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0節
39
秦征在莫斯科自己的辦公室里與部下安德烈交談。他的辦公室是歐式裝修,桌椅、沙等傢具都很寬大、厚重,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秦征穿著筆挺的法國西裝,很有派頭。安德烈身材高大、勻稱,一看就是經常進行體育運動的人。他穿著休閑格呢西裝,牛仔褲,很是精幹瀟洒。
秦征抽著雪茄說:「安德烈,這次多虧了你呀,我才免於上當。我一直以為俄羅斯人直率、豪爽,沒想到也有搞鬼玩陰的。」
安德烈說著有些生硬的漢語:「奸商哪國都有啊。」
秦征點頭:「是啊。我經商十幾年,遇到不少風險。可這個莫洛夫也真會裝憨,一付老實巴交的樣子,讓我這商場老手也險些看走了眼。」
安德烈說:「這用中國成語來說,叫做大奸似忠、大智若愚。」
秦征笑說:「你漢語成語還真知道不少。」
安德烈很自豪地挺了挺胸脯:「我在大學外語學的是漢語么。」
秦征笑著糾正:「不過,你剛才第一個成語用得對,第二個就不太準確了,大智若愚可是褒義詞,用在好人身上的。」
安德烈拍拍頭笑了:「嗯,用的是不太準確,我覺得有些相似,就隨口說了。這叫做似懂非懂、弄巧成拙啊。」
秦征哈哈笑:「行了,你就別甩詞了。用句中國的歇後語,你這是老母豬嗑碗碴子——」
安德烈連忙把頭伸過來問:「怎麼講?」
秦征一字一字地說:「滿嘴是瓷(詞)。」
安德列忙從衣袋中掏出個小筆記本記錄,嘴裡還嘀咕著:「老母豬嗑碗碴子——滿嘴是瓷(詞)。」
秦征笑看著他記錄,但眼中露出讚許。
安德烈記完后又抬起頭問:「為什麼是老母豬,而不是普通的豬?」
秦征笑說:「這我也說不清楚,可能這麼說更幽默吧。你這麼用功,會很快會成為中國通的。」
「要成為中國通,最好到中國去生活一段時間。」
秦征看著他笑說:「你這個願望就要實現了。」
安德烈睜大眼睛:「怎麼?」
「我們公司的中國分公司經理不太得力,我想把你派去。你精通商貿,又懂漢語,做中俄貿易的溝通聯絡工作最合適了。」
安德烈興奮地上前抓住秦征的手,歡呼:「烏拉,董事長,這真是天上掉餡餅。」
秦征哈哈笑:「你又甩詞。」他看著安德烈又說:「你接手中國分公司后,除了做好溝通聯絡,市場調研,採購推銷工作外,還有一個任務。」
安德烈雙眼皮下的大眼睛睜得圓圓的:「什麼任務?」
「我的大女兒麗麗就要大學畢業了,該找對象了。我想讓你多接近她,取得她的芳心。」
安德烈眼睛睜得更大了:「你想讓我成為你女兒的丈夫?你成為我的老泰山?」
秦征慈祥地說:「是。我信任你,也喜歡你。中國有句俗話,『一個女婿半個兒』,我沒有兒子,想收你做我的兒子。我知道,你也喜歡我的女兒。」
安德烈叫起來:「不,不是喜歡,是愛,滿心的愛。我看過她的照片和錄相,她真漂亮、聰明,像,像西施。我愛她,一見鍾情。」
秦征笑說:「你還沒見過她呢,說一見鍾情不準確。」
安德烈笑說:「我是一見照片鍾情。」
秦征又說:「不過,這只是我的願望。你要成為我的女婿,還要取得我女兒的同意。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安德烈立正、挺胸:「董事長,你放心,我一定努力取得麗麗小姐的芳心,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絕不收兵,絕不回頭……」
秦征笑著擺手:「好了,好了,你就別甩詞了。拿酒來,我們碰一杯,祝你走上新的崗位,也祝你愛情成功。」
安德烈從櫥櫃中拿出香檳酒,倒滿兩個酒杯,舉杯對秦征說:「老泰山,我敬你一杯,感謝你的信任,感謝你把女兒交給我。」
秦征高興地舉杯同安德烈碰杯。他看著安德烈想,如果這小夥子真能成為我的乘龍快婿,那我就如虎添翼,秦氏家族就後繼有人,秦家的事業也會蒸蒸日上。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安德烈也無比興奮,能去中國,又能去取得秦麗麗的愛,真是太令人驚喜,太令人激動,太令人心跳,太令人……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給兩人倒滿。法國香檳酒噴涌著浪花般的泡沫,似乎也在為兩個興奮的人助興。
4o
天下著濛濛細雨,秦麗麗與杜雨田在湖裡練游泳。
秦麗麗站在水裡對杜雨田說:「在雨中練游泳的感覺真好。」
杜雨田笑答:「是啊,雨中湖水暖和。游泳的人又少,很安靜啊。」
秦麗麗兩手張開:「雨中湖裡只有我們兩個,就好象這湖是我們的,天地也是我們的。我有種亞當和夏娃創世紀的感覺。」
杜雨田笑說:「浪漫的小姐,讓我們在自己的湖裡暢遊吧。」
「是,英俊的先生。我游,你看著。」秦麗麗已經不用杜雨田扶著,而是自己浮在水上游蛙泳。但她還不會換氣,遊了幾米,想抬頭換氣,卻灌了一口水,不由慌張,掙紮起來。
杜雨田連忙撲過去扶住她:「你把住我,不要慌張,沒事。」
秦麗麗一把抱住杜雨田,結巴著:「我,我灌了一口水,鼻子好酸。」
杜雨田拍拍秦麗麗的後背:「你站穩,沒事了。練游泳喝口水是正常的。鬆手吧。」
秦麗麗仍抱著杜雨田:「有你在身邊我就放心了。」
杜雨田笑說:「那你也不能總抱著我呀,鬆手吧。」
秦麗麗睫毛長長的黑眼睛直直地盯住杜雨田:「我就要抱著你,我愛你,愛你!」說罷伸出鮮紅的嘴唇親吻杜雨田的臉。
杜雨田只覺得一股股電流從嘴唇流遍全身,激動得渾身抖,但他不說話,也不動。
秦麗麗驚訝地睜大眼睛:「你為什麼不說話?你不愛我嗎?」
杜雨田聲音顫抖:「我,我愛,我愛得狂,可是……」
秦麗麗打斷杜雨田的話:「沒有可是,只有愛!」再次狂吻杜雨田。
杜雨田抱住秦麗麗苗條的腰身,眼中滾出淚水,淚水同雨水混合在一起。
天地間一片蒼茫,只有細雨刷刷刷落入湖水的聲音,似乎在為兩個熱烈戀人感嘆,又似乎在為他們輕輕鼓掌,鼓舞有情人把愛情進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