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之一 紅魔館的離別

幻想鄉的黃昏顯得有些憂鬱，那從外到內都顯露出一股高傲的磚紅色調的洋館，便是名為「紅魔館」的存在，其中，居住著吸血鬼惡魔家族的斯卡雷特。

陽台上，白少年優雅嫻熟撐著下巴坐在桌前，那虛妄的，似乎沒有焦點的青藍色雙眼正透過那重重院牆，望著遠方的風景。

陳白色的漢服，其上雷雲的灰色紋樣勾勒出一副威儀的圖案。

【我的名字叫魂魄妖雲，家住白玉樓。】

【正如你們所看到的，我還是一個青春的十六歲花花美少年。】

【在我對面用如此溫柔地望著我的是斯卡雷特家族的大小姐――蕾米莉亞，雖然一直是一副十歲左右的容貌，但實際上已經有五百歲高齡了。一位暗戀著我的吸血鬼貴族小姐。（點頭）】

「難道你家小姐不需要侍奉嗎？為什麼又跑到這裡來了？」雖然表面上高貴優雅的模樣，但從她那紅潤的櫻唇中吐出來的話語卻顯得毫不留情。淡紫的色搭配上緋紅的眸子讓人有種微微心悸的感覺，背後的小惡魔翅膀撲扇撲扇得又顯得很可愛。

【大家無視大小姐這一番違和的話好了……對了！她是在嫉妒，是的，嫉妒~】

「有妹妹在就可以了。」少年如此微笑。

【不過話說回來，其實雷米她在旁人面前雖然有的時候總是爆那麼一兩下但也一直都很有貴族氣質，至於為什麼在我面前會這個樣子，讓我們先不去討論她，若硬要去說明的話，大概應該說，那是一段孽緣吧……當然，這段孽緣的開始是我和她都不想去回憶的……大概是這樣……】

「妖雲少爺，請用。」銀少女邁著輕快的步伐前來，在魂魄妖雲面前放下了一杯咖啡，兩根細小的辮交錯著分別於兩耳邊垂下，她的臉上似乎永遠都帶著優雅的微笑。

【她是十六夜?夜，雖然在最初的時候，對那個「?」字不是很熟，但後來查了字典才知道，原來那個字念「小」，順便說一句，她是這裡的女僕長，類似與我在白玉樓的管家身份，只不過，她如今還是女僕長，而我卻已經從管家的職位上隱退。】

「謝謝……」妖雲用隨意地姿態抿了一口，絲毫沒有之前眺望風景時的優雅氣息，那如同在喝自來水的形態，讓蕾米微笑的面孔也不由地僵硬了許多。

「?夜你的手藝越來越高了呀……」妖雲如此感慨，然後，微笑著，他說出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話：「話說，?夜，你的胸圍又有變化了，墊了什麼嗎？……」

【奇怪，我為什麼要說又？】

「……」一縷銀光在?夜指尖一閃而沒，紅魔館的女僕長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微笑，稍顯疑惑地問道，「妖雲少爺，剛才您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不……沒什麼……」不知為何，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妖雲額前竟然冒出了几絲冷汗。

【再順便說一句，私以為，這位女僕長大人是最有黑化潛力的存在，雖然我從來沒有見過她黑化過……】

「撒~那些無關的事情就不要提了，中國有一句古話，叫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什麼事？」蕾米莉亞有些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

「我想你了……」

【我誓……即使我曾經說過無數的謊言，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面對著這個人，我確定、決定、肯定，此時此刻的微笑是完美的，是真誠的，是感人肺腑的！】

真是讓人淚目啊……

（好想吐槽啊……）

但是――下一刻蕾米那彷彿永遠帶著高雅微笑的唇邊輕輕吐出的名字，卻打碎了我那火熱的心……

「?夜。」

「是，大小姐。」同樣臉上帶著微笑的女僕長輕輕將手搭在了妖雲的肩上。

「蕾米，你傷了我的心……」

「扔出去！」大小姐的額前暴起青筋。

「是，大小姐。」

「等等等等！我只是來和芙蘭道別的~」

「道別？」不僅?夜手中的動作停頓了，蕾米莉亞也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是的，我打算前往現世。」如此說著，魂魄妖雲的臉上也流露出了些許傷感的表情。

現世……

這麼一個熟悉的詞語讓陽台上的三人共同陷入了沉默。

「算了，去吧去吧！」最終，還是蕾米莉亞打破了這麼詭異的氣氛，「警告你哦~不準教我妹妹一些奇怪的東西！」

「放心，放心……」雖然這麼說著，但妖雲的臉上卻帶起了玩世不恭的微笑，這讓蕾米莉亞不由地揉了揉額角，估計，這之後幾天恐怕不得安生了。

*******

暗紅色的地下室中，沉沉的黑褐色鋪在地面上，妖雲的瞳眸中一條細線自中心閃過，他便這般穿過結界，連一點漣漪都未泛起。

陰暗的光線在牆面上反射，將整個地下室照得一片血紅。

芙蘭是蕾米莉亞的妹妹，成為吸血鬼的魔法少女，495歲的惡魔之妹。

她有一對散著七色不可思議之光的翼，淺黃色頭，身高和姐姐蕾米莉婭差不多。不同於姐姐的是，她的翅膀已經被毀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兩根串有許多魔法水晶的金屬鏈。

芙蘭比姐姐小5歲，成為吸血鬼時心智育也更不健全，她的的精神和思維都有點問題。

雖然芙蘭並不像姐姐那樣容易怒，不過因為她精神上的不正常，常人也很難理解她在想什麼。

真正可怕的是，芙蘭的能力。

芙蘭的能力被確認是「直死之眼」或與之基本相同的某種能力。

也就是說，芙蘭能看見物質的損毀點和衰敗趨勢。

籍由破壞這些「損毀點」，芙蘭能讓物質迅瓦解。

再加上身為魔法少女本身本所具有的著乎常人的力量，芙蘭擁有毀滅一切的能力。

這種力量如此強大，以致連姐姐蕾米莉亞都退避三分。

蕾米莉亞為了不讓芙蘭有意無意的造成破壞，把芙蘭關在了紅魔館的地下室里。即使是紅魔館中，和她友好的妖怪也不多，常常被孤立。想找人和她玩，但是沒有人敢靠近她，也很少見到她和姐姐蕾米莉婭在一起。即使如此，姐妹倆的感情依舊非常好。

「芙蘭？」

咔――腳下踩碎了什麼……不用去看，妖雲都知道，那是生物的骨骸。

「在嗎？」空寂的聲音在地下室中回蕩，黑暗中，亮起了兩排五光十色的寶石――芙蘭朵露。

「阿一？」

魔法石碰撞的聲音如同風鈴一樣，紅色的眸子在緩緩接近。

「小芙蘭，哥哥最近要出遠門，不能常來看你了，要乖乖地聽姐姐的話喲~」

「芙蘭一直都很聽姐姐的話呀……」輕輕地，彷彿是初生嬰兒在試探著大地那樣，小惡魔光著的小腳小心翼翼地踏過了地上的碎骨。

妖雲抱起她來。

如同撫慰孩子般輕柔拍打著她的背部。

「阿一以後也不來了嗎？」

「哥哥還會來哦，不過下一次來恐怕要很久了……」

「嗯……芙蘭知道了……芙蘭會很乖的……阿一一定要來看芙蘭喲……不論什麼時候，芙蘭都會等下去的……我們約定好了喲~」

「約定好了……」魂魄妖雲鄭重地點點頭。

芙蘭開心的笑了起來，笑聲銀鈴般的悅耳。

「阿一，我喜歡你。」芙蘭摟著妖雲的脖子，將頭埋下。

「?……」犬牙扎進了血管，撕裂肌肉的聲音有些沉悶，猩紅的液體自動脈中湧出，芙蘭朵露近乎貪婪地吸食著這新鮮的血液。

「乖孩子……乖孩子……」低竊地呻吟了一聲，將芙蘭朵露摟得更緊些……妖雲的雙目中冰藍的色彩在不斷流動……

*****

一個人在的時候

聽到不知道是誰的聲音

一起玩吧

聽到這句話我很高興

因為想要他人的笑顏

因為想找說話的對象

想試試牽著手在雲上漫步的感覺

總覺的

我不再是孤單的一人

忘記了寂寞的感覺

那個

我有一個請求

不論什麼時候

這樣子下去就好

我們約定好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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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寂的歌聲即便在妖雲離開地下室很遠的距離也依舊如在他耳邊回蕩……

蘋~果~與蜂蜜~隱去味道的肉片~

銀色~的~小湯匙~

向牆壁投擲

快點和我一起玩吧

屍體什麼都說不出話

快來為我歌唱

青色的小鳥

從籠中逃出

被雨水打濕了……

（註：芙蘭朵露角色歌翻譯節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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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註：蕾米莉亞•斯卡雷特、十六夜?夜、芙蘭朵露•斯卡雷特皆來自《東方proje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