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徐青衫是一個推理小說迷,學生時代就將歐美和日本的許多推理大師的作品讀遍了。大學畢業后,他先後打過幾份工,但因種種原因,每一份工作都沒幹多長時間。一天,徐青衫因為待業無聊,又上網看推理小說。但他沒有看那些大師的作品,而是在幾家文學門戶網站下載了幾部人氣很高的大6作家寫的推理小說看,結果現這些點擊數幾近天文數字的所謂精品,寫得都有些差強人意,由此萌生了自己寫作的想法,於是,徐青衫的中篇處女作《老屋殺人事件》就誕生了。
徐青衫將這個稿子投給了一家推理雜誌,並很幸運地被表了,他一不可收拾,又接連寫了七八個中篇作品,並分別投給三家推理雜誌,結果比他想象的還要順利,所有作品都表了。每部小說稿費雖然都不多,但加起來也有三萬多元人民幣,徐青衫覺得這比打工要容易得多,而且這是他的愛好,於是從此成為一個自由撰稿人,專門給這些推理雜誌寫稿子混稿費。
但是,半年後徐青衫遭遇了創作的瓶頸,寫不出新意,這讓他非常苦惱。也許,推理小說這種類型文學,本身就有一些短處?不寫殺人,根本沒人愛看;而寫殺人,無外乎情殺、謀殺、仇殺、姦殺、以及想勒索別人,卻反被勒索對象殺死之類的題材。
為了開啟靈感,徐青衫決定出門散一會步。這時雖然已是晚上22:39分,並且還下著大雨,但他毫未在意,拿上雨傘,出了租住的民房,向大街行去。
因為下雨,街上的行人很稀少,徐青衫一邊走一邊構思著新的故事,不知不覺中走了很長一段路。他突然現自己走到了城鄉結合部,馬路上沒了路燈,前邊一片漆黑。除了他以外,沒有一個行人。於是決定沿原路返回,但就在他轉身之際,他被兩道刺眼的白光射得睜不開眼睛,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已被一輛小車撞飛出去!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他醒過來時,現自己躺在一家醫院的病床上,一個長相有些陰陽怪氣、頭未老先脫的青年醫生正在為他處理傷口。徐青衫呆了一小會,才想起那場車禍,他問青年醫生是誰將自己送來醫院的,青年醫生頭也不抬地說:「不知道,估計是撞你的那個肇事者送來的。反正現你時,你是躺在醫院的大門口。」
徐青衫罵了幾句后,見自己沒有殘廢,只是受了一些皮肉傷,加之對方總算還有一點良心,把自己送到了醫院門口,而不象一些更缺德的傢伙一樣,置之不顧,駕車逃逸,所以平息了怒氣。
青年醫生一邊為他處理傷勢,一邊問他事情經過,徐青衫將自己構思推理小說,結果不小心被車撞倒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青年醫生也是一個推理小說迷,聽了頗感興趣,問他構思出新故事沒有,徐青衫說暫時還沒有,並說幾乎所有的殺人類型都已被自己寫遍了,簡直難於想出新的故事。青年醫生不以為然地說:「其實寫推理小說,關鍵是看作者從什麼角度入手。而且,我覺得與故事相比,更重要的是寫人。可惜很多庸俗的推理作者並不明白這一點,總是將太多心思花在構思情節和推理本身上面,卻忽視了對人物的刻畫,結果這些推理小說,往往人物很蒼白,歸根結底,是作者觀察生活不夠,完全是憑空臆想,胡編亂造,所以小說不好看。」
徐青衫聽了臉上微微一紅,有些不服氣地說:「小說本來就主要靠文學想象力,生**驗固然重要,但畢竟作家和罪犯是不同的兩類人,作家很難有機會直接觀察犯罪,所以……」
青年醫生輕嘆口氣,說:「其實犯罪每天都在我們身邊生,只是我們沒有勇氣去正面觀察而已。」
徐青衫說:「你的話雖然也有一些道理,但罪犯臉上沒有寫字,作案時更不可能讓作家到現場去觀察。」青年醫生眼神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下,忽然說道:「你如果真想寫一篇與眾不同的殺人故事,我倒有辦法幫你的忙。」
徐青衫吃了一驚,「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也寫過推理小說?」
青年醫生笑了:「那倒沒有,寫作是很寂寞的事情,我不是能耐得住寂寞的人,哈哈。」
「那你是什麼意思?」
青年醫生不答反問道:「假若我有辦法,能幫你站在罪犯面前,親眼目擊一次殺人的過程,並且還能使自己絕對不會被罪犯現你的存在,你有膽子去目擊嗎?」
徐青衫說道:「那怎麼可能?除非我是一個隱形人!」
青年醫生認真地看了他一眼,忽道:「其實,要變成一個隱形人也不難。」
徐青衫一驚:「你開什麼國際玩笑?是看科幻小說太多了吧!做隱形人,這是全人類都只能想,卻辦不到的事情!」
青年醫生不置可否地起身離去,進了隔壁辦公室。徐青衫正莫明其妙,忽見他手裡拿著一張白紙進屋來,盯著徐青衫的眼睛很認真地問他:「請問這是什麼?」
「這是一張白紙呀,你弄什麼玄虛?」
青年醫生不答,從白大褂的左邊口袋裡摸出一隻小瓶子,裡面裝著小半瓶什麼藥水。他將白紙鋪在徐青衫病床前的那把椅子上面,然後將瓶子里的藥水灑了兩滴到這張白紙上,又將白紙放進地上一隻盛有半盆清水的面盆里,過不一會,徐青衫便看見白紙上面慢慢現出一些字來。
徐青衫看了一會,笑了:「這張紙上的字是用一種特殊的藥水寫上去的吧?而這瓶藥水,應該是一種顯影液,這種把戲在一些武俠小說里看見過,不足為奇。」
青年醫生說:「你說的不錯,這並不是什麼新明。可是,人類有時卻很愚蠢,不能舉一反三,結果幾百年前本來就能實現的夢想,直到今天居然還沒有人聯想到!」
徐青衫見他說得十分認真,問道:「你不會是說,人也可以象這些字跡一樣,通過這兩種不同功用的藥水,實現隱身和現身的奇迹吧?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青年醫生見他不信,說:「其實我讀大學時用自己的身子做過這種實驗。」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他從白大褂的右邊口袋裡又摸出一隻裝有一種無色藥水的小瓶子,象護士給病人打針前那樣,用一把鑷子敲碎玻璃瓶子,然後將裡面的藥水全部塗抹在自己的左手上。
結果,讓人驚嘆不已的奇迹真的生了!他的左手就象變魔術一樣,突然看不到了!
見徐青衫驚得目瞪口呆,青年醫生詭秘地一笑,又將剛才那瓶顯影藥水塗在那隻「消失」的手上,於是那隻手又出現在徐青衫眼前。
「你現在相信了吧?怎麼樣?想不想做一次隱形人,去用你的眼睛,親眼目擊一次犯罪,並將你見到的真實殺人過程寫入你的推理小說里。」
徐青衫呆了一會,終於說道:「我願意!」
青年醫生笑了笑,說:「那好,我就幫你隱身幾天,等你不想隱身時,再來這家醫院找我為你塗上顯影藥水。但請你一定要記住三點:一是只能是在夜班時間,二是只能找我本人,因為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現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隱身方法的秘密!」
「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當你塗上這種隱形藥水后,千萬不要直接被陽光照射到,因為這種藥水非常怕太陽的紫外線,當你不小心被陽光直接照射到身上的話,你不但會被人看見,而且你的**立即會被這種藥水燒爛!那種感覺就象被人用濃硫酸潑滿全身一樣,會將你活活燒死!」