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這是真的。」君子祺眸底浮現一抹受傷神色,勾動琥珀心裡的內疚感。她好像太凶了!
「我又沒說你說謊。」她撇撇嘴,粗聲粗氣的掩飾受他一舉一動影響而起伏的心情。
「如果要說,可能得從頭開始說起,你確定要聽?」邊說君子祺邊擦拭著臉上的血漬。
琥珀點點頭,羞愧的絞扭著衣角。
「那我就從KTV相遇的時候講起。」
「啊我想起來,你是那個走路不長眼的服務生?」琥珀猛地跳起,指著他的鼻子大叫。
一提到KTV,她腦海浮現一幕幕未喝醉之前的記憶,當閃過她去廁所找小悌時,她想起了,帥氣斯文的他很難叫人遺忘。
是她撞到他吧!「你終於想起來了,很可惜我不是服務生,也不是牛郎,你有沒有覺得很遺憾?」
「去,誰遺憾啦!」是有那麼一點啦。「這段跳過,從我喝醉開始,最後我怎麼跟你在一起的?」還糊裡糊塗跟他上了床,失了身。
「那天我參加我學生的聚會,你喝醉之後,搖搖晃晃的闖進我們的包廂……」感覺鼻子沒有再流血,他拿下毛巾,看了眼手中經過她扭絞的毛巾,忍不住嗅了一下。
「你幹麼?」這變態男人,還聞沾染血腥的毛巾?
「你的毛巾好香。」
「神經。」碎了聲,她的臉頰火辣辣的。「毛巾給我。」粗暴的搶過。
琥珀急忙躲進浴室清洗毛巾,順便冷靜一下燥熱騷動的心,裝作若無其事的回到沙發坐下。
「廢話少說,快開始講啦。」至少要知道自己是怎麼失身的。
那一天是她的惡夢,也是他的!如今他回想起來,還不可思議自己居然那麼有風度,沒把她扔到路邊任她自生自滅。
【第八章】
「你的意思是那一百零八萬兩千六百元是這樣來的?」聽他娓娓道來那一天驚心動魄的一切,琥珀心虛得臉都抬不起來。
君子祺點點頭。
「要不要喝點什麼?咖啡,還是茶?」她連忙轉開話題。
「都可以,只要是你泡的。」
這厚顏無恥的男人!給他三分顏色就開起染坊。琥珀白了眼眉開眼笑的他,臉蛋不爭氣的漲紅。
沒想到第一次喝醉酒就闖了那麼多禍,還拖累無辜的他跟著她背後替她擦屁股,這筆人情債算起來就不只那個價碼。
他還替她支付了所有損毀物品的金額,這筆錢她要沒日沒夜賺一年,省吃儉用才可能償清。
他的確有資格生氣,只是小小戲弄她一下已經是大恩大德了,而她不知感激,不但拿遮羞費給他當他是牛郎,還給他一巴掌,甚至一拳讓他險斷鼻樑,要是有什麼後遺症……完了,這筆帳恐怕拿她一輩子來抵都還不清。
「咖啡。」將即溶咖啡遞給他,琥珀吶吶的低語,「還有……我還欠你一句,對不起。」補上遲來的道歉。
「沒關係,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君子祺溫柔的凝視她。
琥珀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瞄了瞄他,「你的鼻子還要不要緊?」
「不要緊,只是有些紅腫,我把它貼起來,免得讓你看見不自在。」他若無其事的撫了下鼻子。「可不可以給我一個OK綳?」
「好,你等一下,我去拿。」他那麼體貼,她還誤會他!琥珀連急救箱都搬出來了,「要不要順便擦點葯?」
「不用了。」擦上藥水能看嗎?
「我來幫你貼好了。」自知有愧的她靠上前,蹲到他兩腿中央,難以言喻的曖昧氣氛流轉在他們之間。
琥珀屏住氣息,她不用呼吸,就可以感受到他身上迷人動情的男人麝香侵蝕著她的感官,她發現自己的手指顫抖得厲害,一張小小的OK綳她竟拿不住,隨時可能掉落地面,她的心劇烈的狂跳著。
他幾乎可以聞到她身上散發的馨香,只要伸出手即可觸碰到她今人血脈僨張的女性嬌軀:
四目相接,兩個人之間的火花立即引燃,要不是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他們仍目光膠著的渾然忘我。
貼完OK綳,她急忙退後三大步,急促的心跳和發燙的身體透露出他對她造成的影響。她該不會真被他說中,喜歡上他?
「抱歉,我接一下電話。」君子祺拿起手機,口氣不善的對壞他好事的傢伙道:「喂,是你呀,羅文,真委屈你在那邊等著接送我,你不是加班加得很累?既然如此你就先走好了,我想琥珀不介意送我一程。」說完以眼神詢問她。
他都這樣說了,她哪能拒絕?只好點點頭。
「你可以走了。」識相一點!切斷電話后,他笑道:「謝謝你,今晚就麻煩你送我一程了。」
「那有什麼問題,比起你為我做的,這一點小事根本不算什麼。」琥珀故作沉穩從容,阿莎力的拍了下胸口。
「你頁好。」君子祺柔情似水的凝眸,今人臉紅心跳。
琥珀裝作鎮定的淺啜了口水,結結巴巴道:「那一天……也就是我喝醉后,我跟你是……」純睡覺?
「我想我君子祺想要女人,還不需要趁人之危,這一點你大可放心,你的清白還在,我只是怕你睡得滾到地上,才和你共睡一床。」君子祺哂然一笑。
無法否認他說的是事實,他的確有這本錢對女人招之即來,呼之即去。誤會解開了,認真說來他是受害者。
「對不起。」是她的腫癖太差了,就算超級大床,她也會摔下去,這一點她有自知之名。
「我才應該道歉,是我不該引起你的誤會。」君子祺將眸底的狡光深藏,唇彎起誠懇的弧度。
「那麼我們還算是朋友嗎?」
「你願意交我這朋友?」
「當然,只要你不嫌棄我是個脾氣大、食量大,又沒有耐心的女人。」
她倒挺清楚自己的缺點。君子祺啞然失笑的點點頭。
他們的友誼是從床上開始!
「你好,我叫乎琥珀,叫我琥珀就可以,很高興認識你。」她上前伸出友誼之手,處之泰然的裝出輕鬆的模樣。
「那你也叫我子祺。」君子祺從容起身,與她柔若無骨的小手交握,又一陣電流通過她的身體,使得她不由自主輕顫。
「好的,子祺,我有一個要求說在前頭,以後不可以偷吻我。」面對他灼灼目光瞬也不瞬的凝睇,琥珀臉蛋微燙,心跳如擂鼓。
「那麼正大光明的吻呢?」君子祺嗓音變得沙啞,輕輕一帶,羞澀的她掉入披著羊皮的惡狼懷裡,他情難自禁的傾身俯吻。
她腦袋頓時空白一片,似乎所有的思緒和理智全失去了,包括她的力氣,只覺得全身熱烘烘的,兩腿虛軟無力。
「嗯……」她睜大的眼變得迷濛,沒有喝酒的她醉在他輕柔似水的吻中,沙啞富磁性的呢喃聲逸出唇角,「如果經過我允許的話……」其實他的吻還不錯,讓人飄飄然的像飛上雲端。
怎麼辦?她好像對這個狡猾又邪惡的壞男人心動了。
他的氣息充塞著她的感官,她感覺渾身像著了火,但他並未加深這個吻,很快的放開她,她全身酥軟的倚靠在他懷中。
「那麼以後我還是有機會?」君子祺嘴角勾起邪惡的笑。希望她不會那麼快讓他失去興趣。
琥珀臉紅得似熟透的番茄,垂首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