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阿傑,這件事就麻煩你嘍┅┅嗯┅┅由你全權張羅┅┅嗯┅┅謝謝你┅┅
好,拜!」岳皇宇嘴角噙著笑掛上話筒。
「怎麽樣,阿傑他願意幫忙嗎?」易飛秀坐直身子,語氣略微緊張。
「憑我們和他曾在劍撟,以『酷情三劍客』名號闖蕩校際的交情,他當然答應嘍!這種事對他來說不過舉手之勞,他若敢不答應,咱們就殺到他家去。」他睨了眼電話。
「去他家?求他幫忙代邀開幕酒會的客人啊?嘖!以你剛才電話里充滿謝意的口氣,我就不信若阿傑真的不幫忙,你敢到他家去鬧事。」易飛秀抿唇冷笑著。
「嘿,我才不屑做那種低級的行為,到他家哪需鬧事,只要天天纏著他老婆,他那個大醋桶為了趕走我,自然就會乖乖的幫我忙嘍!」他得意的笑了笑。
「阿傑的老婆?你是指他以前放在皮夾里,那張相片里的小女孩嗎?」易飛秀突想起,阿傑曾有一次酒醉,不小心說出他已經被相片中的小女孩訂走了的事。
岳皇宇點頭笑說:「是那個小女孩沒錯,一年多前,我來台灣喝阿傑的喜酒,他結婚前夕被我灌醉,才逼出他和他老婆的愛情故事,那小子使的手段可真高明,先拐他老婆去公證,等他老婆愛上他後,才舉行對外公開的儀式,總而言之,別看他以前在劍撟寡言木訥的,拐女人的技術可是一流的。」
「原來是一年前的事,難怪我不知道他結婚的事。」易飛秀想起去年,正是他始做愛情的逃兵之初,為了斷絕那個人的線索,他不敢和好友們連絡,才會錯失了好友的婚禮。
岳皇宇見好友神色黯然,連忙轉移話題說:「阿秀,等開幕酒會過後,我們就要開始忙碌,你可要好好的養精蓄銳,台灣市場的這塊大餅,就等我們努力的吃嘍!」
易飛秀吁了口氣說:「唉,就是有我這種二愣子來自投羅網,找不著輕鬆閑差,反倒是適逢其會,來替你分憂解勞。」
「嘿,阿秀!這是讓你發揮所長,你才不至於白白浪費在劍撟所學的知識,萬一太久沒用可是得退還給那些教授們。」他戳了戳好友的肩。
易飛秀撥開突來的飛指,沒好氣的說:「難不成我還得謝謝你?」他搖著頭,話鋒一轉,「你打算何時搞定你和她的事呢?就像你說的,接下來公司會很忙,你打算讓事情再拖下去嗎?」
「打算?」他神情愣住,「我能有何打算?我進一步,她退一步,我和她好像兩塊相斥的磁鐵,似乎永遠無法相觸到,說真的,我真的不知該如何做,才能消弭我和她之間的距離。」
易飛秀雙眸乍亮,「,你可以請她當開幕酒會的女主人呀!以後再藉著種種應酬請她作陪,不過當然是得逮住她的公休日,這樣┅┅你和她不就能有接觸了,然後再乘機慢慢縮短你們之間的距離呀!」
岳皇宇聞言一掃先前沮喪,笑說:「真有你的,真是旁觀者清呀!我這個當事人,反倒是困在迷霧中,忘了這著棋。嗯,就先這麽試試。」他拍拍好友的肩,又說:「阿秀,若我能抱得美人歸,紅包絕少不了你的。」
「希望我真能讓你賺這紅包。」易飛秀由衷期盼好友的感情之路,能走得比他順利。
※※※
「!當宴會女主人?」岳玉純停下和麵粉的動作,蹙著眉望向站在她前方的人。
岳皇宇不自覺的伸出手拭去她粉頰上沾的白粉,「看你這一身白,都快成了雪人。」她一身白衣、白圍裙的打扮,再加上工作台上堆的麵粉,確有幾分像是雪堆里的大雪人。
岳玉純臉頰突感一陣酥麻,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宇哥,你不能請別人幫忙嗎?我怕店裡忙走不開。」她真正怕的並非她嘴裡說的理由,而是怕和他太接近,自己會再犯┅┅不,不對,是真的忙,走不開,岳玉純搖首否決心底突冒出的另一種說法。
「玉純,你先不要急著搖頭不答應。」他繞過工作台走向她,「開幕酒會舉行的那一天,正好是你店裡例行的公休日,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來找你,請你幫忙。」
「這┅┅」她神情頗為難的咬著下唇,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回絕他。
「玉純,你放心,宴會當天你不須做什麽,只要幫我招呼客人,讓客人對「岳氏」留下好印象就行了,而且你也不須為禮服傷腦筋,一切都會有專人負責打點兒,你只要在中午前抵達會場就成了。」
「可是我好久沒叄加這種宴會,我怕我應對會不得體。」岳玉純總算找到了一個算得上是理由的藉口。
岳皇宇雙手輕握她的肩,說:「我相信你會做得很好,就算你真的忘了應酬話該如何說,只要你帶著笑容站在我身旁,由我來應付就好了。更何況憑你的聰明才智,聽我說個幾次,你就熟了。」見她眼底那抹猶豫,他趕緊以哀求語氣說:「難道你忍心看到「岳氏」出師不利,有個不好的開始嗎?玉純,就當你是去玩,放鬆心情就成了。」
「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就這麽說定嘍!你若不答應,當心被爸、媽知道,你的耳根子就不得清靜了。」已搬出最後的壓箱寶,她再不答應,他也沒轍了,岳皇宇沒錯過她莫可奈何的表情,靜待她親口答應。
她無奈的吁了口氣,「好吧!我答應,日期是哪天?」岳玉純閃開放在她肩頭的手。
「下周一。」
「傷腦筋,怎麽那麽快,我還以為┅┅唉!真是誤上賊船了。」像是出氣般,她用力和著麵粉揉著麵粉團。
「什麽賊船,是自家的船。」岳皇宇笑著瞧她拿麵粉團出氣的模樣,故意說:「咦,玉純,你這個是要做哪種甜點?」
「餅乾。」她沒好氣的回答。
「喔,原來是餅乾,瞧你這麽用力揉捏,最後的成品味道應該不錯。」
岳玉純懶得理他,遂:「宇哥,你這麽晚來我店裡,就只為了這件事嗎?」
「嗯。」他點了點頭。
她揚起一字型的笑容,說:「既然這件事已經敲定了,那麽可否請宇哥你,幫我刷刷外場的地板,阿麗今天臨時有事先走,沒人幫我做清潔工作,可以嗎?宇哥。」
聽她語意,剛開始他還以為她要趕他走,沒料到是請他幫忙,岳皇宇語氣關心的說:「玉純,你這樣會不會人手不足,要不要多請個人幫忙,可不要累壞了自己。」
「不會,今天算是突髮狀況,否則像這個時候,我早上樓休息了。」岳玉純瞄了眼掛在牆上指著十二點的鐘。
「不會就好,工具在哪?你告訴我,我自個兒去找就行了。」他連忙制止她欲解下圍裙的動作。
「在洗手間旁邊的小倉庫,你打開門就看得到工具。」
「好,我到前面去了。」
廚房的門開了又關,吞沒了他的身影,岳玉純無奈搖著頭低喃,「本想藉機出口怒氣,卻換來他的關懷,真是弄巧成拙,這下他得耗在店裡一段時間了,我不是希望他能早點走嗎?這到底是誰整誰來著,唉!」她低頭繼續忙手裡的工作。
※※※
「OK!大功告成。」造型師小朱滿意的看著她的傑作。
「這┅┅真的是我嗎?」岳玉純雙眸不敢置信的直瞧鏡里的人,緩伸玉指輕觸鏡面。
「你的發質很棒,我只稍加固定,讓它自然放下,而臉部的彩妝我沒上太重,因為你本身的五官就很正點,膚質更沒話說,大概平日沒受什麽污染,再加上天生麗質┅┅」小朱對這位顧客的臉孔,簡直愛不釋手,難得會碰到臉部五官不須大肆補強的人。
小朱見她的客人猶愣在鏡子前,又按著說:「你是標準的衣架子,這件貼身玫瑰白的晚禮服,完全使你窈窕曲線一覽無遺。岳小姐,若哪天你有興趣往模特兒界發展,一定要記得來找我喲!這是我的名片。」她將一張名片塞入岳玉純手中,又說:「我還有事,先走嘍!拜拜。」
「嗯,拜!」岳玉純朝她淡淡一笑,目送她離開這間休息室。
等在門外的岳皇宇朝剛推門而出的小朱點點頭,隨即走入休息室。
「呃,宇哥。」岳玉純的心跳突快了半拍。
「嗯┅┅」岳皇宇驚見眼前的亮麗佳人,凝神細細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阿傑推薦的這家沙龍手藝真不錯,不過┅┅好像少了些什麽?」
「有嗎?」經他這麽一說,她連忙走向鏡前再次打量自己,「很好呀!沒問題。」
「有,少了點東西,你眼睛閉上,我幫你補上。」他雙手伸入口袋。
岳玉純懷疑的瞟了他一眼,半信半疑的闔上雙眸。而頸項傳來的觸感使她知道了他的目的,她屏息感受這個闊別已久的動作──讓他幫她戴上首飾。
「嗯,好了,可以張開了,這樣看起來才算得上完美無缺。」岳皇宇盯著鏡中的她,滿意的點點頭。
「這┅┅是┅┅真的鑽石項煉、耳墜┅┅宇哥,你怎麽買了這個?」岳玉純輕觸貼在胸口那串價值不菲的鑽石項煉。
「這樣才能搭配你今晚的造型呀!」他輕觸她的肩,又說:「你可不能拒收喲!東西你都已經戴上了。」
「可是我平常並不常戴飾品,更不可能有機會戴這種貴重的首飾。」可不是嗎?這種沉重的飾品,惟有像叄加這種宴會的場合才用得上,岳玉純伸手欲解開項煉。
岳皇宇握住她的手阻止,「就當是我送你當你開店的賀禮好了,再說,這些年都沒送你生日禮物,好像就只有六年前那次,送了你一套珍珠首飾。呃┅┅對了,我記得我不知在哪兒撿到了一隻珍珠耳環,好像是我送你的那一組,你東西有掉嗎?」
傷腦筋,怎麽讓他連想到那上面。岳玉純抿了抿唇,故作驚訝狀說:「哦,原來是被你撿去了,我還在想怎麽會找不到,我都忘了是什麽時候掉的了。」
「呵!我也忘了是在哪兒撿的,既然是你掉的,下回碰面我再拿來還給你。」岳皇宇依然盯著她,不願放過她臉部的任何錶情。
「嗯!」她不自然的笑了笑,說:「既然宇哥你這麽大方,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嘍!」她亮了亮他送的鑽石項煉,又說:「宇哥,宴會要開始了嗎?我們是不是該到外面去了。」她隨即轉過身面對他。
「嗯,是該走了。」他挽起她的手。
岳玉純深吸了口氣,笑著朝他說:「走吧!下回宇哥你快找個大嫂,我就不用和你穿這種整組的衣服了。」她瞄了眼他身著的玟瑰白西服。
「你是說這種情侶裝呀!」岳皇宇說出了她不願提的字眼,又說:「玉純,你就委屈一下吧!現在的好女人不好找,我也希望能早點尋到,省得爸、媽在我耳邊叨念。」
「大概是你訂的標準太高了┅┅」她和他閑話家常的走向外面的會場。
※※※
政商界大老幾乎都很給「谷氏」面子,能親自來叄加這場盛宴者皆到,不能來者,也派了代表來出席,他們皆想瞧瞧「岳氏」的當家者是何人,竟能請得動「谷氏」這個大集團的掌門人,發帖廣邀政商界人士,雖說「岳氏」也小有名氣,卻不曾聽過谷、岳這兩家有何牽連,所以宴會來賓皆睜大雙眸用力的瞧,張著嘴努力攀關係,盼能藉此瞧出個苗頭,沾點關係。谷氏夫婦也不例外,尤其是谷夫人,更是從一進會場,即催著老公幫她攀關係。
艾玉恬一雙靈活的雙眸直盯著今天的女主人瞧,「傑,快嘛!快幫人家介紹一下嘛!」她撒嬌的拉著老公的手,欲往她的目標前進。
「恬恬,不急,你沒見他們倆正在和客人交談嗎?待會兒,等他們有空檔┅┅呃,他瞧見我們了。」他挽著妻子,走向迎面而來的友人。
「阿傑,謝謝你的幫忙。」岳皇宇拍著好友的臂膀。
「哪裡,略盡地主之誼罷了。」谷成傑笑著說,「不為我介紹一下。」他眼神瞥向好友身旁的女子。
「站在我旁邊的這位是我┅┅妹妹,岳玉純。」岳皇宇輕扶岳玉純的腰,瞥了她一眼說:「玉純,這位是我在劍撟認識的好朋友,谷成傑,站在他身旁的這位┅┅」
「你們好,我是艾玉恬,傑是我的老公。」艾玉恬迫不及待的打斷他的話,爽朗的自報名號。
「你們好,謝謝你們對岳家的幫助。」岳玉純笑著向谷氏夫婦致意。
「小意思,這沒什麽,對不對?傑。」艾玉恬直盯著她的目標,用手肘撞了一下丈夫的腰。
「呃,是呀!這沒什麽。」谷成傑輕拍妻子的背,暗示她準備自行帶開,隨即朝好友說:「阿宇,走!我介紹幾個人讓你認識一下。」
艾玉恬隨即接著說:「唉!男人都是這樣,每回都將我們女人丟在一旁,去!」她將老公推向岳皇宇,拉著她的目標,說:「玉純,好巧喲!名字和我一樣,都有個「玉」字,是玉佩的玉,沒錯吧?玉純。」她亮了亮戴在胸前的玉墜子。
「嗯。」岳玉純瞄了眼她那隻圓形圓孔的玉墜子,一種似曾相識似的感覺突地閃過腦海。
岳皇宇見艾玉恬似乎挺喜歡岳玉純,遂說:「玉純,你招呼一下谷夫人,我和阿傑過去一下。」
「嗯。」她朝岳皇宇點點頭,目送他們走離她的視線,隨即轉向身旁這位親切的女子,「谷夫人。」
「!怎麽如此見外,我都直接叫你玉純了,你還這樣叫我。」艾玉恬拉起她的手,「更何況我們都是年輕人,我不過才二十八歲,你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四、二十五歲而已,直接叫我玉恬吧!」
「嗯,我今年二十六歲,年紀略小你兩歲,不如┅┅我就叫你一聲艾姊,可以嗎?」她愈來愈喜歡眼前的這位女子,給她一種有如鄰家大姊的親切感。
艾玉恬雙眸愈發閃亮,笑得闔不攏嘴說:「好,很好,我喜歡你這麽叫我。」她神色突然一黯,「其實,唉,我原本也是有一個像你這樣大的妹妹,可惜從小就失散了。」她乘機觀察她的目標有何反應。
「怎麽回事?」岳玉純的心跳突地漏跳了一拍,她隨即恢復鎮定,挽著艾玉恬走向一旁的座位,「走,我們去那兒坐。艾姊,方便告訴我,你和你妹妹是如何失散的嗎?」
艾玉恬故意嘆了口氣,「唉,這事說來話長,」她拉開椅子坐下,「簡單的說,就是我的雙親早逝,我和妹妹被送入孤兒院,沒想到才過了一年相依為命的生活,我妹妹她┅┅」她頓了一下,偷瞟了岳玉純一眼。
「後來呢?你妹妹她怎麽了?」同為孤兒身分的她,不自覺的脫口追問下去。
難道玉純不是她的妹妹?可是玉純的名字、年齡,都和她妹妹相同呀!艾玉恬不由得再瞄了岳玉純一眼,見岳玉純神色自若不見絲毫驚慌,「還會有什麽,才一年,我妹妹就被領養走了。」這下她不用假裝,也能愁眉不展了,原以為她這趟來能找著妹妹,看來正主兒並非是這位玉純,只是「純」屬巧合吧!
岳玉純神情微怔說:「原來是被領養了。」原來艾姊的妹妹和她相同,都是被另一個家庭領養走的,但她妹妹還有艾姊這個親人在,自己呢?自己還有親人在世嗎?想到這裡,她雙眸不由得為之一黯。
艾玉恬瞧眼前這位善良女孩也替她傷神,她連忙自我安慰說:「反正,總有一天,我會找到我妹妹的,不提這種感傷的事,改說說你的事,你這次來台灣,是要幫你大哥的嗎?」
「不是,其實我已來台灣半年多了,是我先來這兒開疆辟上,宇哥他才跟進的。」她視線不由自主的找著尋岳皇宇,正好遇著了他找她的視線。
艾玉恬順著她的凝視,找到了映在她眼底的人,也看到了自己的老公,「這些男人還真能談。應酬話不過就那麽幾句,真能講它千遍也不厭倦。」她嘴裡雖叨念著,手卻朝丈夫的方向揮了揮。
「艾姊,你和谷先生感情真好。」岳玉純笑著看這對夫妻互打手勢。
「還好啦!你和你哥哥的感情也不壞呀!你瞧,他還頻頻往這邊瞧咧!」
「呃┅┅」岳玉純不自然的笑了笑,偷瞟了岳皇宇一眼,卻突然發現他身旁多了一名女子,且兩人靠得好近,她急忙拉回視線,不願再瞧這個會讓她心神不寧的鏡頭。
艾玉恬見她突地臉色發白,「咦,玉純,你怎麽了?哪不舒服嗎?怎麽臉色不太好。」
「沒什麽,大概是肚子餓了吧!」岳玉純急忙找了一個理由搪塞,又說:「艾姊,你餓了嗎?要不要我幫你拿些食物過來。」
艾玉恬笑著說:「原來是餓著了,走吧!我們一道去取食物,我剛有瞧到幾樣看起來還不錯的食物。」她站起身。
「真的嗎?那你覺得甜點看起來好吃嗎?」她站起身拉著艾玉恬的手,「艾姊,你猜那些甜點誰做的?」
「不是飯店提供的嗎?咦,該不會是你做的吧!」
「走,我們邊吃邊聊┅┅」
※※※
「看來,你妹妹和我老婆相處得不錯喲!」谷成傑眼神不時的捕捉著妻子的蹤影。
岳皇宇順著他的視線,也找著了岳玉純的身影,「大概是年齡相仿,較有話題聊吧!」他好久沒見到玉純那張燦爛的笑臉了。
「嘿!你們倆怎麽全都是一個樣兒,一提起家中那口子,全都變了樣┅┅」易飛秀被岳皇宇丟了一個衛生眼,連忙噤口不再調侃下去。
「喂,阿秀,我疼我老婆,阿宇疼他妹妹,疼惜家人本來就是正常的,這有啥好大驚小怪,嘖,這不知道實情的人,說不定會誤以為你是因暗戀我們兩個,才說起話來酸溜溜的,畢竟你這會兒可也是個大美人喲!」谷成傑面不改色的回他一記。
「是,我是大美人,」易飛秀故意朝他拋了個媚眼,故作哀怨的語氣說:「阿傑,你都點破我的心事了,那┅┅我可以嗎?可以和你妻子互稱姊妹嗎?」
「你這傢伙!若不是你正處落難時期,我早揪你到外面解決,唉!有此損友真是我和阿宇的不幸呀!」谷成傑故作無奈的表情望著他。
「阿宇小親親,你也是這麽認為嗎?」易飛秀狀似親熱,摟著岳皇宇的腰,欲拖他下水。
岳皇宇冒出一抹假笑,點著頭說:「可不是嗎?」他乘機用力捏易飛秀的手臂。
「哇,阿宇,你怎能乘機偷襲我。」易飛秀急忙推開他,嘆了口氣說:「唉!到底誰才是損友啊,我想老天是公平的,報應遲早會降臨損者的身上的。哼!懶得理你們倆了,我這個小秘書得到門口送客了。」他眼角餘光捕捉到他們倆的女人朝這邊走來,他趁離開前報復了一下,突摟著谷成傑的肩,不懷好意的睨了谷成傑一眼,即匆匆遠離這個即將冒火花的是非圈。
「這傢伙!」谷成傑雙眸不解的望著已經走遠的易飛秀,無法理解他突如其來的曖昧動作。
岳皇宇尚來不及出聲提醒好友,艾玉恬已偎入谷成傑的懷裡。
「傑,你在看什麽呀!怎麽看得那麽認真?」艾玉恬用一種會嗲死人的聲音,拉回她老公的注意力。
「呃,沒看什麽,一個朋友罷了。」谷成傑暗叫一聲,慘了!原來這就是那傢伙突做出親熱舉動的原因,可惡,阿秀那小子!就不要讓他逮到機會。
「老公,你還在想剛才那位朋友嗎?」艾玉恬眸底早已燃起火花,聲音變得更嗲了。
谷成傑連忙安撫妻子,說:「哪是,我是想我們是不是該告辭了,我怕你累著了。」
「累?我和玉純聊得很愉快,怎麽會累呢?倒是你,你才可能累著了,回家後,我一定會幫你消除疲勞,你放心!」
「呃┅┅阿宇、岳小姐,下回有空再聚聚,順便把那傢伙挖出來,我和我妻子先走一步。」谷成傑匆匆向他們告別後,即摟著妻子步出會場。
岳皇宇送走了他們,才回過頭說:「玉純,你和谷夫人聊得滿熱絡的嘛!」
「我和艾姊是聊得滿開心的,不過可沒能像你們男人,無論是男是女都能聊得如此熱絡。」岳玉純早在她走來之前,就瞧見岳皇宇與那名女子的親昵狀。
他以為她是在替艾玉恬出口氣,語氣才不太好,遂笑著說:「那也要看是什麽交情呀!像剛剛那位,他不但是我的秘書,更是我和阿傑共同的朋友,當然能聊得起來呀!更何況┅┅」他突然看見易飛秀招呼他的手勢,連忙說:「走吧!我們該去送客人了。」匆忙間,他沒將易飛秀的性別做更正說明。
岳玉純不發一語,強忍著心裡逐漸擴大的失落感,和岳皇宇一一送走客人。她不斷揣測岳皇宇與那名女子的關係,直到她回到家,進了家門。
「管她是他的什麽人,與我何干呢?」她盯著鏡子里的自己,慎重警告自己說:「就算宇哥明天要結婚了,我也只能祝福他,對,就是這樣。」
岳玉純闔上浴室的門,快步走下樓,開始準備明天店裡要用的材料。
※※※
「傑,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我保證,那傢伙絕對是個如假包換的真男人。」
谷成傑輕輕揉捏著妻子的肩,「恬恬,你探得如何?她會是你尋找的人嗎?」
「唉,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年齡都和純純一樣,就差她的姓。傑,你確定她真的是你朋友岳皇宇的妹妹嗎?」艾玉恬回頭望向站在她身後的老公。
谷成傑繞過椅子,將妻子摟在懷裡,「當年我轉校到劍撟,認識阿宇沒多久,就常見他捧著他妹妹的照片瞧,以他對他妹妹的疼愛程度看來,八九不離十吧!」
「是嗎?」艾玉恬攏起眉頭回想今晚的那一幕,「我覺得有點怪怪的,你那個朋友看他妹妹的眼神,怎麽┅┅咦,就和你看我時的眼神差不多耶!」她終於找到可以比喻的方式。
「這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而且我發現玉純看她哥哥的眼神也怪怪的,尤其是看到你那個假女人的朋友靠在她哥身上時,她的臉色更是難看,而且一個晚上變了兩次臉,全是因為同一個原因耶!」她也是因為岳玉純奇怪的神情,才發現老公和那個假女人有說有笑的,才引起了她的注意。
「但是,他和她是兄與妹的關係,怎麽可能呢?」
「就是不確定才要你去問呀!說不定在那層關係底下,有我們想要得到的事實真相。」她偎入老公懷裡,撒嬌的將臉貼在他胸膛上,「傑,好啦!你最好了,幫人家問問看嘛!你不是說會幫我找妹妹嗎?」
「好,我過兩天,找個時間和阿宇聊聊,這樣好嗎?」他偷啄了妻子的頰。
「傑,你最好了。」艾玉恬大方的送上她的香唇,覆住他的。
沒一會兒,谷成傑抱著妻子就近走進客廳旁的和室,拉上了木框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