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與現實平行的噩夢
從2004年3月8日開始,帥陽的夢境里就一直出現三個男人在組織一夥民工挖牆的影像。雖然自小他就有做噩夢的習慣,可這一次的夢境似乎過於清晰了一些,不但幾個人的容貌清晰可見,而且他們的談話也可以清楚的出現在大腦中。
從這三人私下裡的談話中,知道他們挖牆的目的是為了盜竊隔壁的h市中國農業銀行的金庫。初時,他想到了報案,可轉念一想,就他這種稀奇古怪的現象一旦被外人知道了,可不是一件小事,外一被那些科學家們抓去當成一隻小白鼠來研究,自己逍遙的日子也就過到了頭。
說起做夢,那要從他一出生的時候開始說。21年了,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只要一進入深度睡眠,經常會被噩夢驚醒。普通人做夢往往是白日有所思,夜有所想,通常在醒來之後會忘記夢中的情景。而他做夢不同於常人,夢境根本就和他白天所做的事情沒有任何關係,而且各類夢千奇百怪,但有一點是相同的,就是沒有一個夢是做得好事。不是殺人就是搶劫,要不就是強姦,反正是什麼事情恐怖,他就做什麼夢。
因此,在這21年裡,很少有夜晚他能睡個安穩覺的時候,而且更嚴重的是白天睡覺也同樣會出現噩夢景象。
他這種做噩夢的毛病可苦壞了他的父母,自打他一出生,父母就很少睡過安穩覺。剛剛睡著孩子就被噩夢驚醒,哭鬧不止。父母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白天看他和正常的孩子沒什麼兩樣,可一到夜晚就經常哭鬧不止,只有把他抱在懷裡,小傢伙才能安靜的睡上片刻。
等到孩子大了一些,父母才知道孩子夜晚驚醒的原因是因為經常做噩夢。雖然父母領著他遍訪名醫,但這種毛病誰也解釋不清,而他卻又添了一個新毛病,怕醫生。每一次父母領他去看病,只要一看到醫生,他就會嚇得渾身發抖,原來他在夢裡看到過醫生肢解人體。
沒辦法,父母只好放棄了給他繼續尋找醫生治病的打算,畢竟看病的花銷很大,而他父母也都是普通人,根本支付不起如此龐大的經濟開銷。
隨著年齡的增長,夢中的影像也越來越清晰,漸漸的夢已經成為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種事物,如果睡覺的時候沒有出現噩夢,反而不習慣了。但噩夢終究是影響了他的休息,以至於也影響到他的學習。可想而知,一個休息不好的人如何能夠上課認真聽講。父母知道自己的兒子有毛病,也不敢奢望太高,只要兒子能好好的活著,也就知足了,根本不敢去想兒子將來會上什麼大學。倒是他的父親擔心兒子的身體健康,在他上小學的時候,就給他找了一個會武功的和尚,教給了他一些拳腳功夫,希望能起到強身健體的作用。
因為學習成績一直不好,在初中畢業后他就開始在社會上混。在汽車修配廠干過修理工,三年前到了一家規模很大的洗浴中心做服務生,因為是本地人,不僅會點功夫,人也很機靈,頗受老闆的賞識,很快就由服務生提到領班,目前的職位是樓層主管。
直到去年,他才在偶然之中發現了一個奇迹,他所做的夢實際上都是最近現實中發生的犯罪事件。
去年五月份的一個夜晚,在家中睡覺的他做了一個凶夢,夢見一個男人在一片小樹林里向一個女人的腹部連刺了九刀,然後把匕首扔到小樹林外面的水溝里,走出小樹林,騎上自行車離去。
這樣的夢在他的睡眠中根本就習以為常,他像往常一樣根本就沒在意。可第二天白天在家裡看電視新聞的時候,電視上卻報導了那個小樹林里發生了兇殺案,一個年輕女人身中九刀被人殺死,警方懸賞尋求目擊證人。
電視畫面上顯示的現場景象竟然和他夢裡的完全相同,更讓他感到驚奇的是,那個死了的女人竟然也是身中九刀。
「莫非我做的夢是現實中發生的事?」
苦思了兩天,他也沒搞明白。為了驗證自己做的夢是否與現實有關,他試著用公用電話給警方匿名打了一個報警電話,說自己是目擊證人,告訴警方說那名殺害女子兇手的長相和匕首的藏身處。警方依據他提供的信息,果然找到了兇器,並根據他描述的罪犯體貌特徵,把殺害這個女人的兇手,她的丈夫抓獲。
至此,他才明白,困擾了他二十年的噩夢,並非是他整日里胡思亂想,而是與現實息息相關,而且與事件發生是同步產生。但令他想不明白的是,他的這種夢境並不是總靈驗,有很多的噩夢他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而且有些刑事案件電視上報道了,他卻沒有夢到,這又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自己的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對於這個盜竊銀行金庫的夢,雖然他不準備報警,可他也沒打算輕易放過那幾個盜竊犯。有句話說得好,哥們見面一家一半。因此,他也一直在密切關注這幾個正在實施盜竊銀行的罪犯。
2004年3月15日,震驚全國的h市中國農業銀行和平支行盜竊案發生了,罪犯在銀行金庫隔壁的地下室里,用電錘等工具把半米多厚的牆體鑿穿,潛入金庫內,盜走人民幣現金一百二十多萬。
整個案件發生的全部過程都清晰的記憶在他的大腦中,他知道目前這夥人一定在四處躲藏如驚弓之鳥一般,此時找這些人要錢,不但根本得不到,恐怕他也會有危險。因此,他和沒事人一般,繼續在西海龍宮洗浴中心做他的主管。
西海龍宮洗浴中心在h市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大型洗浴娛樂場所,整個浴場一共有九層樓,一樓是大廳,二、三、四、五樓分別是浴場、自助餐廳、演藝大廳、健身房、休息大廳,從六樓往上全都是包房。其中八、九樓是高級vip室。帥陽就在這八、九樓上做主管。
這年頭,像這種高檔的洗浴娛樂中心,基本上多數都是掛羊頭賣狗肉,打的幌子是娛樂健身,實際上多數都是在做皮肉生意。
帥陽所在的西海龍宮洗浴中心自然也不例外,而且他所在的八、九樓,實際上就是一個高級的妓院,而他這個主管就是一個古時候人們稱之為龜公的角色。與客人拉拉關係,給客人提供各類服務,讓客人滿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