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馬裕博急急忙忙地衝進病房,「梅儀,你沒事吧?」

依靠在枕上看書的柯梅儀訝異地看著上氣不接下氣的他,「裕博,你怎麼來了?」

馬裕博拚命深呼吸,見到安然無事的柯梅儀,不解地回道:「你……沒事?可是伯父說你突然被送進加護病房,我還以為……」一接到柯父的緊急電話,他立刻向許姿潔請假,趕到醫院來。

柯梅儀一聽,明白地輕嘆口氣,「真是的,爸又來了,裕博,對不起,是我爸騙你的,我根本沒事。」

登時,馬裕博迷惑了,緩步來到她病床旁的位子坐下。「怎麼回事?伯父怎麼了嗎?」

柯梅儀淡然笑道:「還不都是因為你太好了,自從我爸知道你為了我扛下所有罪名之後,就更加喜歡你,他想替我們製造機會,看能不能重新來過。」說完,無奈的垂下眼瞼。

馬裕博總算明白,「你……還是沒跟伯父說出孫遠學長的事嗎?」

柯梅儀一怔,震驚地望著他,臉色霎時刷白,「你……全知道了?!」

「嗯。前陣子知道的,是我的辯護律師為了替我洗刷罪名調查出來的。」馬裕博坦白道。

猛然,柯梅儀流下淚水,「裕博,求求你,別跟我爸說,千萬別跟我爸說啊!求求你,求求你……」

馬裕博被她的舉動嚇到,連忙安慰,「別哭,我不會說的,打從一開始,我就沒要說出真相,你放心,別再哭了!」

柯梅儀愣住了,拉住他的衣袖,激動哭泣,「對不起,對不起,裕博,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是我不想害他啊!我爸一直要我說出他的名字,可是我卻一直不願說;我知道這對你很不公平,可是我沒辦法啊!對不起,對不起……」

馬裕博第一次見到如此傷心的她,忍不住抓住她的手。「我知道,我不怪你,真的,別再哭了,這對身體不好。」

他還是對她如此溫柔,明知道她背叛他愛上別的男人,他還是對她那麼好,柯梅儀內心充滿愧疚,「為什麼?裕博,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為什麼?為什麼我愛上的人不是你?如果是你,我就不會那麼痛苦了!」她撲進他懷裡,傷心難過起來。

馬裕博輕拍她的背。「感情的事情本來就很難預料,雖然我們交往了那麼多年,但終究還是沒愛上對方。」

感受著他體貼溫柔的舉動,柯梅儀的心動搖了。她抬起淚痕交錯、楚楚動人的臉龐,「裕博,我們重新來過,好嗎?」

聞言,馬裕博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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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當!」

「許姐,你還好吧!小心一點,有沒有受傷?」小芳難著打破杯子的許姿潔喊道。

許姿潔望著地上破碎的玻璃片,一抹不安劃過心頭。「沒……沒事!我沒受傷,我……馬上整理。」她壓抑下心頭的異樣情緒,連忙清掃地上的碎片。

小芳盯著心神不寧的她,等她清掃完回到櫃檯時,心知肚明地笑道:「許姐,你在擔心馬大哥對不對?」

許姿潔心一驚,抬起頭,「哪……哪有,你別胡說!」

「是嗎?可是你從來沒打破過東西的地!怎麼今天……」小芳已經知道他們兩人交往的事,就連馬裕博的夫婚妻住在醫院也一清二楚,而打從馬裕博請假,緊張地趕到醫院去后,許姿潔的精神便無法集中。

許姿潔瞪了她一眼,「你少胡說,別亂猜,快點做事!」被看出心事,她急忙否認。

小芳輕嘆口氣,「哎呀!許姐,你別瞞我了,真要擔心馬大哥,就撥通電話去醫院,不就好了嗎?」她將馬裕博留下的紙條拿到許姿潔面前。

「這是……」望著上頭的電話號碼,許姿潔有些訝異。

小芳咯咯笑出來,「這是柯梅儀病房的電話號碼,馬大哥剛剛要去醫院的時候交給我,他說有什麼問題可以打去喔!」

許姿潔正想接過,小芳卻突然縮手

「喔——還說不是在擔心馬大哥,瞧你緊張成這樣!」

知道被耍,許姿潔刷紅臉,悻悻然地斥道:「小芳,你找死啊!居然敢耍我,小心我扣你薪水。」

「人家又沒做錯事,怎麼可以扣人家薪水?」小芳理直氣壯地反駁。

許姿潔雙手擦於腰上。「你欺騙老闆、開老闆玩笑,所以要扣薪。」

小芳杏眼一轉,笑嘻嘻地回道:「誰說我欺騙你、開你玩笑?這上面真的是柯梅儀病房的電話喔!」她搖晃著手中的便條紙,不怕死地炫耀著。

許姿潔緊張地看著那張紙。半晌,沒好氣地認輸了,「那你還不快點給我?!」

小芳開心極了,「那不扣我薪水,改加薪羅!」

「小芳——」許姿潔板起臉孔,小芳識趣地乾笑幾下。

「嘿嘿嘿,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說。」接著,乖乖地將紙張交給她。

許姿潔一接過,立刻來到電話旁。小芳見著她那模樣,無奈地搖搖頭。

奎著手中的電話號碼,許姿潔猶豫著是否要撥。等一下要怎麼問?先問柯梅儀的情況,然後再跟他說餐廳忙不過來嗎?可是……要是柯梅儀情況嚴重,那就不能要裕博回來幫忙啦!而且餐廳也不是真的很忙,那……怎麼辦?她猶豫不決地擰著眉暗忖。

小芳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轉身想離開時,一名男士踏進餐廳,逕自向許姿沽熱情地打招呼。

「嗨!姿潔,原來這餐廳真是你的啊!太令我驚訝了!」陳義名笑著來到櫃檯前,找了個位子坐下。

許姿潔一見是他,連忙將電話掛上。「義名,你怎麼知道?」

「是朋友告訴我的,他們說這家餐廳的老闆叫許姿潔,我猜應該是你沒錯,所以就來了。怎麼?不歡迎我嗎?」陳義名依然面帶笑容。

「怎麼可能?來者是客嘛!你……想喝點什麼?」奇怪,她從來沒見過認識的人來過啊!許姿潔心存疑惑地面對他。

「我今天不是來做客,是來跟你敘舊的,你……現在有空嗎?我們聊聊!」陳義名將自己的目的道出。

頓時,許姿潔陷人為難的處境,小芳見狀,趕忙開口,「許姐,你忘了嗎?馬大哥不在,今晚的廚房要由你負責耶!」

「啊!對呀!我差點忘了!對不起義名,我可能沒空,因為待會兒就是用餐時間,我會很忙的。」許姿潔向陳義名道歉。

陳義名聳肩,「沒關係,我等你!」

「可是……我可能要忙到打烊。」許姿潔笑道。奇怪,為什麼她會覺得他怪怪的呢?以前的他根本不會等她下班,就連約會也常因為她遲到一分鐘就不耐煩的念她,怎麼今天……

「既然這樣,那我也來幫忙好了!」說著,起身脫下外套,開始卷衣袖。

許姿潔不敢相信地喊道:「你要幫忙!!不,不用了!很累人的!」天呀!難道過了三年真讓他改變了嗎?他以前根本瞧不起服務生這工作的。記得她跟他提起想開餐廳的夢想,他還嘲笑她是笨蛋,何必做如此苦命的行業,而現在卻說要幫她,這……

小芳第一眼見到陳義名就對他沒好印象,再見到許姿潔無奈為難的模樣更加不滿眼前這多管閑事韻人。「這位先生,我們餐廳晚上會很忙、很忙,你可能會受不了,我想——」

「放心,我曾經在餐廳打工過,關於這點我很明白。姿潔,麻煩你跟我說明一下環境,我想我很快就能進入狀況。」陳義名的意思已經很清楚。

許姿潔與小芳一聽就明白,雖然無奈卻也莫可奈何,「那……好吧!我跟你說一下環境。」

「許姐!」小芳緊張地阻止。

「沒關係,我想裕博今晚大概回不來,而且廚房的事他也教了我不少,有陳先生幫忙,你和小林也比較輕鬆嘛!」許姿潔朝小芳笑道。

小芳望了陳義名一眼,明白地點頭,內心卻充滿不平。

陳義名綻露笑容,「那我們開始吧!」

許姿潔笑著點頭,思緒卻忍不住飄向另一邊的電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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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送走最後一位客人,許姿潔與小芳很快地將餐廳整理好,陳義名則在一旁休息等著。

「許姐,馬大哥還沒回來,要我留下來陪你嗎?」小芳悄悄地向她問道。

許姿潔沒想到陳義名真如此有耐心地等她,而馬裕博不知怎麼了,一直沒回來餐廳。

她望了望陳義名,忍不住輕嘆口氣。「不用了,很晚了,你還是早點回去吧!」

「可是你一個人,要是他想對你不利,那……」知道陳義名就是三年前拋棄許姿潔的男人時,小芳更加厭惡他。

「放心啦!他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我想他大概是想跟我道歉吧!」是呀!否則他絕不會如此有耐心地幫她、等她,許姿潔猜測著。

小芳的內心還是充滿擔憂,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看那陳義名不順眼。「那我等馬大哥回來再回去。」

許姿潔笑了笑,「不用了,你別擔心,沒事的。時間真的很晚了,你還是快點回去吧!」她催了催小芳。

小芳就是不放心,再與許姿潔糾纏了一會兒,最後在她不悅的命令下,乖乖地離開餐廳。

許姿潔目送小芳離去后,將鐵門拉下一半,隨即轉身來到陳義名的位子前。「義名,對不起,讓你忙了整個挽上。」

「沒關係,反正今天是假日。你真是厲害,一個人把餐廳打理得那麼好,客人們都對你讚賞有加。」陳義名笑著說道,一雙明亮眸子直視著她。

面對他一如往昔的溫柔注視,許姿潔心一驚,「沒有啦!沒你說的那麼好。」她避開了他的視線,轉移了話題,「對了!小娟還好吧?你們結婚之後,是生了男的還是女的?」

陳義名陡然微蹙起眉,「你……知道我跟小娟結婚了?」

「是我媽跟我說的。怎麼了嗎?」

他輕輕搖頭,「沒什麼,小娟她人很好,而且還替我生了個兒子。」

聞言,許姿潔開心地笑了,「真的?!那太好了,不如改天你們全家一塊來這裡吃飯,我請客,如何?」

陳義名垂下眼瞼,淡然回道:「可能無法如你所願,因為我跟小娟在半年前離婚了,孩子現在歸她。」

許姿潔一怔,「什麼,!你們離婚了?怎麼會……」天呀!她沒聽錯吧?當初他們不是很相愛嗎?怎麼現在會……

「個性不合吧!畢竟這段婚姻是因為背叛了你而結合的!」陳義名忽然抓住她的手,眼眸染上淡淡的情意。

許姿潔立刻將手抽回,驚訝地望著他;沒想到陳義名會說出這番話,今她心慌意亂起來。

陳義名望著她,神情充滿內疚,「這一切都是報應吧!三年前全是我的錯.我們都要結婚了,我居然還對不起你,我——」

「好了!你別說了!一切都過去了,我們別再提了好嗎?」許姿潔阻止他。她不傻啊!記得當時王娟已有兩個月的身孕吧?那不就表示他早就背叛她和王娟在一起了嗎?可是她不懂,他們怎麼會離婚呢?

許姿潔憶起當初她會成全他們兩人,全是因為感受到王娟深愛陳義名的那份強烈感情,王娟跪著跟她道歉,口裹不斷說明她不能沒有陳義名、如何地深愛著他,並且一再請求她成全他們兩人啊!但是才經過三年,怎麼全變了呢?

「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其實我一點都不想跟你分手的。姿潔,我——」陳義名突然激動起來。

「好了!別說了!時間太晚了,我想你還是先回去吧!」許姿潔緊張地打斷他的話,起身離開位子。此時她根本無法思考他的話。

「姿潔,你聽我說!」陳義名起身衝到她身旁,抓住她的肩喊道:「你知道嗎?這三年來我一直沒辦法忘記你呀!」

許姿潔因為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而嚇到,連忙掙紮起來,「別這樣,你放開我!」

「小潔,難道你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嗎?」

許姿潔繼續掙扎著。不知道為什麼,面對眼前的陳義名,湧上心頭的情緒竟是害怕。

「小潔,相信我,我真的很想跟你重新來過,那天在醫院見到你,我就想告訴你了,所以你給我機會,我們重新來過好嗎?」

許姿潔慌了,聽著陳義名的話,她腦海一片空白。突然,馬裕博的身影竄進她心裡,也不知哪來的力量,她大聲喝道:「義名,不是給不給機會的問題,而是我們已經不可能了!」是呀!她跟他的感情早就結束了!認識馬裕博,再見到陳義名,她更加清楚自己的心。

雖然他們交往了三年,卻從不曾有過如此震撼的心情,她相信那份震撼是馬裕博帶給她的!她在率馬裕博的心勝過一切,就連此時面對陳義名,她腦海里所想的也全是馬裕博啊!

陳義名怔住了,他從未見過許姿潔如此大聲地對他說話,就算三年前在新郎休息室時,他也只見她氣憤地打了他與王娟一巴掌后,就什麼也投說的離開了;但如今她卻面對他,單刀直人地拒絕他。一股怒氣與羞辱湧上心頭。

他抓住她肩膀的力道猛然加重。「你說謊,其實你根本忘不了我,那天在醫院自稱是你男朋友的人,是你為了讓我嫉妒而安排的對不對?」

許姿潔無法置信地望著他,被他那自大的口氣與態度震撼住了!眼前這男人真是她記憶中的陳義名嗎?「義名……你放開我,很痛的,你……」內心陡然產生更深的恐懼,令她一顆心無助地急促跳動起來。

陳義名並沒有放鬆力道,反而將她的身子壓向後方的柱子,雙眸里除了妒意,還帶著不甘心吧!

許姿潔錯愕地面對他,身子在他的往視下竟忍不住微額起來。

「我會證明,你根本忘不了我的。」語畢,雙手猛地一扯。

「啊!不要!」許姿潔尖叫,雙手拚命掙扎想推開他。

哪知陳義名將她的雙手硬是壓上她頭頂,一手扣住,一手則直接撫上她的胸部。「姿潔,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想要你,只是你太保守,老是不肯讓我碰。你想想,要是婚前我們就發生關係的話,我根本不會去找王娟的。」他雙眸染著情慾。

聞言,許姿潔臉色更加蒼白,她萬萬沒想到陳義名竟然由紳土轉變為禽獸,更可怕的是,他居然是因為無法跟她發生關係才去找王娟啊!

天呀!她真是笨蛋,三年多的交往,她到底看到了什麼?她根本不了解他!終於明白陳義名的為人,許姿潔決定反抗到底。

陳義名因為她的掙扎更加不悅,正想扯去她的胸罩時,后領被人猛然一扯,下一秒,就見他整個人撞向桌椅,直跌向地板。

「你這混蛋!想對姿潔做什麼?!」馬裕博怒火中燒,殺人的目光直逼向陳義名,額上筋脈隱隱抽動著。

許姿潔因為馬裕博的及時出現而鬆了口氣,霎時身子滑落跪坐在地,強忍的淚水無法壓抑,瞬間奪眶而出。

馬裕博聽見她的輕泣聲而轉身,見到許姿潔雙手顫抖地緊緊抓住被扯開的襯衫,心疼與憤怒直湧上心頭。「姿潔,你沒事吧?」他低身詢問。

她猛搖頭,淚水卻無法止住,馬裕博氣憤地雙拳一握,轉身就大聲喝道:「該死的東西!」

正想沖向陳義名時,卻被許姿潔一把拉住。「不……要,不要離開我,不……要……」

馬裕博感受到她害怕的心情,隨即朝陳義名吼道:「你給我滾!聽到沒有?!不然我殺了你!」

陳義名被馬裕博那懾人的氣勢給撼住,全身無法動彈地呆坐在原地,接著一聽見他的話,連忙扶了扶眼鏡,狼狽不堪地落荒而逃。

見到陳義名消失,馬裕博立刻將許姿潔抱進懷裡,在她耳旁輕喃:「別怕!沒事下!沒事了!」

感受到他溫暖的胸膛與輕柔的嗓音,許姿潔像崩潰似地抱住他。「好可怕……他好可怕,他居然變得好可怕……」天呀!陳義名居然想強暴她!要是裕博沒回來,那她不就…愈想愈無法平靜下來,許姿潔雙手緊緊抱住馬裕博,淚水無法止住地直湧出雙眸。

馬裕博抱緊她微顫的身子,拚命責備自己的粗心大意。天呀!要是他再晚一步,那姿潔不就……無法再想下去,馬裕博抱住她的手愈來愈緊,希望能為她趕走剛剛的可怕景象。

時間一分的秒地流逝,許姿潔傾聽他的心跳,激動的情緒逐漸緩和下來,吸了吸鼻子,深吸幾口氣后,才恢復冷靜。

躺在馬裕博懷裡那份安全感令她捨不得離開,馬裕博也害怕一放手,她會再度崩潰。

半晌,許姿潔輕輕掙扎,「裕博……我沒事了…你可以放開我了,不然我快不能呼吸了啦!」為了不讓他擔心,她勉強地打趣道。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馬裕博依舊沒有鬆開手,微顫著聲音向她道歉。天呀!他從來沒有如此無助、害怕過,他差點就失去她了。

許姿潔一怔,猛然搖頭,「不關你的事,真的,都怪我太大意了!你千萬別自責,真的不關你的事——」她想安撫他。

沒想到馬裕博用吻打斷她的話,許姿潔先是一愣,接著閉起雙眸去感受他的體貼與溫柔。

馬裕博的吻輕柔中帶著憐惜,慢慢地……許姿潔的腦海除了他之外,再也容不下任何情景與人物,她只想回應他的疼惜、感受他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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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裕博將許姿潔抱到自己的房間,將她放上床后,溫柔地問道:「好多了嗎?」

「嗯。」她點頭,躺在充滿他味道的床上,雙頰染上了紅暈。

他輕撥她額前的髮絲。「好好洗個澡,然後乖乖躺好,我把樓下的東西整理好之後,就上來陪你。」

許姿潔羞澀地垂著眼瞼。「嗯!」

馬裕博笑了笑,傾身在她眉宇之間烙下一吻后,轉身離開。

許姿潔等他離開后,緩緩坐起,環顧著房間里的布置,她笑了:自從弟弟離開之後,這房間就一直冷冰冰的,現在卻好溫暖。

憶起上次他們發生關係后,她就不好意思再踏進這房間,而現在他將她抱到這裡來,意思不就很明顯了嗎?

霎時,紅潮湧上她的雙頰,原本羞紅的臉更加紅潤。她趕緊離開床鋪,結果不小心碰倒床頭的水杯。她一驚,趕忙將水杯扶正,接著打開抽屜,想看看是否有東西被沾濕。

陡然一個精緻的盒子映入她眼帘,好奇心的驅使讓她自然而然地拿起盒子,並且打開。

頃刻間,她被盒內的鑽石戒指嚇呆了!這……這不是她那天在海邊撿到的戒指嗎?為什麼會在裕博這兒……嗯?不對!尺寸不對……難道……

她沖向自己的房間,從梳妝台上的盒子里找出那枚她撿到的戒指,兩者一比對,她簡直無法相信。原來這是一對,這麼說這枚戒指是裕博的羅!

許姿潔忽然憶起他與馬裕博兩人相遇的種種經過,隨即恍然大悟。她望著戒指苦澀一笑,太巧了,真是太巧了,看來那天她撿到的戒指應該就是裕博送給柯梅儀的那枚吧!

原本分散的對戒如今相遇了,是否意味著什麼呢?思緒的聯想讓許姿潔憶起馬裕博整個下午和晚上都陪在柯梅儀身旁。

心頭閃過一抹心酸與嫉妒,她將一枚戒指放回自己的盒子里,接著將馬裕博的盒子放回他房間的床頭櫃,很快衝進浴室。

一褪去全身衣物,將冷水開到最大,冰涼的水從她頭頂流向腳底,她動也不動地咬緊牙關,任憑身子打著寒顫。她不要再想了!不要再猜測了!她相信裕博!

裕博不會背叛她、不會離開她、不會跟柯梅儀舊情復燃、不會跟她分手、不會的…裕博絕對不會不要她的啊!因為……她愛上他了,那超越喜歡的程度讓她更加明白,她真的愛他,而且愛得難以割捨。她不要跟他分手,她不要……許姿潔的內心不斷吶喊著。

馬裕博端著溫水進到房間時,許姿潔正好穿著浴袍離開了浴室,她沒有發現他,逕自擦拭著頭髮。

他放下杯子,來到她身旁,順手接替她擦拭頭髮的動作。

許姿潔一驚,「裕……博,你……」抬起頭望著他,一顆心悸動不已。

馬裕博笑著繼續為她擦拭,許姿潔明白地閉上眼晴。

等到她的髮絲不再滴水時,他才停下手,一手輕撫上她的臉。「怎麼回事?姿潔,你的臉怎麼那麼冰?」

馬裕博因為碰觸到她冰涼的臉頰而緊張起來,許姿潔不語地凝視著他。

他又摸著她的臉,很快拉起她的手,也是冰的。「姿潔,你怎麼了?難道……你該不會洗冷水澡吧?你真是的,就算天氣熱也不能沖冷水澡,會感冒的。來,快過來喝點溫水。」將她拉到床沿坐下后,就將杯子交給她。

許姿潔一動也不動,清澈的雙眸依舊停留在他臉上。

馬裕博終於發現她的不對勁,「怎麼了?姿潔,你別嚇我啊!」

注視馬裕博好半響,許姿潔將身子貼向他結實的胸膛,雙手暑於他腰上,臉則埋進他頸項間。「我好冷,抱我好嗎?裕博。」她聲音顫抖。

馬裕博訝異於她的主動,難道她還在害怕剛剛發生的事情嗚?

一想到剛剛陳義名對她的粗魯,馬裕博心疼地將她抱住。他喝下一口溫水,抬起她的下巴就吻住她的朱唇。

溫水滑進她咽喉,剎那間暖意傳遍全身,取代了原本的寒意。

馬裕博的唇沒有離去,熾熱的舌直探進與她纏綿,希望能趕走她的害怕。許姿潔回應著,享受他一遍又遍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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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洒流浪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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