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緣由(上)
洛天大廈頂層,停車場……
一輛純黑的漂浮車緩緩地降下;車門打開,從裡面走出兩男一女。
「歡迎你們回來!」洛天帶頭走上去。他的身後任秀雲和管家都在。在那三個人的身後,朱仲修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歡迎你回來,朱總!」洛香柔款步走了出來。原本七彩的爆炸頭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柔順的黑,她化了淡淡的裝,皮膚顯得細膩柔和;身上穿一套整潔的運動服。如果不是那身材還有看著朱仲修的眼神,朱仲修甚至認不出眼前的洛香柔。
兩個多月的時間裡,她變化實在太大了。
朱仲修看了看她,又看看洛天。
「不用看了,今天出現在這裡我只是來看看你的!沒有別的意思!」
聽到這句話,朱仲修竟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這丫頭還是一點都沒變。
「呵呵,那你們先聊聊……」洛天淡淡一笑,對朱仲修使了個眼色,走向傲天:「帶客人先下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等晚上聚會的時候再說!」
「香柔……」朱仲修走過去。
洛香柔轉過頭去,冷冷道:「不錯,還記得我的名字!」
「呵呵,怎麼可能不記得呢?」朱仲修雙手握住她的肩膀,把她轉過來,看到她眼眶裡藏著淚水,心裡一急。「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我說了你就會幫我報仇嗎?」洛香柔抬頭看著朱仲修。
朱仲修一愣,這妮子以前好像沒有這麼跟我說過話啊。那個一整天不說話像一塊寒冰的洛香柔在朱仲修腦海里閃過,朱仲修這才現,她還是變了不少。
「|那是肯定!」朱仲修笑道。
「那好,我告訴你他的名字就叫朱仲修;你去幫我殺了他!」洛香柔咬著牙,眼淚不受控制地順著臉頰往下掉。
「我……」朱仲修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洛香柔抹掉眼淚,「我就知道你不會!你也別自作多情!來這裡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個消息:我們開學了,要記得去上課。還有,那傻妞天天都叨念著你的名字,你最好找個時間過去看看。辜負了她我跟你沒完!」
說完,她冷酷地一個轉身走了。
朱仲修獃獃地站在原地。眼前浮現出水靈兒梨花帶雨的面孔,朱仲修微微一笑。搖搖頭走下樓去。
「老闆,這是我們這次歷練的過程!」朱仲修走入客廳,掏出一個記錄器放在洛天面前。這記錄儀裡面的內容是他每天在休息之前做的;只是朱仲修沒有將生在死神領域內的事情記錄進去罷了。
洛天抬頭看了朱仲修許久,將記錄器推回給朱仲修:「你和傲天的成長我都看到了!我要的是結果,只要你們安全回來過程並不重要!」
他沖了一杯茶,遞給朱仲修:「仲修,謝謝你!」
朱仲修接過茶杯,聞了聞問道:「為什麼?」
「香柔是第一次肯踏入洛天集團;從她媽媽去世之後她就誓說我出現的地方她都不會出現,這次真的謝謝你!」
「這是我的任務,老闆!」
洛天搖搖頭,嘆了口氣:「現在只有我們兩人,不用說這麼客套的話!我是真心地感謝你!」沉吟了一下,洛天繼續道:「只是我沒有想到香柔這孩子願意為了見你而放棄自己的堅持!」
「天哥,香柔來見我並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給他最好的朋友帶話而已!」
「你不用解釋!你想想,如果只是給你帶句話,她用得著親自過來嗎?她又不是沒有你通訊器的坐標!雖然我不了解她,但是從你剛才下車的時候她的反應我可以看出來,她喜歡上你了!」洛天微笑地看著朱仲修。
「這不可能!」朱仲修否認道。如果說是水靈兒,那朱仲修還相信。洛香柔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在朱仲修向來,洛香柔從一開始就排斥他的身份,而且對他也是一直都冷冷的。如果不是有水靈兒的話,恐怕他連接近洛香柔的機會都沒有。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旁觀者清,我相信自己的判斷!」洛天淡淡一笑:「如果那孩子真喜歡你的話,那我就放心了!」
「天哥,我……」
「我這樣做也是有私心的!不管香柔認不認我這個父親,在我的心裡她終歸是我唯一也是最牽挂的人。你知道香柔為什麼那麼恨我嗎?」洛天嘆了口氣。
朱仲修搖搖頭。對於這件事他也一直覺得很奇怪,從洛香柔的話中,他可以感覺出來她的恨是源於她的母親。
洛天喝了一杯茶,閉著眼睛沉默了一會,開口道:「我三十三歲,也就是香柔六歲那一年。因為特殊的原因我得罪了軍方一個不能得罪的人,被懲罰之後留下半死的軀體被驅逐出軍隊。在軍隊的歲月里,我得罪了很多人;尤其是黑道的人。沒有了軍隊做靠山,他們的報復是瘋狂的;從軍隊出來之後,我被逼得差點就走上了絕路,最後如果不是一個老朋友保了我,恐怕我已經是粉身碎骨。在我逃亡的那兩年裡,香柔的母親因為擔心而得了絕症;作為人夫,也作為孩子的父親;在這麼艱難的時刻我本應該回來好好照顧自己的家庭……」
洛天的眼神突然變得暗淡,他深吸了幾口氣,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才道:「可是……可是我很清楚,一旦我回到洛河城,回到家裡就等於是暴露了自己的軟肋;我會被瘋狂報復不說,香柔和她的母親也絕對難逃殺身之禍;為了避免他們母女性命受到威脅,我只能放棄了回家的念頭,逃往東元星。在那裡花了兩年的時間,我建立了自己的組織。等到我有信心保障家庭安全的時候,香柔的母親已經不在了!等我找到香柔的時候,她已經把我當成仇人了!」
朱仲修靜靜地聽完。洛天雖然說得很簡單,但是從他的語氣他可以想象,當時他的心情。在自己兩個最愛的人需要他的時候,他不能陪在她們身邊;作為一個男人;這種源自責任的痛苦是難以想象的。難怪洛天會如此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