念她，「我聽說你在簽公文的時候都沒仔細看，隨隨便便就簽了名，是嗎？」這些她的助理可是一字不漏的完全轉述給她聽。
「嗯？有嗎？我都有看過一遍呀。」才沒隨隨便便呢！況且她很信任下屬呀，她們提的絕對都沒問題。
「最好你都有看過一遍。」幸好當初先講好這些事情琦安不用碰。「你知那些文件當中，有一份裡面提到你要到日本出差嗎？」
雖說東方傲都有幫她看過一次，但這行東方傲畢竟涉獵不多，所以琦安還是簽了名，重點是酬勞還不多。
琦安一聽，驚訝不已。「日本？」她最不喜歡出差了，難得出國竟是為了工作，聽起來就很沒勁。
「這我救不了你，名字是你自己簽的，你別跟我說你想毀約。」安娜斜眼瞪她，她最討厭說話不算話的人。
琦安搖頭，「我沒有想毀約。」毀約可是要賠一大筆錢呢。「只是我可以叫別人去嗎？」這樣應該可以吧？
「這樣就叫毀約，因為對方指名你。」
「啊？」琦安拖長尾音。這死東方傲，不是全部文件都看過一次，怎會出這種紕漏！
這根本就是挖個坑讓她跳嘛！
「兩個禮拜后要到日本，別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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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里，琦安與安娜各據沙發一方，兩個人手上都捧著滷味，開著的電視根本沒瞧一眼，只顧著聊天。
分離了半個月，對彼此都有思念，所以琦安也不回老家，一下班就跟安娜直奔公寓，回來的路上還順道彎去買她們愛吃的滷味，好一飽口福。
「你說樊傑帶你出國去玩喔？」琦安叉了一塊豬血糕送進口中。這樊傑還真好，帶安娜出國呢。
「嗯，然後我們結婚了。」安娜口氣平淡的說出口。還是台灣小吃好吃，在國外的日子，讓她更懷念台灣。
「噗！」琦安嗆到，咳嗽連連。「咳、咳咳！等等，你……你說什麼？」琦安連連眨眼，不敢置信。安娜說的是真的嗎？
好傢夥，結婚這麼大的事情也瞞著她，安娜完蛋了！
「我們結婚啦！」安娜舉高右手，讓琦安看清楚中指的鑽石戒指。
說也奇怪，她戴了一整天，不只琦安，連公司同事也沒注意到。
「你跟樊傑出去半個月，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把自己給嫁了？」她竟然莫名其妙就嫁了！
「我沒有莫名其妙的把自己嫁了。我看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應該只有你吧。」她才沒說過那種話呢！
尋那你幹麼嫁給樊傑？」她才不相信半個月就能看清一個人。
「這說來話長，總之我跟他在高中的時候就認識了。」安娜覺得現在不是談論他們倆的時候。「這有，我最近會搬家，剛好租約也快到期了，你還是繼續住下去嗎？」都已經結婚了，樊傑要她與他同住。
「搬、搬家！」這安娜也真是的，怎麼一回來就連續丟了好幾個炸彈給她！
「對呀。」這很正常不是嗎？「況且你不是也要與東方傲結婚了？我想這房子應該不用再續約了。」
雖然有些不舍，畢竟這房子住了好些年，都有感情了，與樓下的管理員伯伯都熟捻了。
「你怎麼知道我快要與東方傲結婚？」半個月不見人影，消息還這麼靈通。
「別忘了我老公與東方傲是好朋友。」要不知道也難。
「最好是這麼快就改口叫老公了啦。」標準的有異性沒人性。
「幹嘛，忌妒我喔？」安娜現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介意琦安忌妒她。
「我才不會忌妒你呢！」看安娜一掃之前的陰霾，她是真心的替她高興。「只是我不想嫁給東方傲。」
「不想嫁給東方傲？為什麼？他對你不好嗎？」照理說待嫁新娘應該日正充滿期待及喜悅，怎麼琦安看起來愁眉苦臉的？
「安娜，我跟你說啦……」
憋了半個月的心事，好不容易等到安娜回來，琦安一古腦的全說出來。
等琦安說完，安娜也了解來龍去脈了。只是她的滷味被她啃光了，她伸手拿琦安的份。
「說到底，這東方傲對你還滿不賴的呀。」完全把她寵上天了嘛，跟她家人一樣。
「對我不賴？一天到晚欺負我，這叫對我不賴？」這安娜頭去撞到了是不是？
「欺負你？」安娜回想琦安剛剛的內容。「他哪裡欺負你？說給我聽聽。」
「也……也……」琦安他了半天，忽然頓住了。東方傲是哪裡欺負她？
「說不出來了吧？」還說謊哩，明明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他愛亂誣賴我。」想到了，這件事情還讓她哭了呢。
「可他事後不是有跟你道歉？」有些男人連對不起這三個字都說不出口。
嗯……這也是啦。「還有，他愛惹我生氣。」這可是常發生。
「我看你常在發脾氣，就算對象不是他。」琦安這個人完全是看心情在做事，她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她，所以這還能容忍。
「安娜，你老實說，東方傲是塞給你多少？」她怎麼一直在替他說話呀！
安娜搖頭。「他沒給我任何好處。」她只是就事論事。
琦安氣得直跺腳。「那你應該站在我這邊呀！」到底誰才是她多年好友。
「問題是我完全看不出來他對你不好呀。你自己說，你要求的事情，他是不是完全都有做到？」
奇安悶悶的說：「有。」這倒不可否認。
而且對於他的毫無怨言她可是深感佩服。有次因為無聊，她拿紙把自己的個性及所作所為寫下，連她看了都厭惡自己，但東方傲卻悶不吭聲，讓她打從心底覺得他真是個好男人。
「這就對了呀！」這樣琦安還有什麼不滿的？「而且我覺得他是愛你的呀。你們這樣兩情相悅不是很好？」還挑哩，這年頭能忍受琦安這大小姐脾氣的人沒幾個了。
「他愛我？兩情相悅？」這安娜又丟炸彈了。「你從哪幾點看出他愛我、我們兩情相悅了？」沒證據的事情就別亂說。
「他不愛你，那他幹麼看到你跟秀秀打打鬧鬧會生氣？你不愛他，那幹麼看到他的紼聞時眉頭深皺？」第一點她是沒親眼看到，不過照這情形看來，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而第二點，她可就有親眼瞧見了，只是她沒出聲，因為當時不曉得琦安的心態為何。
「我……」她會眉頭深皺，的確是因為不開心，因為當時雖然只是東方傲單方面說要交往，但卻還在外面搞七捻三的，讓她覺得不受尊重。
「誠實面對自己的心情，別被當初所說的話給設限住了。我想這東方傲，應該是值得託付的一個人。」
「你不懂，我覺得他很難過我爸那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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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時間，東方傲準時在公司樓下等待琦安。自從說好要結婚以來，溫馨接送情每天上演，他們倆也不嫌噁心的每天膩在一起。
好不容易等到琦安，東方傲馬上贈送迷人的笑容，「今天上班還開心嗎？」自從安娜回來之後，琦安是每天笑容，工作順利讓她整個人都神采飛揚。
「開心呀，怎麼會不開心。」安娜回來之後，她不再掛心任何事情，可以任意的發揮所長，從事自己喜歡的工作，這是最愉快的了。
「嗯，你開心就好。」要是琦安不高興，他也會跟著倒霉。
「今天晚餐想吃什麼？」放下手煞車，東方傲將車駛進車道，等待琦安說地點。
最近他們常一同晚餐，邊吃邊討論婚禮的形式。畢竟是年輕人，不想太傳流，但又礙於中老人家的舊有觀念，這可真是令他們傷透腦筋。
「我不想吃。我明天要到日本出差，所以想早點回家收拾行李。」她已經搬回老家，所有東西都還收在紙箱里，她得把東西翻出來，這可是很花時間的。
想到要出差一個禮拜她就頭痛，又沒同公司的人與她一起作伴，她實在是提不起興緻出國。
「到日本出差？」怎麼她們公司事業做那麼大，還要出差呀？「這幾天怎麼都沒聽你提起？」
講到這琦安就有氣。「還敢說哩，記不記得你上次來我公司幫我看公文？這份文件就是在那時候簽的，都是你不專心，才害我要出差。」
她真的是不想出差，但合約都已簽訂，不得不去。
看琦安愁眉苦臉的，東方傲也開心不起來。「是喔。當時我只注意到公司會不會虧損，並沒注意其它部分。」這很正常呀，她們公司的營運他並不清楚不會能盡量不讓公司虧錢。也幸好他有去，不然公司少的可不只這些了。
「算了啦，反正只有一個禮拜，很快就過了。」換個角度想，這次她能參與國際知名的服裝展，也算她賺到，別人想要還沒有呢。
「一個禮拜，那不就是下星期四回來？」東方傲在心中盤算著，這幾天他有空檔，應該可以。
琦安挑眉，「對呀。你要買什麼嗎？」這幾天好多人都拿託買單給她，她猜地回國時行李一定重，肯定會被罰不少錢。
「沒。只是有一個禮拜見不到你，我會很想你。」他深情款款的，卻得到琦安不認同的反應。
「嗯……」琦安抬高手臂，「東方傲，你有沒有看到這是什麼？」講這種話，他都不會不好意思嗎？
看什麼？東方傲依言轉過頭去，但車內黑漆漆一片，他根本看不清楚。
「我看不清楚耶。你的手怎麼了嗎？」
「你那些話我聽了覺得好噁心，都起雞皮疙瘩了。你對每個女生都這樣子嗎？」
東方傲連忙否認。有了之前的經驗，他可不敢再同琦安亂開玩笑了。「沒這回事，我只對你噁心。」
「少來！」琦安揮了揮手，雖然說著反駁的話，但她嘴角還是忍不住上揚。「你們男人會說哪些話我太清楚了，再假也沒用。」，
他是很想揍她的，他否認被說少來，但如果承認她又要生氣，他真的是很難做人。
琦安暗自竊喜。他說只對她一個人說這種噁心話耶，以前從未有人對她這樣說過。
原來人家說談戀愛的女生會變漂亮，這話果真不假。當自己喜歡的人對自己說這種甜言蜜語時，不只心，似乎連臉上都沾上了蜜，要人不開心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