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記憶 (一)
不等張國兵開口,一旁的張飛年立馬搶先說道。
「好小子」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后隨即一巴掌重重扣在了熊偉的肩膀上,語意中的那股特殊意味讓坐在床上正回頭看他的熊偉有些呆住了。
隨後一句話讓一旁的張飛年差點沒當場倒在床上去。
「你打痛我了」聽完他這樣的話語後幾人同時有默契的對望了一眼,腦中同時閃過一句話,這小子腦子少根筋。
這樣的人來部隊不知是福是禍,幾人幾乎又是同時走回自己的鋪位,該幹什麼就繼續幹什麼。到弄的坐在床上的熊偉有些不知所措了,只能傻傻的坐在那裡。
過了一會兒,一陣響亮而又急促的號聲響起,幾人同時從床上坐起,向著門外衝去,落在最後的張國兵一邊套著褲子一邊大聲嚷道,「等等我啊」衝出門口的張國兵在門口頓了一下,將頭探了回來。
「大牛,快點出去,集合了,靠」看著還傻坐在床上的熊偉,張國兵只好跑進來一把拉住熊偉的手就向外面衝去。
此時在營房前的操場上人已經集合的差不多了,整個操場此時靜悄悄的,除了一些人剛跑完步所出的一陣陣粗重的喘息聲外。站在隊伍前的血岩此時臉色鐵青的望著眼前集合的隊伍,揮手阻止了幾次正欲上前通報人數的各班班長。
「報告」張國兵拉著熊偉站到了血岩跟前三步左右的地方,雖然有些害怕,不過張國兵還是硬著頭皮前來報道了,不報道的話等下更慘。血岩連頭也沒回,依舊是臉色鐵青的望著眼前的隊伍,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張國兵忍不住在次大叫了一聲。
「報告,義務兵張國兵,大牛請求入列」張國兵連帶著熊偉也算了進去。
這時,血岩才神色冷然的回頭望了他們一眼。
「滾進隊伍去」血岩突然大吼了一句。立馬讓站在那的張國兵身子不由一哆嗦趕緊拉著一旁的大牛就向隊伍內跑去。
而此時的熊偉卻依稀的好象想到了什麼,那聲大吼似乎有些耳熟,曾經似乎聽過什麼人也這麼吼過。
「都他娘的在那愣這幹什麼,各班班長都在摸球啊,還不趕緊報告人數」雖然不知道今天的排長到底吃了什麼火藥這麼大火,各班班長還是趕緊依照班的順序通報了一次人數。隨後血岩望了他們一眼,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解散,就在眾人有些呆楞的眼神中離開了。
「一班向右轉二班向右轉三班向右轉」各班在小聲的議論聲中開始了今天下午的拉練。
幹個屁,好苗子都讓三排拉去了,我們五排哪點比他們差了,娘的還好意思提出來比試,比就比還他娘的欺負到老子頭上來了以為老子不敢啊,以為好苗子多就頂用啊,球」血岩此時坐在辦公區內一邊大聲罵娘一邊拿著那本排內的花名冊看著。邊看邊皺著眉頭,總共才這麼點人,娘的。雖然經過了自己的長期訓練,五排的情況有所好轉,不過今年大部分都是些新兵蛋子,要是以前那批老兵沒退伍就好了,也不知道是幹什麼三排突然提出來要來個連內大親近來舉行一次大拉練,說是拉練實質還不是想要比試。也不知上面是怎麼想的居然也同意了。今年這些新兵們雖然剛剛從新兵連轉來除了一些基本東西,其他的簡直是說出去就是丟人啊,想到這,血岩將手上的花名冊隨手放到一旁,走了出去,還是到連長那問問清楚,這是八連,是所有人的八連,不是他們三排也是他張大傻子一個人的連。
走到門口的血岩卻突然感受到一陣陣壓迫感,說不清是為什麼,一種作為普通人人的知覺告訴自己前面有種未知的危險讓自己後退可是軍人的榮譽感卻是逼迫著自己強制站在那裡。
一時間血岩的臉上被鱉的通紅,那股莫名的壓力壓著血岩就連說話的力氣似乎也在這一時間被抽了個精光,有些艱難的望著遠遠走來的兩名上校,遠處的兩人眨眼間就來到了血岩的身前,那隨意的走動卻等於是別人的大跑一般,其中個子較高的那人望了眼堵在門口的血岩然後隨意的一推就將血岩推到一旁,隨後就對著站在一旁從始至今都沒看血岩一眼的那名個子較矮的人開口道。
「隊長,你說咱們啥時候能找到小偉哥」
身旁的那人卻是望了他一眼「說了多少次了,我不是隊長,張富有,我告訴你,只要小偉哥在一天他就是我們永遠的隊長,這點我希望你記清楚」
「是」這名上校立馬雙腿併攏大叫了一聲,吼的一旁的血岩耳朵嗡嗡直響,此時的他還不明白眼前這兩名上校到底在說什麼,至於為什麼能來到這裡,看他們肩上抗的軍銜就知道了。不過這兩人顯然沒有將眼前的這名小小的中尉放在眼裡。
隨後兩人望也沒望血岩一眼就向著遠處走去,兩人來的快去的也快,一切就像一場做了一場夢一般,而此時站在門邊的血岩卻整個人都快虛脫了,在那兩名上校走後一下軟軟的靠到了門上。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如此丟臉過也從來沒感覺這麼自卑過。當兵當了三年了,還從來沒碰到過這種事情,那種藐視一切的態度,那種無比的高傲,那種渾身散出的強烈無比的自信,就好象時刻在說明自己「有我在,就沒有什麼可以難倒」。
「隊列的那個兵是幹什麼吃的,讓你踢步,你把腳抬的這麼高幹什麼」遠遠的操場上正訓的熱火朝天,兩名上校路過那裡不經意間望了那邊一眼,個子稍矮的那名上校突然間愣在了那裡,神色一下激動起來,不錯,絕對沒錯,那名此時正傻愣愣的將腳抬的很高的人不是隊長還是誰此時的王富貴在也忍不住仰天大吼一聲向著那邊就跑了過去,加入軍刀沒多久的張富有雖然有些不明白旁邊的隊長為什麼會突然間這麼激動還是跟著跑了過去。隨著這聲大吼聲,那邊的新兵包括正走到熊偉身邊的班長全都轉頭望過來。電腦看
一把正站帶熊偉身旁的那名班長拉的往後跌了個大跟頭看也沒看他一眼,就一臉激動的拉著此時正傻傻的望著自己的熊偉的手大聲道。
「隊長」臉上那份激動只差點沒當場落下淚來。
隨後張富有也跑了過來有些奇怪的望了眼眼前這名看起來傻傻的人一眼,心裡怎麼也不能將他與心目中自己最熱愛也是最精銳部隊的隊長聯繫到一起
「張富有」王富貴隨後滿臉嚴肅的望了站在身旁的張富有一眼大聲喝道。後者立馬會意的但是滿不情願的叫了一句「隊長」
「md,你沒吃飯是嗎」王富貴立馬轉過頭來幾乎是大聲吼了出來。
「隊長」不管在怎麼不情願張富有還是立馬大聲吼了一句,這聲隊長立馬讓正在訓練的其他隊列的人望了過來,包括此時才從地上爬了起來的那名班長,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家都有些好奇這兩名上校竟然沖著眼前這名列兵喊隊長,這如果不是在開玩笑那絕對就是在扯淡。
和熊偉認識不久的張國兵幾人此時也是目瞪口呆的望著此時的熊偉,怎麼也無法將他與這兩名上校口中的隊長聯繫到一起,就這個腦袋缺一根筋的人會是兩名上校的隊長?兩名小兵都是上校,那麼他本人豈不是大校或者說是將軍?
正在場中所有人都還在傻愣在原地的時候,王富貴就一把拉住熊偉的手向著外面走去。而熊偉也出奇的沒有反應就這樣任憑王富貴拉著手向著部隊外走去。
門口站崗的哨兵遠遠的看著兩名上校夾著一名列兵走過來,還以為這名列兵犯了什麼大事,雖然有些奇怪不過這名哨兵還是敬了一個禮目送著這個有些奇怪的組合向著門外走去。
門外此時正靜靜的停放著一輛沒有牌照的悍馬軍車。
「等一下」
王富貴轉頭望了一眼,有些冷然的望著正大踏步的向著這邊跑來的兩人。一名中尉,一名二等士官,兩人此時都有些氣喘吁吁的站在王富貴身前站定。
「您好,我是三排的排長,旁邊這位是我們排的王班長」還沒等張排長說完,王富貴就冷冷的打斷了他。
「不管你是張排長還是張團長,我都沒空和你們多說廢話,這名士兵我們要帶走,其他的事你們就不要說了」
「等一下」一旁的王班長看著正欲登車的三人忍不住叫了一句。
「你還有事」王富貴轉頭望了一眼,眼中那股莫名的神色就連一向鎮定自若的王班長都忍不住打了一個顫。
「那是我的兵,你們誰都不能帶走」王班長愣了一下后隨即大聲叫了出來,當兵這麼多年來還從來沒碰到過如此霸道的長,即使他們是上校又如何,上校就可以不按規矩來辦事了嗎。
「呵,笑話」王富貴轉過身來望著他冷哼了一聲。「告訴你們,張排長,還有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該問的就不要問」
這句話連一旁本來不想多說的張排長也忍不住有些火氣了,排長就怎麼了,排長就不是人就不是兵了。可是礙於他們是長,即使是心中有在大的火氣,張排長也只能將它咽到肚裡,部隊是一個嚴格按照上下極排列的大家庭。可絕對不是像表面上說的那樣簡單,官兵平等。
還沒等王班長在次開口。王富貴亮了亮一個證件隨後快的收回。
「你們兩個,現在可以回自己的部隊去了」
「是」雖然不情願,不過礙於命令兩人還是敬了一個禮大聲叫道。
看著悍馬消失在視線中,此時的王班長包括剛跑到門口正大口喘氣的血排長兩人此時心中都不知是什麼滋味,特別是王班長,那名憨厚的士兵就這樣眼睜睜著從他的手裡滑落了,如果這名士兵給自己帶,那該多好啊。自己絕對能把他帶成一名最優秀的士兵,可這一切卻被無情的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