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殘酷的陰謀（上）

我心中大怒，當下道：「諸將不必爭了，待本都督親提一支兵馬，前去剿滅這伙曹賊。」

這時諸葛亮走了過來，躬身道：「都督，此番前去，非帶足一萬人馬不可。」

我心裡這個氣啊！我就是不想在氣度上輸給他，這樣就讓他更瞧不起了。再加上我脾氣好點，要不我真有心對他大喊一聲，你給我滾一邊去。

但是我心裡真是有些憋悶，當下陰沉著臉道：「傳我號令，點兵五千！隨我即刻出寨。」不過說實話，煩歸煩，較勁是較勁，我心裡卻不能不重視諸葛亮的話。所以我雖然咬著牙還是點兵五千，但是卻帶了甘寧、周泰、太史慈、韓當四員大將。其中前三位是我心目中東吳諸將中最狠的角色，我一個也沒放家裡。

還有，儘管我還是點兵五千，其實和剛才相比，已經算是多帶人了，因為凌統剛才的兩千飛魚師怎麼不消耗一些敵人的兵力啊！

我們分乘十餘條戰艦，直奔飛燕磯而去。眼看到了地方，我卻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八艘巨型戰艦環繞著飛燕磯一圈，均用鐵索絞在礁石之上，船與船都擠在了一起，中間幾乎是毫無縫隙。這樣這些船隻就不會左右搖擺了，只是上下有些輕微的浮動。這要是打起來的話，實際基本上就偏向於6戰了。

再看船上的曹軍士兵，我也見過。一身純黑的裝備，正是曹操那聞名天下的虎豹騎。在曹操崛起於北方后，東吳將士就沒和曹軍正式交過鋒，所以他們倒是不識得這支隊伍。我看了趙雲一眼，趙雲沖我點了點頭，證實了我的認識。怪不得凌統敗的那麼慘呢，

儘管了解了敵人的強大，可是我總不能大張旗鼓的來了，然後一聲不吭的就回去吧！再說這也畢竟不是純粹的6戰。我們也未必一點機會沒有。

我想了一下，命令兩千東吳水軍，先行起進攻，一探對方虛實。對面船隻也不箭射阻，靜候著這兩千東吳水軍靠了過去。

東吳水軍一躍衝上敵艦，戰鬥即刻開始了。曹軍有條不紊地分出三條樓船的兵力上前迎戰，一時是喊殺聲響成一片。

只看了一會，我就知道雙方的差距了。那種感覺，就有些像玩三國群英傳時，相剋的兵種遇到了一起似的，眼看著我方的軍士在飛快的減少。

我轉頭一看，只見甘寧等四將都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驚訝的表情。韓當拱手道：「都督，前面的弟兄已經快不行了，要不要我們上去接應。」

我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我深知，我們這面雖然還有三千士卒，但是對方也有五條船的士卒沒動啊！雖說我們這邊還有四員猛將，不，算上趙雲應該是五個，可真要是雙方不死不休的話，我估計，我們的勝算不會過三成。

想到這裡，我決然道：「鳴金收兵！」韓當四將看了我一眼，終於都沒有說話。一陣鑼響之後，我們這邊派出去的士卒，紛紛跳水逃生，虎豹騎也不追趕。我們這邊還真逃回來不少人。

回到水寨，魯肅早已在寨門口相候，我吩咐兵將前去修整。對魯肅道：「叫諸葛孔明前來見我。」

一會功夫，諸葛亮又來到了我的帥帳。我立刻向他問道：「諸葛兄，請問，你為何斷定，掃平燕子磯的這伙曹軍非一萬人馬不可。」

諸葛亮淡淡一笑道：「想燕子磯能有多大地方，曹軍在那裡布置了八條樓船，勢必會擠靠在一起。這樣不就和6戰沒有什麼不同了嗎？所以我斷定燕子磯的曹軍必是北方士卒無疑。要是荊州水軍，那豈不是送到我們嘴邊的肥肉。只是楚兄你卻忘了，北方士卒是無力乘船前來騷擾我們的水寨的。他們根本就離不開燕子磯半步，那麼蔡瑁布置下這些人的目的何在呢？只能是希望我們主動前去攻打，藉以消耗我們的兵力。所以我又斷定，燕子磯處的曹軍必是曹操最精銳的士卒。如此說來，不是虎豹騎就是虎衛軍。當然，虎衛軍是曹操的親兵，還是虎豹騎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我聽得是瞠目結舌，好傢夥，你究竟是人是妖啊！

諸葛亮看了我一眼，眉頭微皺道：「怎麼，難道我猜錯了！

我輕咳了一聲，定了定神道：「諸葛兄，不是我說你，你既然明知道那裡是曹軍的精銳之師！為何當時不說出來，害得我們白白損失了那麼多的人力。難道諸葛兄只是為了最後在我面前顯示一下自己的智慧，就如此分不清輕重緩急了嗎？」

諸葛亮哈哈大笑道：「非也非也，楚兄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只是要告訴楚兄，蔡瑁的這個計，我們必須去中！明天，楚兄你還要派人前去攻打燕子磯。」

我心想，你沒病吧你，你都說清楚了，燕子磯的曹軍壓根就是擺設，根本動不了地方，那我們為什麼還要去和他死拼啊！難道我們的兵太多了，非得死幾個嗎？

想到這裡，我不由向諸葛亮投去疑惑的目光。

諸葛亮道：「我知道此刻楚兄胸中一定是充滿疑惑，但是我想問一下楚兄，你可知道此番我們要想打敗曹軍，唯一的機會是什麼嗎？」

我看諸葛亮問得認真，當下脫口道：「火攻！」這誰不知道啊！忽然想起，別說，在現在還真沒幾個人知道這一點。

諸葛亮也是一愣，馬上接道：「那楚兄可知道火攻的必要前提條件是什麼呢？」

「需要曹操自己把他的戰船都用鐵索連在一起啊！」我又脫口而出。

諸葛亮神色一變，沉聲道：「難道楚兄真是大智若愚，以前只是在耍戲於我。須知這條計策我也是想了好長時間，這才想出的。」

我心中暗喜，總算讓你也有算不到的地方了。當下嘻嘻笑道：「這就是英雄所見略同嘛！」諸葛亮卻只是冷冷地看著我，對我的玩笑毫不感冒。兩道目光如同兩把刀子一般，像是要一直看到我的內心深處。

我自己笑了一會，也覺得訕訕。當下又道：「呵呵，在下只是愚者千慮亦有一得而已。純屬蒙的。……哦，我知道了，我們之所以明知道這是蔡瑁的圈套，但是還是要去，為的就是向曹操展示，一旦他的戰船連起來之後，是何等的威力。」

諸葛亮冷哼了一聲，「楚兄果然不笨！」

我嘆了口氣道：「只是如此一來，可憐了那些無辜送死的士卒了。」

諸葛亮道：「楚兄何故說出婦人之語，戰死沙場，本就是士兵的職責所在。」

我點點頭，「是啊！古來征戰幾人回。」

諸葛亮忽然笑道：「楚兄還是和以前一樣，詩詞佳句往往就脫口而出。這一點真是讓我佩服。」聞聽此言，我不由想到了我們在新野的那段日子。我們不由相視一笑。

我忽然覺我和諸葛亮的關係真是比較特殊，有時像敵人，可偶爾又像朋友。

我這時又想到了一個問題，當下問道：「諸葛兄，只是我還有不明之處，難道我們這樣一來，曹操就會把他的戰船連起來了嗎？」

諸葛亮搖搖頭道：「這怎麼可能，曹操生性多疑，要想讓他將戰船相連，還需要幾個條件。楚兄，我倒要考考你，你說曹操會在什麼樣的條件下將戰船連起來。」

我稍一沉思，「這隻需將戰局拖到冬季！」

「哦！楚兄能解釋一下嗎？」

「當然，冬天是刮西北風，曹操完全不必擔心火會燒到北岸。」

諸葛亮眼睛一亮，道：「可是楚兄又想怎麼解決這個西北風的問題呢？」

我也學他的樣子，故作神秘的笑了一下，道：「山人自有妙計！不可說，不可說！」我心裡話了，我的妙計就是到時候找你。

諸葛亮看了我半晌，估計我是不會說了，這才接著道：「現在馬上冬季就要到來了。所以現在我們就只欠一個向曹操獻計之人了。」

我忙問道：「諸葛兄可有好的人選了。」

諸葛亮道：「有！」

「誰？」

「襄陽龐統龐士元。」

我心中一顫，果然是他。

只聽諸葛亮接著道：「我前些日子在這江東碰到過他，他在吳侯那裡碰了一鼻子灰，心緒不佳，我暗查他的心意，現他竟有投靠曹操的打算。」

我一愣，「慢著，你說這龐統既然有降曹之心，又怎會幫助我們去獻計呢？」

諸葛亮道：「這就需要我和你演一場戲了。」

我更是一愣，「什麼？你，你是說，我們。我們要去騙一騙這龐統！」

諸葛亮道：「不錯！」

我忙道：「你不是說這龐統和你的實力相當嗎，那豈是可以騙的。」

諸葛亮道：「但凡有第二條路可以走，我又怎麼會選擇這條路。但是這世間之事，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不親自去試一試，又怎麼知道不可以。

我心中還是有些惴惴，道：「這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