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尹湘暗戀自己!?雷熾望著手中黑褐色的飲料,不由得發起呆來。
而且根據方琬琬的說法,尹湘已經暗戀自己好些年了,這又是怎麼回事?
但看尹湘的態度,怎麼都不像暗戀他很多年啊!
初次見到他時,她沒有半分驚慌、沒有臉紅害羞,還跟他一起賽車、喝酒,他們倆甚至是無話不談的哥兒們。
而且在看到他泡女人時,尹湘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啊!這樣的態度,要說尹湘喜歡他,他實在不敢相信。
而且她不也有相當要好的男友了嗎?那天他因酒醉在她家過夜時,隔天清晨打電話到她家叫她起床的男人,難道不是她的男友嗎?
還是這些話只是方琬琬為了看好戲故意說的?
雷熾攪拌著咖啡,順手將奶油倒人。
看著奶油的色調漸漸隱入黑褐汁液中,他負折導自己的思緒也跟著走進了死胡同里。
想不透,他真的想不透啊!
到底尹湘對他是什麼感覺?
尹湘真的愛他嗎?
是像小女生那種單純的偶像崇拜嗎?可是根據方琬琬的說法,卻又不似這種狀況……
他快煩死了,打從得知這天大的秘密那天起,他幾乎無時無刻不在煩惱這個問題。
其實他大可以佯裝不知情,然後繼續與尹湘像好哥兒們般鬼混;更可以利用尹湘對自己的感情,乘機泡上尹湘,好好享受睽違多時的美人在懷。
但是他做不到。
尹湘是那麼的純真率直,他怎麼能欺騙她?
何況他都答應要好好照顧尹湘,跟她當好哥兒們了,這麼做豈不違反他們之間的友誼?
面對愛情,他可以處之泰然、臨危不亂;遇上友情,他也能控制得恰到好處,但是當愛情與友情撞在一起,產生化學變化的時候——
砰的一聲,莫名的聲響在雷熾耳邊爆開。
雷熾捂著被震得疼痛不已的左耳轉頭看去,只見雷軍與雷夏風正在為細故爭吵,而餐桌旁傾倒的椅子便是剛才那聲響的由來。
「夠了!你們兩個傢伙,成天吵,煩不煩啊!」雷熾正在為尹湘的事煩惱,偏又遇上兩個不識趣的弟弟,讓他真想將他們兩個丟人自家泳池裡清涼一下,也可以順便冷靜腦袋。
「我說熾,他們兩個成天吵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幹什麼發那麼大火?」雷以秋優閑地啜飲著香草茶,邊打量著因心煩而發火的雷熾,「你這兩天心情很不好喔!怪了,小鑲鑲不是已經出遠門了嗎?你在跟誰嘔氣呀?」
家中最常與雷熾爭吵的雷雅鑲,日前因為要參加一個新人作家的畫展而暫時住到友人家中,所以目前不在家。照理說,少了意見不合的對象,雷熾該感到高興才是,可他反倒脾氣大得很。
聽見「小鑲鑲」三個字,雷熾在第一時間聯想到的不是雷雅鑲,而是最近拚命纏繞在他心頭的尹湘。
「以秋,別用那種噁心的叫法叫雅鑲,他是個大男人,不是可愛的小女生!」
雷熾不贊同地擰起眉,「你不覺得噁心,我可是雞皮疙瘩都快掉滿地了。」而且他正在煩尹湘的事,聽見雷雅鑲與她同音的名字昵稱,只會讓他更煩。
聽見雷熾的回話,讓一旁的雷柏生不禁納悶地問:「可是熾哥,以秋哥這麼叫雅鑲哥又不是最近的事。」現在才抱怨這件事,不是太晚了嗎?
「總之別在我面前提起那個名字。」雷熾說罷便轉身離去。
「熾是怎麼回事啊?這兩天都怪怪的。」雷以秋看向雷柏生,悄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他最近都沒去找女人,八卦記者都沒新聞可報了,有什麼天大的事情在煩他啊?是公事出錯被旭訓了嗎?」
「我也不知道。」雷柏生搖搖頭,「不過熾哥最近收斂很多倒是真的。」
「豈止是收斂很多,熾那傢伙最近是根本不找女人了!」吵架吵到一半的雷夏風與雷軍聽見雷以秋與雷柏生的對話,忍不住過來參一腳,跟著討論起來。
「可是熾哥不是每個禮拜都換不一樣的女朋友嗎?怎麼可能突然間變得那麼乖?」雷夏風也感到奇怪,因為最近雷旭很少為了雷熾的交友關係而煩惱,那代表雷熾真的收斂了不少。
「熾那傢伙會不會是有固定的女人了?」雷軍挑挑眉,像在宣布希么國家機密似的低聲道:「最近他不是常跟人通電話嗎?而且假日也時常往外跑。」
當然,雷軍是不會去理會雷熾到底是為了見誰而出門,所以他也只知道雷熾好像有對象,卻不知道對方是誰。
「說得有理,從他的行徑看起來,應該是去找女人才對,可是他卻又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雷以秋輕敲著桌面,腦海里靈光乍現,「我說熾他該不會是愛上了不能愛的對象吧?」
「會是有夫之婦嗎?」雷軍首先提出猜測。
「會是未滿十八歲的女學生嗎?」雷夏風依照過去雷熾遇上的例子下了評斷。
「還是年紀大熾哥很多的寡婦啊?」雷柏生雖然擺出一臉無辜又天真的表情,說出來的話卻跟雷軍一樣嚇人。
「你們對熾還真是了解透徹。」雷以秋好惡作劇的細胞再度蠢蠢欲動,「不過這幾個答案確實都很有可能發生在熾身上。」因為雷熾對於自動投懷送抱的美女向來沒轍。
哪會是哪一個?」雷柏生等人面面相覷,然後將視線移向與雷熾較親近的雷以秋身上,等待解答。
「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是……」雷以秋笑得很賊,「既然咱們身為好兄弟,對於手足之間的感情發展理所當然要好好關心一下,對不對?」
「以秋哥,你的意思是……」雷夏風看著雷以秋的笑容,只覺得渾身冷汗直冒。
以後要是他交了女朋友,打死都不能讓以秋知道,不然一定會被整得很慘。
「嘿嘿,反正咱們有四個人。」雷以秋的藍眸掃過在場三個小弟,笑呵呵地道:「這樣吧,從現在開始,大家儘可能盯住熾,想辦法查出他到底是跟什麼樣的女人耗上了。」
「這麼做要是被熾哥發現,他會揍人的。」雷柏生提醒道。
雷夏風跟著點頭,因為他與雷軍都挨過雷熾的拳頭,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雷以秋眯起藍眸,視線梭巡過自家兄弟們的臉,「那你們的意思是不想知道內情了?」
兄弟三人彼此對看了一眼,又轉向雷以秋,眼神是閃亮的,就如同雷以秋惡作劇時的眼神一樣。
點點頭,三人異口同聲地道:「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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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熾猶不知自己的詭異行徑已經引來兄弟們的高度「關切」,仍然兀自煩惱自個兒與尹湘的問題。
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情況下,他決定直接找尹湘出來好好談談,順便可以仔細觀察尹湘的反應,看她是否對自己真有愛意存在。
但若尹湘真的愛著他呢?他該怎麼面對?
是裝作不知情繼續當朋友,還是接受她,當一陣子的情人?或是乾脆離開她,從此形同陌路?
他感到很矛盾。
與尹湘相處的時光對他而言是難得的輕鬆愉快,不必成天排行程上館子,也不用擔心餐廳突然公休沒營業;帶著尹湘,他可以無拘無束地展現自己最真實的一面,而不是藏在禮貌與甜言蜜語之下的偽裝。
所以他捨不得離開尹湘。再怎麼樣,至少他想將尹湘一直留在身邊。
是妹妹也好、哥兒們也罷,因為尹湘很了解他的習性和一切大小缺點,所以不會為了這些問題來向他抱怨。
也因此,他在跟尹湘相處時,絲毫不會感到疲累或膩少、。
「先打電話吧!」拍拍想到頭疼的腦袋,雷熾摸索著拿起床邊的電話,沒想到電話卻壞了。
原想撥手機給尹湘,但他的手機前兩天出門時摔壞了,目前處於停機狀態,打了也沒用。
沒法子,雷熾只得下樓打雷家的「公用電話」。
當然他永遠不會知道,自己房裡的電話之所以會壞掉,根本就是雷軍的傑作。
而就在他下樓打電話的同時,雷柏生與雷夏風、雷軍不約而同地從房間里偷偷探出頭來,確定沒見著雷熾的人後,立刻直奔雷以秋房間,叫出雷以秋後,四個人小心翼翼地避過雷熾的視線,從後院樓梯下到一樓,然後溜進位於客廳旁的置物間。
已經下樓的雷熾自是不知道自家兄弟的詭異行徑,他走到客廳,撥通尹湘的電話,打算約她出去談談。
電話很快就通了,但接電話的人卻不是尹湘。
「喂,請問是哪位?」接電話的是個聲音不高不低的男子,優雅且夾雜著幾分纖細的味道,讓雷熾覺得好耳熟。
「我姓雷,是湘的哥哥。」雷熾猶豫了下,認為在不清楚對方底細的狀況下,還是以尹湘的乾哥哥自稱比較安全,免得對方若有意追求尹湘,反倒會為尹湘惹來誤會,那可就糟了。
可就在同時,他又在心裡回想著這個聽起來非常熟悉的聲音,總覺得自己不久前才聽過。似乎就是打電話給尹湘的那個人!
「雷先生嗎?你好,有什麼急事?因為她正在沐浴,現在恐怕不方便接聽電話。」
沐浴?有男人在家的時候,她竟然還敢進浴室沐浴?那表示尹湘和他很熟羅!
這男人到底和尹湘是什麼關係?上回沒來得及問她,後來他也淡忘了此事,現在想想,若這男人和尹湘是情人,他也沒必要為尹湘的感情去留而煩惱了,不是嗎?而且在此同時,他還是可以和尹湘當好朋友,也不會損失一個可以談心的對象和可愛的小妹。
但尹湘以後要是嫁給這男人,不也代表他再也不能跟尹湘像哥兒們一樣出遊了?畢竟她有了丈夫,而他只是她的男性朋友,總不好惹來旁人誤會。
瞬間,雷熾有股把尹湘扣留在自個兒身邊的衝動,因為這樣他就可以隨時叫尹湘陪著他了。
「沒關係,那麼我稍候再撥好了。」嘆了口氣,雷熾正要切斷電話時,卻被對方叫住。
「雷先生,需不需要我替你留話?」男人的聲音再度傳出。
「那就麻煩你,請問先生怎麼稱呼?」雷熾逮到機會,正好乘機證實男人的身份。
「我叫羅倫,是她的——」男人正要回答,冷不防地旁邊突然爆出一陣物體相碰撞的聲音,緊跟著電話也斷了。
「怎麼回事?湘!是你嗎?喂喂喂,有人在聽嗎?」雷熾擔心尹湘臨時出了什麼麻煩,忍不住擔心地提高嗓門,「湘!你沒事吧?湘!」
但是電話那頭再也沒有半個人應答,雷熾立刻重撥電話,但是撥了好幾次,卻都沒能接通。
「湘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雷熾想來想去,決定自個兒到尹湘家看看情況。
一把抓過鑰匙和外套,確定手機已經丟進外套口袋后,雷熾沒多作停留便往外沖,並且迅速跳上愛車疾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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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熾離去后,躲在客廳旁的四個兄弟才從置物間走出來。
「唉!沒想到會是這樣。」雷以秋把身體癱進沙發里,表情是一臉無奈。
「是呀,沒想到熾哥喜歡的人,竟然會是……」雷柏生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整個人窩在沙發上。
雷夏風則不安地在客廳來回踱步,焦慮地自言自語:「該怎麼辦?這下子該怎麼辦?」
「拜託!這種事還能怎麼辦?」雷軍煩躁地扔過去一個大坐墊,正中雷夏風的腦袋,「你給我坐下,別像只狒狒似的走來走去,煩都煩死了!」
「我是在擔心熾哥他們呀!」雷夏風連和雷軍打架都懶了,直接抱了坐墊往地毯上窩。
「以秋哥,你說說看,這件事該怎麼辦啊?」雷柏生愁眉不展地瞧向雷以秋,
「想個好辦法吧!你不是一向鬼點子最多了嗎?以秋哥。」
「拜託!這種牽扯到私人感情的事,我能怎麼辦啊?」雷以秋現在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他原本只是抱著好玩的惡作劇心態,才會叫雷軍下手破壞雷熾的電話線路,並且約好了四個人找機會偷聽,但是他沒有想到偷聽到的結果會是如此駭人!
最初就如同三個小弟所猜測的,他也覺得雷熾頂多是愛上年輕貌美的少婦,或是喪夫的成熟寡婦,但他萬萬沒有想到……
「唉!」三個小弟同時嘆了口氣。
雷以秋被他們感染,不自覺也跟著嘆起氣來。
「怎麼會是咱們家的小鑲鑲呢!」
「雅鑲又怎麼了?」突兀的聲音插人,讓在場的四個兄弟都嚇了一跳。
雷以秋定清一看來人的面孔,差點沒癱落到地板上去。
「我說夕恆哪!你別老是走路不出聲行不行?人嚇人會嚇死人的耶!」雷以秋抱怨似的白了雷夕恆一眼。
剛打庭園回屋裡的雷夕恆沒有對他的抱怨多加理會,只是徑自轉向三個一臉飽受打擊的小弟問道:「出了什麼事?」
「三哥。」雷柏生一臉哀戚地回道:「大事不好了!」
「對呀,真的大事不好了!」雷夏風在旁邊點頭邊附和。
「到底是什麼事?」雷夕恆可沒那麼多耐性跟這班兄弟耗,他向來不怎麼喜歡蹚渾水,今天要不是看他們幾個那副死德行,活像是雷迅集團要破產了,不然他才沒興趣管那麼多。
「哎呀,你問這幾個傢伙沒用的啦!」雷軍和雷夕恆一樣不喜歡拖泥帶水,索性拉過他,附耳悄聲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發現熾那傢伙好像愛上雅鑲了。」
這爆炸性的話聽在雷夕恆耳里,他卻沒什麼太大的反應,直教四個兄弟分不清他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夕恆哪,你聽清楚沒有?熾他愛上雅鑲了!」雷以秋決定好心地再度提醒雷夕恆一次。
「所以呢?」雷夕恆幽幽的紫眸透出微光,他自顧自的在沙發上找了個空位坐下,緩緩問道:「你們已經確定了?」
「不確定的話,幹嘛大家都一副死人臉?難不成給家裡觸霉頭呀?」雷以秋沒好氣的哼了聲。
全家人都知道雷熾和雷雅鑲不對盤,所以雷雅鑲出門在外時,雷熾總是顯得特別高興;但這回雷熾非但沒有半點高興的樣子,甚至成天愁眉深鎖,而且還特地打電話給雷雅鑲。
而且,大伙兒也都知道他喜歡叫雷雅鑲為小鑲鑲,那當然只是鬧著好玩的,所以也沒人去反駁這樣的稱呼;可是雷熾竟然直到現在才出聲抗議.這不擺明了是在吃醋嗎?
而且剛萬電話突然中斷時,雷熾還嚷得很大聲,那語氣說有多認真就有多認真,一點也假不了。
綜合以上情況,四個人的一致結論,當然是雷熾愛上了雷雅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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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你跟雅鑲哥比較好,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啊?」雷柏生期盼地望著雷夕恆。
「我沒聽他提過。」雷夕恆搖了搖頭,「何況,就算他愛上誰,那也與我無關,不是嗎?」
「你怎麼這麼冷血呀?夕恆。」雷以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虧你還排行老三,多關心一下弟弟們好不好?」
「像你這種關心法嗎?」雷夕恆若有所指地瞟了雷以秋一眼,「不必了。」
老實說,除非當時正好在場,或者那天他心情特別好,否則他對整人與惡作劇這類的事情,向來是不怎麼熱中的。
「你說那是什麼話呀!」雷以秋抗議地拍著桌子,「太過分了,我可都是出自好意耶!起碼我還會擔心熾和雅鑲,哪像你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對呀,三哥,就算你不愛管事,但是今天這件事真的很嚴重,請你幫忙想想辦法吧!」雷夏風跟著出聲要求,因為他們幾個都快想破頭了,還是想不出個完美的好法子來解決這件事。
「我是說實話。」雷夕恆淡淡地道:「若熾真的喜歡上雅鑲,你們覺得阻止他有用嗎?」
四個兄弟相互對望了一眼,個個皆無奈地坐回沙發上。
「的確是沒有效。」雷柏生欲哭無淚地應道。
「哎呀!你們幾個,與其擔心那些,眼前應該還有更重要的問題要考慮吧!」
雷軍打斷眼前的一片愁雲慘霧叫嚷著。
「更重要的問題?」雷夏風抬起頭問道:「什麼問題?」
「我們只顧著想阻止熾那傢伙愛上雅鑲,怎麼就沒人想想雅鑲是不是喜歡熾?」雷軍提出質疑。
雷柏生和雷夏風不約而同地點頭。
「對喔,如果雅鑲哥不喜歡熾哥,那我們也用不著擔心了。」雷柏生轉向靜默的雷夕恆,「是吧,三哥,所以你才沒有多操心,對不對?」
「是這樣嗎?」雷夕恆拋下一句意味深遠的回答。
「三哥,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雷夏風吞了口口水,覺得雷夕恆的回答有點令人匪夷所思。
「那還用得著問嗎?夕恆的意思是說,雅鑲若不愛熾,遠比雅鑲愛上熾還要危險!」雷以秋自動替雷夕恆回答。
「為什麼?」雷夏風一臉不解。
「你們想想看嘛!以熾那種脾氣,越是得不到手的,他越會不擇手段地去搶,所以若是他追不到雅鑲……」雷以秋露出憂心的表情搖了搖頭,「說不定他會對雅鑲來個霸王硬上弓喔!」
「那怎麼行,雅鑲哥的力氣又沒有熾哥大!」雷柏生緊張地叫道。
「拜託,事情還沒發生,你緊張個什麼勁兒?」雷軍捂著耳朵,免得被雷柏生的叫聲震破耳膜。
「什麼還沒發生!」雷夏風皺起眉,「等事情發生就來不及了。」
「不一定會發生吧!」雷夕恆再度插嘴。
「夕恆,你這又是什麼意思?」雷以秋望向雷夕恆,舉手要大伙兒暫時安靜。
客廳一下子靜了下來。
「如果雅鑲和熾其實彼此喜歡呢?」雷夕恆迸出一句震撼人心的推論。
「怎麼可能,他們天天吵架耶!」雷柏生第一個出聲反駁。
「等等,有可能!說不定那只是他們倆為了隱瞞我們的障眼法。」雷以秋像發現新大陸似的跳了起來。「怪不得雅鑲每回都借故挑熾毛病,也許他是故意的也說不定。」
「那麼你們的意思是……」雷柏生望著眼前的兄長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柏生,你還太嫩了。」雷以秋搖搖頭,對小弟的遲鈍感到無力,「他們之間的吵嘴,根本是在應驗『打是情、罵是愛』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