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韓如歌在邙尊訣的陪同下預備說服余氏到醫院接受治療,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踏進家門,沒想到幾位穿著體面的男子就坐在店裡等她。
「請問你就是韓如歌小姐嗎?」為首的男子笑逐顏開的看著她。
她不明所以,只得點點頭,「我是,請問有什麼指教嗎?」
男子遞出名片,「我是平安金控公司的李人傑,奉董事長的命令來接小姐過去了解一些事情。」
邙尊訣立刻擋在她面前以保護者自居,充滿戒心的問道:「姚董事長找韓小姐有什麼指教?」
「邙先生,您恐怕有一些誤會,我們老闆想見韓小姐並沒有惡意,純粹是為了私事想和韓小姐聊聊,如果方便的話請她現在就過去。」
「不方便,姚先生和韓小姐不可能有什麼可以聊的話題,你們如果不把來意說清楚,我不會讓你們帶走如歌。」他以為姚稟坤找如歌是為了女兒與他的婚事。
李人傑顯得很為難,誠惶誠恐的說:「韓小姐,你母親和外婆現在應該都已經到老闆家了,你要不要過去一趟,有什麼事你可以直接問清楚,老闆也會把事情說清楚,我沒有被授權可以說這件事,所以真是抱歉,我不能說。」
韓如歌呆愣了下,「媽媽和外婆……你們老闆要跟我說的事跟我家人有什麼關係?」她心裡開始著急起來,突有不好的預感。
「恕難奉告,所以請韓小姐去一趟,我現在什麼都不能說。」李人傑口風很緊。
「好,我跟你們一起去。」現在她想的是外婆和母親被人捉去做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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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如歌到達姚家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姚卿卿對著蕭和嵐情緒失控的大吼:「你說謊!你一定是說謊,我怎麼可能是你的女兒?」
「是真的,你才是我的女兒,千真萬確的,是我把你們……給換了。」蕭和嵐哀傷的說。
朱明珠一見到韓如歌立刻奔過去,拉著她的手,難掩激動的說:「如歌……你是我的女兒,你竟然會是我的女兒,稟坤……你快來看看我們的女兒:難怪我一直覺得和如歌相處時有一種說不出的投緣,原來是這個原因,如歌,你是我們的女兒。」
姚稟坤謹慎的走向她,「我到現在還不能相信這件事,實在是太離奇了,這種事怎麼會發生在我姚稟坤身上,我養了二十一年的女兒不是我的女兒,你才是我的女兒。」
韓如歌完全在狀況外,不知道這一幕認親大戲是怎麼一回事,心急的看著母親和外婆。
余氏點點頭,用一種堅定的語氣說道:「你是他們的女兒沒錯。」
韓如歌心中一驚,不敢相信,「外婆……我怎麼會是他們的女兒?我不相信,你們跟我開玩笑的對不對?你們因為生我的氣所以才編這個謊騙我。」
「我們沒有騙你,你確實是姚家的千金小姐。」余氏冷靜的說。
「尊訣哥,他們是騙我的對不對?」她慌張起來奔向邙尊訣。
邙尊訣和現場的多數人一樣驚訝,摟著她的肩道:「別害怕,先聽聽他們怎麼說。」
然後蕭和嵐緩緩道來:「二十一年前,我在『新華醫院』做護士,也在那裡生下女兒。我懷孕不久我的丈夫就因病過世了,丈夫當時欠下不少債務,因為家貧所以我生完孩子后三天,沒怎麼休息就下床工作了,產後上班的第一天我聽說有一個貴太太在新華醫院晚我一天也生下一個女兒,我一念之差把那個貴太太生下的女嬰和我生下的……掉了包,那個女嬰就是我養了二十一年的女兒。」她說完自己哭了起來。
起初她一直擔心有一天會東窗事發,可是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她確信自己隱瞞得天衣無縫,沒想到會在二十一年後的今天決定說出心頭埋了多年的秘密。
「你為什麼選上我的女兒……」
朱明珠沒法相信這樣的事情,她看著自己認識的畫室學生居然是自己的女兒,相處那麼久卻沒有機會相認,真是情何以堪。
「因為我希望我的女兒在富裕的環境長大,我不要她跟著我受苦,所以我把她跟你生的女兒交換;我以為不會有人知道,沒想到有人告訴你們這件事。」
姚稟坤接著道:「一開始,我們很難接受這樣的事,但是那個告訴我們這事的人有讓我們不得不相信的理由。所以我們先做了DNA的檢驗,確定卿卿不是我們夫妻的女兒后,才更加肯定那個人說的話可能是真的,接著我們做了如歌的DNA檢驗,確定親子間的血緣關係。」
姚卿卿瘋狂的大喊:「不、不可能……老天怎麼可以這樣對我,爸,媽……你們不可以不要我,我不要離開這個家,我不要離開你們。」
她的世界瞬間就要崩塌,不……她不要失去她視為理所當然二十一年的東西,沒有這些東西她不能生活,她不知道要怎樣活下去。
「卿卿,我們很難過,可是我們不能明明知道親生的女兒在外頭而不相認,所以請你諒解一切,我們自己也很痛苦。」朱明珠難受的說。
「到底是誰告訴你們的?我要問問那人為什麼要說出這件事,是不是和我有仇?」姚卿卿失去理智的吼道。
「姚小姐,請你不要這樣。」韓如歌勸道。
「你閉嘴!你當然可以唱高調了,因為失去一切的人是我,得到一切的人是你,你為什麼不去死?你死了之後我就不用還你了。」姚卿卿歇斯底里的喊。
「是我說出來的。」余氏站出來說話。
蕭和嵐大吃一驚,「媽……你怎麼會知道的?我記得……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記得沒人知道這件事對不對?你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對不對?沒錯,等我死了之後就真的是除了你之外沒有人知道了。」余氏嘆了一口氣。
「媽,你不該講的,就讓這件事……這樣走下去不好嗎?」蕭和嵐哀怨的道。
「我們不能這麼做,其實有的時候想想,我忍到今天才說出來是錯的、是有罪的,我應該二十一年前就說出來,或是阻止你這麼做。我一直良心很不安,特別是二十一年來你對如歌並不好的情況之下,我想你很清楚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余氏悲嘆一聲。
蕭和嵐緊張的看一眼姚氏夫妻,「媽,你是老胡塗了。」
「我是老了,可是並不胡塗,當年你抱回家的女嬰背後有一塊十元硬幣大小的紅色胎記,我幫女嬰洗澡時看得一清二楚,可是第二天當我再幫女嬰洗澡時,我發現那塊胎記不見了。當時我很吃驚,還問你孩子是不是抱錯了,你斬釘截鐵的告訴我沒抱錯,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孩子有問題,只是我沒有告訴你胎記的事,也沒有告訴你我去新華醫院打聽過當時還有誰生下女嬰,並且家境富裕的。
本來我一直不是很確定,直到最近你為了如歌和邙先生交往的事大發脾氣,我才肯定我心中的猜測:你為了親生女兒的婚事一再的責罵如歌,你不知道我心裡有多難過,我想我有必要把公道還給如歌,不然等我死了,你就更不可能讓事情水落石出了。」
「我……沒有對如歌不好。」蕭和嵐對著姚氏夫妻喊冤。「如果我對她不好怎麼會讓她念大學,還把她栽培到T大?如歌,你快告訴他們我對你沒有不好。」
「媽,你怎樣都是我的媽媽。」韓如歌感性的說。
今天這場陣仗,她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二十一年前的往事……居然關係著她的身世,她聽在耳里覺得很不真實,一切像是一場夢。
「你怎樣都不會是我媽媽。」姚卿卿朝蕭和嵐大咆。
蕭和嵐哭出聲來,也許她真的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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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親之後改變了許多人的生活。
「我知道你很恨我把事情說破對不對?」余氏說道。
和嵐麵館已經三天沒有營業了,蕭和嵐完全沒有心思做生意,經過這件事後她覺得自己不知老了多少歲,快要撐不下去了,為什麼她要面對這一切?
「本來不會弄得這麼複雜的,媽,你不該說出去的,你要說之前為什麼不跟我商量?」
「不是我把事情弄複雜,是你自己把事情弄複雜的,你奪走如歌的東西本來就該還給人家,我若先跟你商量,你會同意嗎?」
「我並沒有虧待她,我把她養這麼大。」
余氏搖搖頭,「看來你還是不認錯。」
「姚家人養大我的女兒,我養大他們的女兒,很公平,這有什麼不對?我不認為我有對不起如歌的地方,我已經儘力了。」
「盡沒儘力你自己心裡最清楚,我自己也會看,如果不是你對如歌不像一個母親,或許我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你看看你這幾年給了她多少母愛?沒錯,我們是窮、是沒錢,可是你對待如歌卻是一副苛刻的嘴臉:我相信如歌不在乎有錢沒錢,可是她卻渴望母愛,你沒有給她,我不知提醒過多少回,你總是當馬耳東風。」余氏以一個母親的身分訓誡道。
「我讓她念書、讓她學畫,這對她還不夠好嗎?」蕭和嵐還是強詞奪理。
「你說的這一些,她原來的家庭一樣可以給她。」
「所以我說我沒有對她不好。」她就是嘴硬、死不認錯,奸勝心強的人是不可能輕易認錯的。
「應該還給如歌的東西就該還給她,這是你從她手上奪走的東西,至於……卿卿,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不過看她那天的樣子,我看她是不可能認你的了。她被寵壞了,過慣榮華富貴的生活,現在要被打回原型,你說有可能嗎?」
蕭和嵐現在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會的,姚家人不可能把她趕走的,他們家那麼有錢,不會介意多養一個女兒的。」
「多添一雙筷子和多一個女兒是有差別的。」
「媽,你別說得那麼絕,我想姚家多少也會分一些財產給卿卿,不要說一半,至少還有三分之一,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不會對她太狠吧?」
「你自己呢?對人家的女兒是不是視如己出?再說你是造成人家骨肉分離二十一年的始作俑者,你覺得姚家會感激你養大人家的女兒嗎?人家本來可以自己養孩子的,要不是你自私的把女兒掉包,今天也不需要面對複雜的局面;去向姚家人道歉,或許他們會原諒你而不提告訴。」
「要告就告,我不怕啦,反正我又不是什麼名人,比較怕負面消息的人是姚家人和當年的新華醫院,而且我就不相信如歌會不管我的死活;再說我現在還有一個親生女兒會罩我,我不會有事的啦,我甚至可以說我也是受害者。」
「如歌大概一時間還沒法接受生父母另有其人,我明天要去一趟姚宅。」
「媽,你只擔心如歌就不擔心你的親外孫女,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怎麼你這幾年都白活了?這麼不懂事。我剛剛已經說過了,不管是什麼樣的生活都應該還給人家,卿卿偷了如歌二十一年的榮華富貴,你不能當作理所當然,姚家不欠我們什麼,你不能要人家的女兒背負;放手吧,不要奢想不屬於我們的東西。」余氏自知來月不多,她必須在活著的時候讓如歌回去她原來的家庭。
蕭和嵐心中仍有怨,「本來不會揭穿的,本來不會揭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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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夫婦來到邙宅,後面還跟著姚卿卿。
朱明珠充滿母性光輝的看著韓如歌,她還沒完全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這麼好的女兒,這麼優秀的女兒,眉眼之間像極了她年輕的時候。
「我應該好好謝謝天的,如果不是老天保佑,我怎麼可能找回你!如歌,我真的好意外你會是我女兒,聽說你過去在韓家過的生活並不好,我好難過,以後我和你爸爸一定會好好補償你,不讓你再吃苦了。」
姚稟坤望著失而復得的女兒,感觸良多的說:「最毒婦人心,那蕭和嵐真是狠心到了極點,她怎麼可以把我的女兒掉包?我一定要告她!」
「不要,姚先生,我請你原諒我的母親,畢竟她把我養這麼大,我不希望她因此而受到法律的制裁;我現在的生活沒什麼不好的,一等我大學畢了業,我就能自給自足了。」
「你怎麼還叫我姚先生?我是你爸爸啊,跟我們回家裡住。什麼自給自足?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一畢業就到集團來工作,我要好好栽培你。」
姚稟坤早已聽說韓如歌的實力了,有這麼出色的女兒,平安金控無疑是如虎添翼。
「我想先回我自己的家住,如果我媽……不肯讓我回家,我再考慮是不是要住進朱老師家。」
朱明珠聽她說得如此見外,眼淚不禁掉了下來,好好的母女卻要如此陌生的建立感情,她不知道老天為何要給她這樣的考驗。
「爸,那我呢?你認了親生女兒就不要我了是嗎?你怎麼可以這麼現實?」姚卿卿委屈的道。
「卿卿,你應該回去跟你的生母培養感情,以後你可以兩邊住,至於財產的部分,等你結婚的時候我會給你一筆錢做嫁妝。」姚稟坤正色的說。
「一筆錢是多少?」姚卿卿也不是笨蛋,現在不問清楚,時間一久什麼也拿不到了。
「一千萬,我會給你一千萬。」姚稟坤認為他這樣已經仁至義盡了。
「一千萬?才一千萬?爸,你好小氣,為什麼韓如歌可以繼承你全部的財產,而我只能拿一千萬?你說你最疼我,原來是假的。」
邙若蘭冷笑,「真不要臉,鳩佔鵲巢還大言不慚。」她現在可樂了,最受不了的死對頭就要被貶入冷宮,終於可以不用忍受這個討厭鬼做她的大嫂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不用太得意,搞不好你是你媽在外頭偷生的賤種,也不是這個家的金枝玉葉,現在笑我,以後說不定輪到我笑你。」
「卿卿,不要亂說話。」朱明珠出聲制止,感慨的說:「我沒把人家的孩子教奸,人家卻把我的孩子教得這麼優秀。」兩相比較真是情何以堪。
「如歌姐是吃苦當吃補,姚媽媽可別以為如歌姐的假媽媽對她有多好,我不是胡說八道喔,我有人證,適中哥可以作證。」邙若蘭插嘴道,她現在和梁適中感情已有進展,她的情書攻勢有了效果,目前正在穩定中求進步。
「若蘭,請你不要說這些奇怪的話。」韓如歌怕養母被告,不願再節外生枝。
「我是實話實說,適中哥對你家裡的事好像知道不少,我們聊天時不小心會聊到一些,你媽媽對你不好又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很多以前的鄰居都知道。」
「裝模作樣!假可憐!」姚卿卿不以為然。
「卿卿,你不要太過分。」姚稟坤斥道。
「我又沒說什麼,是邙若蘭先對我冷嘲熱諷的,況且我也是被害者,又不是我自願要成為你們的女兒,我沒有選擇權,現在你們卻要把我一腳踢開,對我根本不公平。」
「那你想要怎樣?」朱明珠見她說得可憐,心中也是不忍,畢竟兩人做了二十一年的母女,這種情分不是三兩天可以割捨的。
「我要和韓如歌分一樣多的財產。」
「這是不可能的,你最好死了這條心,我說會給你一千萬就是看在你在這件事上也很無辜的份上,犯錯的人雖然不是你,不過你也不要得寸進尺。」姚稟坤斷然的道。
姚卿卿咬住下唇,惡狠狠的瞪視韓如歌,「都是你!」
「如歌,我聽祈典說你本來也要一畢業就出國的,可因為經濟因素所以沒法成行是嗎?」朱明珠拉著她的手關心的問。
「我想先考公職,所以留在台灣。」她不要生母因此自責。
「祈典告訴我,他打算先和你結婚再一起出國是嗎?」朱明珠每每想起她可憐的孩子不知受了多少苦才長大成人,心裡就禁不住湧起辛酸,她當年應該把孩子分分秒秒的留在身邊的。
「祈典開玩笑的,他求婚是因為好玩,也是因為想要幫我忙,我們沒有非結婚不可的理由。俗話說得好,匆匆結婚、慢慢後悔,我不會那樣天真,因為要一起出國就隨便找一個人結婚,我和祈典不可能走在一塊兒的。」韓如歌趕緊解釋。
「那就好,如歌,我希望你能招贅,將來姚家的香火才能傳下去,所以你的對象不能隨便亂找,我會幫你留意。」姚稟坤直截了當的說。
「不,我不招贅,我只會和我喜歡的人結婚,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不可能幸福,我不會為了招贅而嫁給一個勉強的對象。」她清楚的說出自己的想法,不要生父對她有所期待。
「爸,你死心吧,韓如歌不可能為姚家招贅的,因為她喜歡的人對入贅非常排斥,你的財富一樣不可能打動他。」姚卿卿把玩著一絡髮絲,意有所指的看著韓如歌。
「你有喜歡的人了嗎?」朱明珠敏感的問。
她不語,姚卿卿插嘴道——
「需不需要我幫你公布啊?」
她忙不迭的說道:「不需要,我自己會告訴朱老師。」
「這幾天我會安排一個認祖歸宗的儀式,並開放媒體採訪,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你是我姚稟坤的女兒,喊我一聲爸爸就不會不習慣了。」
「不……先不要這麼急,我要和家人商量才能決定是不是要認祖歸宗,我不能一聲不響的改姓姚,請諒解我的苦衷。」至少她要尊重母親的意見。
「我們就是你的家人啊,你和我們商量就可以了。」朱明珠不喜歡她的見外。
「你現在開始姓姚不姓韓。」姚稟坤不高興的說。
「可是我姓韓姓了二十一年。」韓如歌說出了心裡對這個姓的感情。
「所以你決定不認祖歸宗羅?」
姚稟坤有些動怒,妻子在一旁拉拉他的衣袖暗示他不要發脾氣,以免嚇壞女兒。
「不是的,我什麼決定都還沒下,我只是不想不經過家人的同意就隨便更動我的姓氏,在我心裡你們是我剛認識的家人,而我媽和我外婆卻是我相依為命了二十一年的家人。」
「你在比較我們是嗎?」姚稟坤不悅的問。
「我沒有比較新舊的意思,可是我希望你們兩位長輩可以理解我現在的心情,我只是一個平凡人,我的感覺也是平凡人的感覺,如果我認你們之後馬上表現出愛你們勝於生命的模樣,我想你們也不會相信。」她說得恭恭敬敬,不卑不亢。
朱明珠同意她的說法,「沒錯,父母愛子女是天性,但是子女愛父母有的時候卻是需要培養的,我們不會再逼你了,我們會給你一些時間接近我們,等你願意叫我們一聲爸媽時再叫吧!我知道這幾天苦了你,我們忘了你並不了解我們,也還沒有建立屬於我們的共同感情……我們沒有養過你一天。」她又開始哭起來。
「朱老師,請不要這樣,這不是你的錯。」韓如歌實在叫媽媽叫不出口,不想矯情。
「我知道,只是當年我應該更小心的看顧你,這樣也許可以避免……我真是粗心,你的背上有沒有胎記都不知道。」朱明珠想起當年的事忍不住悲從中來。
「朱老師,都過去了,從今以後我們都不要再想過去應該如何如何的事了,我們要向前看;給我一些時間,我現在真的還沒法把你們當作父母看待。」
「對,我們給彼此時間建立感情。」姚稟坤略帶感傷的說。
他承認他過於心急了些,他看到如歌這麼優秀的孩子就忍不住要把她留在身邊,他忘了她對姚家沒有感情。
「謝謝你們。」韓如歌一笑。
姚卿卿在一旁不屑的冷笑,「又來了,真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