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丁歡再來
宣傳員功能已開放,還等什麼,趕快行動起來加入!!!華士勇這幾天晚上的時間就跟玉珍姑娘講自己生存訓練的故事,故事是在科室裡面講的,並沒有讓玉珍姑娘到江帶教家裡來。這樣做,從感情上面考慮是對的,因為他自己曾經有過抵禦感情的衝擊,有時候真的難以自制、難以把握、難以抗拒。在感情上,當自己心裡沒底的時候,最好的方法就是別去試驗,也別去證明自己的意志力、忍耐力、控制力,一旦觸動了感情的底線,只有吸引力在起作用,其他的所有的力都化為無形。
因為下一周華士勇和高兵就要轉到內二科,所以到了中午下班的時候,就把自己的業務書籍都整理好,準備帶到飯堂再帶到江帶教家裡。
華士勇和高兵夾著書,走在了下班人群的後面。實習生都是在最後,這並沒有奇怪的,既是習慣也是尊重,跟上班早來如出一轍。此真理放之四海而皆準,無論是你在那個國家那個地方那個單位那個科室,新來的人員必須要服從這個習慣的規定,除非你是新來的領導!因為領導不受規定的束縛。
劉鵬也在後面,不過走在華士勇和高兵的前面。出了內科大樓后,高兵有意識的咳嗽兩聲,這個效果是代替喊名字。劉鵬聽到這個聲音后,自覺地回過頭來,看了看他們兩個。
你們兩個什麼時候學會用暗語交流了,華士勇說,好像在黑幫電影裡面才能遇到這樣的情況。我三天不在宿舍睡覺,你們交流的語言馬上就豐富起來了。
你三天不在宿舍,我們感覺跟三個晚上不在宿舍一樣。劉鵬說,白天差不多,反正都上班,吃飯還在一起。可晚上就不行了,睡覺之前都像打坐一樣,沒有出聲的,有個出聲的就是咳嗽,所以我們馬上就都習慣了。一聽咳嗽,就知道是自己人。
你說的對嗎?華士勇說,咱們宿舍里的人可是個頂個都是活潑可愛型的男人,怎麼會都不說話呢?
那是他們在女人面前,劉鵬說,在自己同胞面前可不一樣了,張嘴的時候,那肯定是喝水,要麼是打哈欠;我都納悶了,我想你走的時候沒像孫悟空那樣給他們念動咒語啊?怎麼突然失去了語言功能呢?
你也太誇張了吧,華士勇說,我還不了解咱們宿舍那幫人,就是把嘴給他們縫上,他們也能往外漏氣,睡覺的時候嘴都閑不住,何況睜著兩眼呢?不說話那不是懲罰自己嗎?可也沒見誰受到什麼打擊啊?情緒上受影響,別人不好意思說笑,怕被別人說沒同情心,幸災樂禍或者不知好歹,不識時務。
也有說話的,劉鵬說,遠山在宿舍走路,不小心被凳子絆了一下,差點摔倒。這個時候說了一句:他姥姥的!然後狠狠地踢了凳子一腳,接著又說了一句:去你媽的!哪知道把自己的腳踢疼了,在宿舍裡面單腿蹦躂。大志看到后笑了一聲,這個時候他沖著大志說:操你媳婦!
目標越來越年輕化了,華士勇說,看來遠山的品位在漸漸的提高啊?
總起來看,他和我們在一個宿舍,不能不沾染一些風尚,劉鵬說,這就是潛移默化的力量吧?
是啊?剛開始遠山還崇尚道德,總跟我們在一起后,開始喜歡年輕和美貌了,華士勇說,不能不說他仍然具有一個年輕人的心和感情時有波瀾。
真為遠山高興啊,只要具備這個就行,劉鵬說,就怕他跟男人劃清界限,非要學那些和尚、道士。他就不知道那些和尚、道士嘴裡念經,心裡念俗。
人家那是信仰,只要是你有了信仰,沒有什麼不可以犧牲的。華士勇說,單憑這點,就非咱們這些俗人能理解。
三個人走進飯堂,像往常那樣的毫無節奏的吃了起來。吃飯的速度很快,一碗飯很快的就下了肚,作為對伙房師傅們的良好敬意。又一碗落了肚,作為對自己工作的獎賞,又是一碗飯,不過這個時候要稍微的慢一些,因為碗里的飯差不多夠自己飽一頓的了,不在乎那個裝飯的大桶還有沒有剩餘或者缺少。從同學們吃飯的速度來看,充分證明了嘴巴的功能還正常。
這正常體現在在除了吃飯不含糊之外,說話這個功能也還良好,沒看出沉悶的氣氛來。因為在吃飯的間隙,並沒有封存說話的權利:哥幾個慢點吃啊!我跟不上節奏都他媽的著急!說話的這位哥們吃的都忘記了比別人多吃了一碗。
說這話的是遠山,對劉鵬講的。劉鵬此時將一口飯用力的咽了下去,抻了抻脖子,吸了一口氣,把嘴完全騰出說話的地方,答道:
我他媽的更著急!這眼看著我比你少吃了一碗,憑什麼我就趕不上你啊?難道當個飯桶也比不上嗎?
哦!原來你是奔著這個目標去的,遠山說,那我可要恭喜你,你的目標從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實現了。
遠山說完后,及時的補充了兩口米飯,作為說話耽誤的補償。
劉鵬也是,趁著遠山說話的功夫,毫不留情的吃了兩口,等遠山說完了,快速的吞咽下去,來應付遠山的誇獎:
我不是想再進一步嗎?爭取趕上你,我知道這需要時間,但我有決心和毅力。
那我就太高興了,遠山喝了一口湯,稍微的停了一下說,最起碼我成了你學習的榜樣了。
這沒什麼不好,劉鵬說,有句名言說:「世界上最幸福的就是飯桶了,因為他最高興的是吃飯,而最煩惱的是吃飽了,可喜的是他永遠吃不飽」。
你的體會太深刻了,遠山說,這肯定是你小時候說的話,到現在還努力的實踐者。
其他同學一邊吃飯一邊聽著他們兩個的鬥嘴,吃完了的便抹了抹嘴,坐在一旁聽著。茶餘飯後,需要一些俏皮話來幫助消化,同時來增加精神上的營養。
吃完飯後,華士勇自己走向了那個獨島一般的家屬院,其他同學回到宿舍。在路上,劉鵬和遠山兩位同學也不忘了獎賞對方兩句:
慢點哥們!一肚子飯菜不適合走路,這是劉鵬對遠山說的,此時只適合卧著。雖然你肚量無限,但終歸你肚子有限,那麼多東西裝進去不容易。
要是到了咱倆的地方,我肯定學著你卧著,遠山說,這個地方人家不是不讓嗎?要是讓的話,你早就卧著了。無法避免的東西,你就得忍著,你再忍一會就到了,別著急!
我能忍著,關鍵是你要挺住啊,我看你的胃都下垂到骨盆裡面去了,十分的為你擔心。劉鵬說,要不然你坐在路邊上休息一下,免得胃從你底下分娩出來。
這個奇迹你就不用擔心了,永遠都不會發生,遠山說,我就怕你腦袋發育的破了水,從而思想上落下了流產的後果。
這哥倆說笑著走進了宿舍,劉鵬搶先一步進了門,然後在前面把凳子擺好。做完了這個事情,說道:只要是我在,我就不會讓這些凳子欺負你,要是目前它們再抱著你的腿,想著摔你一跤,我就摔斷它們的腿,讓它們知道「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道理。
奴才這麼凶,但是主人不見得就凶啊?遠山說道,這些凳子知道主人和善,所以有時候偶爾想親密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你不必怕我被摔著,我還怕我摔不著呢?
你目前可不能摔,我怕你摔下去引起地震,把這個樓給震塌了。劉鵬說,你就慢慢的卧在床上吧?記著要輕一點,小心把床壓塌了?
放心吧,這床比地球都結實,遠山說,你也不是不知道?說完后遠山坐在床上,往後一倒,便仰天躺了下來。
這點我倒是忘了:那是為你特製的床,劉鵬說,現在我開始擔心起那些凳子,怕你走路的時候,把它們給摔著,你!從今以後我是徹底的放心了。說完后劉鵬也學著遠山的樣子躺了下來,這個樣子的好處是解除了雙腿的負擔,把責任完全的交給了承擔重量的床鋪。
房間里沉寂下來,都躺在床上半睜半閉的看著天花板,這大概是養精蓄銳的最佳狀態。躺了一會後,便有次序脫掉鞋子襪子、外衣褲子、內衣內褲,然後把自己裝進被窩,不一會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鼾聲。
華士勇回到家屬樓后,看了一會電視新聞。雖然都是兩天以前的新聞,但對他自己來說,也是個新聞。新聞總是讓人興奮,因為這個社會在它們的播送中,完全消失了不公與黑暗。這種新聞麻藥也不能說沒有好的作用,目前來講,可以催眠,於是華士勇在電視里的一片鼓掌聲中,睡了過去。
中午的覺總是香甜的,因為它具有承上啟下的功能,把白天的一天很巧妙的連接起來。它既可以補償頭天晚上睡眠的不足,又可以打發中午的無聊。要不然下午上班的人會哈欠連天,要不然就會抱怨該死的中午,要不然就會陷入恍惚狀態。
那邊宿舍的同學們睡的更香甜,因為有鼾聲曲在合唱,有了這個合唱就說明這是一群沒有負擔憂慮的年輕人正在製造夢想。如果有誰在此時破壞了這個意境,那就從心裡會過意不去,起碼有內疚感,因為這很有可能衝撞了人家的黃粱美夢。
誰也不忍心這麼做,但起床號可以,這個頑固的傢伙到了鐘點就嘟嘟嘟的吹了起來,吹的劉鵬鼓了一肚子氣:
老子剛和姑娘拉上手呢?這王八蛋就吹起來了。他媽的就不能晚兩分鐘!說完了躺在床上做痛苦萬分狀。
報應啊?遠山說,做夢你都成不了好事!
你都做不成這樣的好夢!劉鵬說,可憐啊!
這個時候大志披上衣服,穿著褲衩穿上脫鞋就往廁所跑,開門之後,突然關上,立刻返回了床上。邊跑邊喊:大事不好了!同志們快穿衣服!快點!
這個表現就是俗話說的:「發瘋」吧!智勇對大家說。
一泡尿就把你憋成這樣!朝陽說,頂多把你膀胱憋壞了,還能把你的腦袋也憋壞了!
見到女鬼了吧?高兵接著說,大白天的至於嗎?
大志沒說別的,趕緊的穿好衣服,嘴裡還喊:快點,快點!快起床!穿衣服!丁歡姑娘在門外面!
大夥一聽就是一個激靈!以衝刺的速度穿好了衣服,整理了內務。然後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坐在凳子上。但都不向前開門,都用手勢指揮別人去開門,最後統一了意見,還是讓大志開門,因為已經有了見面禮了。
大志無可奈何,只能自己過去,非常穩當的打開門,說道:丁同學好!
你好!讓那個混小子出來!丁歡姑娘馬上改變腔調,似乎是在沖屋裡面喊,又像是在命令大志。
是,那一個,混小子!最混的那個小子已經回學校了。大志不緊不慢的說,要不然,你檢閱一下。說完大志轉過身來喊:同學們起立,歡迎丁同學檢閱。
看得出來,丁歡滿面怒容,帶著憤慨走了進來。這幅面孔他主要設想華士勇在場,給華士勇看的。可惜的是華士勇沒有在場,遺憾的沒有看到。要是華士勇在場,還不知道丁歡姑娘如何對待她呢?估計場面應該很壯觀:一個喜歡暴力的人打一個負心漢,並且近乎瘋狂。
丁歡姑娘認識宿舍的同學們,當然同學們對她更熟悉。進屋后,看了一圈並沒有見到華士勇的影子,然後仔細的又看了一圈,最後看了床底下,確信華士勇沒有在屋裡。但將目光停留在那張華士勇的空床上。劉鵬看到這個情況,說道:
原來是華士勇的床,現在無主,將來就不知道是誰的床了。
這個時候丁歡姑娘臉上帶著失望和悲傷的神情,說道:他真的會學校了?
那不太清楚,劉鵬說,華士勇這小子沒個實話,他告訴我們說他回學校了,要是他半道下車到別的實習點,也說不準。至今也沒他的消息,連封信都不回,太不仗義了。劉鵬說話的時候,顯得非常生氣的樣子,好像華士勇真的不仗義一樣。
他不是值班吧?丁歡姑娘此時似乎又找到了點希望?
他在這裡是不可能在值班了,有可能在別的實習點值班。劉鵬說,他要是在這裡,床鋪還能不在此嗎?這小子,總是有能力讓別人猜測,總是把自己搞的那麼神秘,總是有能力增加別人的痛苦。
他是什麼時候走的,丁歡姑娘問?
三天了吧,劉鵬說,我親自送他走的,這小子說句實話,就是欠收拾,將來你要好好的收拾他一下,也算是替我們這些人報了仇。
他把你們怎麼了,丁歡姑娘又問?
這小子太可氣了,每天跟他在一起都生氣,劉鵬說,在這個房間里,他要是不走,我就要走。沒見過這樣的,真是可氣!
至於怎麼可氣,連劉鵬自己都不知道。當然聽的人就更不知道了。
他到底怎麼了,做什麼了,丁歡姑娘問劉鵬,是不是不像個男人!像個騙子,任性,懶惰,無恥等等。
哎喲!何止這些,劉鵬說,我都不稀的說他,這人沒法說,用你們學藥劑的話來說:真是無藥可救了;我跟你說,我跟他沒完,見了他我就想抽他,太可氣了!
你不是剛回去嗎?怎麼又回來了,劉鵬裝糊塗的問道。難道他沒告訴你他回學校了。
沒事,我對他放心不下,看看是不是在外面又談了一個,丁歡說,所以就又回來了。
這就是我對他最生氣的地方,劉鵬說,這傢伙死心眼,就認準了一個,
當說到這裡的時候,丁歡姑娘看了劉鵬一眼。
一個死理,劉鵬繼續說道,他說,說自己一個人,自由自在,多麼的好!你說說,他這種思想,是個男人說的話嗎?
他真是有種!丁歡姑娘說,竟敢無情到這個地步!
你坐吧?丁同學!大志說,我們馬上打電報,讓他趕緊回來,但問題是目前還不知道這個電報往哪裡打,最有可能的還是學校,那就給隊長打一個。讓隊長給咱找,隊長找就快了。估計你等三天就等到了,華士勇要是在學校,接到電報后,要是坐飛機明天就過來了。大志站在丁歡姑娘的後面,邊說邊給劉鵬遞眼色,讓劉鵬趕緊的通知華士勇,劉鵬心裡明白,立刻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了出來,到了樓外,立刻撒腿就跑,去通知華士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