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自從那次約會後,馬裕博與許姿潔兩人的感情增進許多,店裡忙碌時,就見他們相輔相成的默契;閑暇時,就聽見他們爭執的逗趣對話;休假時,兩人便相邀出遊。

面對他們如此特殊的相處方式,小芳完全無法理解,但也不便多說什麼,相信時間能證明一切的。

兩個月後的休假日,馬裕博與許姿潔在二樓客廳休息。

「姿潔,我們增加西式餐點好嗎?」馬裕博突然提議道。

許姿潔計算帳簿數字的手停了下來,抬起頭,訝異地問道:「西式餐點……你是指牛排那類的嗎?」

他點點頭。

許姿潔乾脆地搖頭。「不好!」低頭繼續算帳。

「為什麼?用餐多樣化不好嗎?這樣客人才有更多的選擇啁!」馬裕博不明白地問道。

許姿潔頓了一會兒,輕嘆口氣面對他,「排餐很麻煩的,又是餐前酒、沙拉、湯、主餐、點心……哎呀!累死人了。」

馬裕博有些失望,「說得也是,餐廳就我們三人,要是推出排餐,這東跑西跑是滿累人的。」說完,將手中本子闔起。

許姿潔注意到他的舉動,好奇他為何從剛剛就一直拿著那本子,好像在畫什麼?「裕博,你在畫什麼嗎?讓我看看。」一把搶過他的本子。

「喂……別看啊!」他想阻止。

許姿潔側身一躲,開始翻閱,頃刻間愣住了,本子里設計了各式各樣西式餐點,有圖樣、材料和相關資料。「裕博,這些都是你設計……不會吧!難道你都會做嗎?」她驚訝萬分。

「那是我無聊,隨便畫畫而已。」他有點不好意思。

許姿潔投了不可思議的目光給他,「你…真那麼喜歡煮東西?」她還以為他只是被環境所逼,不得不入廚房。

馬裕博笑了笑,陷入回憶之中。「小學時候,老師問我們長大以後要做什麼?我到現在還記得,我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拍胸脯大聲說,將來我要當一名偉大的廚師,因為我喜歡看到別人吃東西時那一副陶醉、開心的模樣。」

說到這裡,許姿潔發現馬裕博的雙眸好似閃爍著迷人的光芒,忍不住凝視他,「然後呢?」

「然後同學就笑我,說我是傻子。」

「為什麼?」

「因為當廚子要待在沒有冷氣的地方炒東西,不但全身會弄得油膩膩,還會流得滿身大汗,所以才說我是傻子啊!要是他們,寧可待在有冷氣的辦公室。」馬裕博莫可奈何地笑道。

「那……為什麼你後來不朝廚師這方向走呢?」許姿潔不解。

馬裕博輕嘆口氣,「因為我媽認為當廚子沒出息,她說她辛苦把我養大,是希望我能從商,所以大學畢業后我就進了證券行,每天忙得都忘了自己的夢想。」

「嗯?那為什麼你的廚藝還是那麼好呢?」事隔多年,他居然還能炒出一手好料理。

馬裕博苦澀一笑,「坐牢沒事時就翻翻食譜、研究料理,後來還被派到廚房幫忙一陣子,所以才能找回過去的自己啊!想想……這一切好似命中注定,要不是我還有這項才能,說不定就算碰到你,也一樣沒工作。」

剎那間,許姿潔好慶幸他有這項才能,也好慶幸自己能遇見他。

目光回到本子上,她不停思索馬裕博的話。半晌,她展露笑靨面對他,「我決定,我們增加西式餐點吧!」

馬裕博一驚,「真的?!可是你不是說很麻煩?」

「我相信你的能力啊!」許姿潔充滿信任地注視他,「只要你能做出讓客人吃得心滿意足的料理,打響餐廳名聲,那就行啦!況且這麼一來,也能替我賺錢,何樂而不為呢?」

她愈想愈覺得這個主意棒極了。

「我的夢想是開餐廳,而你的夢想是當名偉大的廚師,現在我的夢想實現了,所以該你羅!」情不自禁,她撫上他的手,認真說道:「裕博,先從我的餐廳起步吧!你放手去做,一切設計由你決定,我則從旁協助,如何?」

馬裕博不敢相信地望著她。她願意幫他,那……他的夢想……他的夢想真可以如願了?

天呀!從來沒有人如此對他。馬裕博欣喜若狂,全身細胞好似都要衝出來向她道謝一般,「姿潔,你……真的願意支持我?」

「嗯!你的夢想我買下了!」她肯定地點頭。

馬裕博感動的反握住她的手,「我答應你,絕對不讓你失望。」

手心漸漸發熱,慢慢感染上每個細胞,許姿潔的心怦怦直跳,教她呼吸困難,臉頰也微微泛紅。

馬裕博凝視她,透過她純真自然的雙眸,逐漸了解內心真正的感受與心情。

許姿潔不好意思地抽回手,馬裕博這才驚醒,連忙道歉,「對不起。啊!對了!我跟你說明一下我的設計吧!」拿起本子,他興奮地為她解釋內容。

許姿潔在一旁靜靜聆聽,有意無意地望著他認真的神情,心頭暖烘烘的感覺告訴自己,或許……她真的喜歡上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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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裕博推出五樣迷你西式排餐,分別針對學生與上班族的經濟能力而設計,材料與烹調全一手包辦,並且採取限量供應方式。

設想到推出不到一星期便吸引許多客人上門,甚至許多人打電話事先預訂,讓許姿潔與小芳忙得暈頭轉向,幾乎要招架不住。最後許姿潔僱用了一名男工讀生,一方面協助馬裕博,另一方面幫忙應付客人。

一個月時間,品香園的名聲迅速傳開來,讓餐廳賺了不少錢。

「啊——好棒喔!裕博,我們成功了!」月底結算時,許姿潔開心地抱住馬裕博。

馬裕博也高興地抱住她。「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們一定能成功。」

小芳與工讀生小林端著飲料走向他們。

「喂!小芳姐,許姐和馬大哥是情侶嗎?」小林好奇地問道。

小芳眼神曖昧,笑呵呵地回道:「現在不是,不過就快了!」

「那他們會結婚嗎?」

「噓……小聲點,你想討打啊!咱們只能靜觀其變,千萬別加油添醋,明白嗎?」小芳提出警告。

小林愣了愣,望著還抱在一起的兩人,好似有些明白地點頭。

小芳輕撞他的手肘,「放心啦!他們的喜酒咱們一定吃得到!呵呵呵……」

小林也會意地笑出來。

聽見他們的笑聲,許姿潔與馬裕博終於發現彼此「特別」的姿勢,連忙分開,不好意思起來。

小芳見狀,趕緊將果汁遞給他們。「許姐,馬大哥,恭喜你們的餐點成功,咱們乾杯。」

「是呀!乾杯!」小林附和。

尷尬氣氛—下子散去,許姿潔與馬裕博有默契地端起果汁,齊聲喊道:「恭喜,乾杯!」

四個人飲盡杯中果汁,隨即大笑出來,坐回位子后,開始聊天。

許姿潔發覺自己的心情逐漸轉換,與馬裕博朝夕相處,愈來愈在乎他、愈來愈喜歡他。

她從未跟任何人如此坦然相處在一起,每次面對他,她總是能自然而然的表現出最真實的一面,甚至心情低落時,也能毫無顧忌地向他傾訴一切。

曾幾何時,她對馬裕博已經產生了信任和依賴,每當和他在一起,內心的驚喜就不斷增加,增加到令她無法喘息、思考。

愉快氣氛里,馬裕博的視線經常停留在許姿潔身上。為什麼他會愈來愈在意她呢?雖然與她同住一個屋檐下,白天相處、晚上也在一塊,但他還是每天期盼清晨的到來。

不明白為什麼只要見到她的笑容,自己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若是見著她憂愁的神情,他更想為她分擔、解決。

思索之際,馬裕博終於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許姿潔的一舉一動總是不斷牽引著他,無時無刻不將那壓抑情緒的自己逼出來,面對這前所未有的轉換,他並不知道自己受過傷的心已逐漸癒合。

小芳注意到他們兩人內心的變化,打從心裡支持。不過……他們兩人好似都沒有勇氣採取下一步舉動。

唉!天呀!這點……倒是有點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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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彷彿聽見小芳的嘆息,一對夫妻的到來改變了兩人目前的關係。

想想……感情這回事兒若不受點刺激是很難發覺的,不是嗎?

這天休假日,馬裕博出去採購材料,許姿潔則在二樓整理房間。

突然,門鈐急促地響起,她匆匆下樓去應門。「哪位……爸,媽!你們……你們怎麼會來了?!」她震驚地面對久久未聯絡的雙親。

許父不理她,逕自朝裡面走去,許母則抱住女兒,眼眶含淚,哽咽道:「小潔,你還好。巴?媽好想你啊!」

「媽……」被母親溫柔地抱著,許姿潔眼眶霎時濕潤起來。

「來,讓媽好好看看你,三年了,媽整整三年沒見到你了啊!」許母憐惜地輕撫她的臉,淚水直落。

見到母親依然慈祥的面容,她心頭一酸,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媽……對不起!對不起!我——」

「好了!別說了,來,我們先進去吧!今天我跟你爸來是有事跟你談談的。」許母打斷她的話,輕拍她的背表示明白。

兩人踏進店裡后,許姿潔將門關上。

「那個人在哪兒?叫他給我滾出來!」許父突然大聲喝道。

許姿潔被驚嚇到,不明白地望著父親,「他?爸,你在說什麼?」以為父親會破口大罵她不孝;沒想到他卻喊著要見其他人,令她無法理解。

許父氣憤地緊握拳頭,「你少跟我裝蒜,當然是跟你一塊兒私奔的男人。」

她抽了口氣,「爸,你在說什麼?」

「你還裝?三年前你不就是為了他,才不願意跟阿名結婚的嗎?」許父斥責道。

猛然,許姿潔身子一僵,聽見未婚夫的名字,思緒複雜,難以開口。

許父嘆了口氣,「我真搞不懂,阿名到底哪裹不好?人家不但家境好、人品好,就連個性也好得不得了,這麼好的人要娶你,你居然不要,一句話也不留就逃婚。你知不知道全村的人都在笑我們?你……你真是丟盡了我們許家的臉了!」

望著父親失望的神情,許姿潔握緊雙拳,偏過頭,咬著下唇。

許母見丈夫愈說愈激動,連忙安撫道:「好了!彆氣,冷靜點,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女兒,你別把她嚇著了!」

「我嚇她?你搞清楚,是你這胡裡胡塗的女兒嚇到我才對!不但私奔,還跟男人同居,這像話嗎?」許父無法冷靜地大喊。

「哎呀,你怎麼這麼說?女兒你也有份呀,更何況現在的夫妻很多都是同居之後才結婚,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許母不悅地反駁道。

「別人的女兒可以,我許家的孩子就是不行!」

「喂!你怎麼——」

「好了!媽、爸,你們別吵了廠許姿潔難過地喊道,身子忍不住微顫起來。

許母見狀,瞪了許父一眼,「都是你,咱們好不容易才找到女兒,一進門你就對她凶,難道你就不能好好的跟女兒坐下來談談嗎?」

許父哼了一聲,甩頭便找個位子坐下。

許母無奈地搖頭,面對女兒,輕聲問道:「小潔,自從那次婚禮之後,你就音訊全無。今天爸跟媽會來找你,並不是要責備你什麼,只是想了解當時你逃婚的理由罷了廠

靜默片刻,許姿潔低下頭,「因為……我還年輕,不想那麼早就嫁人。」

「你混蛋!不想嫁人居然還要辦婚事,你根本就是在玩弄人家。」許父大聲斥責。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會做出這種胡塗事。

「我——」

「小潔,媽知道你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記得結婚的前天晚上,你還興高采烈地跟媽談論你跟阿名的將來,不是嗎?你當時那幸福的模樣,媽現在還記得,而你居然說是因為不想結婚,這謊……未免也太離譜了吧?」許母銳利的雙眸直瞅著她-

被母親礁得有些心虛.許姿潔緊張了起來。從小母親的觀察力就很強,無論她如何撒謊,母親總是有辦法查出事實,所以她才不敢回去。

「小潔!」許母喊了她一聲。

許姿潔心頭一急,大聲說道:「好了!媽,你別再問了!其實……其實爸說得一點也沒錯,是我玩弄人家的感情,我根本就不愛陳義名,也不想跟他結婚,因為我心裡愛的是別的男人,所以我才逃婚跟他私奔到這裡來,我——」

「啪!」許父氣憤地上前打了她一巴掌。

許姿潔重心不穩地跌倒在地,她撫著發燙的臉頰,淚如雨下。她知道傷了雙親的心,但她真的無法道出真相啊!

「你不要臉、不知羞恥!」許父破口大罵,一手正想再揮過去。

馬裕博沖了進來,大喊道:「住手!你想對姿沽做什麼?」他氣憤地抓住許父的手,用力將他推開,接著低下身子將許姿潔扶起來。「姿潔,你沒事吧?」他急切地關心道,望著她發紅的面頰,整顆心全糾結在一塊兒。

許父被突如其來地一推,整個人撞向身後的桌椅,來不及反應,許父與桌椅一同倒向地面,模樣十分狼狽。

許母見狀,趕緊過去扶他起來。「老公,你沒事吧?」

許姿潔慌張地問道:「爸,你有沒有怎麼樣?」

「爸?姿潔,這對你動粗的老頭子是你父親?!」馬裕博無法置信地指著許父喊道。

聽見「老頭子」三個字,許父怒不可遏地將許母推開,吼道:「你就是騙我女兒的臭男人,居然還敢罵我老頭子,你不想活了是不是?」看見馬裕博關心女兒的模樣,他劈頭就開罵。氣死人了!從來沒人敢將他摔在地上。

「什麼引騙你女兒?我沒有啊!」馬裕博因為這莫名其妙的指控而疑惑地看向許姿潔。

許姿潔心慌意亂,將他拉到身後,面對父親,「爸,不是他,不關他的事,你別生氣!」糟了!她沒想到馬裕博會在這時候回來,而且還把一向自尊心極強的父親推倒在地。

「你別想騙我,他就是跟你同居的人,對不對?」許父指著馬裕博喊道。

馬裕博不悅地瞪著他,「喂!伯父,你別胡說,我們沒同居,只是同住在一個屋檐下,房間可是分開來的。」真搞不懂,為何大家總要誤會他們?難道同進同出就代表同居嗎?

「是呀!爸,你誤會了!我跟他只是房束跟房客的關係!」許姿潔緊張地解釋,身子依然護著馬裕博。

「小潔,原來你是跟兩個男人住在一起,你到底還有沒有羞恥心呀?拋棄陳義名也就算了,居然還不知廉恥地跟兩個男人住,你——」許父氣得道不出話來。

「伯父,你胡說些什麼啊!」馬裕博不明白地望著許姿潔。

許姿潔沒想到情況會變得如此複雜,不知該怎麼解釋,只能著急地搖頭。

「我胡說?事實擺在眼前,小潔當年會逃婚、拋棄陳義名,就是因為要跟你私奔!」許父氣得失去判斷力,指著馬裕博罵道。

許姿潔臉色刷白地猛搖頭,「爸,不是啦!不是他,真的不是他!」天呀!她該怎麼辦?都怪她胡亂扯謊,這下子不但誤會加深,還連累了裕博。

這回馬裕博總算聽清楚了。陳義名……不就是當年背叛姿潔的男人嗎?「姿潔,怎麼回事?難道你父母不知道你當年逃婚的原因嗎?你沒跟他們說清楚嗎?」兩人相處在一塊,馬裕博當然知道三年前背叛許姿潔的臭男人就叫陳義名,但他萬萬設想到她雙親居然不知事實真相。這麼說……姿潔一直扮演毀婚的壞女人羅!

許姿潔避開他質問的眼神。

霎時,無法壓抑的怒意與不平湧上胸口,他猛然將她的身子扳向自己,瞅住她的眼問道:「姿潔,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跟你父母說清楚呢?三年前真正背叛你的人是陳義名啊!是他——」

「好啦!不要說了!」許姿潔迅速掩住他的口,阻止他道出真相。

馬裕博怔住了!他無法責信地望著她,接著將她的手拉開.緊張地問道:「為什麼?難道……你還愛著他!」這是第一個閃進他腦海的念頭。剎那間,他全身不對勁起來,思緒混亂、心頭煩躁,怒意與嫉妒交織地在他體內翻滾。

「沒有!不是的,我沒有!」許姿潔緊張地否認。

天呀!她不要他誤會啊!這強烈的想法直貫穿她的心頭。

「我只是……只是覺得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就讓它……算了吧!」她慌張解釋。是啊!過去了!三年前那荒誕不經的感情早就過去了,對於陳義名的背叛遠比不上馬裕博的誤解來得重要。

見許姿潔還是不願道出真相,馬裕博當然不相信她那否認的說辭,當下喊道:「好!你不說,我說!」語畢,一個轉身就朝許父、許母全盤托出,「伯父,伯母,你們聽好,當初不想結婚的是那混蛋陳義名,是他先背叛姿潔,讓姿潔的好朋友懷孕了。」

「裕博!」許姿潔大聲阻止。

他不理會,繼續說道:「姿潔的好朋友叫王娟,相信你們也認識吧?姿潔就是為了成全他們才逃婚的!」

如此驚人的真相震撼了許姿潔的雙親,只見他們臉色蒼白地面面相覷。怎麼回事?到底三年前發生了什麼?真相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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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瞧我漂不漂亮?」許姿潔披著一襲白色婚紗,開心地在母親面前轉著圈圈,幸福的笑靨讓她更加嬌艷迷人。

許母忍著淚,望著她,「漂亮,小潔,你好漂亮!」

見到母親流淚,她趕緊來到母親面前,握住她的手。「媽,別哭啦!今天可是人家最特別的日子耶!」她捨不得地撒嬌著。

母親明白地點頭,「嗯,媽知道,今天是我女兒的大喜之日,也是媽最高興的日子!」

許姿潔笑意更深。

這時,一名伴娘來到休息室。「伯母,伯父緊張得昏倒在門口,你快過去看看。」

許母一驚,「不會吧!」

許姿潔噗哧一聲笑出來,「爸又來了!每次一緊張就這樣。」

「唉!真是丟臉。小潔,媽先過去看看。」

「嗯。」許姿潔點頭,目送搖著頭的母親和伴娘出去。

無人的休息室頓時安靜下來,許姿潔感到有點悶,忽然念頭一轉。對了!不如去看看義名吧!嚇嚇他去。

許姿潔溜出新娘休息室,朝新郎休息室而去。

來到門口,悄悄打開門時,一名女子的哭聲讓她停下動作。

「阿名,你真的要跟姿潔結婚嗎?那我肚子里的孩子怎麼辦啊?」王娟拉著一身白色新郎禮服的陳義名哭泣道。

陳義名一臉為難,「小娟,我——」

「阿名,我愛你啊!而且你也說過最愛的人是我,那為什麼你又要娶姿潔呢?你明明跟我說你會解除婚約的,現在婚禮都要開始了,你教我怎麼辦啊?!」王娟傷心難過地喊著。

陳義名望著淚流滿面的她,心疼地安撫道:「小娟,別哭了!我是愛你,可是我們不能對不起姿潔啁!你也知道我爸媽很愛面子,我要是不娶姿潔,會被人罵忘恩負義的。」

「你怕被人罵忘恩負義,那我呢?我早就對不起姿潔,而且還懷了你的孩子,難不成你要我拿掉孩子?」王娟抱住肚子,神情痛苦萬分,「孩子是無辜的啊!我不要拿掉……我不要……阿名,我真的很愛你啊!」

「我……」陳義名不知如何是好,整個人著急地來回踱步起來。

許姿潔臉色蒼白地佇立於門口,無法置信地望著他們,血液好似凍結,手心早巳發冷,雙腳也僵住。

王娟發覺有人,抬起頭,正好與她面對面,「姿潔——」

陳義名一驚,回頭時也嚇了一跳,「姿潔,你怎麼在這兒……我……」他慌了手腳。

許姿潔依舊動也不動地注視著他們。

王娟知道隱瞞不住,整個人跪了下去,哭泣著哀求道:「姿潔,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背叛你的,我真的好愛阿名啊!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我求求你成全我們好不好?求求你……」

許姿潔稍微回過神來,她望向陳義名,希望他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陳義名緩緩扶起王娟,愧疚地垂下頭,「對不起,姿潔,我……」事到如今,他無話可說。

聽見陳義名微顫的聲音,許姿潔終於明白一切,陡然緊握拳頭,淚水在眼眶直打轉,霧氣讓她無法看清他們,就像長久以來無法認清眼前這兩位背叛她的人一樣。

她忍著氣、咬緊下唇上前,毫不客氣各甩了他們一個耳光,隨即不發一語地衝出休息室。

回到新娘休息室,脫去結婚禮服,換上套裝,拿起皮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飯店。

結束了!她渴望的幸福生活不過數秒全崩塌了,沒有解釋、沒有吵鬧,只有新娘無故失蹤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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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洒流浪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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