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兩人才進大門，就見到大包小包的行李。

「我的老天！蘭姨的朋友是要住長期的喔！想當初你來的時候什麼也沒帶，這未免太誇張了吧！」高橋雪彥驚奇地對言巧蓉說。

突然有個女孩衝出來抱住高橋雪彥，她看起來年齡和言巧蓉相仿。

「雪彥，你知道嗎？和你分開的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想你，這次我回來再也不離開你了。」

看他們倆如此親密，言巧蓉不禁怒火中燒，隨即奔向房間。

「蓉兒、蓉兒！」高橋雪彥想追上前去，但女孩仍緊抱著不放。「毓潔，別這樣好嗎？」

「你幹嘛那麼在乎她，我好不容易才回來，我不管！我要你陪我。」

「你放手，我警告你！最好少在蓉兒面前提起我們的過去，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高橋雪彥甩開杉浦毓潔的手，憂心地衝上樓。

高橋雪彥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杉浦毓潔嚇得跑向瓊姨哭訴。

「瓊姨，雪彥欺負我，他剛對我吼。」

「不會呀！雪彥的脾氣改了許多，怎麼可能呢？」蘭姨懷疑杉浦毓潔說謊。

「怎麼不可能！他剛才為了一個女孩對我吼，我不管！我要她搬出去。」

「什麼女孩？蘭姨，你該不會忘了高橋家和我們杉浦家的約定吧？」

想當初高橋雪彥的母親在杉浦毓潔剛出生時，就喜歡上她，要她當高橋家的媳婦；也因為這個約定才會讓杉浦毓潔在八歲那年就搬進高橋家，直到十幾年前高橋雪彥的父母去世，她才回到北海道的杉浦家。

「這……」蘭姨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瓊姨見狀，心知肚明高橋雪彥和那女孩之間並不單純，她絕對不能讓那女孩傷害到小姐，一定要斬草除根。

「蓉兒！你開門呀！」聽見高橋雪彥的呼喊，言巧蓉趕緊擦乾淚水，走至門前替他開門。

一進房間，高橋雪彥走至言巧蓉的面前，低頭看著她那雙因傷心哭紅的眼。

「蓉兒，不要不說話好嗎？我知道你一定有事要問我，別憋在心中。」

「我還能問什麼，你願意告訴我的話，自然就會說了。」

「你在吃醋！」真該死，早該問蘭姨那老朋友是誰，才不會讓他的蓉兒吃這麼大的醋，不過她吃醋的樣子也挺可愛的。

「沒有！我哪有資格吃你的醋，我只是你為期三個月的情婦而已。」

「不許這樣說你自己。」

那只是計劃中的一部分，看樣子她對他的誤解愈來愈深了！

「那你要我怎樣說！」

看言巧蓉如此歇斯底里，高橋雪彥吻住她的雙唇，不讓她再繼續說些他不愛聽的話。「蓉兒，相信我好嗎？」他將她抱上床，輕吻著她敏感的耳朵，感覺到言巧蓉的輕顫，他卻不停地向下吻著她的頸子。

「蓉兒，你好敏感。」

「雪彥，不要……」言巧蓉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一股無明火襲上全身。

「還記得你欠我一晚嗎？我現在就要回來。」高橋雪彥壞壞地含住言巧蓉的耳垂，並輕撫她柔嫩的肌膚。

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打破了他們之間曖昧的氣氛。

「什麼事？」高橋雪彥在心中暗罵，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

「雪彥，你在裡頭！我想找你聊天，出來好嗎？」

「我現在沒空，你找別人吧！」又是那個煩人精！

「你在忙什麼？我可以幫你呀！」

高橋雪彥簡直哭笑不得，依他看如果再不出去，杉浦毓潔一定會拆了那扇門，反正也被她吵得沒性趣了。

於是他俯在言巧蓉的耳邊細語：「記得你欠我一晚。」

「雪彥，我人不太舒服，不出去了。」

「那好吧！待會兒我再將午餐送上來，你好好休息。」

高橋雪彥幫言巧蓉蓋好被子才轉身離去。

見他走出來，杉浦毓潔覺得奇怪的問：「雪彥，你換房間了嗎？」

「毓潔，你不是有話想對我說，你說吧！」

高橋雪彥真的覺得很煩，自己愛的人是言巧蓉，卻不能違背母親所定下的婚約，到底該如何是好？

「雪彥，我想知道那女孩是誰？」

「不關你的事，你想說的只有這些？我累了想回房休息。」他是真的累了！

「我可以不在乎這段時間你有別的女人，但現在我已經回來了，你也該適可而止了吧！我不希望你的心中還有別人。」

「毓潔，我和你都不是自願的。你應該去找個真心愛你的男人，讓他好好的珍惜你。」

「高橋雪彥，你太令我失望了！從小一起長大，難道你一點也感覺不到我對你的愛嗎？為了你，我不知道拒絕了多少人的追求，也可以不在意你的所作所為，你還要我怎樣？」

「毓潔，強求的愛是不會有幸福可言的，你成熟點好嗎？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不然傷害的人會更多，乾脆趁著你愛得還不是很深，你放棄我吧！這樣對大家都好。我餓了！一起下去吃飯。」

媽，希望你原諒我，我不想和自己不愛的人一起生活一輩子。高橋雪彥在心中默念著。

其實言巧蓉根本沒睡，聽見他們的談話后，淚水忍不住流下。

「我是否不該再留在這兒，破壞了他們的姻緣，我真該死！」

言巧蓉不停地責備著自己，而這些話卻也讓躲在門外的瓊姨聽到了。

「知道自己不該留在這裡，就快點滾！」

言巧蓉驚慌地從被褥中坐起身，直視著推門而入的瓊姨。

「對不起！我知道這樣做非常不禮貌，容我自我介紹，我是毓潔小姐的奶媽。我希望你知道，我們家小姐的身分及地位和雪彥少爺才是絕配呀！至於你，說好聽一點是二奶，難聽點還不是貪圖高橋家的錢！」瞧言巧蓉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瓊姨真想狠狠地甩她兩巴掌，她是什麼東西，敢勾引雪彥少爺。

「不是的，我真的不知道他已經有未婚妻，不然我不會跟他來的。」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我警告你，最好趕快搬出這兒，你要多少錢我可以給你。」

「我不要錢。瓊姨，請再給我兩個月的時間，時間到了我自然會離開。」言巧蓉想保住妹妹的安全。

「好，就兩個月。我要你徹徹底底從雪彥少爺的生命中消失，你辦得到嗎？」

「我辦得到。」雪彥，對不起。

瓊姨在聽到言巧蓉的承諾后，轉身離開房間。

高橋雪彥則隨後進入。「蓉兒，瓊姨是不是和你說了些什麼？」

剛剛瓊姨離開時，那笑裡藏刀的模樣，讓高橋雪彥擔心她是否說了不該說的話而傷害言巧蓉。

「沒有啊！她只是來看看我而已，別胡亂瞎猜。哇！今天的菜好棒，你是不是把好料全夾給我了！」

見言巧蓉笑逐顏開的樣子，高橋雪彥總算安心了許多。「是呀！你人不舒服，多吃一點才有體力。」

「那我豈不是會變成胖子，你好壞喔！」

「不會，我下回教你做床上運動，這樣不但不會變胖，還會變得更苗條美麗喔！來，我喂你。」說著，高橋雪彥細心的喂言巧蓉吃飯。

直到言巧蓉頻頻搖頭，「我吃不下了！」

「吃得這麼少，看來你是真的生病了。」高橋雪彥伸手按住言巧蓉的額。「

嗯！我看你是得了相思病。」

「又亂說話了！巧蓉，別理他。你最近胃口不好，我燉了盅燕窩粥，來！趁熱吃了吧！」蘭姨叨念的走進來。她知道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言巧蓉就可憐了。

她這個老人家真不知還有沒有能力維護她？

「蘭姨，你偏心！為什麼我沒有？」

「你就不必了！免得你吃完精力旺盛欺負巧蓉。」

「蓉兒，你看蘭姨她欺負我。」高橋雪彥像個孩子般輕扯著言巧蓉的衣袖。

「你這孩子害不害臊！」蘭姨和言巧蓉都被高橋雪彥逗得笑出來。

在暗處偷聽的瓊姨卻不以為然。「我要讓你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女主人。」

言巧蓉在浴室中泡澡，想著之前瓊姨說過的話。

「我該如何將雪彥還給毓潔？我是真的愛他，但他終究不屬於我。」

倏地，燈然熄滅了。

「誰？」言巧蓉緊張的從浴池中站起，扶著牆想找電源的開關。

「言巧蓉，你竟敢把我的話當耳邊風，看我怎麼修理你！」

是瓊姨！「瓊姨，我做錯了什麼事？你不是說要給我兩個月的時間。」

「做錯了什麼事你自己心知肚明，你明知我們家小姐是高橋家的媳婦，還妄想坐上姨太的位置，你別作夢！」瓊姨舉手給了言巧蓉兩個耳光。「我要讓你知道杉浦家的人不是好欺負的。」她的臉上浮起一抹陰笑。

「不要這樣！啊……」虛弱的言巧蓉怎麼可能會是瓊姨的對手，沒三兩下就不敵倒下。

瓊姨從心中升起一股憎恨。「賤女人！你不是很行嗎？怎麼一下就倒下去了？」

瓊姨狠毒地將言巧蓉的頭壓入水中，而心慌的言巧蓉不停地掙扎著。

倏地，她抬起言巧蓉的臉，從身上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刀。

「我今天就毀了你這張臉，看你還有什麼能力去勾引雪彥少爺！」

「不、不要……」言巧蓉害怕地想躲開，但已來不及。

「啊——」兩道鮮紅的傷痕劃在言巧蓉的姝顏上，太過於驚慌的她昏了過去。

「言巧蓉，這是你自找的！哈哈……」

時間不知過多久，瓊姨才離開房間，獨留言巧蓉一人在浴室中自生自滅。

敲門聲響起，卻始終不見任何人來應門，站在門外的高橋雪彥終於忍不住，企圖轉動把手進入。

喀的一聲！門被打開了，走近床邊卻不見任何人。

「會不會是在浴室？」高橋雪彥走近浴室，輕轉動門把。

「奇怪！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地板上那嬌柔的身子是……他立即沖向前去。

「蓉兒，怎麼會這樣？別和我開玩笑了！」

高橋雪彥從地板將言巧蓉抱入放滿熱水的浴池中。「蓉兒，你忍著點。」

將言巧蓉安置好后，高橋雪彥匆忙地跑下樓。

「快打電話叫王醫生！」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又沖回言巧蓉的房間。

坐在客廳里的人見狀，連忙起身跟在高橋雪彥身後。

「蓉兒，醫生快到了，你千萬別出事。蓉兒！」

高橋雪彥恨自己明明有不好的預感，還不守著她，讓她出事了。

「巧蓉，我的孩子。雪彥，這是怎麼回事？」

蘭姨看見無辜的言巧蓉受害，實在是捨不得，淚水不停地流下。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瓊姨不屑的拉著杉浦毓潔離開。

「瓊姨，你做什麼？」為什麼瓊姨剛才要幸災樂禍地說那種話？難道……

「是你對不對？」杉浦毓潔拉回欲下樓的瓊姨。「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別人會怎麼看我們？」她轉身走回房間。

「我會這麼做還不是完全為了你。如果再不給她來個下馬威，她會不知道自己有幾兩重。」瓊姨兩手環抱，悻悻然地聽著從房中傳出的聲響。

「瓊姨，我根本就不在意雪彥怎麼對我，我一點也不愛他，只是將他當成兄長般的尊重。我愛的人還在北海道等我，來這裡之前我還很擔心，現在終於可以如釋重負了。」

來高橋家之前，杉浦毓潔曾一度與母親商量自己的婚事，但礙於父親事業上的危機需要幫助，母親不贊成她的想法；直到父親命令她要不顧一切去誘騙高橋雪彥娶她，再順理成章的并吞他所有的財產，她才了解到事態嚴重，否則父母也不會逼她嫁給高橋雪彥。

瓊姨看著她，「你難道忘了老爺的事業還需要你來救呢？」

「瓊姨，就算是，你也用不著害人！」杉浦毓潔不認同的反駁著。

「毓潔，別忘了！我們同坐一條船的，船翻了對你、我都沒好處。」

「瓊姨，你變了！」想不到瓊姨會變得如此殘忍。

「環境是會改變一個人的，為了達成目的必須不擇手段。毓潔，你還年輕不懂，但記得適者才能生存。」瓊姨輕拍杉浦毓潔的背，轉身下樓去了。

杉浦毓潔彷佛受到極大驚嚇般的喃喃自語：「雪彥，原諒我。」

經過一番搶求后，王醫生帶高橋雪彥和蘭姨到房外。

「雪彥、蘭姨，好好照顧她，發現有什麼不對勁，記得馬上和我聯絡。蘭姨，麻煩您老人家多燉點補品給她吃，醫院還有事我先走了。」

「我去送送王醫生，馬上回來。」蘭姨緊跟在王醫生的身後，一直到了門口。

「醫師，可以告訴我，她是因為什麼原因變成這樣？還有她臉上的傷……」

「她是因為外力的毆打導致內傷，至於臉上的傷，很抱歉！我已經盡了力。」

送走王醫生后，蘭姨內疚地躲在樹叢中哭泣。

「老天！您要罰就罰我好了，巧蓉是無辜的。夫人，求您接受巧蓉吧！她是個好孩子。」蘭姨心痛地捶打自己，明知瓊姨會對付巧蓉而她卻無能為力。

「蓉兒！你快醒過來，你不是說要和我一起去公司嗎？」高橋雪彥輕撫著言巧蓉蒼白的臉孔，那兩道觸目驚心的傷痕，讓他的心整個揪在一起。

「雪彥……」言巧蓉好像聽見高橋雪彥的話似的，遲緩地睜開雙眼。

「蓉兒，你醒了！對不起，是我沒好好照顧你。」他心疼地吻著言巧蓉。

「告訴我，是誰？」他絕對不會放過那人的。

「雪彥，沒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在浴室摔了一跤，才會痛得昏過去。是我自己太沒用！別再擔心了好嗎？」言巧蓉知道不能將瓊姨的事告知高橋雪彥，不然他會趕走她們。

「沒騙我！」見言巧蓉心有餘悸的樣子，打死他也不信。

「雪彥，相信我好嗎？」言巧蓉依偎在他結實的胸膛，撫摸著他俊逸的臉龐。

高橋雪彥氣憤地望著言巧蓉。「你臉上的傷怎麼解釋？」

言巧蓉撫上自己臉上的紗布，想起瓊姨對自己的傷害，不禁頻頻顫抖著。

「蓉兒，告訴我！」

「雪彥，算是我求你！別再追究這件事了，好嗎？」

高橋雪彥壓下心中的怒火，喑啞地問：「為什麼你不讓我知道？」

言巧蓉直視著高橋雪彥的雙眸。「如果愛我，就讓我保留些秘密，好嗎？」

「答應我，讓我和你睡同一個房間。」高橋雪彥想要好好照顧言巧蓉，絕不能讓昨晚的事再重演，他不知道自己的心臟還能不能承受得住這樣的打擊。

「不可以。」她不能再傷害杉浦毓潔了。

「我決定好的事，誰也不能更改。蓉兒，你也需要人來照顧，蘭姨也年紀不小了，你捨得她這樣為你勞累嗎？」

「我……」

「就這樣決定。你也該休息了，我會在這裡守著你，快些好起來，才能陪我到公司上班。」高橋雪彥輕輕地在言巧蓉的額頭印了個吻。

隨後，高橋雪彥喚來下人盯著房門，除了他和蘭姨外，嚴禁任何人進入。

高橋雪彥喚蘭姨至書房中，他知道蘭姨一定了解事情的真相。

「雪彥，你不照顧巧蓉在這裡做什麼？」

「蘭姨，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對不對？我問過巧蓉，她全說出來了。」蘭姨對不起，我不得不這麼說。

「雪彥，她們想必有不得已的苦衷，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原諒她們吧！」

「蘭姨，既然你為她們求情，我還有什麼理由不原諒她們。不過，她們下次再犯的話，休怪我無情。」

「雪彥，待會兒一道去買些巧蓉愛吃的東西，我先將補品端給巧蓉吃。」說完，蘭姨還是不怎麼相信他的話，轉身望向他。「雪彥，巧蓉真的都告訴你了？」

難道巧蓉不知道這樣會傷到多少人嗎？

「沒有，是你剛才告訴我的，你忘了！」

瞧高橋雪彥一副得逞的樣子，蘭姨知道自己被騙了，氣呼呼地轉身離開。

「我不會讓你們囂張太久的，我高橋雪彥的人你們也敢動！」他冷冷地道。

「巧蓉，醫生說你身子虛，得好好補一補。蘭姨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告訴我，我和雪彥去買回來給你吃。」瞧見言巧蓉面無血色，蘭姨不免開始擔心。「我把它吹涼了，快吃！」

言巧蓉拿著補品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讓蘭姨看了好心酸。

「蘭姨，雪彥在休息了嗎？」

「你想見他，我這就去叫。」蘭姨匆忙起身，卻被言巧蓉拉住。

「蘭姨，讓他休息吧，為了我，他一定累壞了。對不起，讓你操心了。」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見外！我可是將你視如己出，別凈說些話讓我失望。」

蘭姨輕撫言巧蓉那蒼白的臉，不禁想起夫人一個的故知。

「巧蓉，你母親是不是台灣人，叫柳蔓菱？」

「對呀！」言巧蓉驚訝的看著蘭姨，「蘭姨，你認識我母親？」

「是呀！你母親是個非常美麗又賢淑的女子，刺繡做得非常精緻，夫人在世時，曾經為了要你母親幫她綉一條手絹，還親自登門拜訪；後來，你母親被夫人的誠心感動，就在手絹上綉了『龍鳳呈祥』送給夫人。夫人非常喜愛那條手絹，還和你母親結拜為姐妹。從那時開始，夫人幾乎每天都會去你家，每當看見你們四姐妹，夫人就會特別的開心。」

「我還記得她喜歡帶我們去大別墅玩呢！」言巧蓉開心的說，「她有個個性孤僻的兒子，每回我們去時，他都一個人站在窗邊。」

「是啊！直到你奶奶去世后，你母親也搬走了才斷了聯絡。夫人為了這件事幾乎天天愁眉不展，其實夫人很想告訴你母親，希望她將其中一個女兒分給她當兒媳婦。沒想到還來不及說，就失去你們的消息。」蘭姨看向一旁的言巧蓉。

「老天真是很會捉弄人，任誰也想不到這麼多年後，你竟然會被雪彥帶回家來。」蘭姨高興地抱住言巧蓉。

「蘭姨，那毓潔又是怎麼一回事？」言巧蓉充滿疑問地。

「毓潔是夫人在她出生時，見她長得像你們四姐妹其中之一，所以才定下的婚約。」蘭姨說完，突然跳了起來，「巧蓉，夫人臨終前曾交代過，有機會找到你們四姐妹的話，那婚約就失效！」她興高采烈地直笑著。

「蘭姨，我不想破壞雪彥和毓潔。請您答應我，絕不可以將這件事告訴雪彥。」

「巧蓉，難道你不愛雪彥？」蘭姨實在被言巧蓉給弄胡塗了。

「就是因為太愛雪彥，才希望他能得到幸福。」

「巧蓉，你不覺得自己太傻了嗎？雪彥愛的人是你呀！」

言巧蓉猛然下床跪在蘭姨面前。「蘭姨，算是我求你了！」

「巧蓉，你這是在做什麼？」蘭姨被言巧蓉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伸手欲將她扶起。

言巧蓉推開蘭姨的手。「蘭姨，求您答應我，不然我就不起來。」

「巧蓉——」見她如此堅持，蘭姨不知道該如何勸她。「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了。」扶起言巧蓉后，她痛心地走出房間。

她們的談話被前來找尋蘭姨、站在門邊的高橋雪彥聽得一清二楚，怪不得蘭姨會對巧蓉這麼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那在祭拜場上的那個女孩是……

走出房門的蘭姨，見高橋雪彥一臉深思的站在門邊，便輕拍了下他的肩膀。

「雪彥，我們走吧！」蘭姨沒想太多就推著高橋雪彥下樓去。

「蘭姨，可以告訴我嗎？」高橋雪彥想更進一步了解言巧蓉。

「我們上車再說吧！」

雖然這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但蘭姨知道如果讓瓊姨發現，後果將不堪設想。

上了車之後，蘭姨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全告訴高橋雪彥，雖說對不起巧蓉，但她不能忘記夫人臨終前對自己的交代。

「蘭姨，我託人調查杉浦家所有的產業，知道他們的事業出現危機，需要一筆錢周轉。我希望你能和我演齣戲，給她們倆一個教訓。」

「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點？」蘭姨擔憂地望向高橋雪彥。

「那她們就別碰我的蓉兒！」

「你不怕會傷到巧蓉，她是無辜的。」蘭姨真替言巧蓉抱不平。

高橋雪彥摟住蘭姨。「我和蓉兒不經過大風大浪，以後怎麼會恩愛呢？」

見高橋雪彥信心滿滿，蘭姨不禁擔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