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虛無

第一百四十章虛無

按照八人小隊的認知，天地間或許真的已經不存在單獨面對神獸的強者了，至於這點是否屬實，我們不得而知，但有一點很清楚，那就是天地間還有敢於擄神獸須的人物存在，那就是魔人！

咆哮中的魔人，處於一種很奇妙的狀態，似乎現在的他，已經完全被心魔控制，但又似乎保持一點神智，這種感覺很奇妙，魔人明明擁有感知，也能清楚的掌握自己的行動，但就是無法擺脫心魔的控制，或許應該說，是他不願意擺脫心魔的控制。

是的，他不願意擺脫，因為只有在這種狀態下，他才能完全沒有後顧之憂的放縱自己，不論是力量，還是**，都被放大了無數倍，空中的魔人，是那樣的瘋狂，就連四周的空氣，也都被他的瘋狂所影響，變得活躍非常。四處的魔法元素，都變得不安分起來。

不過，事件的主角，除了瘋狂外，還給人一種莫名的空虛感，面對這個世界，才剛放出豪言的他，似乎馬上又變得消沉起來，這個世界對他來說，太殘酷了。也充滿了太多的不公平，魔人，想要發泄，或許只有發泄，才能使這種冥冥中被人掌控的身世，得以解脫。

就在同時，魔人的情緒，已經通過血脈的相連，影響到了萬里之外的令一個人，那就是俠客，那莫名的怒氣，還有無法名狀的哀傷，讓俠者愣了一愣。同時，他地心底也傳來清晰的聲音：『您的魔化賬號，向您申請開通借力術，請問您接受嗎？』

俠者劍眉微皺的選擇了確定，按照本質來說，他，根本就是魔人。而魔人，也就是他。兩人沒有相互的分別，雖然現在看上去，他們已經神似二人，但這當中的聯繫，也只有身在其中的魔人和俠者明白。所以，魔人地感情，也就是俠者的真實寫照。或許現在地俠者，對艾米迪力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情愫，但魔人的悲傷，還是能夠清晰的傳達到俠者的身上，縱使是原本冷靜的他，也差點就把持不住心態。所以他很理解魔人需要瘋狂發泄的心態，毫不猶豫地在借力術上選擇了確定！

『借力術使用成功，您將暫時耗費60％的力量。以增長魔化賬號的能力值。』隨著情感一成不變的系統提示音響起，俠者只感到渾身的力量海潮一般的飛速退去，這種虛弱的感覺，令得俠者不由得牙關咬緊，幾欲倒下地面。

「陸濤先生，您怎麼了？」米琳這拖油瓶。依舊存在俠者的身邊，二人，依舊在進行他們單調而愜意地旅行，只是……

俠者，笑了笑。道：「沒什麼，米琳，我給你一個考驗，下面的路程，你來帶我飛行吧，一個聖級的強者。要是連飛行都不能夠做好。可是會被別人嘲笑的。」

米琳，居然莫名其妙達到了聖級的實力！

精靈女孩皺了皺小瓊鼻。點點螓首道：「這還不是在您身邊的效果嗎？要不是您那強大而神聖地氣息，我這一輩子或許都不能達到聖級呢。好吧，我來帶您走一段路程好了。」言罷，少女單手揮動，清晰而明亮的綠色魔法光芒從兩人身下閃動出現，憑地，居然就這麼利用魔法，造就了一輛形似馬車的能量魔法，隨即，拉韁健馬咴咴一鳴，好似真馬一般邁動大腿，一路光芒閃耀，大馬拉著馬車，平穩的飛上了天際

「陸濤先生，你說，要是米夏兒和仃蕾樊娜知道我已經是聖級的魔法師，他們會怎麼想呢？會不會嚇一跳呀？」馬車車窗內，傳出精靈少女那甜美的咯咯笑聲。

「或許……或許會吧。」俠者，淡淡低喃。會么？應該會吧。米琳的真正實力，其實早就不俗，只是沒有發揮出來罷了。可是……俠者望向精靈少女的眼神微微有了變化，她，真的只是個普通的聖級魔法師嗎？她出現在自己身旁，是偶然，還是？有趣……有趣！

……

俠者確定了借力之術，爆發中地魔人，忽然渾身一震，那股從俠者身上擁出地力量，像是洶湧的海水一般，瘋狂進入了魔人地身體，稍稍保持意志的魔人，更加駭然了，數天不見，俠者的能量，為何又進步至斯，居然強大到魔人不敢想象的地步。

仰天長笑，有了這些力量，魔人還有什麼好怕的，世上還有什麼他不敢去的地方？！騰地，他那赤紅的雙眼，充盈血絲，冰冷的盯向了遙遠的前方。那裡，一隻感受到了他力量的猛獸，也正以幽幽的視線，毫無情感的望著魔人。

對面那隻生物，長，足有數個公里，一身好似銅牆鐵壁的鱗片，演變成天然的盔甲，陰森恐怖的目光，就像是擇人而噬的妖魔，冷冷，望著天空中力量主鍵攀升的魔人。它的視線中，除了驚訝，還有一絲絲的期待，或許，這也是好戰的表現吧。

神獸！

就在魔人視線望向山嶽般巨大的神獸時，一股猛烈的力量壓迫，也從前方洶湧而來。魔人神色一凜，他雖然幾近失去了神智，但對於對手實力的判斷，還是沒有太大的差誤，憤怒的他，並不是像瘋子一般沒有理智，現在的他，只是變得好狠斗勇罷了。不過在這種狀態下的他，反而會加合理的安排和利用自己的力量。

數天前面對十階魔龍的戰役畫面，正一片片從記憶深處挖掘出來，魔人這才知道，原來打敗十階魔獸的，並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不，或者應該說，是俠者才對，因為是他把力量借給自己的。

相比上次地戰鬥，神獸所給自己的壓迫。已經不是小小魔龍能夠比較，這東西，一看就明白是屬於那種力大無窮，動作迅猛的類型。硬扛，是不明智的，魔人甚至認為俠者親來，也無法戰勝這種對手。因為他很明白，現在俠者傳送給自己的力量。恐怕也是俠者的大半了，而很明顯的，對手要遠遠高出這個力量。

不管是誰，擋在自己面前地，都該死！

魔人輕笑了一聲，或許剛才的他，在心中默默請求俠者賜予力量地時候。就在幻想跟此怪物一戰吧。因為這怪物給他的感覺，好似與艾米迪力有千絲萬縷的聯繫，這種感覺，自從第一眼見到它，就已經產生，而艾米迪力似乎也正是被這怪物影響，才發生後來的事情。

「也許，打敗你。就能明白什麼吧？」魔人，依舊無法對艾米迪力忘懷。

靜如處子，動如脫兔！霎那，魔人動了，只在原本戰立的地方，留下淡淡的殘影！無法用時間計算的短暫瞬間。魔人，又出現在了神獸上方。一雙大手，緊箍成拳，狠狠，砸向這大地恐怖的生物。

而對方，似乎也不為魔人變態的速度所震撼，而是眼中流露不屑的神色，好似經過計算一般，就在魔人出現的同時，那足以吞下山嶽的血盆大口突然張開。帶著呼天嘯地的風聲。向天空中的魔人迎去。

縱然速度沒有魔人那般恐怖，但神獸地個頭實在太過巨大了。它速度慢的外表，只是看上去慢罷了，但放到眼前，卻是快速無比，瞬息間，巨口就出現在了魔人眼前，驚得魔巨人神色一變，使用出鬥氣加風系魔法的疊加飛行身法，才勘堪避開要害，不過身上卻難免的被神獸那粗糙的鱗甲，颳得冒出一條條血線。細看下，原來神獸的鱗片上，都帶有一顆顆類似尖刀地凸起，只要挨上一點，恐怕就是個血濺當場的下場。不過魔人並沒有被這等場面嚇住，畢竟從前的他，已經經歷了太多的腥風血雨，面對這等生物，魔人甚至想過一擊就被它秒殺，現在的小傷痛已經達到他預計的效果了。因為，這根本就是試探罷了。雙方，恐怕都沒有使出全力。剛獲得俠者力量他，更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適應這種強度的力量。

魔人還不知道，自己面對的就是不可能在天底下出現的神獸，眼下，也容不得他多想，剛避開一處要害，神獸那巨大身體，便又挨上前來，而它的頭顱已經轟然撞入地面，只是憑藉著身體前進地速度，便發出無數地罡風，這下，魔人已是避無可避，唯有雙臂交叉在胸前，以抵擋這數之不盡的罡風攻擊，好在魔人本身地體質也異於常人，一邊躲避著要害，一邊吞咽下藥材，在完全逃出罡風的襲擊之前，他竟然只受到微小的傷害，這次的比試，他可以說並沒有落在下風。

幾個起落，神獸的頭顱，已經距離魔人好幾公里遠，而他的尾巴，卻依舊在可以攻擊魔人的範圍內，就在它頭顱冒出地面的霎那，魔人只覺得勁風拂面，驚駭的急忙轉身下，只見一道寒光襲來，電光火石間建，他只來得及輕輕移開數米，那寒光便在身旁破空而過，赫然就是神獸剩在最後的尾部，只見那裡寒光熠熠，最頂端只有針尖大小，而且看其模樣，恐怕比之任何金屬，都要堅硬上無數倍，剛才要不是魔人發現及時，恐怕就已被它刺入體內了，也不知那針頭有沒有毒素，不過看那力道，就算沒有毒素，扎入體內，恐怕也不是魔人可以承受的傷害，這怪物還真是渾身的利器啊。

見一連串的攻擊下來，魔人都能化險為夷，那怪物似乎也對他起了興趣，當魔人險險躲避開最後的攻擊時，卻發現那巨大的頭顱，正遠遠的遙望著他，並沒有接下來攻擊的動作。

高階魔獸，都是能夠說話的，魔人很清楚這一點，但對面神獸做出這個動作時，他依舊被震撼了，因為神獸一開口，那無可睥睨的氣流，就像颶風一般，把魔人輕飄飄的吹上了天空，半晌才在他的努力下止住身體。

看來，那傢伙保留的實力不是一點半點啊。魔人。不由得感到苦笑，不過經過這一戰，他那原本赤紅地雙目，卻不知不覺的恢復了過來，現在的他，已經不那麼沖了。

「人類，不……你不是我所知的任何一種生命體。你的實力很強大，不過。我並不希望與你展開生死對決。說吧，你來此的目的是什麼？」神獸不愧是神獸，一眼就發現了魔人地真正身份並不屬於魔族或人類。

「我的目地？」魔人心中黯然，他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艾米迪力，但現在事件的主人都已離開了他，他還有什麼目的？「我沒有什麼特殊的目的，也許。只是為了好玩吧。」除了這個答案，他還能說什麼？

神獸一陣沉默，顯然是在思考他這句話地真實性。不過很快接著道：「你的同伴讓我告訴你，她很好。」

「什麼？！」魔人神色一振，也不考慮安全的因素，激動的躍到神獸面前，問道：「她在哪？昨夜，她為何要離開？！我什麼時候能再見她？」一連串的問題。連魔人自己都沒發覺，自己是多麼的緊張。更沒有發覺，他才在剛才，已經決定忘記艾米迪力，現在一聽見她的事情，便把所有想法拋諸腦後。

神獸幽幽冰冷的眼神。默默注視著魔人。半晌后，居然像擁有情感地人類，輕輕嘆了口氣，道：「你，很痴情。不過我要告訴你，這裡，是神跡，神明所創造的地方，這裡，是沒有真實的。你敢肯定。在這裡見到的一切、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就是真實的嗎？」

「不是真實？不是真實？……」魔人一凜，目光獃滯地喃道：「不可能。她是那麼的溫柔，這不可能……」

神獸沒有理他，魔人只覺得場面一陣混亂，天空消失，綠意安然的森林，也變成了幽深的黑色，腳下的大地，逐漸化解成無盡的虛無，待他回過神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消失。

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一把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怎麼樣？現在相信，這裡只是個虛無空間了吧？」、聲音傳來的方向，本該是神獸地所在，但現在，那裡只有一個魔人熟悉之極地身影，冰清玉潔的肌膚，凹凸有致地窈窕身軀，一澤淡紅色的眼眸，猶如水潭一般倒映著魔人的影子——艾米迪力！

魔人的眼眸，像是見到了鬼魅一般，霎時睜大，他，甚至沒有發覺整個黑色空間中，正悄悄發生著變化。

「我不是你的同伴。」神獸，說話了，過不多時，它的外貌又有了變化，魔人就像照鏡子一般，在他面前又出現了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魔巨人。

「如此，你該相信這裡只是個虛假的地方了吧？或許，你會認為這很不可思議，但我只能告訴你，這裡，只是神明玩的一個小把戲而已，在這裡，你會認為自己處於真實的世界，但其實，你一踏入這個領域后，就已處於沉睡的狀態。也許這很難理解，這就好比一個映射，你的**，根本就沒有離開大陸，來到這個空間的，只是你的精神罷了，只不過神明的把戲玩得很精彩，沒有一個人能夠發覺。看吧，」

神獸的話語剛說完，魔人才發覺自己的所在已不是剛才那黝黑的虛無境地，眼前，出現了八名身著破爛盔甲的戰士，他認識這八人就是之前與他在神跡內對峙的小隊了。

魔人與神獸就這麼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卻沒有一個人感到驚訝，甚至沒有人多看魔人一眼，好似他根本就不存在一般，依舊跌跌撞撞的向前方走去，他們的身後，足有一群的九階魔獸，在追捕著他們。而這八人，顯然被驚得心膽俱裂，落荒而逃時已是慌不擇路，在齊腰深的灌木中努力奔逃許久，見依舊無法擺脫身後的魔獸，他們便一個個怒喝一聲，晃悠悠的飛起身形，躍到了天空之中。那粗壯的男性戰士，更是口中污言穢語的罵到：「他祖母的，這次真是怪了，這些魔獸怎麼都開始聚集起來了，原本兩隻在一起都那麼難對付，現在九階魔獸一來就是一群，世上還有誰能擋得住？……咦？……啊！見鬼！」話還沒罵完，戰士只見聚集在身下。原本並沒有飛行能力的那一群九階魔獸，居然一個個腳下騰升光芒，一步一步踩在虛空中，就那麼踏上天來。

「生命女生在上！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沒有翅膀地魔獸也能飛上天了？不好，大家快走！」領隊的沃蘭特也是一臉的驚駭，九階魔獸，他們一對一都鬥不過。何況對手的數量比他們還多了數倍，為今之計。只有趕快逃離。

開始，剛轉身的他們，就發現了更令他們絕望的場景，原來，他們身後的天空中，已經漫天飛起了無數地魔獸，其中有能夠飛行的。也有不能夠飛行地，有低階魔獸，也有恐怖的九階魔獸，而且數量之巨，簡直駭人聽聞，漫天鋪地，比之螞蟻還要恐怖。

望著八人小隊被魔獸大潮吞噬，魔人古怪的望了望身邊的神獸。此時的神獸，依舊是他的樣子，只是心思並沒有放在魔人的身上，卻是興緻勃勃勃地盯著面前的場景，直到無數的魔獸大潮，把那八人小隊一塊塊。一粒粒分解成了碎片，才心滿意足的拍了拍手掌，，漫天的魔獸大潮，就在這瞬間，消失於無形。

「那八人呢？」魔人的嘴角動了動，不由得問道。

「呵呵，這還是我第一次玩得這麼開心，那八個人現在，恐怕正在死亡山谷的入口處。驚恐的望著自己地『復活』的身體吧。」神獸發現魔人望向自己的眼神很是古怪。他很快發現是自己的外表令魔人不適應，於是面上一變。又成了一名風華正茂的年輕女子。

「你是說，我其實也跟他們一樣，身體依舊在死亡山谷的某處，與你見面地只是靈魂罷了？在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神獸沒有回應他，只是用自己那暗含秋波的媚眼，誘惑性的眨了兩下，只是換作任何人，見到它之前的真正身份，恐怕也無法提起興趣了。所以它的這個動作，很自然的自討沒趣。不了了之。

「可以這麼說吧，難道你以為，真正的神跡，是這麼容易就被找到的地方嗎？哼，只有那些無知地人類才會這麼想。這地方，其實是神明隕落後地墓地，我，是在此守護墓地的天意神獸！」

「其實我是沒有真正外形地。」天意神獸用自己那媚眼如絲的秋波眼，橫了橫魔人。似乎對他以貌取人的心理很不痛快，隨即又道：「我一個人在這裡，太寂寞了，我的目的很簡單，只是為了尋樂而已。看著那些人類，一個個在這裡焦頭爛額，這，不是很有趣的事情嗎？呵呵。」

「那麼，我也只是你的玩具罷了？」想到與艾米迪力的一切，都只是虛無，魔人不由得虎眉一皺，怒火衝天的冷哼了一聲。

「不，你和你的同伴，都很有意思。那些人類來的時候，我只在暗處觀察，但你們一進入這裡，我便察覺了出來。嗯，你們不同於普通人類，很不同，很不同……幾年來，除了你們，只有另一個男人能讓我感到興奮了。」

「哦？是誰？」魔人心下想問艾米迪力的所在，但想到這裡僅是虛無，回到現實后，他和艾米迪力還是在一起的，便放棄了這個打算

「你應該知道他，就是你們現在所在國家的國王，怒哈赤八世。」

魔人倒是聽過這名第一個發現神跡的貴族，只是沒想到神獸對他也有這種評價，不由得古怪問道：「他也是不同於人類的存在？」

「不，他是人類，很純正的人類，只是他很有意思，比你們更有意思。咯咯……」天意神獸咯咯『嬌笑』了兩聲，隨即，面上一頓，道：「好了，你知道的已經夠多了，我無法知道你是什麼類型的存在，與你說了這麼多，已經超出了我的許可權，不想惹麻煩的話，你就走吧，否則，他……要來了。」

「他？那神格……」魔人話未說完，一道凌厲的氣勢，已經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借力術』效果早過，他在這等力量下根本就無法抵抗，不多時，便在能量的侵襲下，飛一般被卷上了天空，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好厲害的傢伙。」目送魔人離去后，虛空中的神獸輕輕舉起了手掌，化為女子的它，五指修長，原本的利爪也成為潔白晶瑩的指甲，只是那五指的指甲中，有一塊小小的缺少。「在我的攻擊中，還能本能的擊壞了我的一片鱗甲，不錯。」

神獸似是在自言自語，但很快的，他身旁的虛無中，逐漸淡出一個清晰的身影，那身影，是那麼的清瘦，那麼的美麗。

艾米迪力，輕輕抽搐著嬌小玲瓏的身體，從始至終，她，都在一旁。魔人悲傷時，她哭了，魔人憤怒時，她感到深深的自責。就在神獸說出令魔人充滿希望的話語時，她，動搖了。

她是多麼想在魔人睜開雙眼時，見到她的影子。那時，或許就是最好的結局了吧。他們可以把在神跡中發生的一切，都當作過去。重新過起從前的生活，可是現在……

一切都不可能了。

「艾米迪力，你，不後悔嗎？」

「不後悔！只要能讓我心愿達成，不論任何付出，我都不後悔！」

神獸望著艾米迪力那堅定的目光，心下微微嘆了一口氣：「就為了仇恨，你能放棄一切，放棄愛情？唉。或許到了未來，你會發覺，這根本就是錯誤的……」

「我說了，我不後悔！」艾米迪力很快打斷了神獸的話語。

天意神獸，沒有再說話。而是輕輕揮動手臂，二人，很快消失在了虛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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