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屬於他的東西?
當初她離開時,並沒帶走他分毫東西啊。
「我不欠你任何東西。」她誠實說道。
「是嗎?你背叛我,欺騙我的感情,這不是欠我嗎?」他嘴一抿,冷笑,「我要你用你的身體償還。」看到她倒抽口氣,他惡意的說道:「我要關你一輩子,我要你的時候,你就必須張開雙腿。不然你認為你還能用什麼值錢的東西償還我的損失?」他決定了,這只是她償還他的一小部份。
「你」小宛圓睜著眼,一股怒氣由冰冷的腳底冒出,他到底將她當作什麼?就算脾氣再好的人,也會被他狂傲的自以為是給惹毛了。
「什麼張腿閉腿的?少爺你要是忍不住就快去解決,省得在這裡臭氣熏天的,污染我們女人家的鼻子。」
門外忽然響起聲音,身材微胖的王媽皺著粗濃的八字眉,瞪了衛繹皇一眼,手上捧著精緻餐具走了進來,心頭咕噥著少爺簡直太不像話了!好好的女孩竟讓他說得像是活該欠他的娼妓,這孩子真心話吐不出半句,傷人的話倒是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說穿了是自尊心作祟,跟過世的老爺簡直是同副德行。
要是外人早被王媽大不諱的舉動給嚇呆了,不過小宛知道在衛家,王媽可說是衛家第二代兒女心中,比親生母親還親的一個重要人物,衛家兒女可說是在王媽的照顧下長大的,早年衛老與其妻雙雙逝世后,照料衛家四個小蘿蔔頭的責任就全落在奶娘王媽的身上,因此在衛繹皇等人的心中,王媽是無可取代的,對她除了尊敬還有像親人般的親情。
衛繹皇深深看了小宛一眼,不再多說什麼,打開隨意置於窗台上的煙盒,習慣性的又點起一根煙。
小宛看見王媽朝她眨了眨眼,惡作劇的一笑,心裡所有的不快驀地煙消雲散,有盟友的感覺真好,一朵難得的微笑浮現在她的嘴角。
王媽這才放心的回過頭,不贊同的看著滿屋子的煙霧瀰漫。
「少爺!宛小姐還是病人,你要抽也不出去外頭,你瞧瞧整間屋子烏煙瘴氣的。」王媽趕緊將餐具放下,把窗戶打開,一陣清新的空氣涌了進來。
深吸幾口新鮮空氣后,王媽轉過身,像是教訓三歲小孩似的叉著腰,叨念著,「告訴你多少遍了,抽煙百害而無一益,你就是不把我的話聽進耳里。」
不等他說話,王媽手一伸,便將他嘴上的煙給抽了下來捻熄。
小宛淡淡的笑著,他在王媽的面前沒有迫人的姿態,變得像是青澀的男孩,靜靜的任由王媽數落……突然他警告性的瞪了她一眼,黑眸里已無方才的不悅,只有惱怒的一瞥。
那一眼讓她的心臟猛然一震,她似乎看見了當年的繹皇。
她不由得輕嘆了口氣,如果時光倒流……
「跟我同處一室,真讓你這麼難受?」衛繹皇注意到她的嘆息,兇狠的問道。
王媽又瞪他一眼。「你這麼凶幹麼?沒看見宛小姐才剛醒來嗎?」
也不等他反應,王媽回過頭安撫的說道:「你才醒來,一定納悶這是哪兒?」
「不用說,少爺鐵定沒告訴你說這是少爺的小島,來,宛小姐,這是王媽為你煮的特製滋補餐,瞧瞧你才三年不見,就瘦成這樣,到底有沒有好好的吃飯啊?」王媽忙碌的張羅,將小餐桌架在床上。
「王媽,叫我小宛就好了。」她淡淡的微笑。
對她來說,王媽身上有著媽媽的影子,讓她覺得慈祥親切。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都在衛家大宅那裡幫忙嗎?」
「我這把老骨頭會在這裡,還不是少爺怕你在這裡盡見到一些陌生人,為了能讓你安心養傷,大老遠的就把我這個熟面孔給抓到這鳥不生蛋的小島來呢。」
「王媽,你可以出去了。」衛繹皇薄怒道。
「是是是,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的,明明互相喜歡卻都不肯承認。王媽看看他又看看小宛,搖搖頭咕噥的走了出去。
小餐桌上流質食物居多,小宛睡了三天,雖然感到有些飢餓,卻不願在他面前動筷子。
這是她僅剩的自尊啊,從來不知道他在找她,而找她卻是為了報復……當年,是他傷她的啊,為什麼要報復她?
「不願吃?」
她撇開臉,低語,「吃不下。」
「吃不下?」他眯起眼,走上前。「你以為你是鐵打的身體?我不信你不餓,還是你在想,要怎麼逃出這個島?告訴你,你逃不掉了,唐小宛!當年你敢來招惹我,就不要想再從我眼底逃走。」他攫住她受傷的肩微微使力,傷口頓時滲出鮮血,他看她叫也不叫一聲,白色的唇緊緊抿著,一如當年那般頑固。
「我還能逃到哪裡去?」小宛抬起臉瞪視著他殘忍無情的臉龐。「你要報復隨你,但我希望你能讓我打一通電話,通知我的被保護人……」
「你作夢!」衛繹皇憤怒一掃餐桌上的食物。到現在她還在想著要保護那個男人?
當年她是頂尖的保鏢,和他朝夕相處,現在呢?她也跟著那個男人朝夕相處?這就是她當保鏢的方式?
「衛繹皇!」她受不了他的蠻不講理。
他冷冷的哼了一聲。「你擔心他,我偏要叫他身陷險境!」砰的一聲,他的離去撼動整棟屋子。
小宛怔忡的望著門,心頭一片複雜。
他……似乎變了,變得更為冷酷,為什麼?是因為她嗎?
她的黑瞳浮出淚水,脆弱的低語,「偏偏他怎麼變,我也舍不下他。」是自己孬種,他再怎麼殘忍對她,她也無法忘懷三年前她唯一的愛戀。
愛戀是難忘的,而她的難忘延續到今日見到他,更加烙深了心裡的愛,她這麼脆弱的人怎能當保鏢?
「小宛姊姊……」門開了一個縫,嬌稚的嗓音響起。
小宛本能的迅速面無表情,抬起臉循聲望去。
「皓雪?」
「你還記得我啊?」端著小小的托盤,衛皓雪笑咪咪的走進來,「我還以為小宛姊姊忘了我呢。」
「你……」才一轉眼,皓雪孩童的體型已化為少女稚弱的身軀。三年,真有這麼久嗎?「你這年紀應該還在上學,不是嗎?」就算衛皓雪是衛家的小神童,受的是英才教育,也不該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我蹺課啊!」皓雪理所當然的說道,坐在床沿,看了一眼地上的食物,她將托盤放下,笑道:「小宛姊姊我們一起吃好了!你沒來,我一個人多寂寞啊,都沒人陪我聊天吃飯呢。」她眨著眼睛說道。
小宛曾跟她相處過一段短暫的日子,也聽過一些屬於這個天才小少女的事迹,不免覺得納悶。「你怎麼會在這裡?我記得你是最怕他的。」她常常一見到衛繹皇就溜之大吉。
皓雪皺皺鼻子。「我沒地方去嘛。」其實是一個叫紅烈的人打電話通知衛家人,說大哥找到了小宛姊姊,要他們過來看看。
他們當然要過來看看,以免小宛姊姊遭到不測。雖然小宛姊姊與大哥分手了,但當初她是很喜歡小宛姊姊的,所以她特地放下課業跑來湊熱鬧……呃,不是,是來保護小宛姊姊,隨行的人還有岑雲哥哥跟衛青叔叔呢。
「年輕真好。」小宛喃喃的說。
「小宛姊姊也不老啊!這一次還好是大哥及時救了你,也還好青叔就在身邊,不然你可能早就……說到底,大哥對你還是很好的。」
「很好?」小宛苦笑。要是對她很好,他怎麼會氣得又跳又叫的呢?
「你不相信?沒關係,小宛姊姊,大哥雖然氣你偷偷離開他,但愛你的心還是不變,你以後會慢慢發現的!」皓雪天真而肯定的說道,她雖然不懂情愛,卻也知道小宛姊姊擁有足以影響大哥的強大能力。
只是大哥是愛情獃子,不懂得放棄怨恨,唉,她還得想個法子居中調解呢!真累,擁有天才少女的頭銜就是這麼麻煩!皓雪臭屁的想著。
同樣的夜,不同的心境,煙頭的星火在黑暗中成為明顯的標的,桌上的煙灰缸里早已是滿滿的煙蒂,清楚的顯示房間主人的煩躁。
衛繹皇蹙著眉,沉思的凝視窗外璀璨的星空,專註的程度就連煙頭快要燒到手指都不自覺。
到底會是什麼人對小宛下手?是她現在的被保護者惹上了麻煩,還是與近來襲擊他的那批人有關?皓雪所帶來的消息,也只知那幫人是以殺手黑狼為主,而黑狼是國際間有名的通緝犯,誰能請得動他?目的是什麼?這些問題到目前為止仍是無解的難題。
不過,至少她在這個島上毫無生命危急之憂。
他嘆了口氣,煩躁的爬了爬潮濕的頭髮,沉重的往椅背一靠。
沐浴后,身上仍有她的馨香,不同於一般女人強烈的香水味,他的唇畔不自覺的變柔。
她的頑固剛硬一如以往,像頭只會往前沖的小鬥牛,老忘記自己只是女人……他眯起眼,想起她頸上的吻痕,一股妒火突然湧上心口。
該死的!他明明不想太在乎她的,那隻會讓她有主宰他的權力,他該拿她怎麼辦?本來打算找到她之後,要報復她,報復那個當初敢辜負他的女人。
然在他尋覓了這麼久后,老天卻跟他開了個大玩笑,他找到的是負傷又體弱的唐小宛,她雖強作堅強,但她的眼底卻泄漏了一股落寞,是因為他嗎?
這個女人仍舊強烈的吸引著他,只不過是兩片紅唇就足以令他亢奮,當場就想要了她,讓她在自己身上嬌喘呻吟,但他提醒自己,小宛對他而言只是慾望,是報復下的慾望!
忽地,房門輕輕開啟又闔上,衛繹皇抬起頭,黑暗裡隱約辨認出一個窈窕女體朝他走來。
他的呼吸一頓,是小宛嗎?
溫暖的女體貼近,雙臂如水蛇般的纏住他的頸項,她踮起腳尖,主動吻住他冰冷的唇。
衛繹皇猛然推開她,只因她的口中沒有熟悉的幽香。
「你是誰?」
「討厭,才三個月不見而已,少爺就不認得我啦!」女孩不高興的抱怨。
「你是誰,我沒有興趣知道。」他冷冷說道。
衛繹皇向來懶得記住與他交歡過的女子,更遑論她們的姓名背景,只有一個女人,一個讓曾經他視若珍寶的女孩,佔據了他的心……
他乾脆走到門邊,打開燈。
女孩不適應突來的燈光,她困惑的眨眨眼。
「少爺,你為什麼要開燈?你不是不喜歡在燈光下辦事嗎?」
他冷冷道:「誰准你進來的?」
「少爺……你是怎麼了?上次你跟莉莎不是很快樂的嗎?」她噘著嘴。她是白人與黑人的混血兒,微鬈的長發披散在身後,大而圓的藍瞳著迷的看著他。她原本在貧民窟以身體賣錢,後來因緣際會到這個島上當女傭,當時她以為那已是她這一輩子最好的待遇了,沒想到三個月前遇上少爺。
少爺是東方人,渾身充滿成熟的魅力。她主動勾引他,是想當上衛陽主子的情婦,而唯一的一次辦事,他不准她開燈,而且叫錯了她的名字,她都不介意,因為她喜歡與他共赴雲雨,她從來沒有遇到像少爺一樣年輕有錢又勇猛激烈的人。
她迷戀的注視衛繹皇裸露在睡袍外的胸膛,精壯的身軀像嬰粟般吸引著她。
莉莎舔舔唇,走近他的身前,扯開他睡袍的帶子,火熱的親吻他結實的胸膛。
「滾開!」衛繹皇有些厭惡的推開她。
「少爺!」
他只手抓住她欲伸過來的祿爪。
「今後不準再擅進我的房間,聽到了沒?」
「可是少爺……」她有些慌張的看著他陰鷙的雙眼。聽馬廄的小張提過,少爺發起脾氣來可媲美他老家的龍捲風,靠近的人無一倖免,但她仍鼓起最後勇氣,打開身上的外衣,呈現赤裸豐美的嬌軀,她大膽的貼近,下身還不斷的摩擦他。
衛繹皇冷冷的瞪視她,微微驚詫自己竟然毫無感覺,腦海里浮現背叛他的小宛……該死!
他粗魯的推開她,怒聲道:「以前的事都過去了,現在我對你沒有興趣,滾出去。」
「可是……」
「我會匯一筆錢到你的帳戶。」想到什麼似的,他又補一句,「你可以選擇留下或者出島,留下來你只能做你的工作,不要再試圖接近我!」
她慌了,不明白衛繹皇為何突然改變。「少爺,是不是我做的不好……我會改的……」
「出去!」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厲聲說道:「當初是你情我願,沒有糾纏,只是遊戲,不要讓我再發覺你試圖糾纏我。」
「少爺……什麼聲音?」她想要挽回少爺的心,卻被隔壁輕微的撞擊聲給打斷,隨即驚異的看著向來神色自若的少爺,破天荒的白著臉沖往隔壁房。
這是怎麼回事?她是聽說少爺帶了個女人回來,但好像是仇人啊……
「小宛?」
他迅速打開相通的門,一道銀光疾射而來,劃過他的右頰,紮實的釘在牆上。
他看也不看差點要了他的命的利刃,在小心的打量房內四處無人闖入后,才望向空無一人的床鋪,意外的發現他懸在心口的人兒跌坐在梳妝台前的地毯上,這時,他將緊繃的情緒化為兩道擰眉。
「你這是在做什麼?」強忍剛才的念頭,衛繹皇雙手環胸的斜靠在門前。
「下次不要突然出現。」小宛呼吸急促的低叫。雙手發軟的撐在地上,有著比他還要蒼白的臉,她瞪視他右頰的血口子,要是再偏一點……再偏一點……她就會刺穿他的喉嚨,那讓她差點魂飛魄散。
她閉上眼深呼吸,試圖平復狂跳不已的心。
「回答我,你該死的在做什麼?」這時候她應該躺在床上休息,而不是一身狼狽的坐在地上。
「我……我沒什麼。」原本蒼白的臉龐迅速染上一抹紅。看他沒有幫她的意思,她有些頭暈的繼續癱坐在地上。
原本只是想起來上個廁所,沒想到才一起身便覺得天旋地轉,還沒邁開一步,就撞到椅子跌坐在地上,本想叫人,想想又作罷,這種尷尬的事要如何啟口,沒想到他就突然的闖進來了。
「你該不是半夜不睡覺,找人練刀技吧?」他嘲道。
「如果你不把我的武器都收走的話,我還可以多表演幾招給你看。」小宛軟軟的聲調回應他的嘲諷。
「這把刀是哪裡來的?」衛繹皇瞥向那個差點要了他的命的兇器,刀把上還刻了個衛字,分明是廚房裡的水果刀,沒想到連這個都會成為她的武器。
「是我趁王媽不注意時藏的。」她當然不會說是王媽給她的,雖然這是她好聲相求,再三拜託才得手的。
當她發現身上的小刀全數不見時,她驚慌了,對他們這種身份而言,隨身的武器不僅是保命的東西,更像是第二層皮膚一樣的重要,少了它們就像是渾身赤裸,絲毫沒有安全感。
看她躲避他的目光,分明在說謊。
「我不准你再想辦法弄到這些不算武器的東西,更不要想用它們來磨練你的身手。」
「沒了它們,我會有危險。」小宛抬頭,不想說出它們對她的重要,更不想讓他知道她的弱點。
「在這座小島上,沒有它們,你也安全無虞。」衛繹皇認真盯著她的黑眸,沉聲說道。
他要她是個單純的女人,只屬於他的女人。早在將她帶來這座人煙罕至的小島,他便讓衛陽所有的保鏢在附近島上嚴守把關,任何人皆不得隨意進出小島。
「你不懂,它們對我的意義……」
「在這裡你只是個女人,不是保鏢,你不需要時時刻刻提心弔膽,它們對你而言,只是不必要的附屬品。」當初就是因為這個身份她才會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繼而背叛他。
「為什麼?它們是屬於我的!」
「而你是我的,你也只能聽我的。」他的眼眯了起來。
「我不屬於任何人,更不是你的,你會這麼做只是想要更容易的擺布我……」她脫口道,直到瞧見他額上浮動的青筋,她才猛然閉上嘴。
他站直了身子,像頭蓄勢待發的獅子逼近小宛。「可惡!你不是我的,還會是誰的?」他扯起她,威脅的俯近她的臉。
「你幹什麼?」她也有些火大了。「當初是你不要我,我為什麼還是你的?」
「所以,你就跟了其他的男人?」
「你莫名其妙。」
衛繹皇恍若未聞,他被腦海里的幻想折磨得眼紅了,暴怒的將她直丟在床上。
「我要你從今以後就只能是我的!」
「衛繹皇……」
她的朱唇才張開便被他趁隙封住了唇,他粗暴的啃噬她口裡的濕軟,企圖在她的氣息里留下屬於他的印記,不在乎弄疼了她的傷口。
他的大手滑過她飽滿堅實的乳房,不留情的往下入侵,雖是在憤怒當中,但一碰到她,炙熱的慾望便直竄而出,想要她的慾望亦更甚於懲罰,他情慾高漲的扯開她的睡袍,不在乎細緻的布料在他的手中成為碎片。
她纖細的身子就像是為他而生似的,密實的貼住他精壯的身軀,兩人之間就只隔著一層睡袍。
小宛在他粗暴的需索下逐漸軟化,甚至回應起他親密又劇烈的吻,躁熱的嬌軀不自覺的磨蹭他,直到他的大手探入從未讓人觸碰的秘處,她才驚醒了起來。
不!她不願這樣,不願在不珍惜的情況下付出她的第一次。她愛他,始終都愛他,卻無法忍受他在失去理智下強要她,那會讓她的心永遠缺了個口……
「不要!」小宛撇開頭,想要逃離他霸道的追逐。「你住手!」
她以手刀防衛的制止他的侵犯,由於怕傷到他,她只用了三分力,但對他似乎起不了什麼作用。
「為什麼要抵抗?你也想要,不是嗎?」衛繹皇喘息的撐起身,但仍不讓她逃離他的掌握,因慾望而泛紅的俊臉顯然極力剋制硬是被打斷的情慾,他有些氣惱的瞪著她。
軟軟的短髮柔和的圈住她白皙的小臉,粉紅的舌尖藏匿在腫脹的紅唇中,讓他的心底掀起一絲異樣的柔情,但她的拒絕使他眯起了眼,而後他殘忍的說道:「既然彼此起了化學反應,為什麼不順著走?」
「對你而言,你要我只是為了慾望?」小宛輕言問道,卻有些害怕他的回答,而他的味道仍留在她的口中,辛辣、濃郁,就像他的人一樣。
「不然你還期待什麼?做我衛繹皇的女人至少物質生活不余匱乏。」
她深吸口氣,半垂的眼裡染滿心碎。「我不希罕,你大可將這份殊榮用在別人身上。」
他冷笑一聲,露出被傷害的表情。「你就真的這麼排斥我?」
在她抬起臉探索他這句話前,他已猛然鉗制住雙手拉向她的頭頂,徑自咬上她的唇瓣,不理會她的掙扎,腦海里只想要她烙上他的氣味,有了他的氣味,她還能逃離他嗎?
「不要……」小宛猛力掙扎,想逃脫這種不僅是形式,更是意念上的佔有,就連火熱的唇輕咬她胸前的蓓蕾,她都努力剋制自己的反應,直到雙唇被咬出血來,她仍是不願投降。
「為什麼不叫出來?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你只會讓我更想征服你!」衛繹煌再度埋首那誘人的紅唇,雙手粗魯的撫遍她的全身?
我根本沒有愛過你!
當年這句決裂的話突然閃進她的腦中,她的眼神一黯。
是了,他從未愛過她,對她有的只是慾念,只是復仇。她凝視他俊美的臉,他狂暴的唇仍不停的索取他的權。
從小她就被教導不能有任何弱點,不能表達自己想要的東西,自己隨時都必須比任何人堅強,她記得小時候被父親嚴格訓練到受不了時,總會偷偷躲到媽媽的懷裡哭,父親知道后,便將媽媽給送走,沒過一年,就傳來媽媽因病去世的消息,她連送終都來不及。
她腦海中不斷浮現幼年成長時父親所給的折磨,她從來不曾有過心愛之物,唯一的一次是撿到掉下樹的雛鳥,偷偷的帶回家,然而父親看見后,第二天它就死在樹下。直到遇上眼前的男人,她曾貪婪的奢望能得到他的愛,只要有他的愛就夠了,她不曾再求過什麼,只想要跟心愛的人廝守,然而現在,繹皇要的卻只是她的身體而已……
她,還能得到什麼呢?
也許她的一輩子就只能這樣過了,只能在夢裡得到自己心愛的人,想著自己心愛的人……
「你哭了?」衛繹皇倏地發覺她臉上的濕意,他的慾望頓時消失,他坐起身,錯愕的看著淚珠不停的滑落她的臉頰。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落淚,他弄傷她了嗎?看著她雪白的頸子及胸前布滿激情的瘀青,知道是自己盛怒下的傑作。該死,他氣自己傷了她……在內心深處,他還是……
「我沒哭!」聽到他這麼說,小宛才知道自己不爭氣的落淚了,她坐起身,連忙拭去這個懦弱的證據。
他瞪著她,想要安慰她的手又縮了回來。
「我不會道歉的。」他粗聲說道。
他怏怏不樂的發現她在逃避他,他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他遲疑的開口,「小宛,我……」
「少爺!」莉莎站在門口叫道。
小宛抬起頭見到她,眼裡隱忍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不停的滑下,眼前黑髮藍眼的莉莎穿著極端暴露的睡衣,這讓她心痛不已。只要看見她這副模樣,就明白了他倆的關係。
這就是他的報復?讓她看見他與情婦歡愛后的模樣?剛才他未說出口的話,是不是準備要嘲笑自已?不要,她不要讓他看見自己的脆弱,不要讓他知道他對她的意義。
「這沒你的事,滾。」衛繹皇不悅的說,雙手卻輕柔的拉緊小宛的睡袍。他下了床,往梳妝台一靠,由睡袍的口袋掏出煙。
他眯著眼,不快的注視小宛換上冷漠的表情,像是什麼都不在乎……
「少爺,莉莎還在等您呢。」莉莎微笑的為他點上火,如絲的薄衣下是清楚可見的曼妙身材。「啊,您受傷了?要不要去拿葯?」一開始她就站在門外,終於了解到當初少爺喊錯的名字是眼前的女孩。
「如果你是來羞辱我的,那麼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們可以走了。」小宛面無表情的說道。
「少爺,我們走吧!回房后,我馬上為您上藥。」莉莎拉拉衛繹皇的衣袖,注意到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小宛的身上。
「滾出去!」小宛抿白了唇低叫,看著莉莎的胸脯貼上了他的,她終於忍不住拿起晚餐遺落的叉子,毫不猶豫的伸手一擲,從莉莎頸邊掠過。
當的一聲,直嵌入她身後不遠的窗沿,頓時靜寂的房間內,只傳來樓下古董鐘擺滴滴答答的響聲。
莉莎楞住了,圓睜著眼,像慢動作似的心驚膽戰的回頭望向窗沿,最後才遲頓的尖叫抱頭蹲下。「殺人啦!你這個野蠻人,冷血動物!」
「我是冷血,你再不滾,我就將你割得一片一片,我想沒有臉皮的肉體說不定能讓你更吃香。」
「你是怪物,少爺,你要為我主持公道,她想殺人啊!」她畏懼的躲在衛繹皇身後驚嚇的說道。
「那就出去!」他拂開她的手,命令說道。
「少爺……」
「出去!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他冷冽口吻所代表的意思再清楚不過,莉莎只能瞪了小宛一眼,才不甘情願的離去。
「你們可以一起出去。」小宛別過頭。
正當她還在氣惱他為何還不出去時,忽地被他一把抱起。
「啊……你放下我!」
她被放下了,卻是在廁所門口。
「你不就是為了這個而跌下床的嗎?」他淡淡說道,口氣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
注視著他離去的背影,小宛堅強的面具才破裂,淚珠再度無聲的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