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在紐約三：他盡地主之誼
第二天，早上，大衛在酒店自助餐廳等著她。
看她在一個角落坐下，起身去拿吃的。這時，大衛也走了過去，在她選好的位置對面坐，並招呼了服務員，特意點了幾個特色小吃。
雨馨拿著吃的往回走，因為大衛是背對著她的，所以沒現。但走近了坐下，大衛一抬頭，雨馨才看見。「你，……」
「早，雨馨。」大衛看雨馨想站起換位置，對著她不急不慢地說道「用不著換吧，換哪都一樣。」
雨馨聽他一說，想想也是。他可是什麼都做的出來，臉皮可厚了。遲疑，戒備，最終雨馨還是坐下了。
「今天想好了要去哪兒？」大衛問著雨馨，他想了解她接下來的安排。
「沒，」雨馨沒有心情玩，所以就沒想。
「那實在是太可惜了，紐約這麼美。你們什麼時候回去？」大衛故意試探著雨馨。
「我也不知道。」雨馨確實不知道她能在什麼時候回去，她要等麥克回來。
「那你不如到處走走吧。紐約有很多地方值得你去走走」大衛多麼希望雨馨能主動提出讓他做嚮導。
這時服務員走了過來，拿了好多好吃的小吃，鞠了一躬放在雨馨的面前：p1ease。
雨馨抬頭看著服務員，很疑惑：hy?
服務員指指大衛，大衛向他揮了揮手，服務員並離開了。
「傻丫頭，專給你點的，快吃吧，別hy了。」大衛邊說，邊給雨馨弄著面前的小吃。
雨馨看著眼前大衛為他精心準備的精美早餐，她想著之前她對他的無情，對他的冷淡，倒覺得不好意思起來。「謝謝，你用不著這樣對我。」雨馨輕聲地對他說道。她希望他明白，她們之間不可能。
「我沒別的意思，我們不是朋友嗎？」大衛輕描淡寫地說道。他一會兒給雨馨遞水，一會兒給她遞刀叉，一會兒遞餐巾……他喜歡就這樣為雨馨服務著，只要她不拒絕他，不排斥，他幹什麼都願意。
雨馨沒有回答是，也沒有回答不是。繞開這個話題，問他，「你怎麼會在這裡吃早餐？」
「我也住在酒店啊，」大衛沒多想雨馨怎麼會這麼問，但回頭一想，怕她誤會，接著說道：「跟幾個客戶商務談判，談晚了就住在酒店。」其實我大衛還不是因為你，這句話大衛沒有說出口。
「噢。」雨馨一邊吃著美食一邊應答。
看雨馨吃得差不多了，大衛起身，徵求：我帶你出去轉轉吧，別盡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既然來了，就定心地玩。
雨馨聽著大衛的話，也認真地考慮起來，覺得也有道理。反正麥克也沒回來，關在房間不如出去轉轉。但自己怎麼好意思麻煩他？
「你很忙，我怎麼好意思打擾你。」雨馨對著大衛不是拒絕就是客氣，她還沒有辦法把他當成朋友。雨馨根據他的成就判斷，大衛肯定是一個忙碌的人。
「又來了，多忙我也要盡地主之誼啊。」大衛對雨馨的話顯然不以為然，「走吧」。看雨馨還愣在那裡，走過去抓起她的手就走。
「你，放手。」雨馨叫道。她受不了他的霸道，她不是他的誰。
他不理她，直到來到他的車前。「我會是一個好嚮導。」大衛在雨馨耳邊溫柔地說著。然後給她開了車門，讓她進去。
雨馨這時就像任人擺布的羔羊，一隻聽話的羔羊……
在車上誰也沒說話，一路沉默。大衛不敢打破這份沉默，即使沉默，他也能感受到她傳遞過來的呼吸和心跳。他喜歡車裡這種曖昧，他喜歡她任由他帶往他想去的地方……
他第一個想到的當然是自由女神像。雨馨就是他心中的女神，神聖不可侵犯……車急向曼哈頓南方的自由島行去……
自由女神像前，雨馨站立。她看著她左手握著《米國獨立宣言》的書板，右手高舉著熊熊燃燒的火炬，心情很激動。她在那一刻感受到了她的偉大……
大衛看著眼前的她出神地看著，看得他也著了迷。他拿出手機趁雨馨不注意迅地拍了一張她的照片。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足夠大衛一輩子用心來珍藏。
接著大衛又帶著雨馨來到了帝國大廈，他沒有多說什麼，她也沒問什麼，她跟著他登上了最高的1o2層。在這裡能看到紐約全景，都市的繁華全在腳下。
「你看過《西雅圖不眠夜》嗎？」大衛回過頭來看著雨馨問道，大衛知道那裡面的愛情像極了現在的他和她。
雨馨沒有回答他，她想起剛到紐約在巴士車上那個marry說的話：這是一個和浪漫有關的地方，著名的《西雅圖不眠夜》以及電影里講述的一部老電影的愛情故事都和那裡有關。電影告訴世人所謂愛情，也許本來就是瘋狂的，而說到瘋狂的電影，還有一部世人皆知的名作和帝國大廈的尖塔有關，那就是攀爬在帝國大廈頂尖的金剛。可以說帝國大廈就代表著浪漫而又危險的愛情。她搖搖頭，她不想跟他談那裡邊的愛情，她和他沒有愛情。
雨馨不言不語，靜靜地站著，看著眼前的這座城市。但是，心裡不平靜，她想到了孟浩，想到了她和他的愛情。是的，孟浩才是她的愛情的全部。而眼前的人，是一個不相干的人。
看著她的安靜，大衛不好意思過多打擾，他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許久，她說，我們回去吧。
路上，大衛想跟她多說說話。他打開了話匣子。「給你講個2oo年前的老故事吧，英格蘭用一把獵槍從印第安人手中換過來曼哈頓島，後來印第安人每次隔著哈德孫河遙望該島，都會出「曼哈頓，曼哈頓」的感嘆。」
說到這，他用頭轉向雨馨問她：你知道在印第安語中「曼哈頓」是什麼意思嗎？
雨馨怎麼會知道，她搖了搖頭。
「上當了」大衛輕輕地吐出三個字。
雨馨不知他所云，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傻瓜，曼哈頓的意思就是上當了。」說完偷偷地再看了一眼雨馨，做了個鬼臉，逗得雨馨撲哧地笑出了聲。
「你好可愛。」雨馨忍不住評價他。
「我，可愛。真的可愛？」大衛自言自語道。
「是的，你真的可愛，」雨馨故意大聲地說道，她沒覺得此話有錯，「沒人這麼說你吧，今天讓你賺到了。」
「我真的可愛？」大衛又忍不住重複了一遍。雨馨不解，看著他，點點頭。
「我真的可以愛？」大衛忍不住又大聲地說道，說完看著雨馨，一臉地柔情。
「你，……」雨馨知道自己上當了，詞窮，不理他。
大衛明知她顧忌，他卻偏偏要提，不是找死，看雨馨一改剛才的好心情，他好後悔。
只要他跟她談情說愛，他知道，他無門……
此刻沉默在繼續，只有曖昧在車裡流走。
「送我回酒店吧，」半響，雨馨說道。
「晚上我訂了百老匯的票了。」大衛說完從口袋淘出票遞給雨馨。
「我，不想去。」她不想跟他走得太近，她不想他誤會她，她給不起他愛情，怕傷害他。
「你還是去吧，晚上我有事，不能陪你。」他知道她又在拒絕他，在逃避他，他只有自己先後退，才能讓她沒所顧忌，接受他的那份真摯那份誠懇。
「可是，……」雨馨沒說完，大衛就打斷了她。「我送你先去吃點東西吧，肯定肚子餓壞了」。看雨馨還在猶豫，大衛繼續說道「我什麼都不是，當個司機總可以吧。」他知道她的固執，一旦決定了就沒辦法再改變，所以自己先把自己正確「定位」，讓她用不著再去瞎想，去拒絕他……
「他自己都說什麼都不是了，我還用得著這麼小氣嗎？」雨馨自問。她有時真得氣自己，氣自己胡思亂想，氣自己總是不經意地傷害著他……
沉默吧，言多必失，她想到了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