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下午兩點,赤岩風野從一個重要的會議中趕回家,因為父親找到了導致秀子自殺的男友三田清也。

赤岩風野走進書房。靜幽的書房內,電視無聲的開著,正播放汪海藍的記者會。他的雙親端坐在一張紅檜書桌后。

他以冷漠迎向父親的威嚴,兩人同樣充滿不可一世的敖氣。而赤岩夫人則面無表情地望著她此生最親近的兩個男人。

似乎自他有記憶起,他的雙親便很少笑,當然也很少關注於他的一雙兒女,他們熱中社交活動勝過對兒女的關心。

直到最近,他們覺得赤岩家族應該有下一代誕生了,將來好準備繼承這個企業王國,這才注意到他這個已三十歲的兒子。

而他們似乎很難接受,忽略了三十年的兒子不受他們的控制,於是他的父母煽動責任感過重的姐姐理惠,天天在他耳邊嘮叨,逼他娶官田惠美。這讓向來自由慣了的他無法接受。

但他自小由家庭教師那裡所受的倫理觀念深植他腦中,父母終究是父母,他不能像應付商場上的敵人般隨便打發他們,所以他一直容忍父母的逼婚、理惠的叨念。

「三田清也呢?」赤岩風野首先打破沉默。

「不急,他正在途中。」

老赤岩審視這個他幾乎陌生的生兒,以更威嚴、強勢的態度決意要兒子屈服。他只是要兒子盡身為赤岩家族長子的義務,娶一個血統高貴的女人,生一個能繼承家族企業的繼承人。

毫不隱藏父親用此方法把他騙回來的不悅,赤岩風野十分清楚父親的目的。諷刺道:「好吧,你提早把我叫回來,一定有重大的事情要宣布,我洗耳恭聽。」

赤岩風野走到離父母有一段距離的沙發上坐下。

「我找了你四天,我自己的兒子甚至比一個外人還難見到。」老赤岩的聲音依然洪亮,充滿了堅決。

他聳聳肩反駁道:「你不能期望我還像個小孩子,一接獲命令便放下所有重要會議,乖乖趕回家聽你無理的訓斥吧。」

老赤岩氣得拍桌子咆哮道:「我要求你回家解釋汪海藍的事算是無理的訓斥?你身為赤岩風家族的長子,卻任由你的女人玷污家族名譽,使整個赤岩家族籠罩在醜聞之下,親人蒙羞,你認為你對得起家族中每一位成員嗎?」

關於汪海藍的胡鬧,赤岩風野無話可說。她這四天胡鬧的成果不同凡響,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成功,教人刮目相看。

他低頭沉思了一下,「好,我保證,我會立刻解決這件事。」

老赤岩眯著眼,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若你沒有能力解決汪海藍這件事,我很樂意代勞。」

「不必,那是我的事。」既然已找到了三田清也,待解決秀子的事情后,就輪到汪海藍了。一想到她,赤岩風野眼裡閃著危險的光芒。

「也是赤岩家族和官田家族的名譽問題。」老赤岩說。

赤岩風野挑高眉,意味深長地問:「這關官田家族什麼事?」

赤岩夫人插口說:「你父親已經答應了官田家的婚事。」

「你替我答應這樁婚事?」赤岩風野在驚愣過後,突然大笑,「你們不會期待我履行婚約吧!」

「你祖父十八歲的時候生下我,我二十歲的時間生你,我不認為現在我要求已經三十歲的你結婚有何不對。」老赤岩被兒子激得漲紅了臉,「官田惠美擁有貴族血統,舉止高貴大方,個性溫柔婉約,這樁婚事說起來,你還算高攀了。」

「官田惠美是個好女孩。」赤岩夫人補上一句。

「她的確是高尚的淑女。」這一點赤岩風野並不否認。

「官田家族的歷史可以追溯到數百年前的名門,我和你父親都很喜歡惠美。」赤岩夫人進一步說。

「若是赤岩家族的財富會阻礙你的婚姻,那我會毫不猶豫把它交給赤岩司。」老赤岩威脅兒子。

赤岩風野憤怒地咬一咬牙,「你又想拿你手中三分之一的股權來威脅我嗎?」

老赤岩怒視著兒子,「三分之一的股權又怎麼樣?你以為你所擁有的股權比我還多,我就動不了你嗎?」

「很可惜,這是不爭的事實。」赤岩風野加重語氣,「我絕不會和官田家的任何女人結婚,若你把我逼急了----」

赤岩夫人連忙打斷他們父子倆的爭執,「風野,他是你的父親,我們知道這些年你對赤岩集團的貢獻,但這是讓你對父親不敬的理由嗎?」

「爸,媽,我為我的態度道歉。」赤岩風野讓了一步,「我只是希望你們明白,我還不想結婚。」

「理惠說你在小島上時,很喜歡惠美。」

赤岩風野對母親的話不予置評,冷靜道:「她曾去參加赤岩百貨的模特兒甄選。」

「沒錯,是我們鼓勵她去的,我們希望你能看看惠美所擁有的高尚氣質。」赤岩夫人興奮地說。

「但我是直到事後別人告訴我,我才知道惠美也參加了甄選,當時我甚至想不起她的長相。」他這麼說的用意是告訴母親,他連官田惠美長相都記不住,更遑論對她有什麼感情。

「我和你父親的感情也是婚後才培養的。」赤岩夫人的語氣和眼神都堅決地告訴兒子,要他服從。

「時代不同了,媽。如果一定要有人娶她進門,我不介意多一個二媽。」赤岩風野被憤怒淹沒了理智,氣得口不擇言。

赤岩夫婦聽見兒子此種大逆不道、大不敬的言詞,霎時氣白了臉。

赤岩夫人氣得全身顫抖,「我真不敢相信,我親自生養的兒子,竟對我說出這種話,你不只侮辱了你的母親,還有你自己。風野,你太令我失望了。」

「風野,你若是不結婚,就是對家族不忠,對長輩不孝,我要把你逐出家門。」

這時,敲門聲打斷三人的爭執,管家開門走進來,「三田清也先生到了。」

赤岩風野登時鬆了口氣,若三田清也再不來,他大概已經和父親脫離父子關係了。

「風野,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後,我會對外發布你和官田惠美的婚訊。」老赤岩下最後通牒。

「我們走著瞧。」赤岩風野挑釁地揚起頭,冷冽的藍眸看著管家,「請三田清也先生進來。」

三田清也甫走進書房,赤岩風野便粗暴地揪住他的衣襟,把他壓在牆壁上。「秀子說你為了一個不認識的女人而拋棄她!你今天要不給我解釋清楚,休想走出這裡!」

「當我知道秀子懷孕時,我本已決定要娶秀子,但在一個星期前,我在港口遇見一個和我有類似遭遇的女孩。她認為我和秀子的婚姻不會幸福……」三田清也戰戰兢兢地把自己的苦惱,以及那名陌生女孩訴說的遭遇源源本本說了出來。

「所以你就拋棄秀子!」赤岩風野厭惡地放開手,這男人還真孬種種。不過,他所說的那名挑撥離間的女孩更該殺。

三田清也害怕地哭了,「我知道錯了,如果我知道秀子……」

赤岩風野再度抓住他的衣襟,「走,我要你現在就到醫院告訴秀子,你願意娶她。」

三田清也突然止步,雙眼大睜地瞪著電視里的女人。「是她!就是她勸我該拋棄秀子的。」

赤岩風野立刻轉頭,在看清螢幕上的是何人後,他的驚訝不下於三田清也。「你確定?」

「她很美,我從未見過這麼美的女人。」三田清也深吸一口氣,現在他恨不得親手殺了電視里的女人。「我當然確定。」

赤岩風野突然仰頭大笑,又是汪海藍惹的禍!「很好。」他一把推開三田清也,逕自走出書房。

「你去哪裡?」老赤岩問道。

赤岩風野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的說:「放心吧,我會一併解決我的婚姻、秀子、汪海藍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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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施以性虐待,渾身是傷,可憐少女無辜受害。」保羅大聲復誦汪海藍剛才在記者會上的說詞,「海藍,我不喜歡你的謊言。而且你每天在電視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簡直演活了被害少女。」

「無所謂,誇張點才能引起大眾的注意嘛。」汪海藍一點也不在意的聳聳肩,「不然我這麼犧牲,還被那些電視節目、電台主持人和記者無情地攻詰、批評就太划不來了。」

「海藍,松田聖子炒作新聞的手法都沒你高明。」保羅搖頭嘆氣,「赤岩風野還沒控告全日集團旗下的媒體還真是奇迹。」

四天來,這件赤岩風野強暴新聞已鬧得全東京滿城風雨。汪海藍每天上電視、電台接受訪問,儼然成為媒體追逐的焦點。

雖然效果比預期要好得多,但汪海藍一點也不覺得高興。一來她被輿論批評得一文不值,二來赤岩風野至今仍未出面辯解,而她面對媒體的壓力愈來愈大。赤岩風野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海藍,收手吧!你已經鬧了四天,還不夠嗎?」這四天來,一有機會保羅就提出這個要求。

「可是我的船還沒要回來呀!」汪海藍頓足,不甘心就這麼放棄。

「現在大街小巷都在談論你的事,赤岩集團所屬的電台、報社也都在反擊這件事,情勢對你很不利。」保羅實在擔憂不已。

「我不管。」她打一開始就有玉石俱焚的決心,「我只要奪回屬於我的東西。」

「赤岩家族在政商兩界很有勢力,你再這麼鬧下去,萬一赤岩家族告你誹謗、誣告,到時說不定你連日本都待不下去了。」他這話可不是在危言聳聽。

「就算如此,我也要帶著我的船走。」汪海藍倔強道。

「唉!」保羅也只有無奈的長嘆一聲,他已經勸到無話可勸了。

「讓我來勸她吧。」門口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是他!汪海藍手微顫地掉了梳子,她不敢把梳子撿起來,強自鎮定的抬頭看他,「久違了,赤岩先生。」

赤岩風野走上前為她撿起梳子,他看著保羅說:「畢竟她是我的妓女,不是嗎?」這是最近報紙刊載的其中一句標題。

「赤岩先生,你好。我叫全日保,朋友都叫我保羅,我可以解釋這一切。」保羅拿出手帕擦汗,面對氣勢懾人的赤岩風野,他頓感有股沉重的壓迫感朝他襲來,讓他渾身不自在。

「我沒興趣聽你的解釋。」赤岩風野無禮地一口回絕,拉起椅子上的汪海藍,「跟我走。」

他的藍眸里似乎隱藏某種致命的危險——他看起來像想殺她。

汪海藍突地打了個寒顫,雙手抓住桌沿,「我才不是你的妓女!你甚至連一毛錢也沒給我。我不要跟你走。」

「怕了?」他輕蔑的看著她。

汪海藍立刻挺起肩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說過,我非得到你的船不可。」

他冷笑一聲,眼睛是一片冷藍。「我忘記你一切所作所為都是以錢為出發點,為了錢,你可以出賣一切,包括你自己。」

「至少我敢坦誠我要的是錢。而你表面上是只只會裝帥、耍威風的豬,本質上卻是一隻下流、齷齪的鐵公雞。」她希望雙眼沒有泄漏她的懼意和傷害。

赤岩風野像沒把她的話聽進去似地拿起行動電話,「喂,小陳律師嗎?我要你擬好一份摘星號的讓渡書,並立刻到摘星號上等我。」

原來這就是他來的目的!汪海藍臉上有掩不住的光彩,激動地幾乎想拍手叫好。「你終於肯認輸了。」

他無奈地攤攤開手,「事已至此,我不認輸也不行,我承認我低估你的聰明智慧。」以及胡鬧的本事,這句才是他心中真正想說的話。

汪海藍一臉愉悅的笑容,「其實我何嘗願意把事情鬧得如此難堪呢?」

唉!想想她還真有點感傷.因為赤岩風野真的是她到目前為止最愛的男人,但在錢與愛情不可兼得的情況下,她只能選擇白痴也不會選錯的錢。

赤岩風野也回以一笑,心中暗道一聲:小狐狸!

四天不見,她比他記憶中的模樣還要美。娶一隻狐狸可以幫他解決一些事,例如整天逼婚的老古板雙親、嘮叨的理惠和平凡無奇的官田惠美。把一隻害蟲帶回家,她自然變成眾人攻擊的目標,他就可高枕無憂。

而且看汪海藍胸大、臀大,替他父母多生幾隻活潑、好動、美麗的小狐狸,不,是小孫子,應該沒有問題。最重要的是,她是他擁有過最特別、最熱情、最美麗的床伴。

赤岩風野伸出手,露出一抹最具魅力的笑容,邀請道:「那麼我們可以出發到遊艇上籤合約書了嗎?」

汪海藍不疑有他的握住他的手,「我感到榮幸。」

「海藍,別去,那可能是一個陷阱。」保羅立刻阻止她。所謂旁觀者清,他可不像海藍那麼天真。

汪海藍伸手阻止正要代她發言的赤岩風野,「保羅,你剛不也親耳聽見赤岩風野打電話給他的律師了嗎?」

「但是……」保羅迎上赤岩風野冰冷的眼神,欲言又止。

「保羅,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是赤岩風野是個紳士,我會平安歸來的。」汪海藍在他頰邊落下一吻,隨即快樂地挽著赤岩風野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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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只要簽了名,這艘船就屬於我的了嗎?」汪海藍摸著因興奮而發燙的雙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

小陳律師聞言以為她懷疑他的專業,略顯不悅的說:「汪小姐,我是東京數一數二的大律師,你可以完全信任我的能力。」

汪海藍見他不悅的神色,心知他誤會了,立刻解釋道:「對不起,我沒有侮辱你的意思,我只是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相信吧,這是你應得的。」赤岩風野握住她的手,低下頭在她手背印上一吻,「我當初不該剝奪屬於你的東西,請容我正式向你道歉。」

「沒有關係。」她好感動,張開手心緊緊與他相握,「我不怪你。」

他等她簽完字,小陳律師下船后,禮貌地問:「你願意招待我搭乘你的船出海一游嗎?」

「當然。」她毫不猶豫的點頭,眼神閃爍如星子,「我們一起來慶祝我的勝利,安慰你的失敗。」

「謝謝。」赤岩風野垂下眼眸,「你真體貼。」

她一臉真誠的邀請,「那麼,我以這艘船主人的身份真心歡迎你。」

「我教你駕船。」他帶著和善的笑容建議。

「對喔,我都忘記我不會駕船。」雖然她打算明天一早就找人準備把船賣掉,但此刻,她真的好想和風趣、優雅、迷人的他緊緊粘在一起。

汪海藍天資聰穎,反應靈敏,很快領悟開船的訣竅。一個小時后,她在赤岩風野的協助下,將船開出海。她興奮的抱住他的頸項,「哦,我該怎麼感激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他輕輕按住她的唇,「別這麼說。這在么美好的時刻,我們應該開香檳慶祝。」慶祝他即將到來的勝利。

「對。」她好興奮,「可是我沒想到要買香檳呀。」

「我有準備,我去拿。」他微笑地發覺她臉頰上的暈紅,便把她抱起放在躺椅上。

「你真是太完美了。」她重重親他一下,才肯讓他離去。

他們很快就幹完一瓶香檳。

「哇!」有些醉的汪海藍在甲板上旋轉歡呼,「滿天的星星、香檳醇酒、我的船,這世界真是太美好了!」

赤岩風野抓住不斷旋轉的她,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入夜的海面有些冷。」

她放蕩地勾起他的下巴,「還有迷人的紳士。」

「你醉了。」他埋入她濃密的頭髮中,找到她精緻小巧的耳垂。

「我沒有,我只是太興奮擁有一艘船。」說到這裡,她向後靠在欄杆上,仰頭看著他,「不過,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安慰你,因為你是可憐的輸家。說吧,你想要怎樣的安慰?就讓我做一次神仙教母,來滿足你的願望。」

他輕擁她入懷,一隻大手佔有性地攬住她的纖腰,另一手則溫柔地來回描畫她飽滿的下唇,「或是滿足你的?」

「我的什麼?」汪海藍微垂下眼瞼,掩飾自己的羞報。

「慾望。」

「我的確想要你。」她老實的承認。「承認慾望並不可恥。」

「當然,只是我想聊天。」赤岩風野一臉認真的說。

「聊天?」她真是失望透頂,難道才過四天,她的魅力就銳減了嗎?

看出她眼裡的失望,他輕笑一聲,「海藍是什麼意思?」

「藍藍的大海的意思。」只要接近他,她便會有一種好像觸電般的感覺。

「你是從哪裡來的?」他隨口問問,全神貫注地剋制自己的慾望。

「台灣。」她微微一笑,看他極力剋制自己的慾望。

「家裡的情形?」

她的手撫上他的臉,「以前我們家很有錢,雖然比不上你的家族,但汪家也是台北的望族之一。自從我父親過世后,我們家的公司被我繼母搞得烏煙瘴氣。」

她不讓他再問任何問題,性感地低下頭,獻出一雙甜唇。

數分鐘后,她成功地誘惑他,他的鼻息濃厚,無止盡的吻中夾雜低吼。汪海藍在他激烈、迅速進入自己時,勝利地吶喊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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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赤岩風野看著手錶,低咒一聲,迅速翻身站起來。

汪海藍的身子還處在慵懶、昏沉的狀態,她被他這聲低吼嚇了一跳。「怎麼回事?」

他看著她迷漾、茫然的雙眸,「抱歉,嚇到你了。」

他低頭重重親吻她已被吻得紅腫的雙唇,然後把她的衣服套回她身上,自己也快速穿上衣服。

汪海藍有些生氣地問:「赤岩先生,你似乎忘我們正在海上,四面都是水,你要趕去哪裡?」

「至少我沒有忘記船有炸彈。」他用力抓住她的手,「快,跳下海,我們必須離開這艘船。」

「不!我不相信!」她掙脫他的箝制,雙眸狂亂地掃視空蕩蕩的甲板。船艙!她立刻轉身跑到船艙。

她的動作太快,赤岩風野來不及抓住她。「海藍,回來!炸彈就快要爆炸了。」他追上她時,她已經打開船艙的門。

「赤岩風野,關掉它!」她大叫。

「我沒有辦法,這早被設定好的。」他拉著她往外跑,「快走!」

「我不要!我要與我的船共存亡。」憤怒取代理智,她試圖掙脫他鐵鉗般的手指。

「shil!」赤岩風野咒罵一聲,不顧她的反抗,硬是將她扛在肩膀上往甲板衝去。

他在心中計算時間,希望能來得及,可是他肩上的汪海藍不住地掙扎、叫喊,他忍不住用打了她臀部一巴掌。

「你該死!敢打我!放我下來!」她高聲尖叫,用力捶打他結實的背部。

「閉嘴!吸氣。」他沒有給她準備的時間,直接把她拋下海,自己也立刻跳下去。待他一浮出水面,隨即大吼:「快游!」

就在他們遊了沒多遠時,突然「轟」地一聲,炸彈爆炸了!

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幾乎淹沒他們的意識,強烈翻騰的海浪直把他們的身體往海底拉。

赤岩風野伸手抓住她的腳踝,想把她拉到身邊,但她踢他一腳,拒絕他的幫助,奮力的游上海面。

「我要控告你炸毀我的船!」在逃離鬼門關后,汪海藍的第一句話,吼得很無力。

赤岩風野得意地笑道:「證據。」

汪海藍撥開眼前的濕發,吼道:「你為什麼要炸掉我的船?」

「我一向喜歡當贏家。」

「你認為炸掉船你就贏了嗎?」她簡直要氣炸了,「你知道你毀掉的是什麼嗎?是錢哪!你知道一艘船值多少錢嗎?」

赤岩風野攫住她的腰,把她拉入懷裡,他的藍眸晦暗得就像暴風雨即將來的臨前的大海,深沉而危險。「只要我想要的東西,我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得到,誰也無法阻止我。」

汪海藍氣得衝口罵道:「瘋了!」

這時,光亮的探照燈從天上灑下耀眼的光芒,並傳來直千機隆隆的引擎聲,他們兩人抬頭往上看,一架直升機正朝他們飛來。

不多時,直升機的繩梯降下,赤岩風野抓住她的手臂,「上去。」

「我不要!」她拚命拍開他的手。

「這你也要跟我爭。好吧,隨便你上不上來。我先走了。」他輕輕鬆鬆爬上繩梯。

「不上去難道冷死在這裡嗎?」汪海藍全身僵硬地跟在他後面往上爬。

「歡迎來到我的直升機。」嘻皮笑臉地說,並要駕駛員把直升機開回東京。

「你是在跟我炫耀你的富有嗎?」她瞪著他。

「別誤會,這只是最快解救我們脫離船難的方式。」赤岩風野將一條大毛巾覆到她頭上。

汪海藍一把奪過毛巾,用力搓揉著自己的頭髮,似乎想將它們連根拔起。「下次有機會我一定親手炸掉你的直升機。」

「死心吧,你怎麼也贏不過我。」他拍拍她的肩,咧嘴笑道。

「別碰我!」她揮開他的手以毛巾掩面痛哭,愈哭愈大聲,最後變成歇斯底里的哀號。

赤岩風野不理她,逕自拿著毛巾擦乾頭髮。

半晌,汪海藍大概累了,哭聲漸漸止息。她抹掉頰上的淚水,惡狠狠的看著他,「等著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今天這樣對我!」語畢便撇開頭不願看他。

赤岩風野輕笑一聲,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硬是把她的頭轉回來,「我拭目以待。不過,我想現在你會更有興趣聽我的建議。」

「幹嘛?」她冷哼一聲,「炸掉這架直升機?」

「小妞,別這麼暴力。」

她忍受不了了,恨恨地打他,「我暴力?你別忘了是你先炸毀『我』的船!這就像在我眼前燒掉一堆錢般令我痛心疾首!」

赤岩風野任由她發泄,直到她筋疲力竭的停手后才說:「如果要做我的老婆,你得多學習淑女應有的風範。」

「你……要我嫁給你?!』'汪海藍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嗯。」他微笑地看著她一臉的震驚。

「為什麼?」她的疑問不過三秒鐘,隨即揮揮手,大言不慚的說:「你不用說,我知道,一定是因為我的美麗,對不對?」

赤岩風野並未答腔,仍是一臉笑容的看著她。她要怎麼說、怎麼想,隨她高興,他才不會笨到告訴她,他為什麼要娶她。

「嫁給你可以,」她深吸一口氣,抑高頭開始獅子大開口,「但我要一億元現金入我的戶頭、赤岩集團千分之一的股份,一幢箱根的別墅、一棟新宿的公寓、一部法拉利最新的車子。」

「沒問題。」赤岩風野眼也不眨的照單全收,「婚禮呢?你有什麼要求?」

哈哈哈!這回真的賺死了!嫁給赤岩風野不啻嫁給一座金山銀礦。想不到胡鬧一下就有此等代價,太不可思議了!

她走的是什麼狗屎運?竟能飛上枝頭做鳳凰,登上赤岩夫人的寶座,那就相當於童話故事裡的皇后啊!真是棒呆了!

汪海藍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嘴巴愈張愈大,口水差點滴下來。

赤岩風野提醒道:「注意你的儀態,赤岩夫人該有的高雅、華貴。」

「你認為我儀態有瑕疵?」她立刻坐直身軀,猶如皇后般高貴,「可別忘記,好歹我也是望族之後。」

是嗎?他懷疑地輕笑出聲。「你想要什麼時候舉行婚禮?」

她為他性感的笑容怦然心動,柔柔地說:「愈快愈好。」她可不想煮熟的鴨子又飛走了。

這時,直升機已在赤岩大樓的樓頂停妥。

他為她解開安全帶,「明天我會召開記者會,宣布我們一個星期後結婚,然後我安排你到巴黎採購,一切費用由我負責。」

「好。我一定會做個好老婆。」她溫柔地承諾。

赤岩風野先下飛機再轉身扶她下機,「為了錢?」

「對,我要你明天先把一半的錢匯到我的戶頭裡。」另一個原因是我愛你,但這句話她保留沒說。「前車之鑒,我不得不防。」

赤岩風野突然正色道:「我是赤岩家族的長子,我不要我的妻子成為家族的笑柄。換句話說你必須具備傳統女子的美德,溫順地對待丈夫、恭敬地孝順公婆。」他抬起她的下巴,「告訴我,你做得到嗎?」

「當然。」還用考慮嗎?她又不是白痴。「有錢能使鬼磨。」

「很好,我則安心於用錢買到你這樣的好老婆。」他輕啄她的嘴角,「前車之鑒,我必須擬一份合約,確保你能做到你所承諾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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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愛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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