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一個身穿金黃色紫紋龍袍的年輕男子端坐在椅上,他的相貌出眾,一表人才,渾身散發出一種天生的王者氣勢,令他不怒而威,可是此時他卻是一副想殺人的模樣。

他的目光無情地落在眼前跪著的妙齡女子,只見她低著頭將臉埋在白色的手巾中,斷斷續續發出啜泣聲。

她身著一襲紫色絲綢做成的精緻衣服,頭上的白玉珠釵正隨著她用力吸氣而搖晃著,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教人看了十分不忍。

可是龍冀光卻一眼拆穿她的把戲,「別裝了,朕知道你不會為了朕罵你就哭得那麼慘,你以為你那邪惡的心思可以瞞得過朕?那你也太看不起朕這個皇上了吧?」

他氣怒地朝女子大吼著,嚇得一旁的宮女及太監都不敢吭聲。

龍冀光是一個勤政愛民的好君王,個性雖有些冷傲嚴肅卻還不至於常常對人發脾氣,可是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撫萱公主龍玄舞,卻有能耐不時惹火他。

「皇兄,你別生氣了,為了這點小事傷了身體可就不好了。」她用關心的口吻說著,好象他的反應太過於大驚小怪了。

「你還會關心朕?朕還以為你根本就想謀殺朕,要朕活活被你氣死!」他冷笑道,根本不領她的情。

「皇兄,皇妹知錯了,你彆氣了喔。」

她故意裝出一副聽起來就像是他欺負她的無辜語氣,聽在他心中更火大了。

「抬起頭來!」

她緩緩地抬起頭來,一張清麗脫俗,美得猶如天仙的完美面容呈現在眾人面前,引來眾人的驚嘆。玄舞滿意地聽著她所引起的騷動,她明白是眾人的疼寵才能讓她在宮中為所欲為,而她也愛自己成為別人眼中的焦點。

這可是她跟皇兄可以對抗的籌碼之一,另一個是他們的母親,當今的太后。

「平常你在宮中胡鬧,朕都可以當作沒看到或者沒聽到,只要不要太過份,可是今天你居然惹上玉妃。」

她皇兄最近迷上了一個新近的妃子,不準任何人對她不敬,所以那玉妃以為自己真是得寵了,居然到皇后那裡出言不遜。

「是她先對皇嫂不禮貌的,我可不知道一個妃子可以到清華宮中對皇后大吼大叫,活像她才是正宮娘娘似的。」

「她不懂事,你也用不著把人家的頭髮全都剃掉,害她差點上吊自殺!」

「又沒死……」她小聲地嘀咕。

「死了你才高興是不是?!」他爆出一陣畜吼。撇開他對玉妃的情感,他自認自己一向愛民如子,珍惜每個生命的存在,絕不允許自己做出殘害人命的事,卻沒想到他一向寵愛的小妹居然如此的草菅人命,目無法紀!

「不能怪我,我只不過跟她開個玩笑,誰知道她會去上吊自殺。」

這個玉妃也太大驚小怪了,她不過剃掉她的頭髮,又不是什麼大事,頭了再長不就有了?

「開玩笑?如果朕也把你的頭髮剃光了?」

「不可以!」

玄舞臉色一陣慘白,她知道皇兄平時雖然很疼她,可是一旦拗扭來也是「言出必行,君無戲言」的死硬脾氣。

突然她靈機一動,用力擠出了淚水,然後用哽咽的語調說:「如果皇兄因為小妹一點點的無心之過,而要理光我這從小就讓母后細心照顧的烏黑秀髮,我不會有任何的異議,只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也,只以母后同意,我也同意——」

「住口!你別拿母后出來壓朕,朕不會吃這一套,而且母後知道你這一鬧差點害出人命,她也十分不高興,這次沒有人可以護你了。」

玄舞一聽,心中頓時升起萬般的委屈及不服氣,她止住了哭聲抬起頭來看著冀光。想他從小對自己疼愛有加,捨不得多罵她一句,如今卻為了一個妖女對她如此無情。

「皇兄,沒想到你是個重色輕妹的男人!」

「說那是什麼話?」

冀光憤而轉身望著出言不遜的妹妹,他的表情十分的難看,眾人也因為她的話而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大氣。

公主是不是不想活啦?居然敢說一國之君是個重色輕妹的男人?!

「龍玄舞,你太放肆了!」都怪他寵壞了她。

玄舞賭氣地站起身,也不管他是不是准她平身,只知道她不想再跪在一個是非不明,有了新人忘舊人的好色鬼面前。

「你——誰准你起身的?」冀光此刻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皇兄,我看咱們今天就把話說明白了,我是替皇后叫屈,我的正牌嫂嫂你連理都不理人家,反而那妖女一進宮便受盡恩寵,這對你妻子太不公平了!」

她心中真替皇嫂叫屈,皇嫂論外表,論氣質,論品行都是最完美的,可是皇兄卻因為她是先皇安排指婚的皇後人選而對她心生反感,居然連跟她圓房都沒有,害溫柔的皇嫂受盡了羞辱。

「是她叫你去整玉妃的?對不對?」冀光嚴厲的口氣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厭惡。

想起上宮語鳳端莊高雅的模樣,他以為她至少跟別的女子不同,卻沒想到她還是學宮中那些三姑六婆一樣說長道短,還在玄舞面前搬弄是非,如果連玄舞都知道,那母后自然不會不知情,他對上官語鳳的怨更加深了。

「皇兄,你居然為了一個區區的小妃子變得那麼凶,別忘了我是你的妹子,你說會一輩子保護我的,如果你真要如此做,我也不怕!」

說完,她竟衝到一個帶刀侍衛身邊,從他腰間抽出鋒利的劍,要往自己的頭髮狠狠在割下去。

「小舞,不可以!」冀光連忙出手搶過她手中的劍,接著將劍交給那個被她嚇壞的侍衛手上,「你們先退下!」

「是!」眾人命迅速離去。

「放開我,你不是要懲罰我,我現在自己懲罰自己,你不要阻止我。」她怎麼也掙不開他的手,最後只好放棄掙扎,張大眼瞪著他不放。

「你真是太胡鬧了,哪像是個皇室的公主?」他板起一張冷硬的面孔。

「在我的親哥哥面前我不用裝出那副做作的模樣,你不就愛我這一點,不拍馬屁?」她回了一句令他好氣卻又無法反駁的話。

「本來就是你不對,你還惡人先告狀,是不是以後朕寵誰你都要整人家?」

她沒有回答,不過那神情卻已經告訴他她的心事。

「你真是被皇后迷了心,是不是要朕只愛皇后一人,你才會認為朕是你的大哥,才會乖乖地聽話?」他這個刁鑽難纏的小妹在宮中一向囂張慣了,從沒有將誰放在眼中,唯獨對上官語鳳唯聽是從,這個皇後到底有什麼秘決可以降服這個小魔女,他很好奇。

「沒錯!除非你愛的人是皇后,否則我就有義務好好替母后注意一下她那三千個兒媳婦,對不對?」

「不可能的!」他一句話打斷了她的希望,「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更何況朕是一國之君,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朕要寵哪一個就寵哪一個,你就算是朕的親妹妹也不能干涉朕。」他固執地說,故意要氣她。

「負心的男人,我看不起你!」她嗤之以鼻地說。

他挑高了眉毛望著她,「你看不起朕!你以為天下真有對一個女人忠貞一輩子的男人?」

她露出一抹足以甜死人的笑容,表情天真又可愛,「是沒有,所以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順地說我看不起你,因為天下的烏鴉一般黑,我還沒見過白烏鴉。」

「如果你嫁人還不要面臨丈夫娶三妻四妾的情況,那——」

「我才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她肯定地回了他這麼一句。

一下子,沉默僵持的氣氛在兩兄妹間蔓延開來,兩雙同樣固執的目光目不轉睛地瞪著對方,誰也不讓誰。

「別以為你是朕的妹妹,朕就不敢對你怎麼樣?」他咬牙切齒地說,心中卻著實拿她沒有辦法。

「你是皇上,九五之尊,誰敢不從?我只是不服!沒聽過咱們律法中有一條說不服氣也有罪的,對不對?」

「你——」他怎麼會跟她是親兄妹,他倒覺得她是生來讓他的日子難過的磨人精。

他瞪著得意洋洋的玄舞一眼,忽然有個人影從他腦海中閃過。

等等!她的口氣怎麼跟另一個人像極了?

那是個令他又愛又恨的男人,身為王者總是欣賞佩服有賢才之人,他愛極了此人的飽讀詩書,見解獨特且理智客觀的特質,不過,他卻也常能把他氣得半死!

那個人就是南蒼柏!也許他會有辦法治這個傲丫頭。

忽然一個念頭在他腦中形成,把這丫頭丟給那個男人,讓他們互相較勁,也許可以挫挫她的銳氣。

「你不服?好!那朕就讓你不服到底,朕現在管不了你,那就找一個丈夫來管管你!」

「你說什麼?」她的臉色刷白,瞧在冀光的眼中有了一種報復的快感。

「朕要把你賜婚給南相國,還要送他幾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當妾!」

「小人!」她抗議的大叫著。「我要告訴母后——」

「朕心意已決,無人給改!」

「你——」

「君無戲言,下去吧!」

「好!算你狠,可是我是絕對不會嫁的,咱們走著瞧!」她狠狠地投給他一記「你給我記住」的眼神,然後忿忿不平地拂袖而去。

在玄舞氣沖沖地離開之後,他眼中才露出一道冷冽的光芒,「來人,擺架清華宮!」

他要找他的皇后好好「談一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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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件一共牽連了皇后及一干有關的妃子及宮女太監,皇后被罰禁閉一個月,撫萱公主被罰禁閉兩個月,每日要聽佛道一個時辰以修身養性,還要在出嫁之前學會所有妻子該會的東西,準備兩個月後嫁到相國府,成為堂堂的相國夫人。

皇室最得寵的寶貝公主成親的大事傳遍宮內,大家都認為刁蠻公主因為跟皇上大吵一架,所以被皇上用嫁人的名義趕出宮,心中一定不服,絕不會對這件事沒有動作的。

而怒氣無法發泄在一國之君的身上,她自然不會放棄接下聖旨答應婚事的相國南蒼柏。

果然,公主即派親信送一封密函到相國府給蒼柏,而在同時,宮中的另一個使者李公公也抵達相國府,求見相國本人。

李公公此次奉了太后的密詔前來,全是為了太后的寶貝女兒——撫萱公主。

相國府的總管帶領他進花廳等著相國出現,他看著府中氣派、華麗卻不誇張的擺設,牆上掛著幅幅精美的字畫,有的是龍飛鳳舞的草文,有的是畫風秀麗的山水,而左下角都有蒼柏的題字。

蒼柏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子,而他已過世的父親是個大學士,所以從小他便熟讀所有的經書、文史、歷史詩集,他才三十歲卻做到一國之相,全因為他的見解不凡,懂得運用才能及智能提出許多強國富民的政策,因而深得皇上的賞識,成為皇上最寵信的大臣。

想來,這也是皇上要將最疼愛的撫萱公主許配給他的原因,只是開口的時機不太對。

此時,門外走進來一個年約三十歲的男人,他高大強壯的身材令他鶴立雞群,而英俊出眾的五官十分吸引人,但最令人著迷的還是他的儒雅氣質及後天培養出來的優雅舉止,使他的一舉一動都合禮合宜,更不用說他又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相國,這使他成為朝廷百官眼中的乘龍快婿,也是所有官家千金及宮中公主心目中的理想夫君。

這次皇上的賜婚可是粉碎了眾多公主、小姐的夢想。

「李公公,大駕光臨,不知有何指教?」

蒼柏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充分表現出他溫文儒雅的魅力,可是他深如黑夜的眼眸卻讓人感覺,在看似無害的外表下其實潛藏著無窮的力量,令所有想跟他作對的人不敢輕舉妄動,事實也證明惹熗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

「相爺,抱歉,打擾您了,太後派我來送這封信,請您過目。」說完他恭敬地將信遞給蒼柏。

蒼柏接了過來,心中明白太后要說的是何事,就在他看著信的同時,李公公開口幫腔了。

「咱信撫萱公主國色天香,溫柔大方,又深得皇上及太后的寵愛於一身,跟您可說是天上的一對,地下的一雙,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他討好巴結地說。

但蒼柏只是瞄了他一眼,淡淡地開口問道:「傳聞公主任性刁鑽,還把皇上的寵妃整得要上吊自殺?」

「誤會!誤會!一場誤會,公主生性率真,怎會做出那麼惡劣的事?」他公公連忙陪笑道。

「真的?」蒼柏嘴角揚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看在李公公眼中不自覺頭皮發麻。

真是個可怕的男人,不愧是城府深沉的政治家,還好他是個忠臣,如果是個壞心眼的奸臣的話,還有誰可以製得了這隻狐狸?

「其實太后多慮了,我既已接下聖旨,自然會視公主為我最心愛的妻子,只要公主善盡為人妻的義務,我自然會對她疼愛有加,不會讓公主受到任何委屈的,不必太后老人家擔心。」

「哪裡!哪裡!其實太后倒不怕相爺對公主不好,只是公主自小便備受寵愛,沒吃過什麼苦,也沒受過什麼氣,所以太后擔心的是她如果有對相爺不太尊敬,請相爺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擔待點。」

原來是來個「先禮後兵」,蒼柏心中有了個底。

「沒問題,公公,你可以將我的承諾及保證回報給太后。」

「是!是!那自然是再好也不過了,咱家一定會向太后稟明的,那咱家告退了。」

「我送公公到門口。」

「不用勞煩相爺了。」

當他送李公公出門口后,低下頭望著手中的信沉思著。

娶撫萱對他而言是利多於弊,她的身份及受寵的程度可以令他的權勢達如日中天的地步,雖然他沒有見過她的真面目,不過對他來說,女人一直都不是他生命的重心,也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他覺得可以用心去對待的,他受不了那些矯揉造作的女子,沒有一個敢擁有屬於自己的想法及自我的,他想要跟一個有自己的想法及個性的女人過一生,他甚至會一輩子只愛她一個,他不贊成三妻四妾,因為那隻會製造出一大堆家庭悲劇,他只想要找到一個他愛的女子好好地疼愛她一輩子。

龍玄舞,你會是我的真命公主嗎?

如果是,你會很幸福,如果不是……那你的一生將會跟寂寞一起度過。

在離京城不遠處郊外,一處寧靜的山腳下有棟小屋,小屋四周有參天的大樹包圍。兩旁還有著高大的山岩,林間長滿了不知名的小花,陽光從葉縫中透出金黃色的光芒,照射在小屋中,使得整個小屋如染上一片流動的金黃色光芒。

陣陣微風吹過,帶動屋檐下的一串風鈴叮作響,拖在風鈴尾巴的一張紙片也隨風飄蕩在半空中,別有一番意象。

此時,一隻白皙纖細的玉手輕抓住那飄揚的紙片,手指眷戀地輕撫著上寫著的名字。

祈仲南

一個如天仙般美麗的女子眼中鎖著無限的愁,深深地望著眼前的名字嘆氣著。

「又在想仲南了。」

段幽蓮轉過頭面對往她走來的英挺男子,「南大哥,你來啦。」

蒼柏點了點頭走了進來,他靜靜地看著身著白色絲綢長袍的美麗佳人,她的容貌雖美卻顯得過於蒼白,細的身子宛如一朵嬌小的白蓮在微風中微微地顫抖著,惹人無限憐愛。

「天冷,別吹風了。」他體貼地為她披上斗篷,扶著她進入屋內。

「南大哥,怎有空過來?」兩人走到屋內的桌前坐了下來。

一名丫環為他們送上泡好地茶,幽蓮接過來遞給了他。

他接過茶輕啜了一口,「一切都好嗎?」

「很好。」她微微一笑,但認識她的人都會覺得她為情消瘦了不少。

「仲南已經死了,你別再挂念他了。」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自己深愛過的男人的。

想起兩個月前他因為到外地做生意卻遇上了船難,全船的人都失蹤,大家都說不可能會有生還者。

原本在他回來覺察后便要完成兩人的婚事,無奈命運無情地捉弄他們,只留下她一人孤寂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她原本要隨心愛的男人一同離開這個世界,卻因為她肚中的小生命出現而令她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你的身體還好吧?怎麼看起來還是這樣單薄,明天我叫人多送些補品過來。」

「不用了,南大哥,你待仲南就像親兄弟一樣,所以才會覺得有義務照顧我,可是,真的夠了,你對我已經夠好了。」她不想再給他添麻煩了。

「不行!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兄弟的骨肉,我這個做大哥的自然有義務照顧你,而且咱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我當你是自己的好妹妹,照顧你也是應該的,你如果再跟我客氣,那我就會生氣了!」

「南大哥——」

「既然叫我大哥就別跟我客套,除非你把我當外人了。」

幽蓮不再和他爭辯,「是。」真是個固執的男人。

「對了,我要娶妻了。」

「真的?怎麼沒聽說你喜歡哪個姑娘?」她困惑地望著他。

瞧他說得像是在談論天氣一樣的平常,一般人一說到要成親不是都很高興?

「是皇上賜婚的,要將撫萱公主嫁給我。」

「是公主啊,想必這公主一定是個氣質出眾,溫柔大方的女子,否則皇上又怎會將她許配給他最寵信的大臣為妻?這位公主很受寵愛嗎?」

他點了點頭,「這才麻煩。」

她眼中閃著困惑的光芒,「怎麼?難不成你不喜歡這個撫萱公主?」

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淡笑,「女人對我而言都是一樣的,沒有哪一個可以特別引起我的厭惡,也沒有哪個特別令人動心的。」

「你還執著於那種一見面會振動你的心的感覺?」

她不相信這世上會有一見鍾情存在,連她跟仲南的感情也是屬於日久生情的那一種,可是南大哥卻堅持要那種一見面可以引起他心中悸動的女子。

「南大哥,一定會有這樣的女子,也許這位公主就是你想要的構中情人。」

是不是他也不知道,只是聖旨已出,他可不想再惹麻煩,不過,他卻知道撫萱是皇上想要懲治他平常反駁他的懲罰工具。

但是,他才不管那個公主有多難治,只要是過了他南家的門成了他的妻,她就必須要聽他的話,因為丈夫是天。

這是自古以來不變的道理,就算她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葉也是一樣。

「對了,我想要接你入府。」

「入府?南大哥,你——」幽蓮陡地一陣錯愕。

「我不放主你一個人住在這裡。」

「我沒有一個人啊!有王五跟小環、千兒陪著我,我一點也不孤單,再說我肚子中的寶寶也會陪我。」她疼惜地摸摸自己的肚子,臉上不自覺地散發著母親的光輝,看在蒼柏的眼中十分的羨慕。

唉,仲南,有這麼一個深愛你的女子還懷了你的孩子,你真是太幸福卻又太無福了。

「再說,我如果住進府中,怕會引起未來大嫂的誤會,為了不再替南大哥添麻煩,我還是住在這裡比較好。」

「你想太多了,我已經做了決定,而且我還要給你一個名份。」

「名份?我不懂。」她微微一愣。

「我不能看著仲南的孩子一出生便沒有父親,長大還要承受大家恥笑他是私生子。」

幽蓮一聽,表情變得十分氣憤,「南大哥,他不會是沒有爹爹的孩子,他的父親有名有姓,叫做祈仲南。」

他靜靜地望著她激動反應,其實這全在他意料之中。「我知道,可是外界那些三姑六婆不知道。」

「南大哥,我累了。」她下逐客令了。

「我明白,下次再來看你。」他起身離開,走到門口她忽然停下腳步,深深地嘆了口氣,「如果有一個女子如此為我付出,人生夫復何求?」

他的話令她的怒氣盡消,她溫柔地說:「會有的。」

他沒有回答,只是走出門口坐上在外等待的轎子離開了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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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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