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姚玉領著夏家三朵花,一路走進會場,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每個男人莫不巴望能夠和姚玉對調。左擁右抱有啥稀奇,左牽右挽,前頭還一個,各領風騷的三位佳人艷冠群芳,那才真夠面子。

三朵花三種味道,各有各的美、嬌、俏。

走在前頭的夏曉陽,身著米色的連身褲,俐落的短髮,中性的打扮卻不失俏麗;古銅色的皮膚,透出健康與紅潤,脂粉未擦的臉蛋只塗上淡淡的豆沙色口紅,整個人看來神清氣爽。和現場過度修飾的女性同胞相較之下,夏曉陽的朝氣蓬勃、神采奕奕無疑使其清新的氣質更加出色。

相對於夏曉陽的原始和自然,夏曉露猶如時尚雜誌的封面女郎,一件出於名師之手的黑色斜肩式短洋裝,背後及腰部全部鏤空,大膽新潮的服裝,正搭配她臉上不經意流露的自信和聰慧;酒紅色的羽毛剪髮型襯托出她美好的臉型,最流行的彩妝便得她的五官更為巧奪天工;雙C的大耳環,隨著她的動作搖晃著,那成熟而迷人的風采使人忍不住地一看再看。

夏曉嫻即今晚的女主角——Baby,一襲銀白色圓領袖的長禮服,合身的剪裁,絲緞的布料彷彿是一層銀白色皮膚似的貼在凹凸有致的身材上;一手無法掌握的豐胸,盈盈一握的柳腰,修長的美腿,將玲瓏的魔鬼身材百分百呈現。絕美的容顏只薄施淡妝,白裡透紅的嬌膚顯得粉嫩嫩的,活靈活現的黑眸閃動著靈秀的光芒,粉紅的唇瓣甜美而誘人,飄逸的長發柔順的披在肩上,除了耳朵上的珍珠耳環外,再無其他飾品。今晚的B曲y高貴而典雅,端裝中更顯露出極度誘惑的性感,她似蠱惑人的妖精,教人承受不住地為她神魂顛倒。

姚玉千交代萬囑咐地說:「寶貝,你萬萬不可亂吃東西,你一吃東西,你的小腹就會凸出來,千萬不要破壞了你的形象……」

雙胞胎有默契地看著她,那種注目比任何話更具威脅性。

夏曉嫻悲哀地看著她們三人,「你們是故意的,故意挑選這套禮服……」

姚玉、夏曉陽、夏曉露王人露出得逞的奸笑,像是對待一隻小狗般。「要乖,知道嗎?」

「嗚……嗚……是自助餐會呢!」夏曉嫻無語問蒼天。

夏曉陽全身的毛細孔均感受到豬哥向夏曉嫻投來的好色眼光,她拉著夏曉嫻的手,慎重其事的說:「別離開我半步,我會保護你。」

夏曉嫻轉身附在夏曉露的耳邊叮嚀著:「露,你要替我注意情夫的人選。」

夏曉露一面優雅的微笑,一面不耐煩的低語:「你已經說了不下百遍了。」

周文森很難不去留意到那三姝所引起的騷動。三人一樣的身高,酷似的臉龐,但卻是三種截然不同類型的美人。當她們才一踏進會場,就被團團圍住。

唐以夫排開人群向她們走去,寒暄了一會兒,帶著一行四人向周文森走過來。

「這位是我們亞洲區的總裁,周文森先生。」

唐以夫分別一一介紹。

周文森一身亞曼尼銀灰色的西裝,顯得儀錶非凡,他玩味的說:「令尊、令堂真是好福氣,生出如此出色的三胞胎。」

夏曉陽噗哧一笑。

夏曉露瞪她一眼,「周先生真是好眼光,看出我們是三姊妹。」

「Baby,噢,應該是夏小姐,這次伊莉莎的成功,完全得謝謝夏小姐。」

「不用客氣,你還是叫我Baby吧廠平淡無起伏的聲音加上無表情的樣貌,使她看起來就像一尊東方版的芭比娃娃,美麗而無生氣。

這真是一種折磨,看著人來人往的貴賓,手中皆端著一盤又一盤的美食佳肴,卻要她無動於衷,真是殺干刀的禮服,回頭一把火把它燒了。夏曉嫻餓得咬牙切齒,心中波濤洶湧,表面上卻是一派平靜。

任由姚玉帶著她到處打招呼、介紹,夏曉嫻完全沒聽進去他們在說些什麼,反正露出公式化的Baby笑容就沒錯。

夏曉嫻拉拉姚玉,小小聲地說:「可不可以走了?」

姚玉安慰著說:「才來一會兒就走,怎麼好意思。」

「不管,好無聊!我要回家。」

「乖,別任性。」

趁著姚玉上洗手間之際,夏曉嫻偷溜至一間貴賓室里透口氣。

「受不了,一直笑,笑得嘴巴都酸了。」夏曉嫻捏了捏雙頰。

視線一直追尋著Baby的周文森,不禁有些納悶。「今晚的她出奇文靜,難道現在她想像自己是一尊洋娃娃。」看見她溜進貴賓室,他不放心的跟了進去。

「餓死了!」夏曉嫻從鑲著白色珍珠的小手袋中摸出香煙和打火機,替自己點了一根煙。

當她姿勢優美地正在抽煙之時,門突然被打開,只見周文森走了進來。

「…我………突然想抽煙。」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向他解釋。

周文森揚起兩道濃眉,露出促狹的笑容」

像是被捉到的惡作劇小孩般,夏曉嫻連忙將煙和打火機遞給他,「要不要也來一根?」

周文森接過手,順手為自己點了根煙,狐疑地看著刻有他英文名字縮寫的打火機。「咦!這打火機

「這是我向一個人借的,忘了還給他。」

周文森詫異地看著她,「這是我的,上面還有我的名字。」

夏曉嫻張大雙眼,「你的?」

「是我的,沒錯。」

恍然大悟的兩人同時間叫出來——

「原來你(你)就是咖啡廳的那個人。」

「原來,你真的不是學生,而是模特兒。」

「早跟你說了,你又不相信。」

周文森冷峻的臉龐皺著眉頭,「上次你抽煙是為忘記飢餓,難道現在你也是……」

夏曉嫻無奈地點點頭。

周文森火大的拉著她的手就要往外走,「走,現在和我出去吃東西。」

她急忙掙開他的手,「不行,我不能亂吃東西。」

「為什麼不行?」一向以冷靜自傲的周文森,一把無明火正不斷地往上竄。

夏曉嫻楚楚可憐的說:「因為我是模特兒,我要保持身材。」

見拋惹人憐愛的模樣,周文森既心疼又生氣。「那就不要做了。」

「不要做,那我做什麼?」她不知道他為何要火冒三丈,傻傻的看著他。

周文森冷傲的說:「做什麼都行,何必那麼辛苦。」

夏曉嫻歪著頭,輕聲的說:「可是,天底下有哪一份工作不辛苦呢!?」

周文森語氣里充滿了濃濃的不滿:「那也不用穿得那麼少出賣色相。」

夏曉嫻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少?不會啊!我還穿過更少的衣服。」

周文森失控地幾乎咆哮的吼道:「什麼!?」

被他嚇得連退好幾步,夏曉嫻囁嚅的說:「你幹嘛這麼凶?」

驚覺自己失態的周文森,馬上軟下態度,懊悔的說:「對不起!」對啊!到底怎麼回事,自己的表現像一個吃醋的丈夫。一碰到她,他整個人就不對勁了;他的冷酷、他的翩翩風度到哪兒去?

夏曉嫻優雅地扭著嬌軀,以極度誘惑人的姿態抽著煙。雖然他正冒著熊熊怒火,而且嚇著了自己,但是她就是知道他並無惡意,他就像……對了,就像非常生氣的曉陽。

周文森陷入懊惱的情緒之中,深邃的雙瞳依舊落在Baby身上。她的確很美,而像她這種惹火的妖姬,向來只是他的床伴;他承認她吸引著他,但是,為何他會如此地認真,還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你還在生氣啊!其實,我也很討厭穿這類的衣服,既不舒服又不自在。可是,沒辦法啊!這是工作,為了工作難免要犧牲一下。」看到他不以為然的表情,她接下去說:「我知道,你和曉陽的顧慮是一樣的,但是你放心,平時工作時,姚姐和曉陽都會保護我的。」

見她天真、嬌憨的神情就像一個清純的少女,她到底還有多少個模樣呢?周文森懷疑地猜想著。

夏曉嫻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突然間問了一個令人錯愕的問題,「周先生,你可喜歡我?」

周文森驚訝的望著她,為掩飾心中狂亂的情緒,他竟然回答:「你可以叫我Sam。」

夏曉嫻凝視著他的雙眼,不准他逃避的說:「Sam,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四目膠著,寧靜的空氣里只聞得到淡淡的馨香、只聽得到對力濃重的呼吸聲。

一種久旱逢甘霖的興奮霎時灌滿周文森的心。

周文森情不自禁地以唇復住她的柔嫩唇瓣,他曾經想像過她的吻,卻沒想到味道嘗起來竟是如此的甜美。

傻大姊夏曉嫻猶自以為他只是像外國人那樣開放的打招呼,因此除了初時有些錯愕外,並沒有想到要抗拒。

他以舌輕輕勾挑著她的唇緣,「你好甜……」

「甜?」她傻愣愣地道:「我沒有吃糖呀。」

「噓,別說話,好好享受……」他繼續吸吮著她的唇,繼而將舌滑入她口中追逐她的舌。

到底要享受什麼啊?她雖然莫名其妙,但並沒有反抗,他的舌頭鑽來鑽去的,讓她呼吸愈來愈急促、心愈跳愈快……依她看這根本是個折磨……

不對,哪有人打招呼吻這麼久的?她都快不能呼吸了。

「唔……我……」她嚶嚀地輕吟:「我快……喘不過氣……」

她那柔美的呻吟聲激起了他更強的慾望,他非但沒放開她,反而更加深他的吻。

他想要她!這突來的念頭強烈得教他幾乎要發狂,但也拉回他的理智。猛地放開她,他兀自地深呼吸想平息心中那把剛冒起的慾火。

夏曉嫻同樣急喘著氣,待她平復下來后,方才的問題立時又回到腦中。

她仰著晶瑩剔透的俏臉,用柔和的聲音問道:「你結婚了嗎?」

「嗯,沒有。」周文森簡直快被她打敗,在他那樣熱吻她之後,她心中竟然還想著別的事。

「噢!條件不符合。」她嘟著嘴低語。

「哦!」條件?什麼條件?

夏曉嫻沉思了半晌,嘆口氣,「好難。」

「什麼好難?」

像是下了重大決定的夏曉嫻,勾著含媚的眼波,「請讓我當你的情婦。」

「情婦!?」周文森只覺得胸口窒悶、呼吸困難,熾熱的情緒直往上竄……

正好開門而入的雙胞胎聞言不禁瞪大了眼,夏曉陽不由分說的拉著夏曉嫻便走,留下仍處於錯愕中的周文森。

※※※※

夏家燈火通明,三位盛裝的女子殘妝亂髮的各據一方。

在深夜的寂靜中,夏曉陽的叫聲更為刺耳:「你做了,你做了,你居然趁我們不在旁邊的空檔做了。」

夏曉嫻遞給激動的夏曉陽一杯熱茶,糾正她說:「我不是做了,而是說了。」

「那有什麼不同?」急忙灌口茶的夏曉陽差點嗆到。

夏曉露緩緩的喝著酒,玩味的說:「他的確對你很有興趣。」

「對她有興趣的何止是他,尖端科技的陳董事長、福茂實業的王經理、冠品企業的張理事長、國碩開發公司的林總裁,哎呀!太多了。」夏曉陽念了一堆,念到她自己都煩了。「哼,一群色鬼!」

「咦,我怎麼不知道。」夏曉嫻納悶的說。

「你對那個周文森了解多少?」夏曉露問到最現實的問題。

「……我……他……」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甚至不知道人家是圓還是扁的,你就要當人家的情婦。」夏曉由握緊了拳頭,就快要衝過去揍人。

「周文森,三十五歲,一百八十五公分,籍貫英國的香港人,英國劍橋企管碩士,二十九歲接任天擇跨國企業的亞洲區總裁,曾經兩度成為『時代』和『錢』雜誌的封面人物,並且譽為最有價值的單身漢。

「哇!不愧是露。」夏曉嫻欣羨的說。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夏曉陽張大眼,彷彿見到神仙般。

夏曉露看了她一眼,意思是說:叫你多看書也不肯,沒常識也要有見識。

夏曉嫻好意的為夏曉陽解釋:「時代和錢兩本雜誌介紹過。」

「哦!可是,嫻,他不符合你的條件啊!他未婚,也不是快踏進棺材的老頭子,三十五歲應該算是壯年啊!」

夏曉露露出詭異的笑容,「但是,他是花花公子。」

「花花公子?」

她啜了口酒才說:「他的風流艷史不斷,其中有香港小姐、明星還有許多的名流千金,不過他卻沒有成家的打算。」

夏曉陽嘟噥的說:「那不是和那個保時捷的一樣。」

夏曉嫻放下心頭一塊大石,喜孜孜的說:「本來我還擔心他以後娶的老婆怕是容不了我,這下可好,他既然沒有成家、結婚的打算,我更不用盡為人妻的責任。」

夏曉露精明的靈眸溜溜的轉,「嫻,你怎麼會選上他。」

『我又不認識別人,恰巧就遇見他。而且我覺得他人還不錯,應該不會對我太壞。」怎能告訴她實話,他是唯一不反對自己吃東西的好人呢!這一點太難得了。

夏曉陽不服氣的反駁:「可是他不是老頭子。」

「後來我想了想,萬一老頭子一下子就死了,那我還要再找下一個,好麻煩的,一個都那麼難找了,下一個要我找到何年何月啊!」

堅決反對的夏曉陽又說:「可是他正值壯年啊!你不怕他貪得無厭嗎?」

夏曉嫻笑嘻嘻的說:「書中說過,一旦得到后就不稀奇了。而男人一向喜新厭舊,再者,他是花花公子,他還有別的女朋友,你放心,我不會太累的o,』

固執的夏曉陽就是要潑她冷水,「萬一他一下子就厭倦了你、拋棄你呢?」

喝了口已涼掉的咖啡,夏曉嫻撐著額頭想了想,「我只好想辦法讓他不要太早厭倦我,我會做一個稱職的情婦。」

夏曉露懶懶地丟下一句弦外之音:「只怕非你所願。」

※※※※

「哇塞!一個才見過三次面的女人,就開口對你說她要做你的情婦?」一個說著標準國語的老外,如同中了「樂透」一樣興奮地手舞足蹈。

這傢伙叫傑克·林,是中英混血兒,和周文森是劍橋的同學兼死黨,目前是周文森的特別助理。之前,周文森指派他在香港坐鎮,沒想到宴會結束后,會看到這個傢伙拎著簡單的行李,站在他暫居台灣的臨時住處門口。

傑克拍著好友的肩膀說:「其實很多女人都想成為你的情婦,只是沒人像她這樣坦白和直接罷了。」

「你少在那興高采烈的。」周文森嗤之以鼻地道,

「你又怎麼說?」傑克咧著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容可掬的追問。

電視畫面驀然出現伊莉莎的廣告,只見周文森的焦距直定在那,傑克不禁好奇的轉過頭看向熒光幕:廣告里的女郎,水光似的星眸含著誘人的風情,艷若桃李的粉腮,微啟的朱唇豐潤欲滴,舉手投足皆盪人魂魄、誘人注目,令這兩個男人不自覺地瞅著電視傻看,看得兩人下半身充血,心頭不住狂跳。

兩人屏氣凝神了好一會兒,傑克終於想起這是自家產品的廣告,用手胡亂搔著頭喊道:「這就是台灣地區伊莉莎的業績急速成長到百分之一百二的原因?」

「嗯……」周文森看了幾百次的廣告,每一次還是會不由自主的被吸引。強掩住內心的萬馬奔騰,他懶洋洋的回應道。

「哇塞!是超級美女耶,Sam,你太過分了,居然派我留守香港,害我差一點錯過這樣的美女。」傑克抗議著。

周文森打了個呵欠,伸了伸懶腰。「別忘了你是有老婆的。」

「就是因為有老婆,我沉寂了三年,終於看到一個絕世佳人,你就不能體諒我的心情嗎?」傑克埋怨地反身坐在周文森一旁的沙發上。

傑克的老婆艾眯是一個醋缸,他能夠體諒傑克三年來對女人目不斜視的痛苦。

傑克拉回之前那一個有趣的話題,他頑皮地眨著眼,那個女人和伊莉莎里的佳人各有多少分數?」

「哪個女人?」他裝蒜地問。

「廢話,當然是那個要做你情婦的女人,怎麼,漂亮嗎?」好不容易抓到機會可以嘲笑這個泰山崩於前不改其色的老同學,他怎麼可以輕易放過。

「嗯……」她……何止漂亮!他該如何對好朋友說,那個女人吹皺了他的一池春水呢!

「啊!這麼說,應長得不賴。」傑克登時坐起。「和伊莉莎里的模特兒比起來誰美?」他一副興奮莫名的模樣。

兩個根本就是同一個,怎麼比?揚手拂一拂頭髮,周文森的唇角不自覺地往上翹。

噢,他該不會是中了什麼邪吧!「這麼難以比較?」傑克強忍著爆笑出聲,不料竟看到一張令人啼笑皆非的俊臉。

周文森怨懟的眼光掃向他。

「Svam,做人就要及時行樂,這種事除了天時、地利、人和之外尚需要緣分,緣分到了,你就應該把握住。這些年來,形形色色的女人送上門都不合你意,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讓你有感覺的女人,你還在猶豫什麼?」他說得挺樂的哩。

「你知道我最討厭那種波大無腦的女人。」周文森說著口是心非的話。

傑克撇撇嘴,「哪個男人不愛大胸脯?」頓時一道冷光迎面而來,他無奈地大叫:「拜託,不要暴殄天物了,我知道你要的是一個有深度、有頭腦的美女。」

見他無反應,傑克無力地搖搖頭,不能置信地繼續說:

「又要人兒長得俏,又要肚子有點墨水;像之前的珍妮、薇薇啦,人家好歹也是知名學府畢業的,模樣也不差,你不是嫌人家太呆板,就是怪人家太驕縱。你也實在太難伺候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此下去,你就只好打一輩子光棍。」

「寧缺勿濫!」周文森斂著眉。

表面上,傑克一臉揶榆地數落他;暗地裡,他著實為好友著急。這個傳聞中的風流人物,其實是個不折不的新新好男人;有出類拔萃的俊容、冷傲的氣質,又是堂堂天擇企業的亞洲總裁,一向都是那些花花草草主動上門結交,而Sam他又懶得辯解,無怪乎流言滿天飛,只有少數知心好友才真正了解其中真相。

周文森仰頭望著天花板,腦中浮現的是一張美顏。哈!上帝,為何美麗的人永遠是那麼虛榮和膚淺,為什麼內在不能和外在一樣美?他的內心深處正因她的出現而被撩撥著。

傑克拍額呻吟,「喔……老兄,你的結婚條件是如此的嚴苛,倒不如找一個像這樣的情婦作伴。」

傑克出其不意的話,引起周文森體內燒起的無明火,他突然想全面停播這支廣告,他無法坐視電視機前的觀眾窺見Baby那曼妙的玲瓏身材和致命的笑顏。

他覺得他的所有權被侵犯而感到懊惱,再這樣下去,他會發瘋、」喔……該死!」他起身重重地將電視關上。

傑克用眼角掃了他一下,察覺周文森的不對勁,弧疑地問:「怎麼了?」

看到傑克投來的怪異眼光,周文森才驚覺他的動作分明是莫名其妙,偏偏突來的彆扭和暴躁,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原因。

「好小子,你老實招來,你是不是談戀愛了?」傑克嘻皮笑臉地望著他。

「沒……沒有。」他拚命搖著手否認。

見他如此反常,肯定有問題,傑克一派正經地說:「那麼到底是什麼事?」他隨即聯想到一定和那個「情婦」有關。

周文森用指尖爬梳著頭髮,蹙著眉。「沒事,哪有什麼事。」

傑克帶著喜悅和期待,試探性地說:「你答應她了嗎?」

周文森毫無頭緒地反問:「她是誰?」

傑克似小鳥依人般地偎近周文森身旁,壞壞的邪笑。「就是主動報名應徵當你情婦的那一個啊!」

周文森的心像是被鞭過似的炙痛,當下僵住不動。

「哈哈哈!賓果!被我猜到了。」他用手肘撞了撞僵在那不動的上司兼好友,「人生得意須盡歡,合意的話,你就……」

「我們才見過三次面,那種女人也未免太隨便了。」

「喂,你太迂腐了吧!一見鍾情的人大有人在,更何況,你們見過三次面了。」傑克忙不迭地提出辯駁。心裡卻嘖嘖稱奇,想想,這個女人還真是大膽和開放。不過,一個冰、一個火,或許是絕妙的組合。

周文森咬牙切齒的說:「一個出賣靈魂的女人。」

傑克起身朝浴室走去,驀然想到一件事該知會老友一聲,他回首說道:「對了,菲菲也來了。」

「菲菲?」周文森被惹火地叫道:「是你乾的好事?」

傑克握著浴室的門把,無辜的說:「不干我的事。」但他心裡卻暗自樂著,像Sam這樣的黃金單身漢,怨不得人喲!嘻!有好戲看了。

周文森莫名地起了寒顫。

※※※※

瞅著夏曉露可媲美熊貓的黑眼圈,夏曉嫻不由得放下書,「露,你最近睡不好?」

夏曉霹一口喝掉牛奶,「唉,誰教我生得如此嬌美,沒事長得太花容月貌。」

夏曉嫻面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又將臉埋進書本中。「甩不掉大木頭?」

夏曉露頗為無奈地點點頭。

夏曉陽捧著頭長嘆一聲,」為何老天這麼不公平?為什麼就是沒人追我,為什麼我就是嫁不掉?」

夏曉露聽見她的喃喃自語,棄滿血絲的眸子帶著憐寵。「你放心,是你的緣分還沒來到,別泄氣。」

隔著書本的夏曉嫻忙不迭地向她保證:「能娶到你的男人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對了,你的情婦計劃有何進展?」夏曉露突地想到此事。

哪壺不開提哪壺,嫻忘了就算了,幹什麼提起這件事。夏曉陽撇著嘴,氣呼呼地射出一道冷光直向夏曉露而去。

夏曉嫻拿下近視眼鏡,揉了揉燦眸,輕輕的說:「毫無進度。」

沒進度就好,夏曉陽安心的喝口茶。

夏曉露則揚了楊柳眉,看著大姊。

被看得心虛的夏曉嫻,吐著舌,悠悠的說:「我不知道他的電話、地址,接下去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此時,電話鈴聲大作,夏曉露走出廚房去客廳接電話。

夏曉嫻、夏曉陽兩個姊妹飛快地交換眼色。

夏曉陽搶先道:「露最近不太對勁。」

「看來她遇到麻煩了。」

「什麼麻煩?」

夏曉嫻憂心忡忡的說:「愛美麗、愛打扮的她變得好憔悴。」

「到底什麼麻煩?難道真的是因為那個大木頭?」

她搖搖頭,「我要知道是什麼麻煩就好了。」

夏曉陽推翻原先的猜測:「應該不是大木頭,露幾時對哪個男人在意過?」

「那會是什麼?」夏曉嫻戴上眼鏡,若有所思地說:「我總覺得大木頭脫不了干係。」

她慌張地問:「他會不會傷害露?」

「我認為倒不至於。」

這時,夏曉露帶著一抹微笑走進廚房,「機會來了。」

「什麼?」兩個姊姊傻愣愣的。

夏曉露轉向夏曉嫻,輕輕竊笑,「你拍的那支廣告大受好評,天擇打算和你簽約,讓你當上伊莉莎的專屬廣告代言人。」

「哦!」還以為什麼事呢!夏曉嫻低下頭來繼續看她的書。

夏曉露睇著她,「是誰說沒人家電話、地址的?是誰說不知道接下去該如何?現在機會來了,還坐在那兒。」

「夏、曉、露。」夏曉陽氣喘吁吁地看著她,她……她居然「幫良為娼」。

夏曉露揚揚下巴比著牆上的掛鐘說:「五點鐘,姚玉在天擇和你碰面簽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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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婚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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