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悔之晚矣
陳明遇說完轉身拿起一支令箭和一桿令旗高舉在手中道:「藉此機會向大家展示一下咱們調動軍務的信物,從今往後咱們的將軍或是傳令官憑此兩種信物中的任意一種才可以調動、部署咱們的人馬,否則大家可以拒不受命!為了避免誤傳謊報之事的生,老夫規定作戰計劃或是作戰部署一旦下達必須嚴格照此執行,除非接到持有令箭或是令旗的傳令官兵傳達的修改命令才按照新的計劃或是部署行事!另外凡是被選派為刺探清狗軍情的兄弟須當特別小心,因為事關重大一旦有了誤報、漏報、錯報都會對我們制訂計劃調動部隊產生極大的影響,你們的一次小小的失誤都足以扭轉戰局,所以老夫懇請各位身擔此任的兄弟千萬慎之又慎!」說完他放下手中的令箭和令旗接著說道:「世美賢弟他們之死雖說是他們自己造成的,但他們畢竟是戰死沙場仍然是死得其所,不失為我們中華的好男兒!俗話說殺人償命,這本是天經地義之事,何況現下已不止是個人恩怨的問題了,國恨家仇這一筆筆的賬都要算在那些禽獸不如的清狗身上,舊仇未報又添新恨,為了先咱們而去的兄弟、為了一個個被清狗蹂躪的破碎家庭,兄弟們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報仇!」「痛殺清狗!」「把清狗趕出去!」「殺了這些畜生!」近萬人在台下高聲呼喝著。
「好樣的!不愧是咱們的中華好漢!剛才老夫已經立下重誓,不把這幫清狗趕盡殺絕實是對不住這百多名好兄弟,大家有沒有信心誓報此仇啊?」
「有!」「誓報此仇!」「不殺了這幫清狗誓不為人!」
「即如此,老夫代先逝的百多名好兄弟謝謝各位兄弟的盛恩了!」陳明遇說完雙膝一曲跪在了台上,恭恭敬敬地向眾人磕了三個頭,台上台下眾位兄弟也紛紛跪還了三下。陳明遇站起身子接著說道:「今天的聚會就先到此了,各位兄弟請先回去,等我們制訂出一個詳細的計劃之後再通知大家來痛擊清狗!陳明遇恭送各位好兄弟!」言畢他躬身一揖。台下眾人聽后漸漸散去,臨走時眾人臉上的悲戚已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切齒的痛恨,一些年輕人已經擄胳挽袖做好了準備,恨不能現在就衝到陣前和那些清狗一較生死!看來陳明遇的這番話效果非凡。
等台下眾人走了,陳明遇等幾人也返身回到了縣衙大堂,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生了這樣的事情每個人的心中都很沉痛,許孟二人雖說是事先已經料到了這樣的結局,但當實情由王試口中說出的時候,他二人仍是禁不住淚流滿面。
「怎麼朱兄沒有跟著咱們一起回來嗎?」馮知十畢竟較黃陳許孟幾人年輕些,心中的悲慟來得快也去得快,他現不見了朱集璜的身影當即開口問道。
幾人環視了一圈果然未見朱集璜,卻現許孟二人臉上毫無異狀顯是知道答案,馮知十搶先問道:「勞問老師一聲,朱兄他到何處去了?」
「朱兄前去現場勘驗了!」許用嘆了口氣說道。
「現場!?陳公沒有交給他新的任務啊?」馮知十心中的疑惑堂上有幾人也未明白。
「先前我倒是現朱兄弟飛身遠逝了,當時我就小聲問了邵將軍,豈料他也不知道,我二人還以為他任務在身所以也就沒多問了!」?五常看了看邵康公也說出了自己心中的迷惑。
「不錯,朱賢弟定是去現場了,不想他也挺細心的!」陳明遇眉頭輕舒道,他在稱讚朱集璜的同時也把許孟二人一同贊了。
「哦!我知道了,朱兄是去世美他們罹難的現場了!」馮知十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激動得大聲叫道,忽然想起這樣激動似乎有點不合適當即強忍了下來。
經過馮知十的點破其餘眾人也都知道了朱集璜的動向,堂上頓時沉寂了下來,大家都靜靜的等著朱集璜回來。難得的閑暇,各人卻各具心事,兩位新任的將軍都想著如何在最短時間內把自己所會的本事毫無保留地交給其餘的兄弟,黃毓祺卻是眉頭緊皺滿臉慘容顯是在想象季世美他們的慘狀,馮知十一會兒看看孟原一會兒又看看許用一副非常專註的樣子,只不過他想的卻是他的師父和師伯是如何憑看似沒有的線索猜到朱集璜的動向的,陳明遇的目光也落在了許孟二人身上,他現在終於完全明白了許孟二人早就已經預見了季世美會落得如此的現場,而且他二人很早就提醒過自己了,但可惜的是無論是自己還是季世美本人根本就無視他們的善言,若是能回到當初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聽從二人的建議,可惜一切都無法挽回了!許用剛開始的時候看了一眼孟原本想和他商量商量下一步的打算的,可堂上的這種氣氛他只得作罷了,卻現孟原隨隨便便地就這樣站著身上卻自然而然地滲出一種祥和,讓人看上一眼心中的緊張和不安瞬間就消失了,一種徹底的放鬆從心底洋溢到了全身,隨著心底的放鬆他立刻就想到了荷花,然而奇怪的是他心中明明想的是荷花但浮現在自己眼前的卻是小蓮的身影,這令他吃驚不已,難道自己惦念小蓮竟比惦念荷花更多些?
時間彷彿靜止了,但是日頭卻已經漸漸西墜了,孟原仍是一動不動地站在窗前,斜陽在孟原的臉上撒上一片金黃,陳明遇心中驀的一動,一種熟悉的感覺立時襲上心頭,他十分清楚地記得上一次自己心中升起這種感覺的時候是在他們第一次去馬三家,當時他們幾人正在偏廳等馬上,孟原走到院中站在一棵樹下正好一縷朝陽穿過樹冠射在他的頭上,在他頭上映出了一個光環令人不敢逼視,而現在同樣的情形重現了,若說第一次可能是個巧合但現在若在用巧合來解釋可能就過於牽強了,自己這個四弟究竟是何許人,為何在他身上會有如此難以解釋的異狀呢?許用也在看他,孟原看著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但許用卻猜不透孟原心中所想,每每自己心中所想孟原每每一說即中,自己窮其心智也無法窺得孟原心中所想,他一瞥眼看見陳明遇也在看著孟原,看到陳明遇臉上的複雜表情許用把目光又轉回到孟原身上,一縷斜陽射在孟原的臉上,他立刻明白了陳明遇心中所想,他緩緩地動了動頭變換了自己的視角,果然上次那種令自己心動的異像再次出現了自己眼前,這不過這次所見的是一尊直立著的菩薩,看來自己想要修鍊到四弟這種境界只有等到下輩子,想到這他不禁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