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接下來的日子,羅縵過著進入「星球唱片」以來,最難捱的日子。她像是賣給公司的奴隸,每天被冷澤要求加班。一星期工作七天,一天工作十二小時,鎮日苦哈哈地埋首於辦公桌前,做著冷澤吩咐下來,對她本應是額外卻變分內的工作,每一分鐘都不得閑地努力工作著。

有好多次,她忍不住想自己炒冷澤的魷魚。但公司最近推出的歌神張學凱和新人任玲玲的CD大賣--冷澤創作的動人歌曲是造成狂賣的主因,所以大家預期今年的年終獎金會很多,她只得忍了下來。

最氣人的,是冷澤彷彿是天生的領導人。對外,他作出好聽的歌使公司賺大錢,還簽下港、台兩位天後的合約。

對內,將公司的每位員工製得服服帖帖的。他對公司女員工溫柔、有禮,他優雅的紳仕之風和英俊的外貌立即迷倒了整棟大樓內的女性。他對男同事則大方、慷慨,常請喝酒、唱歌。他炫人的魅力很快席捲公司員工的心。一點也沒有她當初預期的,初接重任的他會生澀得不知所措,或會被公司同事騎到頭頂上。

漸漸的,同情羅縵的人少了,傾心於冷澤的人多了。但還是有些死忠於羅縵,令她欣慰的好友。

「可憐的小縵……」這句話,成了賈如如同情羅縵的感嘆詞了。

這一天午餐時間,死忠支持羅縵的賈如如、趟信一、錢慕二全陪羅縵一起吃便當--因為羅縵太忙了,沒空外出用餐。

由於公司大頭人物都不在,其它人都出外用餐了,所以大伙兒毫無顧忌地高談闊論起來。

「小縵,這樣不行的。」賈如如同情地撫摸羅縵日益消瘦的臉頰。

「小縵,你要反擊!」趟信一高喊。

錢慕二支持地附和。「對,你要反擊!」

「算了,這是我的命。」被折磨多日,羅縵的志氣已被磨光了。「我決定等過完年、領完年終獎金,我就要自動辭職了。」

「小縵,別這樣嘛。你離開公司,我會很無聊耶。」賈如如想到好友要離開公司,就想哭。

「我不準妳走!」阿Pan出聲大斥。

阿Pan不知何時加入他們,但阿Pan被視為他們的人,所以他們都歡迎阿Pan進入他們的圈子。

阿Pan微笑地對他們幾個打過招呼后,繼續發表高論。「你是辦公室燦爛的陽光,一天沒看見你,我就沒精神,所以你絕對不能離開公司。」

「對。」眾人紛紛應和。「阿Pan總監說得對。」

「是嗎?」羅縵以一臉憔悴的面容轉向大家,可憐兮兮地說:「你們看我這個樣子,還燦爛嗎?」

「好可憐的小縵……」趙信一搖頭可憐道。「的確一點都不燦爛了,反而像臭水溝里的爛泥。」

「阿Pan,你幫幫小縵嘛。」賈如如替小縵求情。

「冷澤一固執起來,誰也拿他沒轍。我幫小美人,搞不好他連我也炒魷魚了。」阿Pan誇張地說。

「那怎麼辦?!」眾人齊聲驚呼。

「唯今之計,只有一個辦法。」阿Pan隱藏住老奸巨猾的奸笑。

「什麼辦法?」眾人齊聲驚問。

「美人計。」阿Pan得意地說。「解鈴還需系鈴人,叫小美人再次勾引冷澤,讓他變成她愛情的俘虜。」

「我不要!」羅縵聽了之後大叫。

「好耶、好耶!」眾人聽了之後卻大力拍手。「妙計、妙計。」

「我才不要!」羅縵再度大喊。

阿Pan咄咄逼著她詢問:「小美人,難道你就甘心被冷澤惡意玩弄后,又被拋棄嗎?」

羅縵倒吸了一口氣。「當然不!」但情況是這樣子的嗎……好象是。

「被冷澤拋棄后,還被他欺負、折磨,你服嗎?」

「當然不服。」

「你不想報復嗎?」阿Pan看出她的猶豫,立刻補充激勵。「現在,你還在公司內,我們所有人都可以做你的靠山,幫助你。等你出了公司大門,你可就沒機會報復他,而要遺憾終生啰。」

「對,我要報復。」羅縵的志氣被激勵到最高點。「我要再度誘惑他,讓他再度臣服在我的腳下,然後,再狠狠地拋棄他!」

***************

是日下午,羅縵在惟恐天下不亂的同事們鼓勵的目光下,被送到總經理辦公室門前。她載著眾人的期望屏息敲門。

「請進。」冷澤抬眼看了她一下。「是你,來得正好。我有事情麻煩你。」說著,他把一大疊工作丟到桌前等她來拿。

當她再度看見冷澤不假辭色、冰冷地丟給她一大堆工作時,她就知道自己絕對無法勾引他了。被他無情折磨、還要請他吃「豆腐」,她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但……忍辱負重。

她不要再被他像奴隸般使喚來使喚去了。她要奪回尊嚴!換她耍他了,直到領完年終獎金后,就狠狠拋棄他。

她繞過辦公桌,目光燃著決心之火。人說愛恨只在一瞬間,她在心中高喊:我要報仇!

「你幹嘛?」冷澤本來頭也沒抬,察覺出氣氛怪異后才抬起頭,竟在身邊尋找到她的身影。

「澤,我好想你。」她旋轉他的座椅,不待邀請一屁股橫坐在他的大腿上,伸出藕臂強拉下他的頭,湊上唇獻吻。

冷澤自從羅縵離開之後就沒找過女人,加上新接掌公司面對的壓力……在情慾與工作的雙重壓力之下,他饑渴地與她做唇舌交戰,他的雙手毫不溫柔地撫摸她自動送上來的嬌軀。

羅縵在他的口中呻吟,不為慾望,而是他的手勁弄痛了她。

「怎麼了?」他離開她的嘴,聲音低沉沙啞地問。

「你的手弄得人家好痛。」

「對不起。」冷澤柔聲道歉,雙手繞到前頭解開她襯衫的鈕扣,拉下她的內衣,兩隻手的手指頭分別揉搓雙乳上的蓓蕾。

在明亮的辦公室內,他的動作顯得如此淫蕩。羅縵雙頰紅透地看著他手指的動作,乳房在他的挑逗下無助地膨脹、顫動。

她感覺呼吸困難,想要掙開他的環抱,爭取新鮮空氣。但她被他如鋼的手臂緊緊環住,絲毫不能動彈。

直到他再度開口,她才領悟自己被箍制住了。

「為什麼掙扎?你不是來勾引我的嗎?」冷澤的聲音雖然溫和,但全身壓抑的怒火由手指加重的力道傳到她的骨髓中。

「我……」不用看他臉色,就知道自己完全失敗了。她本來好象是成功引他上勾了,但實際上是被他耍了。她這輩子還沒這麼丟人過!她寧願不要年終獎金了,她要立刻辭職。「我不要玩了,放開我!」

「不想玩?你以為想玩就可以來,不想玩就可以走嗎?」

她丟臉地說不出話。

「我倒想繼續。」被她的無恥激怒了,冷澤粗魯地把她的窄裙撩到腰間讓她跨坐,並將椅子推前將她困在桌子與他之間。她豐滿的胸脯高高聳立在他的眼前,他傾頭用唇攫住一隻鮮嫩艷紅的蓓蕾。

「放開我!」她的上身被他的大掌牢牢箍住。她急欲掙扎,但不知怎地,她竟支配不了自己的身軀,她覺得上身更加柔軟地想揉入他的掌中。

小雨去世以後,他從不勉強壓抑男性的慾望,所以有過許多女友,他也不是第一次和羅縵有如此親密的接觸。但今天,他彷彿第一次碰觸到女人,著迷地仔細觀察她女性身軀在他手指、唇齒的挑逗下細微的變化。那美麗的姿態,就像一朵含苞的花朵羞澀地冉冉綻放。

「你再不放開我,我就要喊了喔。」羅縵聰穎地察覺自己只有嘴巴還有自我意識,於是善加利用。「你別忘了,我們在你的辦公室,門外有十數名的同事!」

他非但沒有受到威脅,還狂妄地笑了出來。「如果你想讓他們看見你這個樣子,我也沒意見。」

「你!」她卻快哭了出來。

「玩火自焚,你一定沒嘗過,所以才敢玩。」她不該勾引每個男人,他要給她一點教訓。

這個冷澤和她記憶中的不一樣--他溫柔、紳仕、尊重女性……現在,他怎麼會有這麼邪惡的一面呢?不顧她的拒絕……

「不管怎樣,我就是不想再和你做愛了,放開我!」

「不要走,給我,好嗎?」變成他勾引她了。在推開她之前,他邪惡地想再回味一次她順服的滋味。

她驚愕地瞪著他,看出他眼中惡魔般無情的詭計之後,她拒絕。「不!」

「反正你的身體是大眾的,我不玩白不玩。」他的嘴再度攫住她胸前的渾圓,愛憐地伸出舌舔舐吮咬顫動的乳白肌膚和乳峰。

羅縵倒抽一口氣,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那麼過分的話。「我真的要喊了!」她的話語一字比一字微弱。

在她張口的剎那,他把兩根手指頭伸進她的唇內阻止她、並挑逗她,而另一隻手則由后臀悄悄滑進她的底褲……

她畢竟還是愛冷澤的……她知道,反應他的不只是自己的身體,她的心也在他的碰觸下,一簇愛苗變成熊熊大火。

這樣挑情的愛撫,冷澤從來不曾對她這麼做過……

「你現在要我嗎?」冷澤從她的胸前抬起頭,陰騺地問。在慾望與理智的掙扎中,他快被她美麗的胴體逼瘋了。

「嗯。」羅縵顫抖地說出自己的愛意,一如最初,為愛毫無保留地奉獻。

冷澤以超人的力量,在慾望中掙扎出來。他陡然起身,無情地任她滑落地上。「你以為我還會要一個每個男人都上過的公共廁所嗎?」

羅縵的大腦被他惡毒的話轟得一片空白。

冷澤煩躁地走向門口,並在開門后回頭警告她,「別再試圖勾引我,否則,我到法院告你對上司性騷擾。」

他說完,才發現自己的話無疑讓公司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這使他更加煩躁地為她反鎖上門,低著頭避開眾人好奇的目光走出公司。

「冷澤,你給我站住!」阿Pan火冒三丈地在電梯間攔住他。「為什麼對羅縵說出這麼殘酷的話。」

「星球唱片」的人追在阿Pan後面。

「我不想說任何話。」冷澤看也不看他一眼,冷漠地按下電梯。

「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最近對羅縵那麼無情?」

冷澤不耐煩地轉過頭,對阿Pan低吼:「我說過,我不想說話。」

「你混蛋!」阿Pan掄起拳頭。「我要幫羅縵揍你。」

他們的爭執已吸引出同樓層「費氏財團」另外兩個部門的人。

「小縵,小縵!」賈如如大叫地追著衝出辦公室的羅縵。

淚眼模糊的羅縵在電梯間不期然遇見冷澤,想也不想地甩他一巴掌,還以顏色地侮辱道:「有你這種下流老闆,我不幹了。」

電梯剛好開啟,羅縵哭著隱身入電梯。

阿Pan用力板過冷澤的身體。「你給我說清楚,羅縵是哪裡得罪你了?!」

冷澤愈是不說話,阿Pan愈是生氣。

他挑釁地大力推打冷澤,「你不覺得自從你認識羅縵以來,你改變了很多嗎?變得有感情,而不像以前總是冷著一張臉,好象全世界的人都得罪你般。她開朗的個性,無形中也把你帶出小雨的世界。她全心全意愛你,你為什麼對她那麼殘酷?難道你也要像對小雨一樣,看不見羅縵為你的付出嗎?」

「她愛我?!」冷澤終於忍不住,伸手打掉阿Pan的手,生氣地低吼:「她要是真愛我,就不會四處勾引男人!」

「羅縵勾引男人?!」阿Pan彷彿聽見天大的笑話般,大笑了聲。

「她勾引你,你不會否認吧。」冷澤鄙視地移開目光。

「她鬧著玩的!」阿Pan為羅縵辯解。「她就是這種可愛的個性。」

「可愛?」冷澤斥責道:「有哪個正常男人會拿她的行為當『可愛』?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會對她的邀請像惡狼般撲過去。」

「喂,你別暗地裡罵人。我可是正常的男人啊,所以我才不會拿一個小我十四歲的小妹妹的玩笑當真。」

阿Pan先行撇清自己的人格,才繼續為羅縵伸張正義。「羅縵她也不是對每個人都開這種玩笑的。就拿整棟大樓的男人來說好了,只要是未婚的都愛慕她,可是她連一根手指頭也沒給人家碰過,也不曾有過緋聞。她的純潔是有目共睹的。」

「我還親眼看見她和張學凱公然熱吻。」

「哇,哈!哈!說來說去,你是在吃乾醋。」阿Pan了解了,一反剛才的劍拔弩張,友好地拍拍好友的肩膀。「看來你對羅縵的誤會還真深。」他嘆口氣才開始解釋,「張學凱是羅縵的表哥,那天,我們在學電視節目在玩接橘子遊戲。張學凱不敢跟別的女孩子玩,怕惹出緋聞,才找上表妹的。」

「咦?!」這麼說,他不就誤會她了!冷澤楞在原地,臉色比剛才更難看了。

「還不快去把羅縵追回來!」

阿Pan把楞著的冷澤推入打開的電梯里,冷澤掙開他,往自己的辦公室走。

「喂,你不去追她!」

「如果我是女人,我被男朋友這麼惡意耍弄以後,絕不會回到他身邊的。」冷澤告訴他。

「那麼你要放棄她?!」

「不。」冷澤唇角露出一抹真心的微笑。「我要從長計議,讓她回到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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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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