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親愛的，起床了

吃完晚飯，小明到工商銀行的櫃員機用可欣的卡取錢。他把銀聯卡放進去，輸入密碼，查詢金額時，他的眼睛睜得老大老大，數字是他不相信，前天可欣說只有幾千塊錢，可現在是三萬二千多塊錢啊，不到三天的時間，就多出這麼多的錢出來，難道是可欣記錯了？還是可欣昨天或者是今天又往卡裡邊打款？他又重新查詢了一遍，沒錯他財了。他有些緊張和興奮，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屬於自己的錢，上大學的時候，一年的學費加生活費等等也就是一萬三千多，這一萬多，父母也不是一次性拿給他的。所以他真的是沒拿過這麼多屬於他自己的錢。他這麼想，覺得自己是不是很那個，是卑鄙還是很骯髒，還是自私，反正他說不清。這錢就這麼容易到了他的口袋。可欣說卡里有幾千塊錢，小明想是不是要打電話告訴她才取錢。這時，他背後有個女的催他快取錢，於是，他決定先取五千塊錢出來再說，明天一路上過路費，汽車加油費等都要花錢，他得準備些現錢。銀聯卡多出這麼多錢的事，他明天再跟可欣說。

取完錢后，小明去了表姐家，告訴表姐和姐夫他明天要回家。表姐以為他辭工不幹了，急道：「小明，怎麼了，這麼快就不幹了？你這人真是沒出息，也不給爸媽爭點氣，你回到家裡，還不把你爸媽氣暈啊。」

小明笑道：「表姐，你想歪了，我回家不一定就是辭工啊。我是出差順便回家的，亦公亦私。」

「有這麼好的事？」表姐夫說道，「還是讀了大學好，找到一份好工作，全家吃穿都不用愁了。」

「讓你讀書，你不讀，現在想到讀書的好，晚了。你這人，也就是擺地攤的命。」表姐奚落表姐夫。

「擺地攤的命怎麼了，你不也嫁給我嗎？」

「姐，姐夫，你們都不要吵了。」陳小明從口袋裡拿出一千塊錢給表姐，「這是上次借你的錢，先還你。」

「出糧了？」

「還沒有。」

「沒有你這麼快還我幹嘛？」表姐說道，她有些疑問：「對了，你沒領薪水，哪來的錢還我？」

「出差費啊，這都不懂。」表姐夫自作聰明說道。

小明也不否認，只是微笑，「有什麼要帶給大姑的？」

「沒有，剛讓老鄉帶了錢回去，沒什麼要帶的了。」

她兩公婆出來在深圳賣水果，三個小孩都留在老家給小明大姑帶。

小明的手機QQ聲響，他猜應該是可欣來的信息，拿出手機一看，果然是她，於是給她回了信息說他在她表姐家。

桃花島主：不是表姐吧，是不是表妹哦，老實交代

大漠胡楊：是真的，要不你開車來，我帶你見我表姐

桃花島主：不用，你早點回去休息。88

小明一看，可欣這麼快就88了，也許是她知道他在她表姐家，就88了，於是他也趕緊回她88。

「姐，姐夫，沒什麼事我走了。」

「好，那你慢走。出差路上小心，特別是錢要帶好，別讓車上的小偷偷去了。」

「知道了。」

陳小明離開表姐家，到市買了些美國開心果瑞士糖還有曲曲餅乾等一大包的，像是要過年回家似的，提著回到公寓。他一身的汗，短袖襯衫都濕透了，脫掉外衣，只穿著褲衩，打開風扇狂吹了一下，才去洗澡，再把衣服洗乾淨晾好。

他忽然現，對面陽台上有個女人拿著望遠鏡在看他。他站的位置，離那女人只有二十多米遠的距離，他趕緊進屋，把門關上，拉上窗帘。這世上，什麼樣的人都有。都說男的是「咸豬手」，是最近粵港流行語，意思是「吃豆腐」的色狼，在他看來，女的也有「酸豬手」啊。

第二天早上，公寓里上下樓梯的腳步聲吵醒了陳小明。他租的房是當地農村人建的那種廉價出租房，房間里放著一張上下鋪位的鐵架床，有時會讓兩個人住，一個衛生間，全部加起來也就**平方米，設施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了。他租的這間剛好有個陽台，但價錢比別人多六十塊錢，一個月一共要五百六十塊錢。他也不知道這棟八層高的樓房裡究竟住了多少像他一樣的打工仔，不過這些打工仔也不是最底層打工仔，最少在公司里也是一個文員，算是白領吧，也有夫妻倆一起租的，公司宿舍是沒有夫妻房的。這棟樓里，一到上班時間，上下樓的腳步聲「噼里啪啦」地響，好像真的能把這棟樓踩塌了。

他盥漱完畢，拿起手機開機，一看時間七點五分，便打電話給可欣。

「誰呀，這麼早。」電話里傳來可欣懶洋洋的聲音，她還沒起床呢。

「親愛的寶貝，是我，聽不出來嗎。快起床了，我在帝豪酒店門前等你。」

「幾點了？」

「七點多了。昨晚上不是很早就睡了嗎，還睡不夠啊？大懶蟲。」

「好，我起來了，你不要一大早就咒我。」

小明估計沒半個鐘頭可欣不會到，果然過半個鐘頭，還見不到可欣的影子。他又打了電話給她，可欣說：「你真有點像催命鬼，我就快到了。」這話讓小明心裡有點不舒服。到八點鐘，他才在酒店門前的停車坪上見到可欣。

「哎喲，我的寶貝，你終於等到你來了。」

「你吃早餐沒有？」可欣看著提著一大包東西的小明問道，她把車鑰匙給了小明，小明把東西放在車廂后，說：「等你，還沒吃呢。要不要到酒店喝早茶？」

「沒時間了，你去買些點心牛奶車上吃吧。」

小明到酒店餐飲櫃檯買了兩盒晨光早餐奶和一些蛋糕蛋卷包子粽子，他覺得吃蛋糕蛋卷吃不飽，那都不是像他這樣的人當正餐吃的，他吃了肚子還是覺得空的，所以買了些包子粽子來吃，這才有味。他問可欣要不要包子粽子？可欣說不要，我吃點蛋卷和牛奶就可以了。

「那就不好意思了，這麼多包子粽子我包了？」

可欣笑道：「你本來就是土包子，包了又有何相干。」

「你敢罵我？看我娶了你不好好修理你，你是不會聽話的。」

「你敢？」可欣一點都願不示弱，呵呵笑。

「好了別鬧了，可樂妹，吃東西千萬別鬧，要不然別噎著就麻煩了。」小明停止了和可欣打情罵俏，說：「麻煩你先開一段車，等出了關我來開。我先吃東西。」

可欣把牛奶吸完，把殼扔進塑料袋裡，「我開就我開，你下車，我們換個位置。」

兩人互換了位置，可欣啟動車引擎。他們出了，開始了鄉村旅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