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她知道自己應該反抗,但他性感的唇催眠著她的靈魂,使她闔上眼沉浸在他手指製造出的魔法世界里……
「你覺得怎樣?」他像小學生考完試般等待老師評分,怯怯的瞄瞄神色平靜如往昔的陳竹筠,只有粉頰染了紅腓的胭脂色稍稍顯露她剛剛熱情如火。
她側著頭想了一下,「感覺不……不算太壞。」
因她的話一顆心提到半空中,桑尼哭笑不得,「你是故意的。」輕拍她圓挺的臀,感覺慾望再度被撩起。
意識到他堅硬的部位正抵著自己的臀股間,她僵硬的開口,「已經很晚了,你應該回去了。」
「不要!我好累。」他閉上眼,「手霸道的環著她的腰。
「喂!你怎麼可以這樣--」像小孩子使性子般要賴,而她竟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陳竹筠輕推一下他的肩,「喂!別睡了,你快起來呀。」要是被左鄰右舍看到就完了。
「羅桑尼。」她目光順著他寬厚的胸膛向下看,觸及他雄健的男性象徵時,兩頰不由得一陣火紅,趕緊移開視線,好奇的用眼尾餘光研究著他男性的陽剛體魄。
他其實沒有睡,在她生澀的觸碰下起了反應,而她大刺剌的注視讓他不禁發出原始慾望的呻吟。
「你裝的?」當他一個翻身由她背後摟住她時,陳竹筠微慍的拍了下他肆無忌憚的大掌。
「我才沒有,你一直吵我我怎麼睡得著?」埋在她香頸間,他委屈的佯裝出小媳婦的神情。
「我哪有吵你?」
「那你幹麼不讓我睡覺?噢!難不成你想要再來一次?」他放肆的舌尖搜尋著她的耳廓。
她漲紅臉,「我才沒有這樣想。」在他邪惡的挑逗下,她敏感的身體掀起陣陣輕顫。
「但你身體的反應卻不是這樣說的喔!」他的魔掌游移在她圓挺的蓓蕾和柔嫩的下腹,侵人那片濕漉漉的密林。
「啊……」陳竹筠低喘著,雙手抓住他粗壯的胳臂想制止他,雙腿攏起反而將他的手和貼附著地兩股間試探的硬挺夾住。
這回換他開始呻吟喘氣了,「我不能再等了,讓我進去。」他用另一隻手扳開她的臀,由她背後滑過,直搗女性柔軟核心深深埋入。
陳竹筠猛抽口氣,為這無比名狀的刺激而頭暈目眩得全身焚燒,身子無意識的拱起迎接他。天哪!她覺得自己快變成放蕩的女人,可是這種歡愉和快感卻又令人著迷。
他們這一次的結合快速且激烈,像瞬間炸開的煙火般,散裂成滿天晶璨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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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像盆冷水澆醒陳竹筠,她看見自己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后,立即記起昨夜,她放浪形骸的家蕩婦一樣的行為。天哪!
她和他做了每一個違背傳統禮教的親密結合,而他們甚至連男女朋友都稱不上。
「你醒了?」桑尼從浴室里出來,頭上披了件大浴巾,腰間也圍了一件。「不介意我用你的浴室吧?」
問這不是廢話嗎,他都已經用了。陳竹筠沒好氣的送他一個大白眼,將被單拉高至下顎,緊緊裹住自己。當床鋪因他的重量而下沉時,她身體不由自主的僵硬繃緊。
桑尼微笑的凝視她,「昨晚真的是很美好的一夜。」
「喔!」她刻意不去注意他結實的肌肉和洗滌過後那閃閃發亮的皮膚。
「你還能否認我們是最契合的嗎?」
她抿著嘴不發一語。
「我愛你。」
「我會背了。」陳竹筠翻身下床,以被單包里著身軀,拾回地上散落的衣物。
「你願意嫁給我嗎?」瞧她滿不在乎的樣子,桑尼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她卻腳下一個踉蹌。
及時扶住牆,陳竹筠回瞪他,「你在說什麼鬼話?」給婚?!什麼時候她行情變得如此看俏?總裁向她提結婚協議,而花花公子也向她求婚?
「什麼鬼話?我是認真的。」原本有一絲後悔,但看她不苟同的眼神,桑尼開始認真考慮要將她栓在身邊,而「婚姻」或許是唯一可行的。
「別說笑,我要去上班了,你回去吧!」又不是嫌命短。
「筠兒!」
陳竹筠不理會他擺擺手走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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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竹筠神情恍惚的坐在計算機桌前思考,嫁給武昭維或許是擺脫桑尼的唯一方法,問題是她在猶豫什麼?
「竹筠,我要下班了。」季玉蟬椎開門向她打招呼。
「明天見。」陳竹筠回過神來。
「竹筠,你是不是跟桑尼在一起?」季玉蟬含蓄的問。
她心一凜,「你為什麼這樣想?」
「我看他不回法國,每次到公司來都往你這邊跑,而且他還吻了你不是嗎?」
「他也吻過許多人不是嗎?」淡然的神情掩不去她酸澀的語氣。
「話是這麼說沒錯,他也吻過我,可是我總覺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太一樣,你要小心。」季玉蟬提醒她,「我昨天還看到他和那個名模凱西坐在餐廳里調情。」
「噢,」早就知道他風流濫情,為什麼她的心還是免不了抽痛?
「竹筠,還有你要注意公關部那個「石艷婦」,她在背後無的放矢,說你壞話,說你外表假清高、假正經,其實內在淫亂狐媚。」
「我已經聽說了。」
「總而言之,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受到傷害。」季玉蟬真誠的道。
陳竹筠淡淡的點點頭,「謝謝,你快回去,路上小心點。」
「嗯!拜。」季玉蟬帶上門后離去。
陳竹筠揉揉太陽穴,圖上雙眼。若非她懂得隱藏自己,以冷漠保護自己,否則處在這種人吃人的無情社會中,她早就遍體鱗傷了。桑尼給的愛她要不起!但心已淪陷,表面無動於衷是避免心受到傷害;桑尼給的婚姻,她更不敢接受,除非已有當冷宮宮主的心理準備,說不定早上結婚,下午離婚協議書與熱呼呼的結婚證書同時出爐。
忽然額際一陣濕熱傳來,就像被小狗亂舔一般,陳竹筠眼睛懶得睜開,直接開口,「羅桑尼!」
「你可以改行當半仙,一猜就中。如果能去掉那個羅字我會更高興。」
「你來幹麼?」除了他誰敢那麼放肆?他一出現大概樓下又一陣騷動。
「我來接你下班。」
「不用了,我自己有車。」不想增加輩短流長,她拎起背包與外套要起身。
「等一下。」冷不防地他按住她的肩膀。
「別抓著我。」她掙開,免得被人瞧見。
「我有事想跟你……」
「我不想聽。」她想還不是那些勾引女人的甜言蜜語。
「不是的,我要告訴……昭維?」一見來人,桑尼旋即站在陳竹筠身後,大手扭住她的肩,頗有宣誓主權的意味。
「總裁!」桑尼的舉動讓陳竹筠感覺不自在,想不著痕迹的避開,但他厚實的大掌就像吸血蟲的吸盤般粘得她更緊。
站在門口的武昭維託了托眼鏡,意味深沉的瞧著他們,「陳秘書,在你下班之前,能否請你將這份合的整理好給我,還有鴻都山莊的企畫書麻煩你列印一份給我。」
「是。」
「不行!」
在陳竹筠點頭欲接下文件時,桑尼卻從中作梗的搶下。
「羅桑尼,你搞什麼?」
「別動。」桑尼反摟著她的腰,在她耳邊呢喃著,戒慎的目光盯著面無表情的武昭維,「她已經下班了,你不可以強迫員工加班。」
「你這是想綁架我的員工?」武昭維挑起一道濃眉。
「桑尼,你鬧夠了沒?」她嚴肅的薄斥在桑尼懷中不見威嚇力。
桑尼霸道的說:「我要帶她走。」
「那也得問問當事人願不願意。」武昭維的眸子閃過難以察覺的詭譎笑意。
「羅桑尼,我警告你即刻、馬上給我放手。」陳竹筠咬牙,一字一句的開口。
「筠兒,我這是在幫你。」心疼她加班累壞身子,而她卻不領情,桑尼臉上浮現受傷的神情。
「我不需要,放開我。」
「不要。」桑尼無賴的埋首在她粉頸玉肩,汲取她自然散發的幽香。
「那就別怪我……」她後腳跟用力一蹬。
「哎唷!」桑尼整張俊臉痛苦的扭曲,鬆開手,「筠兒……」
「我警告過你了。」一抹擔憂掠過她漠然的幽瞳,她注視著抱腿直跳的桑尼,雖然她穿的高跟鞋鞋跟不到三寸,但任何腳丫子被人用力狠狠踩一下都不會好受。
武昭維抿著唇隱藏到嘴邊的笑意,乾咳的清清喉嚨,「陳秘書,既然迪亞斯先生如此堅持,那這些資料明早十點會議之前擱在我桌上就可以了。」臨去時給桑尼一抹深意的笑容。
桑尼不是滋味,她對昭維必恭必敬,對他就不假辭色,動輒拳腳相向。
「走吧!」
「等等,筠兒,你後面……」桑尼及時拉住踏出辦公室的陳竹筠。
「到底還有什麼……天啊!」她轉過身往下一看才發現灰色窄裙上有一大片暗紅色,莫非是那個來了?她身心寬慰的想到那表示自己沒有懷孕,但耳根子仍不由得燒燙,她居然忘了日子,更糟糕的是還被他看到模態。
一不是他喚住她,只怕走出大樓會更丟臉。她忙不迭用皮包遮掩尷尬,趕緊跑到辦公桌找衛生棉。
在翻箱倒櫃之後,她猛然想起上一次玉蟬那個來,她把衛生棉全給了玉蟬卻忘記補貨,噢!這下該如何是好?總不能穿這樣就跑到外面去買吧!
她力持冷靜,思索著解決之道,突然腰間有件輕柔的軟絨絲綢輕輕兜住她所有的惶惻不安,她的視線落在腰部的大掌上,而它的主人正深情的凝望著她。
「我來幫你。」
她怔仲的看著他將自己昂貴的外套綁在她腰際,掩去她的困窘!她的心如小鹿亂跳。
「你的衣服……」
「不要緊。」他笑了笑。
他不經心展露的溫柔更讓陳竹筠緊張不安,因為一個不小心她就可能迷失在花心大少的柔情花網中。
「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到樓下去幫你買。」
「不用麻煩了。」她手才抬起,桑尼已衝出門,望著他偉岸寬闊的背影宛若浩翰的天空包容著萬物,在她雲淡風清的心湖注人柔情細水,激蕩一圈圈溫暖的漣漪,平靜的湖面不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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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竹筠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迷濛的月色,心頭亂紛紛就像散灑於夜空的星子。她該接受嗎?她能接受他的愛嗎?
「筠兒,我買回來了。」桑尼氣喘吁吁的提著大包小包,高聳的顴骨掩不去兩抹紅暈,可見得一個大男人要去買女性衛生用品需要非常大的勇氣。
一個噗昧的笑聲逸出她抿緊的嘴角,柔和那冷漠的嫣唇,宛如嚴冬過後含苞待放的一理寒梅,在初春的晨曦里綻開美麗傲姿,令人心醉神迷。
他迷戀的脫口讚歎,「你應該常笑才是。」
笑容僵住,陳竹筠臉泛紅潮,「謝謝。」接過他手中的大包小包,飛快逃進廁所
沒有錯失地向來不形於色的漠然臉龐上的任何一絲情緒波動,桑尼心跳如鼓,興奮得手舞足蹈。終於他踏出了第一步,接下來就是讓她甘願嫁給他。
而躲進女廁的陳竹筠解開腰際的外套,一股男性麝香立刻瀰漫她的呼吸,她知道這是屬於他的味道,情不自禁的捧著衣服貼住臉頰摩掌,彷彿輕觸著他……猛的理智澆了她一盆水,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她竟如此不知羞恥的妄想擁有他,一個不定性的花心大少怎麼會為個古板又無趣的女人安定下來?
她不該痴心妄想,或許只要能擁有他此刻便是最大的幸福,她應該珍借。至於結婚的夢只能作作,不能當真,姊姊的結局便是很好的警惕。
想到這,她唇角揚起一抹淡笑隱藏抹不去的苦澀。算了!誰知道未來會變得怎樣,說不定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她決定珍惜眼一刖擁有的短暫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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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辦公室,陳竹筠暫不打算告訴他「她愛他」這件事,只有漾著柔和的笑容改變她原本冷若冰霜的態度。
「你的外套還好沒沾到,我會洗好還給你。」她將扎進裙里的襯衫下擺拉出,恰巧掩去紅漬,然後再脫下外套綁在腰際當第二層防護。
瞧她拿著他的外套,他徑自接過替她披上,「穿上吧!會著涼的。」
她眼眶微熱,鼻頭髮酸,趕緊低下頭迴避他灼熱的視線,「你不要對我那麼好。」怕自己會陷入泥沼中永劫不復。
「我不是說過我愛你。」
他徐緩的托起她的下顎,拇指輕輕的在她兩片玫瑰唇瓣上摸索。她的心快蹦出胸口,一種顫動的麻酥貫穿她全身血脈,她發現自己圍困在一雙深藍的瞳孔內,逐漸被吸進那魅惑人心的藍色魔光中。
他的身體慢慢壓過來,深情凝娣與她四目相接,時間好象靜止了,天地中彷彿只剩他們兩人。
「你們怎麼還沒走?」
武昭維的聲音打破魔咒,陳竹筠的眼神閃過一抹驚慌,避開桑尼的觸碰,「呃……總裁。」
桑尼心中難免一絲受挫,視線怨恨的射向武昭維好死不死專挑「恰巧」時間出現,說不定這老頭就躲在一旁看好戲,他愈想愈不是滋味,忽然一個不祥的念頭竄過,莫非昭維也對筠兒有意思?他幾乎忘了之前昭維曾說對筠兒很欣賞。
他心下一驚,連忙拉起陳竹筠,「我們快走。」天知道在武昭維莫測高深的笑容下隱藏什麼計謀。
「桑尼,你在做什麼?」她一路被他拉到電梯之前才停下。
「以後不准你和昭維在一起。」
「你在說什麼鬼話?武先生是我上司。」她按下電梯鈕,渾然不知他霸氣從何而來。
「那麼換工作,你可以當我的私人助理,條件隨你開。」
「你發燒了嗎?」地斜睨板著一張臭臉,活像別人欠他幾百萬沒還的桑尼,她一點也不喜歡被人干涉或要求。
「我是認真的。」
「我也不是在開玩笑。」她走進電梯。
「我要你換工作。」
「我不想換。」他又不是她什麼人,憑什麼替她作決定,充其量他們之間只有「一夜情」。
電梯內人來人往,竊竊私語流竄在偌大的電梯中,揣測的目光集中在陳竹筠怪異的穿著,她不想聽見都很難,而他則垮下臉。
終於,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
「竹筠,我不想看見你和他在一起,我會吃醋。」他跟在面無表情的她身後。
吃醋?!陳竹筠訝異的冷眉微挑,停在自己車子前,回望一臉無奈又可憐兮兮的桑尼,心裡開始搖擺不定,難道花花公子真的變了性?
「我承認我以前很花心、很風流放蕩,但能讓我有結婚定下來的慾望的女孩只有你。」
「是嗎?」不是她要否定他的真心,而是他惡名昭彰的風流史,是好女人都會望之卻步,也許他是想娶她,但結了婚,誰又預料他放縱濫情的心性會不會故態復萌?
他凄惻的苦笑,「到頭來,你還是不相信我。」
「我沒有不信你,只是……」
「竹筠!救命啊!」
突地一個驚聲尖叫晷人陳竹筠的大腦,她立即轉過身,宛若電影慢動作一般,季玉蟬狼狽的身影從角落飛撲到她身側尋求庇護,而她才張開口想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時--
「納命來!」
「凱西?!」桑尼驚呼,說時遲那時快,砰的一聲,子彈射向甫轉身的陳竹筠胸膛,衝擊力之大,使她倒向桑尼的懷中。
「啊--」季玉蟬驚恐的尖叫,回蕩在寬廣的停車場中。
「我成功了,桑尼是我一個人的!」凱西瘋狂的大笑,冷不防頭后一陣重擊,眼前一黑的昏過去。
「還不快先送她上醫院。」提早下班,正好走出電梯的武昭維看見這一幕,立即敲昏已陷人歇斯底里狀態的凱西,指揮若定的喚來警衛。
「竹筠!」季玉蟬的淚水驚駭抖落,「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她會不會死?她流了好多血!」
「安諍一點!」桑尼顫抖的捂著陳竹筠的傷口,但濕熱的血還是不停的流出,灼燙他的掌心,燒紅他的藍瞳,他心神俱裂,「不!筠兒,你不會有事的,我馬上送你去醫院。」慌張的找尋地皮包中的鑰匙,卻被武昭維大手一把取過。「武昭維!」
「別吼!台北的路況你不會比我熟。」
「拜託你。」桑尼緊摟著陳竹筠,失去她的恐懼正凌遲著他的心魂。
「我沒事,真的!」陳竹筠唇角漾開虛弱的笑,胸口傳來灼熱的感覺,卻比不上臉頰溫熱的液體來得令人心疼,那是他的眼淚。
「你別說話!馬上就送你到醫院。」桑尼抱她上車,不斷安撫她,一邊吼著,「還不快開車!」
武昭維坐上駕駛座,沒好氣的回瞪囂張的桑尼,他還真把堂堂的武氏總裁當開車小弟來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