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如意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一睜開眼就對上亦靖的一張俊臉,她不由得羞紅了臉,轉身把自己埋進被子里,卻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天啊!一整晚,他都不讓她休息,一次又一次喚醒她,她都記不清他一共要了她多少回。只是,歡愛一整晚的結果是--她渾身的肌肉酸痛得好像被人毒打了一頓。

「少爺,時辰不早,該回去了!」展諾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知道了!你們都到洞外去等著!」亦靖不悅地說。

「可是……」

「沒聽見我的話嗎?」亦靖冷聲打斷他。

「是,遵命!」

「如兒,你還好吧?」亦靖掀開棉被,關切地問。

昨晚,他雖已極力自製,然而自從第一眼見到她就累積下來的慾望,強烈到讓他一點也無法控制自己。是以,才會在明知她已經累壞了的情況下,還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要她。

「嗯。」如意含糊地應道,仍緊緊埋首在棉被裡,羞於面對這個要了她一整晚的男人。

「來,我再幫你擦一擦白玉露。」亦靖憐惜地說,自床頭拿起一個白玉瓶子。

「不,不用了!」如意慌忙地拒絕。

昨晚,他也不時幫她擦這種據他說能消除酸痛的葯汁,然而,每次擦完后,卻立即又被狂野地佔有。

亦靖沒有理會她的拒絕,徑自把葯汁倒在掌心中,然後緩緩搓揉過她嫩白的嬌軀,灼熱的黑眸緩緩掃視著她嬌小勻稱的美胴,輕拂過她身子的指尖更是帶著性感的誘惑。

雖然經過了一整晚的肌膚之親,她的全身上下,都被他的唇舌和目光探索過了,可是如此赤裸裸的呈現在他眼前,仍叫如意羞得恨不得找個洞來鑽。

眼見她這樣,亦靖邪氣地笑了,大手最後分開她攏得死緊的雙腿,把白玉露倒在她嫩紅的花穴上,溫柔地揉搓起來……

「不……不要……這樣啦……」

「不要怎樣?」他噙著抹邪笑,俯近她。

「不……不用再……再擦了啦。」他分明是明知故問,如意止不住地瞋了他一眼。

她自然流露出的嬌媚讓亦靖幾乎酥融了,手指的動作越發的「勤快」。

「這兒最酸痛,對吧?那就該多擦一點,才會快點好。」他輕吻著她的耳背啞聲道。

可惡!他的手根本就是在誘惑她,而不是在做「治療」嘛!

「不要……啦!」

「你要的不是嗎?不然為什麼你的身子在發抖?」他邪惡地扭曲她的意思,沿著她嫩白的頸項印下細細的吻。

「人家才沒……」他突然的侵入,讓她驀地哽住聲。

老天爺!他不累死她就不肯罷休嗎?

「噢……」如意無法自制地嬌吟了起來。

「如兒,你真是個迷人的小東西!」讓他如饑似渴的怎麼要都要不夠。亦靖嘆息般的低喃著。

許久之後,回蕩在屋內的嬌吟和粗喘聲才漸漸平息下來。

這回,一等他撤出她的身子,如意連偷懶一下都不敢,立刻撐著疲憊的身子下床,穿上自己的衣裳。

見她動作遲緩且不自然,亦靖不覺感到一股歉意,遂也下床穿上自己的衣服。

「如兒,昨晚真是累壞你了。」他圈抱住她,帶著歉意柔聲說道,把那瓶白玉露遞給她。「回家自己擦一擦。」

「嗯。」如意低聲應道:

這小妮子好會害羞哩!見她一徑低垂著螓首,亦靖微微一笑。

「啊!你做什麼?」突然被他打橫抱起,如意嚇了一大跳,本能地環住他的脖子。

「我看你是走不動了,我抱你下去吧!」亦靖臉上掛著抹男性自得的笑容。「妳啊!真是不管用!」他用鼻尖親昵地碰碰她的。

哼!也不想想是誰害她變成這樣的,居然還敢笑她。如意不高興地嘟高了小嘴。

見她這樣,亦靖樂得笑不可遏,抱著她出門,一路呵呵笑個不停。

真是不公平!為什麼同樣是「運動」了一整晚,她的骨頭好像被拆散了似的,可他卻越加的神采奕奕,精神颯爽呢?

直到他摘了顆相思果給她時,她才驀地驚醒過來--

天啊!天色已經開始亮了。她在外頭過了一整晚,小邵又不知會急成什麼樣子呢?而娘在服用三顆相思果后,精神也比以前好了許多,見她一整個下午和晚上都沒去陪她,娘不知道會不會問小邵她去了哪裡?而小邵又不知有沒有替她掩飾得不露痕迹?或是這會兒已經穿幫了呢?

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每次一進到這相思崖,她就忘記外頭所有的一切,心裡頭想的全都是他呢?

「不要這樣看著我,要不然我又會忍不住了!」真是個誘人的小妮子!亦靖寵溺地輕啄她嫣紅的唇瓣一下。

如意的雪膚登時又飛上兩朵紅雲,惹得亦靖再次俯下頭來……

「不要了啦!」如意忙搗住自己的唇。

亦靖笑笑,沒再為難她,帶著她走出山洞去。

*****

日子在緩慢中度過,如意發覺自己對亦靖的思念越來越深,一心一意只期盼著再次見到他的日子早點到來。

好不容易才盼到約定的日子,那天一早,她懷著興奮的心情出發,然而,一直等到日落,卻只見展諾拿著一顆相思果給她,告訴她亦靖沒空來了。

當時,她的心仿若在瞬間跌落至山谷底般,只好黯然地離開相思崖。

一路上,她的心七上八下的,不斷猜測著他為什麼不來?是因為有事?還是……不想再見到她了?

她原以為經過那麼美好的一夜后,他的心情應該是和她一樣的,全心期待著再相見的日子,想也沒想過他竟然會再度失約。

雖然,他說過他對家族有責任,然而,他們一個月也只見那麼一次,而且,這回不同上次,這回是他們有了肌膚之親后的第一次約會,沒想到,他卻失約了。

是她太天真了,她原以為他也會想念她,急切的想見到她,就如同她一般。

這說明在他的心目中,還有事比她更重要的,不然他不會連一點點的時間都挪不出來和她見一面,即使是片刻,她都會心甜如蜜,他卻……

每回一想到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根本就毫無地位,她就好像吃了相思果般,一顆心又酸、又澀、又苦的……

這應該就是相思的滋味吧?不,應該說是單相思。

她的心中盈滿了苦和痛,卻又不知該向誰說去。

雖然與小邵情同姐妹,她也無法向小邵說出自己不只深深愛上一個男人,並且還在沒有任何名分的情況下,把自己的清白之身給了那個男人,而這個男人甚至未曾說過對她有什麼打算。

而且,還有一重更深層的憂心牢牢盤踞在她的心頭--她到底該如何向爹娘交代呢?

她如今已屆婚嫁之齡,早在兩年前就陸續有媒人上門來,想先定下婚約,等她成年後再嫁過去,不過,因為爹娘疼惜她,一直想要替她選個最好的夫婿,是以她的婚事才一直沒有定下來。

然而,現在別說是她不願意嫁給除亦靖以外的男人,以她現今這樣的身子,也是絕不能再嫁給別人了。她若不把這件事告訴爹娘的話,要是他們作主把她許給人,那就糟了--

嫁人後,她已非處子之身的事必定會爆發出來,屆時,柳家的顏面就被她敗光了。

爹娘從小就教她知書識禮,可如今她卻做出這種失節的事,她該如伺向他們啟齒呢?

「小姐,怎麼整天凈聽你在嘆氣?你到底是怎麼了?」

小邵的聲音打斷她紊亂的心思。「呃,有……有嗎?我有嘆氣嗎?」

「小姐,最近你鎮日哀聲嘆氣、眉頭深鎖的,你究竟有什麼心事?」

「沒……沒有,我哪有什麼心事,你別亂想!」如意心虛地避開眼眸。

「小姐,你是不是去相思崖的路上發生了什麼事?」

家中的兇徒已經查出,夫人的病也逐漸好轉。家裡沒事,那麼小姐必定是在外頭髮生了什麼事,才會終日心事重重的!小邵這樣猜測著。

「沒的事!」如意飛快地否認,卻越發的心虛。

「可是……」

「小姐!小姐!」突然,一個下人匆匆地走進來。

「什麼事,刑大嬸?」如意鬆了口氣,還好有人進來打斷小邵的追問,要不然,她都快招架不住了。

「老爺回來了!」

如意聞言不由得一楞,爹才去四川兩個月,怎麼突然又回來了?而且先前在家書里也沒提過·

不過,不管如何,她還是連忙趕過去。

「爹,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是皇上召你回來述職的嗎?」

「不是的,是爹沒把差事辦好,在四川非但沒抓到安王爺,還讓他逃出四川,聽說他現在已經潛進京城了,所以皇上把爹貶官三級,如今回來吏部任職。」

「爹,你且放寬心,我相信總有一天,皇上會明白你是個忠心耿耿的為朝廷和百姓做事的好官。」見爹眉頭深鎖,如意不忍地勸慰道。

「我個人的褒眨算什麼?」柳伯濤洒脫地一笑。「我擔心的是皇上,我今天回來才聽說,皇上最近好像變了個人似的,鎮日只知與新封的幾個嬪妃嬉戲玩樂,對朝政漠不關心,而且,還把一向器重的一些大臣統統貶職……如今敵人就在這麼近,皇上卻還這般漫不經心,萬一要出了什麼差錯,只怕會觸及江山社稷,到時可怎麼辦啊?」

這下,如意也不知該怎麼安慰父親了。

由於一家之主對時局憂心忡忡,整個柳府都籠罩在一股凝重的氣氛當中。沒想到,幾天後,又一個青天霹靂,震得柳府中人個個面如死灰--

這天,各懷心事的父女倆正一道兒用午膳,卻突見看門的家丁匆匆忙忙地來報日--聖旨到!

一家人由上至下全都跪接聖旨,誰知這卻是道指婚的聖旨--

皇上把如意指婚給樂王爺李亦云,而舉國上下誰不知道,這李亦云是個成日流連花街的浪蕩子呢?

柳伯濤差點站不起身來接聖旨,如意更是險些昏過去--

她原曾想過,若有人上門來提親,爹娘總會先跟她商量一下,到時候,她逼不得已也只能跟他們坦白說清楚,可誰知,卻突然下了這麼道聖旨----

聖旨一到,還有什麼轉圜的餘地呢?不嫁是抗旨,那是誅九族的事;但遵旨嫁過去,對方是個堂堂的王爺,怎麼可能接受一個失節的妻子呢?到時,事情鬧開來,柳家的顏面何存?爹還有何面目再與舊日同僚同朝為官呢?

難不成上天真要逼她走上絕路嗎?

「小意,是爹對不起你,爹早該把你的婚事定下來的,只怪爹一心一意想為你找個好夫婿,才一直延誤至今.....誰知,到頭來卻害了你!」

「不,爹,你別自責!怪只怪命運捉弄人!」如意忍住自己的悲傷,安慰著父親。

是啊!命運真愛捉弄她。

若在以往,她會認命地接受這樁婚事,因為這年頭,女人的婚姻大事,本來就無法自主,是好是壞得靠各自的造化。

而今教她認識了亦靖,同時也深深愛上他,她所想所要的只是與亦靖共偕白首,可是……

一道聖旨下來,她的美夢頓時成為泡影。

不過,要她嫁給別的男人,那是絕不可能的事。

上天留給她的路,似乎只有一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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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欲鵲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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