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色心

一縷陽光從破舊的窗棱照進布滿蜘蛛網的舊木屋，手腳被束縛的溫若瀾靜靜的靠在角落裡，當冬日的陽光照到她臉上，她才恍恍然張開了眼睛。

頭痛欲裂，她已經感覺不到寒冷和飢餓了，她無力的朝著陽光望去，眼睛又閉上了，太刺眼了。

昏昏噩噩中，她的腦中有些混亂，這應該是一個極偏僻的地方，甚至，除了偶爾門外守著她的那兩個男人的聲音，她沒有聽見過任何聲音，包括汽車鳴笛的聲音，甚至，蟲鳴鳥叫的聲音也沒有。

手與腳已經麻木了，趁著昏暗的光線，溫若瀾打量著四周，這是一件空置已久的房間，她的思緒還回到那個夜晚，雷雨交加的夜晚，混亂的思緒襲擊著她的所有感官。他，怕是沉醉於溫柔鄉里，根本不會想到自己吧。

酸澀感襲擊著她的淚腺，溫熱的眼淚無聲的淌過臉龐，她閉住了雙眸，腦中努力回想著他的模樣，仿若只有這樣，她才有力氣支撐下去，仿若只有這樣，她才能讓自己的思緒清醒。

「老大！」窗外傳來一個粗粗的嗓門，像是在接電話：「你什麼時候過來？……哦，知道了。」關上電話之後，粗魯的聲音響起：「x的，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守著一個女人又不能上，讓他來嘗嘗是什麼滋味？

「老孔！」另一個略顯成熟一些的聲音說著：「你怎麼天天想著女人？」說著，話裡帶了譏諷：「等這筆買賣干成了，你天天可以去三道巷找女人，何必急於這一時？」

老孔粗魯的嗓子叫囂著：「周二，你說，他給老子天天花天酒地，最苦最累的事情讓咱們來干，分錢的時候他又分得最多，x的，這世道！」

周二嘿嘿嘿的乾笑幾聲：「沒辦法，誰讓他是老大？」

老孔氣粗粗的說著：「他倒好，讓咱們侍候這小娘們吃東西，說千萬別餓死了。他x的，他說的話就是聖旨呀，老子偏偏不給，讓她餓死。」

「你這就不對了，老孔，」周二說著：「你餓死她，咱們到什麼地方去找財？」

……

窗內的溫若瀾，聽著窗外的聲音，心底有些微微的掙扎，難道，他們綁架自己來，是有預謀的？腹中一陣接一陣的隱隱的疼痛襲擊著她，她不想再去想了，管她的，就這樣死了也好。

不知過了多久，破破爛爛的木板門被打開了，一個長得猥瑣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塊麵包和礦泉水，他嘿嘿的一笑：「給你送吃的東西來了。」

飢餓已經讓溫若瀾的胃失去了感官，她頭輕輕一偏，靜靜的倒向牆壁，不去看那麵包和水。

「怎麼？她不吃？」粗魯的嗓門竄進來了，是老孔，他長得五大三粗，嗓門特別大，口氣里是不屑，說著走到溫若瀾面前。

溫若瀾雖然處於混濁中，可是，對於這們一個陽剛之氣極盛的男子，也是有著恐懼心的，她的眼睛有些乾澀，她知道，面前這個男人，不懷好意，於是不經意的將頭低了下去。

老孔見她的迴避，有些猙獰的笑著，突然伸手抓住溫若瀾的下巴，將她的頭抬了起來。

現在的溫若瀾已經沒有往日的青春與朝氣了，有的只有邋遢，甚至，臉上也是髒兮兮的，可是，她的倔強仍然在，頭一偏，掙脫了老孔手的束縛。

「喲，還是顆小辣椒？」老孔色色的笑著：「老子喜歡。」

「老孔！」周二見老孔起了色心，趕緊拉著他：「老大說了――」

「別跟老子提他！」一說到老大，老孔就特別生氣：「他不讓老子上，老子偏要上，看上了之後他敢說什麼。」話語間，叫囂著。

「老孔！」周二的聲音也有些堅持：「你若不想要小命了，你就上吧！」說著，轉身將麵包和礦泉水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