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兩天後,全國各大報以抖大的字眼刊登了韋祖緒與羅琴心解除婚約的消息,讓秦熙妍想忽視這則的消息的存在都難。
她盯著羅琴心和韋祖緒的合照看著,大衛注意到她的不尋常,問了句:「是你認識的朋友嗎?」
她回過神,「是的。」
「這個男人好像很有影響力,不然他的婚事怎會登這麼大的版面?」他合理的推測。
「也許吧。」她想起了那一夜,他不顧她的拒絕侵犯了她,對她而言是一場無愛的性交,他不愛她,只有強佔。
「你是因為他才離開這裡的嗎?」大魏問。
這個大魏看起來並不是多疑的人,沒想到也有如此心細的一面。
「不……是。」
「其實你不必對我隱瞞,這個男人兩天前來飯店找我喝酒,你們的事我全知道了。」
她一驚,「他怎麼可以這麼做?」侵犯她后又找上大魏喝酒,他到底是何居心?
「我覺得這樣很好,開門見山,怎麼說……打開天窗說亮話,對大家都好,所以你遲遲不肯接受我的示愛,也是因為他。」
「大魏,不是你想的這樣,真的不是,他和我之間的緣份已經在兩年前結束了,他眼你說了什麼?」
「我告訴他我很喜歡你,可是你還未對我打開真心,他很平靜的跟我喝了兩杯酒,看不出來今天早上會在報上宣布這個驚天動地的消息。」
「他的話你不要聽。」她有些心急的說道。
「我想找不是他的對手,就算不退讓好像也不行了,他說他不會讓你再離開他了,看他的樣子像是抱了非常大的決心。」
她不喜歡韋祖緒對大魏說這番話,好像她的意志不存在似的,不曾問過她的意願,就要她留在他身邊,他以為她沒有主見嗎?
明天是研討會的最後一天,本想陪大魏留下來再玩幾天,可現下看起來她非提前離開不可了,再遲幾天她恐怕要成為韋祖緒的禁臠了。
「大魏,我明天晚上就離開台灣,你可以再待幾天。」
「你想逃走?」他也不吃驚。
「不是逃……是……」她無法形容。
「你逃不掉的。」大魏下了結論。
「大魏,你要幫我。」她求他。
「真不懂你們女人,這男人不是一般男人,如果他愛你,又沒結婚,可以給你婚姻的承諾,為什麼不接受他呢?」
「跟他在一起,只會讓我痛苦。」
「同時也帶給你快樂不是嗎?」
秦熙妍看著大魏,這個男人不是說要追求她嗎?為什麼聽起來好像在幫韋祖緒說話。
「韋祖緒跟你說了什麼?為什麼你的態度變了?」
大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覺得自己不是那人的對手,所以自動退出,你可以說我有成人之美。」
成人之美?她秈韋祖緒之間真的是美事一樁嗎?她不知道。
「我和他的關係已經在兩年前結束了。」
「我的看法不是這樣,你根本沒有忘記那個男人,否則你不會不接受我三番兩次的求愛,我想你的心裡從來不曾把他忘懷過。」
他是旁觀者清,她是當局者迷。
「我沒有。」她很害怕,她真的像大魏說的一樣並未真正忘掉他?就算真是如此也不是無葯可醫不是嗎?她只要不再見他,只要躲他躲的遠遠的,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不是嗎?
大魏說對了,她幾乎是用逃的離開。
除了逃之外她不知道還能怎樣反應,她在候機室等著,望著人來人往,望著一幕幕的離別場景,每一個旅客都有他們要去的地方,而她卻不知道此去美國能不能久待下來,她怕韋祖緒會追上她的足跡,那麼,她又能躲到哪裡去呢?
她選了一個靠近窗戶的座位坐了下來,仿如行屍走肉的她看起來與人群格格不入。旅人來來去去,來了一批又有一批。不斷地有人在經過她身邊時看了她一眼,看著她的眼神都透著關懷與好奇,因為玻璃窗上映出了她蒼白的容顏,頰上淌落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珍珠不斷滴下。
兩年過去,她以為自己調適的很好,這才發現原來她的心不是沒有感覺,只是不去觸砠深層的苦痛罷了。
「好久不見。」一個男聲突然響起。
抬眼看他,她想起來了,許久前羅家老奶奶的壽宴,他跟她說過話。
「你怎麼了,為什麼哭?」他叉問。
她搖頭沒說話。
「是不是和祖緒有關?」
她還是一逕的搖頭。
「你不想說是不是,我雖然不知道你和他到底發生什麼事,不過算來我也是祖緒的長輩,我和他姑姑是舊識。」他擔心的表情寫在臉上。
「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她昂起淚眼。
廖輝白長嘆了一口氣,「記得我跟你說的故事嗎?關於祖緒的事,祖緒的母親拋夫棄子跟個男人走了的事。」
「記得。」要忘掉他的事談何容易。
「那個男人就是你的父親。」他再也藏不住話了。
兩年前她不告而別的事他也聽說了,韋祖緒的痛苦韋思英跟他說了許多次,每回韋思英忍不住都要抱怨一番,至今韋思英仍然不能接受秦輔年的女兒。
秦熙妍聞言震驚莫名。「不……是的……怎麼會是我爸爸?」
廖輝白又嘆了一口氣,「我說了你一定不相信,不過那個男人真的是你的父親。」
「爸爸和媽媽從來沒說過……不會的,爸爸不會做這樣的事。」她還是不相信。
「我一直覺得這不是你爸爸的問題,至少不只是你爸爸一個人該負的責任,祖緒的母親和你爸本就認識,但是祖緒的爸爸用財勢贏得了美人歸,好景不常,女人終究還是需要她愛的男人呵護,所以她離開了家庭,連孩子也不要,最後祖緒的爸爸受不了打擊……自殺了。」
就是因為這樣韋家人恨死秦家人,秦熙妍身上流著秦輔年的血,所以韋祖緒對她的態度始終若即若離,時好時壞。
「我以為……爸爸和媽媽……」她不想讓眼淚流下,卻仍不爭氣的淚滿腮。
「我相信你爸爸和祖緒的媽媽是相愛的,可是相愛的人不一定非要在一起不可呀,如果在一起的後果是付出生命的代價,這樣的結合在我看來是不道德的,也許我是個老古板,你們年輕人或許不以為然,但生命誠可貴!」廖輝白無限感嘆。
「我爸一向安份守己的,他不是那樣的人。」
「怎樣的人?與自己喜歡的人生活在一起也不是什麼錯事,只是他們沒有處理好,釀成了悲劇讓人心酸。」
「這解釋了祖緒不願給我承諾的原因。」
她明白了一直以來他待她若有若無、若即若離、忽冷忽熱的原因了,他怎能娶一個害死自己父親的兇手之女?
「假如祖緒的爸爸當年可以不要那麼死心眼,可以為了孩子多想一想,也就不會有今天的悲哀了。」
「我的心好痛。」她哽咽的說道。
「你的生母生前就知道他們交往的事。」
秦熙妍瞪大眼睛,「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的?」
「我也是聽來的,不過這都不重要了,當事人都作古了。」
「祖緒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他可以坦白跟我說的。」
她誤會他了,她的父親並不是她一直以為的那種人,記得繼母尚未進門時父親一天到晚哀聲嘆氣,魂不守舍的地步比她媽過世前還要嚴重,起初她不解,曾經懷疑過父親對生下她的母親很早就沒有愛了,沒想到所有的疑心是真有其事。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沒讓你知道,也許怕失去你吧。」
「失去?不會的,如果他早些告訴我,只會將我留在他的身邊,我要替我的父親贖罪,我要還秦家我爸欠下的債。」
「還債、贖罪……祖緒不會要這些東西的,他這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女人一直跟他說對不起,你若懷著愧疚跟在他身邊,就不可能做自己,祖緒要個失去自我的女人做什麼?現在你們之間最大的問題不是祖緒能不能接納你,而是韋思英要不要讓步。」
廖輝白不是第一次領教過韋思英的歇斯底衛,只要一提及當年的往事,她一定發飆,誰都勸不了她。
她在廖輝白的護送下回到飯店,本要出國的廖輝白將行程緩了一天,倆人一進飯店大廳,韋祖緒已經在會客室里等她了,她不意外會見到他冷峻的面孔,已經有心理準備要接受他的訊問了。
但他沒有開口,先是不發一語地看著廖輝白,然後問道:「你怎會在這裡?」
「遇到,所以來看看她住的地方。」他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只好說著無關痛癢的話。
「你不問我從哪裡回來?」她主動地開口。
「我什麼都不想知道,只要你現在已經同心轉意,我可以不計較你做過什麼,我不足小氣的人,卻總是被你誤會我愛錯怪人,現在證明我是個成熟又穩重的人,是以託付終身。」他用平淡的語氣掩藏他的喜悅。
他本以為她又不告而別了,再一次出走不知何年何月才會再相逢,那麼他恐們上窮碧落下黃泉都要把她找回。
「你真的不想知道我去了哪裡嗎?還是這些事對你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她提起她的疑惑,她是個尋常的女人,也想知道自己在她愛的男人心裡到底是不是最與眾不同的,到底是不是最在乎的。
「你會對我說實話嗎?」他挑起眉梢,眸子直勾勾地看著她。
「我先走了,你們聊。」廖輝白看向兩人,不想做電燈泡。
廖輝白走後,韋祖緒旋即問道:「他是不足跟你說了什麼,你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兒,廖叔叔真是多管閑事,他自己的事都管不好了,還來管我的事。」
她瑟縮了下,「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千言萬語,她怕一開口又要哭倒萬里長城了。
「那就什麼都不必說了,跟我回家。」深沉的眸光一直鎖住她。
「家?」她深吸了口氣,她的家已塵封兩年。
「我的家,以後也是你的家,對我不要有分別心。」他說的自然。
她並未反對,跟著他上車。
「聽著,以後不可以再這樣不說一句話的離去,我最恨你們女人這樣,我討厭尋找的感覺。」他專制的說道。
「以後不會了,你知道我自小沒有安全感,雖然父親與繼母待我極好,但在我的心裡,還是忘不了母親的逝去。」她猜他一定也想起幼時被母親拋棄的往事。
他故意想要忽略她的話,只說:「我家裡還有一個姑姑和一個妹妹,姑姑可能不會給你好臉色看,不過我會處理她的態度,你不必在意;我的妹妹涵莫,你應該不陌生,脾氣不是很好,從小被寵壞了,你要包容她,因為她幼時失去母愛,因此脾氣很沖,我會慢慢改變她。」
果然一進門,韋思英就給她臉色看,「祖緒,我不讓她進門的,你為什麼又把她帶回家?你想氣我是嗎?」
他扯著秦熙妍的手,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讓她進門就是不讓我進門,我馬上搬走。」
「你怎麼可以這樣?」韋思英大吼,她不能忍受這些,她唯一的侄兒怎可以這樣對待她?她為他們付出了青春,卻什麼也沒得到,她算什麼?
「我就是這樣。」他無所謂了,現下的他早已不考慮姑姑的想法了,也無法顧及那麼多了,他只要秦熙妍,其他……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你忘了你爸是怎樣死的……」韋思英哭著嚷道,唯有眼淚可以打動人,只是她的眼淚還值多少錢?
「我沒忘記,可我不想為了已經不在世的人背十字架,他們永遠也不可能體會我的痛苦,我要及時行樂。」
她從他的眸中看見了一種近似悲傷的痛。
「那我的犧牲算什麼?」韋思英悲傷的問道,她必須問個清楚。
「你可以嫁給廖叔叔,他等你很久了。」他相信這才是圓滿的結局。
他不想兩個人明明近在咫尺,卻感覺就像在天涯,永遠也無法拉近彼此的距離。
他一直沒放開她的手,牽著她上樓,她嘆了口氣,走上了二樓。
倆人上樓進入房間后,他瞅著她,用一種溫柔的語調說道:「有些話藏在心底沒對你說,今生今世都不想說出來,可以嗎?」
「你藏著沒對我說的話……廖叔叔都對我說了。」她咬了咬下唇,面對此刻,她所夢寐以求的一刻,卻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他臉色難看的問她:「他說了什麼?」
「他說……我爸……和你媽媽……」她說不出口。
「住口,閉嘴,什麼話都不許說了,我不想知道。」他低喝了聲。他握緊了準頭,激動的情緒早已泄漏。
「不,你應該要知道我從廖叔叔那裡聽說了什麼,我們之間不能再有秘密,廖叔叔跟我說我的爸爸娶了你的母親,結果你的父親自殺身亡……這些事,我聽了好害怕,可是如果我們要在一起生活,就不能不去面對它,就算是不堪回首,還是不能逃避。」
說完話她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一樣,就連心裡都覺得恐懼極了,最不敢面對的一刻。
他放開她的手,偏過頭看向裔外,「我恨過你,可是也愛上了你。」
「我知道。」她靠近他握住他的手,「你可以一直恨我,同時也愛我。」
他轉身看向她,用一種糾纏的眼神,「我無法既恨你又愛你,你離去的這兩年我試圖這樣做卻把自己弄得渾身是傷。」
「你和羅琴心訂婚是恨我的表現;與她解除婚約是愛我的表現,你真的很矛盾呢!」她故意取笑他。
「訂婚是姑姑的意思,我並沒有娶她的打算,你不高興?」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垂下蒼白的臉蛋,「沒有,我沒有不高興。」
他托起她的下巴,「你和那個叫大魏的男人呢?他說他很喜歡你。」
她不想欺騙他,「我們曾經考慮要交往,不過現在情勢不一樣了。」
他強硬地逼迫她看著他,「我們馬上結婚,我不想看到別的男人不斷對你獻殷勤。」
「什麼!這怎麼可以?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你才宣布與羅小姐解除婚約,馬上又宣布與我的婚訊,對羅小姐不好。」
「你不想嫁我是嗎?」他與帶協迫的問道。
她心裡一動,搖頭道:「不是……我想嫁……」
「你根本就是存心要折磨我,兩年的時間,你以為很好熬是嗎?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心裡想什麼?為什麼要讓我承擔痛苦?」他大掌牢牢地握住她的縴手,然後緊緊地把她抱進懷裡。「你是個傻瓜,為什麼不再等一等?我快就會想通的。」
「不,你根本不會想通的。」是因為失去,他才想通的,他不禁低眸陷入了深思,與她分離的這段日子,他如行屍走肉,怎樣也想要見她一面。吸引他的,是跟她在一起的感覺,無法剋制自己不去想她,名花無數對他來說,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對她的指控無言以對,卻還是想法子要解釋:「我會想通的,只是要花一點時問。」
「所以我給你兩年的時間。」
「那時的我被仇恨蒙住了,我不知道你在我心中是這樣的重要。」他說。
「可是那時,你在我心中卻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
他看著她,心中一動,因為她所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足以撼動他寂寥的靈魂。
「是嗎?」
她點點頭,「是的。」現在的她像只溫馴的貓咪,順從他的一切召喚,任他一把將她拉近,長臂圈住她纖細的腰肢,讓她與他貼近,高挺的鼻尖磨蹭著她白嫩的臉頰,與她玩著親昵的遊戲。
「為什麼你可以這樣堅定?」發現自己因為受到震撼而想大叫,他想知道答案,不是因為驕傲,而是因為對她的愛。
她微微一笑,心裡想個該怎樣回答比較好,「因為我是我。」
「為什麼?你沒有回答我!」他對這樣的答案並不滿意,真的只是這樣嗎?
「每次與你在一起,我就感到自己幸福的想要哭,不論何時何地我都想要與你同看日升日落。」她感性的說道,直到此刻,她才發現她的口才並不好,無法將自己內心的感受全然的表達出來。
「說你愛我!快說,說你是因為愛我,才會覺得我是無可取代的重要。」他渴望聽到她說出愛語,沒有任何字比這三個字更能化解戀人的疑慮的。
「你好差勁。」她忽然抗議道。
「為什麼?」他看著她。
「你一直要我說對你的感覺,自己卻不說對我是怎樣的感覺。」她故意嗔道。
「不告而別的人是你不是我。」
她像是在跟他賭氣,「我不告而別也是因為你。」
「我已經向你求婚了還不夠嗎?」他說。
「不夠……不夠……我要聽你說你愛我。」她難得的孩子氣。
「我愛你……我愛秦熙妍,只愛秦熙妍一個。」
聽見他的告白,她一時喜出望外,放聲一笑,學他嚷道:「我也愛你,我愛韋祖緒。」
「傻女孩,想聽『我愛你』早說嘛,我天天說給你聽。」他輕捏了下她的鼻尖。
她不敢相信親耳所聞,「真的嗎?天天說給我聽。」
「不到三個月包準你聽膩了。」
「不會的,我百聽不厭。」
「我真是好福氣,能得到你的愛,是我以前想都想不到的。」他說。
她臉紅了起來,她想,他的甜言蜜語不管聽多少遏,她還是愛聽,但又覺得難為情,只好把臉往他懷中藏去。
「你真的愛我嗎?」他輕撫她的發沒有安全感的問道,他不放心的再次確認。
她不再遲疑,抬起眼看他,看著他認真的表情,決定說出心裡的話。
「我愛你,從第一眼見你就對你有莫名的好感,只是不敢顯露出來罷了。」他高興的笑了。
「我愛你,很久很久了,你應該早已看出來了對不對?」他再次示愛。
「現在才明白你對我的心意不是假的,但我還是想聽你親口說出愛我的誓書,我從來不敢奢望我們之間會是這種結局。」她老實說。
「你是個傻女孩,你可以來問我的,而不是一聲不響的離去。」
她柔柔地笑了,點頭。「我知道自己處理感情的方式並不好。」
他仔細的靦著眼,「你跟我兩年前認識的那個女孩不太一樣了。」
「是嗎?」她露出不解的表情。
他盯著她美麗的俏臉,精緻的五官並沒有多大的改變,但神韻卻不同了,她變得更加堅韌自信了。
「是好事,如果沒有這樣的改變,我現在就要開始擔心你很可能無法承受姑姑的干擾,你知道我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她點點頭,「只要永不放棄,我想姑姑的態度終有軟化的一天。」
「最快的方法就是讓她被愛包圍。」
「你真的要湊合廖叔叔與你姑姑?」
他一笑,「如果有個人把姑姑嬌寵著,她就不會有太多心思管我們的事了,還有,涵莫也已經交男朋友,我想她大概也不會有太多精力找你的麻煩了。」
陽光從散去的烏雲里灑下金色的光,雖然未來不見得是一條康庄大道,可她決定鼓起勇氣走下去,只因一路上有他同行將不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