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五星級飯店的頂樓,天空和稀疏的雲朵是惟一的裝飾,神秘又充滿浪漫的氛圍。
羅安瑟身穿性感睡衣,兩團肉色的乳房在薄薄的紅艷紗衣襯托下顯得更加誘人。
她為自己的美色感到驕傲,對自己的嬌媚眷戀不已。
無疑的,她是個天生的尤物,沒有一個男人能抗拒得了她的勾引。她媚媚的一笑,是啦,可能就連上帝也要欣嘆她所創造出來的完美藝術品。
門鈴響起了。
她的獵物來了。
看著鏡中的自己,她再迅速地整理一下——把睡袍的衣襟開得更低,把腰間的帶子打得更松;一切全是為了讓男人方便看光她的全部,更快的扯脫她的衣物。
她輕移蓮步,扭腰擺臀地走向門口。
嘴角含笑的拉開門,然後倚著門框風情萬種地瞅著面前的男人。
閻邢毫無表情。
「進來呀,我正等著你呢!」她嬌聲嗔道。
「我只是來把話說清楚而已。」
「進來嘛!」羅安瑟拉著他的胳臂,就要往內走。
閻邢不為所動。
羅安瑟心念一動,放開他的手,徑自踅回卧室。她也不必回頭去看閻邢有沒有跟來,反正他一定會跟在身後。
冷笑一聲,他拿她是沒辦法的!
在沒有選擇之下,閻邢只好跟著她走進卧室。反正他把話一說清楚,就立刻走人!
「要喝些什麼嗎?我記得你以前最愛喝我調的馬丁尼了。我很久沒調給別人喝了,要不要試試我的手藝有沒有退步?」羅安瑟巧笑倩兮地獻著殷勤。
「別岔開話題了。你的言下之意是什麼?」閻邢還是一貫的冷峻。
「討厭,你知道我的意思的。」她靠了過去,把頭擱在他的胳臂上,很溫柔、很溫柔的說:「在這一年,我時常想著你。我沒有再交別的男人,因為惟一能讓我放在心上的只有你而已,閻邢。」
他譏笑一聲,「是嗎?」
羅安瑟雙眸里流露出受傷的神情。
「既然如此,為什麼當初不告而別?為什麼沒有向別人解釋你在婚禮上的行為?為什麼要像做賊心虛似的離開?」他咄咄逼人的質問。
「我當時不知道怎麼了——相信我,隨即我就知道自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我不應該離開你的。」她楚楚可憐。
「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了。」
「不,一點都不遲。閻邢,我還是愛你,深深的愛著你。我們可以從頭來過,這次我保證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在我們面前。」她口吻急切的說道。
他看著她,搖搖頭。「安瑟,我們不會再有第二次——」
「不,別告訴我你已經愛上了別的女人!我無法忍受和別的女人分享你的愛!」她眼角已經泛著淚光。「閻邢,求你——」
「來不及了。如果你能早點回來的話,我們可能還有機會,可是現在……我只能對你說很抱歉。」
她俯在他胸膛上,傷心的低泣了起來。
閻邢稍稍的拉開她。「我該走了,安琪兒還在等著我。」
「安琪兒?」她抬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就是她嗎?就是她奪走我的愛?!告訴我,她是不是趁人之危!趁著我離開你的身邊時、趁著你覺得寂寞時,假裝安慰你然後趁虛而入?」
閻邢臉色難看至極。「我不准你這樣說她。她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種女人。」她是他的安琪兒天使。
羅安瑟突兀地溫柔起來。
「閻邢,我還是和以前一樣,永遠是你心目中純真的未婚妻。我真的很想你,還有昔日的美好時光。我不會介意你腳踏兩條船,你可以多個選擇,看看哪個才是你的最愛。」她在他耳鬢廝磨。
閻邢用手背撐開她,口吻冷淡的說:「安琪兒比你純真上一百倍,沒有任何女人可以取代她在我心中的位置。我非常確定她就是我的最愛。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嗎?」
「不,我不相信。難不成你要否認我們以前的相愛嗎?」她聲嘶力竭。
聽到她這麼說,閻邢微嘆一口氣。
「沒有錯,我是曾經愛過你——」
「那麼為什麼現在就不行了呢?」
「我跟你說過,現在一切都不同了。那些已經發生的事,絕不可能重來一次,讓你我來選擇。」
「但是我們其實還是可以選擇的,只要你再給我們一個機會,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後悔——」
「別再說了!」他粗魯地打斷她的話,深吸一口氣,粗嗄的說道:「你和我已經結束了,安瑟。過去的事我不想再談,或者繼續。再見,安瑟。」說完,他意欲轉身就走。
「等一下!」羅安瑟叫住他。
他回頭看她。
「陪我喝最後一杯酒吧!當作是你口中結束的了斷酒。」羅安瑟神情落寞。
閻邢沒有說話。
羅安瑟走到卧室另一邊的小酒吧,很熟練地在水晶杯中調起淡淡的馬丁尼。接著趁背對閻邢時,將藏在袖子口褶縫裡的粉紅色藥包拿出來,下一瞬間,藥性強烈的安眠藥已經倒入閻邢的杯中。
她輕輕搖晃著杯身,看著無色無味的藥粉在琥珀色液體中快速地溶解,嘴角浮起一抹陰險的笑。她早料到他會說什麼話、做什麼舉動,所以早有準備。不,應該要這麼說——她非常不喜歡有人拒絕她,包括他!而且為了自己的幸福,耍一些些的小手段是可以被原諒的,對不對?
她轉身可憐兮兮地面對他。
「一刀兩斷酒。」她說。
閻邢接過水晶杯,凝視著杯中兀自冒著細小氣泡的液體。
喝下去吧,快喝下去!那麼我就可以按照計劃一步一步地將你推向痛苦的深淵——
羅安瑟不動聲色地看著閻邢將杯緣湊近嘴邊,然後一飲而盡。她狂笑了起來,在心中……
飲完杯中的微甜液體后,閻邢將杯子還給面前的女人。「從此以後,我們各不相欠。」
「當然。」她在心中悶笑得幾乎要打顫。
笨男人,你已經落入我的圈套還不知道嗎?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飛得出我的手掌心?哈!
閻邢轉身欲走向門口,可是他的腳開始不聽使喚,在他還來不及理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時,他腦子突然一陣發昏,眼前一黑就暈倒在地毯上。
羅安瑟冷笑地走到他身邊蹲下,潔白的柔美輕拍著他的臉頰。「閻邢呀,美女當前你不吃,偏要喝安眠酒!你太不懂得享受了吧?現在,我該拿你怎麼辦呢?是要開膛剖肚地把你的心挖出來玩,還是在你這張女人看了芳心狂喜的俊臉上劃上幾刀……對了,我們乾脆上演一場春宮幽夢算了,給你最心愛的安琪兒瞧瞧你的床上功夫好不好?可是現在呢,我必須先打電話給你的安琪兒天使,告訴她你在這裡過夜才行!」
她在熟睡的閻邢身上上下其手,翻遍他的口袋,最後從西裝外套內層拿出一支手機來。
她快速地按著手機上的功能鍵,找到她想要的電話號碼。在撥電話之前,她對躺在地毯上的男人很無辜的說:「這是你逼我的,我沒有辦法。」
電話響了起來。
安琪兒正在吃黏答答的麥芽糖,一聽到電話鈴聲響起,以為是閻邢打來的,所以也顧不了手上的糖,興匆匆地跑去接電話。
「喂,我是安琪兒,你是閻邢,對不對?安琪兒現在在吃糖果喔,是樓下的伯伯買給安琪兒的。你趕快回來啦,安琪兒留了一點點給你吃喔——」
羅安瑟在電話的另一頭好整以暇地脫著閻邢的衣服。「你是安琪兒?閻邢今天不會回去了。」一聽到是陌生人的聲音,安琪兒蹙起秀眉來。「你是誰?閻邢叫安琪兒不能和陌生人說話。」
羅安瑟譏笑一聲,「我嘛——你可以叫我羅安瑟,我也是閻邢的女朋友。」
「女朋友?」
「對。他叫我跟你說,他今天不會回去了。」
「可是安琪兒要等他回來修黑盒子呢——安琪兒一個人很無聊,他為什麼不會回來了呢?他說過他會回來的呀!安琪兒很乖,安琪兒要等他回來看安琪兒乖不乖。你可不可以叫他趕快回來呀——」
「我不知道你是真的白痴!還是在裝可愛?總而言之,我警告你,不要一直對閻邢糾纏不清。他以前會和你在一起,完全是因為我離開他而他很寂寞,所以才想找一個女人來排解無聊的。現在我回來了,他沒有必要再和你在一起,你最好識相點趕快離開他,否則後果你自行負責。」羅安瑟態度高傲地對著話筒恐嚇一番。
在另一端的安琪兒聽得一頭霧水,完全不知所云。要她了解這種很無聊的威嚇實在太難了。
所以她很誠實的對羅安瑟說:「安琪兒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才不管你聽不聽得懂,反正今天閻邢是不會回去了。你知道嗎?他現在就躺在我懷裡,而且很溫柔的摸著我的頭髮。我們兩人脫光衣服赤裸相見。他剛才還在我耳朵邊說愛我呢!」
一聽到羅安瑟這麼說,安琪兒的心中無由地冒出一把火來。她鼓起腮幫子,氣呼呼的喊:「安琪兒要閻邢回來!安琪兒不喜歡你!」
「彼此、彼此。閻邢他還說,他不想和你這種小孩子在一起了。他想和你分手,可是又怕你會要死不活的向他哭著尋死,他最受不了了。所以他就叫我跟你說了,說他已經很懶得跟你在一起,叫你死心不要再一直糾纏著他,趕快離開,免得他看了就心煩、討厭。」
「你騙人!」安琪兒在電話里大叫。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話已經帶到了。現在他叫我不要再跟你說話,叫我趕快把電話掛掉,和他一起上床溫存。」羅安瑟愈說愈高興。
「安琪兒要和他說話——」安琪兒已經在啜泣了。
「你還不懂嗎?他不想和你說話,叫我打電話給你已經是他最大的耐心了。我勸你,腦袋還是放聰明點,不要搞得大家都很難看。不,應該是說不要弄得自己像怨婦一樣,搬出那套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出來,弄得自己沒面子不打緊,最重要的還是不要拖累我和閻邢才好!」
「安琪兒不相信,安琪兒不相信——」
「隨便你!我不跟你說了,閻邢一直要拉我上床呢!我們真是天生一對,可能不久之後,你就有幸喝到我們的喜酒了。」
這會兒安琪兒已經泣不成聲。
羅安瑟滿足地掛上手機,對於自己神乎其技的演出讚嘆不已。第一步已經成功了,接下來就是致命的一擊。
她冷眼看著面前的男人,把他的襯衫扯下來丟在一旁,接著是自己的睡衣和內衣。
她拿出V8攝錄影機,調整好角度,然後開麥拉!
安琪兒還在哭,一張小臉布滿了淚痕。她哭得太忘情了,以致連潘朵拉在落地窗前拍打著玻璃都渾然不知。
潘朵拉一氣之下,乾脆用腳踹向玻璃,「砰砰」的響聲終於引起安琪兒的注意了。
她扁著小嘴,走過去拉開玻璃窗。
「拜託,小姐,被人倒會呀?幹嘛哭喪著一張臉?真難看。」潘朵拉走進來。
安琪兒一看見她,二話不說就抱著她又痛哭起來。
「怎麼?你別嚇本小姐呀!」潘朵拉慌張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她頭一次見安琪兒哭得這樣傷心。「閻邢……閻邢……」她哭哭啼啼的,說不出話來。
「說慢點。那個男人又惹你不高興了?」潘朵拉本來想來串串門子;想不到這會兒卻成了垃圾筒。
「安琪兒接到電話,有個女人……有個女人說閻邢不喜歡安琪兒了,還說他覺得安琪兒很煩,安琪兒……安琪兒不知道……不知道該……該怎麼辦……潘朵拉——」抽抽噎噎的她好不容易才把事情的大概說完。
潘朵拉看著她,真想大嘆三聲。
「有哪個男人喜歡看女人莫名其妙就掉眼淚的呀?其實剛才那個女人說什麼,本小姐都聽得一清二楚,沒有辦法,誰教惡魔的耳朵是最尖的?現在我們也只有一個辦法可行了!」她口吻超級慎重的說道。
安琪兒淚眼婆娑的看著她,一對眸子明顯透露出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的白痴樣。
潘朵拉也不去理會她到底懂不懂。這會兒,她滿腦子都是改造安琪兒的慾望。
「現在,趕快把你的眼淚收起來!」她頤指氣使的命令道。
面對她威嚴、不可侵犯的神氣,安琪兒很聽話的深吸一口氣,把眼眶裡打轉的淚水重新收回發達的淚腺中。她心裡知道潘朵拉是為她好。
潘朵拉很滿意地點下頭。
她打量著安琪兒。「你很可愛,雖然比不上本小姐的天生麗質,可是在人類女人中,已經算是不錯了。但是在某些方面,我必須再將你改造改造一番才行。」
「安琪兒不能哭嗎?」很難得的,她終於了解到自己的缺點。
「沒錯,雖然有時候女人哭會讓人覺得我見猶憐,可是在某些場合就不一定能用哭來解決事情了。就像一個男人在心煩的時候,你就更不能用哭來惱他。這時你就要用堅強的態度,還有美麗的笑容,安靜地待在他身旁,不時還要安慰他,知道嗎?」潘朵拉像戀愛大師似的對安琪兒耳提面命一番。
「不能哭,而且還要安慰他——」安琪兒蹙起眉頭重複一遍。她似懂非懂。
「沒錯!而且你還要記住一點,非常重要的一點!」潘朵拉故作神秘的低語。
安琪兒豎起了耳朵。
「女人最有用的武器就是我們的身體。」
「安琪兒的身體里沒有武器呀!潘朵拉,你有嗎?安琪兒好想看。」她一對翦水瞳眸亮了起來。「笨蛋!本小姐說的武器就是我們沒有穿衣服的時候!」潘朵拉已經在懷疑安琪兒是否真的能把閻邢給奪回來?以她那種小學程度的智商,要教會她寬衣解帶可能比要她下地獄還要難。
「安琪兒沒有穿衣服的時候?」她蹙起眉頭。「只有在洗澡的時候。」
「拜託,小姐!不是說一定要在洗澡的時候才沒有穿衣服,如果你很愛一個男人的話,你也可以在他面前沒穿衣服,就像你們在做愛的時候。」她已經講得夠露骨了,安琪兒總該聽懂了吧?
「做愛?」
看安琪兒一臉疑惑不解的樣子,潘朵拉認命地微嘆一口氣。她想她勢必連什麼叫「做愛」都要解釋一次才行。
「做愛就是兩個人都要脫光衣服,然後先親吻、愛撫一番;像摸對方的頭髮呀,輕咬對方的耳朵啊,啃著對方的乳頭……等等,這些都叫作愛撫,目的就是讓對方有心理準備面對接下來的刺激,接著就很容易達到高潮。好了,本小姐解釋到這裡,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了吧?」潘朵拉瞅著面前的女人問道。
安琪兒的臉頰刷起了一層薄薄的緋紅。原來「做愛」就是這樣呀!她從來沒有想過和閻邢一起嘗試看看。
「當然,你也不能一味的被動。」
「呃?」
「哎呀,就是你不能一直由男人來主導一切。有時候雖然那會讓男人感到很有權威,不過偶爾換我們主動要求,或者女上男下的,也會讓男人感到興奮,進而更離不開你。」
惡魔真不愧是惡魔!經驗非常豐富,而且老到。
「安琪兒不想讓閻邢離開安琪兒。」深思熟慮后,她說。
「很好,你有這種認知就很重要,現在,我們來練習一些比較女性化的舉動吧!例如走路啊,舉手投足間的拿捏……」
聽到潘朵拉拉拉雜雜說了一堆,安琪兒不禁咋舌。天哪!原來當一個人類女人還這麼麻煩!
見到她一臉困難的神情,潘朵拉把嘴一抿。「你不要告訴本小姐,你不想要回閻邢了!你想讓他被壞女人欺負嗎?」
安琪兒把頭搖得像博浪鼓。「安琪兒不要!」
「那麼就好好的聽我說,乖乖的照我說的話去做。如果你做得不好的話,小心本小姐把那個男人接收過來!」她威嚇著安琪兒,知道安琪兒一定不能忍受出自己喜歡的人變成惡魔的奴隸。
「潘朵拉!」安琪兒不依的大叫一聲。
潘朵拉笑了起來,「騙你的,偶爾騙騙天使也滿好玩的,不是嗎?那種男人還勾不起本小姐的慾望。帥歸帥,可就是少了點本小姐愛的壞壞感覺。他太專情了,而且還痴情得像白痴,本小姐可吃不消。」
「安琪兒不准你說他壞話!」安琪兒為閻邢大抱不平。
潘朵拉瞟了她一眼。「現在就這樣護著他,如果以後你回到天堂的話,那要怎麼辦?」她一針見血。
回到天堂?!
天哪!安琪兒連想都沒想過這個問題,她當場傻愣住。想起大天使這次會讓她下來人間,完全是因為要她完成任務,現在已經有個女人自稱是閻邢的愛人了,那麼她是不是該回天堂了呢?
見到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潘朵拉微嘆一口氣。
「算了,就當本小姐沒說過這話吧!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安琪兒眨回又要從眼眶滴下的淚水,「嗯」了一聲。
「反正你要記住本小姐說的話,不要一直哭,不要認為他照顧你是應該的,你也要溫柔的對待他。」
「安琪兒知道。」
「還有,等他回來之後,你也不能輸給那個女人,你要馬上抱住閻邢,然後主動地獻上自己的吻,知道嗎?」
「他一回來就要這樣做嗎?」
「當然!你不能讓他覺得外面的那個女人比你好。你要表現得比她更溫柔、更好。」
安琪兒連連點頭。
潘朵拉還是不放心。
「明天是關鍵時刻,你一定要抓住他,不論用哪種法子,只要可以達到目的,就要不擇手段!」她言簡意賅。
安琪兒卻是聽得毛骨悚然。
潘朵拉的神情實在是太可怕了!
她心想,明天閻邢回來之後,她真的有那個膽子主動獻上自己的身體嗎?
她很懷疑。
非常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